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聞言一下子笑了,問道:“章廳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被人拿槍頂着腦袋,而且還是到我的辦公室來威脅我,你讓我擡擡手,你確定你不是在諷刺我嗎?”
章三言沒想到丁長生這麼難對付,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還是沒想到這麼棘手,因爲丁長生現在是佔理的,即便是這事鬧出去,他也不會害怕,而且丁長生只是一個負責挑事的,後面的博弈纔是最後的對峙,但是即便是對峙也得有點道理才行,可是車蕊兒拿着槍去一個省政府辦公廳主任的辦公室裡胡鬧,這事丁長生說什麼都不爲過。
“不是,我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我只是說現在正是兩會召開在即,我們要是給領導添麻煩,這事就真的不好收場了”。章三言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就是讓我嚥下這口氣,然後裝作是沒事人似的唄,而這個行兇肇事的車蕊兒就這麼沒人管沒人問的逍遙法外了?這都沒問題,你看,她現在不也是一個人走了嗎?”
丁長生站在窗戶邊,指着樓下說道。
章三言走過去一看,可不嘛,車蕊兒一個人拿着自己的包氣呼呼的走向了她的跑車,然後開車離開了,留下了兩名章三言帶來的人傻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章三言也很爲難,而且老臉一紅,不知道該怎麼和丁長生說下去了,這事做的的確是有些過了。
“章廳長,我不是讓你爲難,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能不能保證她以後不再找我麻煩,你如果能保證,那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給你這個面子,怎麼樣?”丁長生問道。
其實丁長生也明白,章三言要是說他可以保證,那就是在糊弄自己呢,他能保證個屁,車蕊兒是誰,是車家河的女兒,在北原市那是說一不二的,鮮有人敢和她過不去,所以章三言的保證就是個屁,他又不能當自己保鏢,能保證啥?
章三言爲難的說道:“這事我也只能是找車書記彙報一下了”。
丁長生點點頭,沒說話,章三言鬆了一口氣,見丁長生不吱聲了,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說道:“那我先走了,咱們再聯繫?”
丁長生依舊是點點頭,但是當章三言走到了門口時,丁長生說道:“章廳長,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什麼,你說?”章三言就知道不會這麼輕易的走掉,所以站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向丁長生,等着他的話。
丁長生笑笑,走過去,遞給了章三言一支菸,說道:“你剛剛說要向車書記彙報這件事,可是我記得,你是中北省的公安廳長,不是北原市的公安局長,我覺得你更應該第一時間彙報的對象應該是仲華省長吧?”
章三言聞言臉一下子紅了,丁長生這是在赤果果的打臉,打的啪啪直響啊。
丁長生一看這架勢,立刻笑笑,拍了拍章三言的手臂說道:“呵呵,和你開玩笑呢,我知道你是想息事寧人,謝謝,你去忙吧”。
章三言這才走出了辦公室的門,在等電梯的時候回頭看看丁長生的辦公室門口,連個人影都沒有,可見丁長生根本就沒拿他當回事。
直到電梯門關上,章三言下樓去了,林濤這才從她的辦公室來到了丁長生的辦公室彙報事情。
丁長生的臉色也不好看,林濤站在那裡不敢吱聲,反正丁長生也是聽到了她進來的聲音了,如果進了領導的辦公室,領導正在遠眺沉思,最好是不要打擾,說不定領導正在思考問題或者是在醞釀尿意。
“有事?”
“嗯,主任,省京劇團的有個人打電話來說有事找您,叫葉怡君”。林濤說道。
丁長生開始時沒在意,但是當聽到葉怡君這三個字時愕然回過頭來看向林濤。
“你說是誰?”
“葉怡君,一個女人,她自我介紹說叫葉怡君,我說你正在忙……”
“好,我知道了”。
“這是她的電話,我放桌子上了”。林濤說道。
然後點點頭出去了,還順便關上了門,她一直都在想要不要換一份工作,因爲她覺得爲丁長生服務太壓抑了,每次彙報工作都讓自己的心臟有些受不了,可是丁長生是省長的大內總管,要是靠上丁長生這棵大樹,自己的未來必將是一路坦途,可是怎麼才能和領導打成一片,這是林濤最苦惱的問題,因爲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和丁長生之間的上下級關係太沉重了。
丁長生回到了桌子旁,拿起林濤放在桌子上的紙條,留的還是手機號碼,丁長生坐下後,按照號碼打了過去。
“你好,我是丁長生,您找我?”丁長生問道。
“丁主任吧,謝謝你給我回電話,剛剛打電話時你的秘書說你在忙,現在方便嗎?”葉怡君很有禮貌,說實話在打電話之前,丁長生甚至做好了和她吵一架的準備,因爲丁長生知道她是誰,杜山魁調查了這麼久,要是連車家河的老婆都查不到,那也就沒必要再幹下去了,所以丁長生對北原市的這些大人物的家裡人特別的敏感。
“方便,方便,葉老師,你說,有什麼吩咐?”丁長生說道。
“沒什麼吩咐,你這麼忙,我哪敢吩咐你,是這樣,我們團裡啊,今天晚上舉行內部迎春晚會彩排,你要是有時間,可以過來聽聽”。葉怡君說道。
丁長生一愣,邀請自己去聽戲,自己還真是對戲曲不是很瞭解,坐那裡也聽不下去那些咿咿呀呀的聲音,不過這個活動倒是真的很高雅,車家河的女兒剛剛來這裡拿槍指着自己的腦袋,現在他的老婆又邀請自己去看戲,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啊?
可是不管她唱的是哪一齣,她畢竟是個唱戲的,自己也只有去看看,才知道她唱的是哪一齣吧,所以,丁長生立刻就答應了,說道:“謝謝葉老師,我今晚正好沒事,我一定到”。
葉怡君明顯的是鬆了口氣,說道:“那好,到了你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