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這就是你的條件?”翁藍衣問道。
“對,現在何書記的日子也不好過,上面對中北省目前的狀態很不滿意,所以何書記覺得仲華只是來探路的,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後續的招數,目前來看,根本無跡可尋,但是一個仲華已經讓他夠緊張的了”。甄存劍說道。
翁藍衣冷笑了一聲,說道:“看來何書記是真的老了,仲華孤身一人來中北省就把他嚇成這樣,那要是省裡的這些部門領導多換幾個呢?那豈不是要塌了天?”
“仲華孤身一人?你太小看丁長生了,在何書記和我這裡,我們是把仲華和丁長生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看待的,因爲從各個方面來分析,丁長生的破壞力仲華還要大,看看省政府辦公廳目前的情況就可以看出來吧,你們的那個錢思蕾已經被打壓的毫無喘息之力,你就不着急?”甄存劍問道。
“錢思蕾的能力不行,再說了,她的作用現在也沒這麼大,一個被邊緣化的人,還能指望她有多大的後勁?”翁藍衣不屑的說道,看來她是準備好放棄錢思蕾了,官場就是這樣,或者說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做一個有用的人,纔能有飯吃,別人看你沒用,棄之如草履。
“怎麼,就這麼算了,我還以爲你怎麼也得找找丁長生講講道理呢?”甄存劍說道。
“沒用的,你剛剛說的,把丁長生和仲華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我覺得你們沒錯,丁長生這個人的確是很有一套,我在江都時和他見過面,就連陳煥山對他都是有所忌憚,他弟弟,一個大商人,陳煥強在度假村被車家河的女兒顧的人差點捅死,這裡面很難說沒有丁長生的因素,據說丁長生的身手不錯,可是當發生刺殺事件時,丁長生一點動作都沒有,完全是一個看客,借刀殺人的意圖很明顯,所以我下一步也會好好注意一下丁長生這個人,這個人有意思”。翁藍衣說道。
甄存劍呵呵笑了兩聲,說道:“你注意他倒是可以,別把自己栽進去”。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聽說,這個丁長生對付女人很有一套,就連車家河家的那個女流氓都能自薦枕蓆,當然了,我也只是聽說,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清楚,車家河氣了個半死,不是一樣沒辦法嗎?”甄存劍說道。
後面談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直到聽完,差不多四十多分鐘的時間,中心思想就是一件事,那就是商量怎麼對付丁長生。
“看來以後的日子要難過了”。丁長生說道。
“要怎麼做?我馬上去安排”。杜山魁問道。
“嗯,第一件事,查清楚翁藍衣和甄存劍之間的關係,聽甄存劍的口氣,他們之前好像是有一段,還能不能再利用一下,怎麼說翁藍衣也是柯北的媳婦,我覺得可能性不是很大,不過聊勝於無吧,關鍵時刻製造點緋聞也是可以的,這次你們能錄音,拍攝視頻了嗎?”丁長生問道。
“時間太緊,找不到合適的位置,沒敢拍,只是拍了幾張照片”。杜山魁說道。
“以後爭取能拍攝視頻,總之一句話,到用的時候,能把你們手裡的材料整合起來,做的像是他們真的有事一樣才行”。丁長生說道。
“沒問題,我儘量安排”。杜山魁說道。
“嗯,那個文姍姍可靠嗎?”丁長生問道。
杜山魁笑笑,說道:“還行,風騷了一些,不過你教我的那幾招用到她身上,立馬哭爹喊孃的,到現在都離不開我了,她是一個對北原官場上的皮肉生意比較瞭解的人,還是有用處的,暫時先這樣吧”。
“嗯,你多點防備心,風月場上的人,能爲我所用,也能爲對方所用,她的消息,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畢竟我們對她不瞭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很難說”。丁長生說道。
“我明白,一定小心”。
丁長生和杜山魁分別離開了這個快要拆除的出租屋,他們註定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來了,現在每個見面的地方都不會出現第二次,搞的和特務工作似得,但是事實如此,現在丁長生面臨的局勢異常的嚴峻,他沒想到何家勝居然想要他的命。
第二天上班,剛剛坐下,林濤就端上來一杯茶。
“咦,不是讓你休息嗎,你怎麼來這麼快,訂婚我也會給你假期,這麼敬業?”丁長生驚訝道。
“丁主任,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要把我調走了?”林濤問道。
“誰說的?”丁長生反問這話時明顯是底氣不足。
“丁主任,你別裝了,郎君之都告訴我了,他說是他領導說的,你親自和齊市長說,要在北原市政府給我找個位置,把我調過去,我說的沒錯吧,你還不承認?我一聽嚇得哪敢休假,就趕緊回來了”。林濤說道。
丁長生有些尷尬,但是也從另外一層上證明齊振強這個人真不是東西,轉臉就把自己給賣了,這事悄悄的做就是了,到時候都安排好了,把林濤的關係轉過去就行了,木已成舟,她還能怎麼樣?
可是現在別說是木已成舟了,就連木頭都沒伐呢,怎麼辦?
“嗯,林濤,我是這麼想的,你先聽聽我說的是不是有道理?”丁長生說道。
“主任,你喝茶,我再給你續點水”。說着,林濤彎腰提起了暖水瓶,就這麼看着丁長生喝茶,丁長生感到這更加的尷尬了。
“你把那東西放下,我老是感覺你這是要隨時砸我一樣,放下水壺,坐下聽我說”。丁長生說道。
林濤的確是很生氣,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昨天對丁長生還是很感激的,可是當聽到他要把自己趕出省政府辦公廳,一下子就急了,本來是在家裡陪父母的,立刻收拾了一下就來上班了,她知道這事不能不急,一旦事情定下來,再改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