很明顯,柯清河一看這事蓋不住了,這是要轉移贓款,可是從地下室搬到樓上,這也太簡單了吧,要不是消防隊的消防員有正義感,恐怕這事還得待一段時間才能冒出來。
“這是,準備搬家嗎?”丁長生笑笑問道。
“丁市長,借一步說話”。說完,柯清河拉着丁長生到了一邊。
“說吧,啥事?”丁長生問道。
“丁市長,放我一馬,你放心,只要是過去了這個坎,在兩江,柯家爲您馬首是瞻,你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要是有柯家的幫忙,您在兩江就算是架空郎國慶,都沒問題,幫我老哥一個忙,這事就算了,反正也沒多少人知道,你也是用人之際不是?”柯清河說道。
兩人正說着呢,郎國慶進了門,柯清河一個勁的朝着丁長生使眼色,那意思是趕緊把這事應下來就完事了,丁長生點點頭,說道:“郎書記,你也來了,那個,老柯說家裡沒事了,就是書房裡着了火,燒了幾箱子錢,不是什麼大事”。
開始時,丁長生那幾句話,讓柯清河看到了希望,可是接下來那句話,差點讓他從背後插丁長生幾刀子,這個混蛋,還是要整自己啊。
“怎麼回事?”郎國慶問道。
丁長生回頭看看柯清河,說道:“老柯,你在地下室的錢,我們去看看吧,據說還不少呢”。
於是,丁長生率先走下了地下室,他是怕郎國慶給柯清河機會,他們是什麼關係,自己還真是不太清楚,萬一他們一使眼色,在地上達成了一致,勸說丁長生不要下去看看呢,所以,丁長生必須要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郎國慶皺眉看向柯清河,問道。
“其實真的沒什麼事,就是……”柯清河想要解釋,但是郎國慶早已不想聽他的解釋。
大春節的你親自帶人去堵我兒子兒媳婦的被窩,那一次讓郎國慶煩透了柯清河,但是還要看着柯北的面子,可是現在柯北居然跑了,不知不覺的跑了,據說現在這件事宗紀委正在各方面調查,可是居然沒發現這傢伙到底去了哪裡,一句話,杳無音信,何家勝去京城解釋還沒回來,市裡又出了這樣的事,可是這也預示着一個問題,那就是柯家完了。
既然是柯家完了,誰也不介意再去踩上幾腳,所以,郎國慶緊跟着丁長生就下了地下室,但是丁長生下去看了一眼,居然接着返回來了,郎國慶一愣,問道:“怎麼了?”
“那孫子不能跑了吧?”丁長生問道。
郎國慶閃開一條路,丁長生迅速的回到了地上客廳裡,果然看到柯清河要往外走,於是上前一步抓住他,說道:“老柯,這是你的家,我們不太熟悉,就帶我們逛逛吧,你這個時候走,不合適”。
柯清河一下子甩開了丁長生的手臂,說道:“姓丁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我的事你少管,否則,你甭想活着走出這兩江城”。
他這麼說完,柯家的幾個子弟就圍了上來。
丁長生拿手指指着他們說道:“我醜話說在前面,柯清河干了什麼事,你們肯定也知道,誰要是這個時候再替他出頭,誰就跟着一起去坐牢,再說了,柯北都攜款潛逃了,你們以爲柯清河能躲過去嗎?”
新聞他們也看了,但是柯清河告訴他們那是謠言,可是現在丁長生說出來柯北的確是跑了,這些柯家的子弟就感覺到了樹倒猢猻散的感覺,所以,當丁長生伸手再去拉柯清河的時候,這些柯家的子弟就沒人動了。
柯清河幾乎是被丁長生一路拉下地下室的。
此時郎國慶正在被地下室裡的情景震驚着,一個一個的箱子,有的破損了,有的卻是捆紮的好好的,郎國慶回頭看向柯清河,問道:“印鈔機在哪?”
丁長生一愣,隨即笑了,柯清河倒是老實,說道:“郎書記你開什麼玩笑,我哪有印鈔機……”
“曹尼瑪的,沒有印鈔機,哪來的這麼多錢,你這是燒了多少錢?啊,燒了多少?”郎國慶吼道。
柯清河知道,這事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書記,從一開始發現,到現在地上的這些灰燼來看,怎麼說也得燒了幾千萬吧……”
“你放屁,幾千萬那得多少錢,我也就是燒了幾十萬而已”。
“幾十萬也不少了,我們工資纔多少錢,老柯,你這生錢的手段真是不少啊,這些錢是哪來的?”丁長生問道。
柯清河嘆口氣,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那意思很明顯,事到如今,你們愛怎麼滴怎麼滴吧,老子就是就是不說。
丁長生看他一眼,小聲對郎國慶說道:“郎書記,我看這事要向省裡彙報,省紀委必須要來人才行,否則的話,我們也不好處理這事,而且這麼多錢,恐怕是兩江歷史上最大的醜聞了,不過,這麼多錢,你說這些錢會不會他是替別人保管的?”
丁長生說到最後這話時,聲音稍微高了一點,好讓柯清河聽的清楚。
“替誰保管?”郎國慶一愣,問道。
“這很難說,保不齊是替跑了的那位呢?”丁長生問道。
丁長生是背對着柯清河說的這話,但是在他背後坐着的柯清河卻是眼前一亮,這倒是個辦法,反正柯北跑了,要是說這些錢是柯北讓自己保管的,反正是沒法對質,這樣豈不是減輕自己的罪責了?
郎國慶看了丁長生一眼,反問道:“這事可能嗎?”
“郎書記,萬事皆有可能,他們是一個家族的,柯家在本地也有企業,要是想讓柯家的企業把這些錢洗白了,這是有可能的”。丁長生說道。
“嗯,算了,我們不要猜了,還是如實彙報吧”。郎國慶說道。
丁長生和郎國慶嘀咕完,回頭看了一眼柯清河,說道:“走吧,去市委喝茶,別呆在這裡了,看着這些錢不是自己的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