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國陽本來是不想留下吃飯的,但是禁不住丁長生的挽留,當然了,還有默不作聲的樑可意在一旁的壓力,要是丁長生這麼挽留他都不留下,那麼樑可意回去在她爸面前說那麼一兩句,自己這個組織部長可能幹不長了,畢竟這個位置是很搶手的,再說了,自己走的是誰的關係當這個組織部長的,樑祥應該誰都清楚。
於是幾個人在安蕾的安排下去了檢察院的食堂裡,進去之後,章國陽笑笑說道:“林檢,你們省檢的食堂也這麼氣派嗎?”
“省檢的食堂可沒有這麼氣派,這裡裝修的還挺精緻啊,看來陳東進去也是有原因的,貪圖享受,一個市裡的檢察院,把一個內部食堂裝修的這麼豪華,他想幹什麼?”林明水板着臉嚴肅的說道。
丁長生笑笑,說道:“幹什麼是顯而易見的,走吧,我帶着各位領導參觀一下我們這個食堂”。
在丁長生的帶領下,他們去了食堂的後廚。
“我來這裡的第一天,陳東把我帶到這裡來,說是外面吃不到的,這裡都能吃的到,這些冰櫃裡儲存的都是一些山珍海味,有些還是從西藏和雲南進來的野物,今天各位領導做個見證,這些東西可都沒有動過,不信你們可以問問這裡的後廚”。丁長生說着拉開了冰櫃。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怎麼着,午你要請我們吃這些啊?”樑可意問道。
“你們是省裡的領導,還有市裡的領導,我怎麼能讓你們犯這樣的錯誤呢,這些東西稍後都會銷燬,這個食堂說是檢察院的食堂,其實是陳東一個人的食堂,外面吃吃喝喝有紀委監督,有羣衆監督,這裡呢,沒人監督,把廚師請到單位裡來做,誰還能到這裡來監督,沒見過去人家家裡看看人家吃的是什麼吧?”丁長生笑道。
“嗯,丁檢,你這個想法好,那你給我們做了什麼飯?”章國陽問道。
“章部長,你餓了,走吧,我們去吃飯,在外面,這裡的舞廳和飯廳都將拆了,也不是全拆,把這些零零碎碎的拆了,擴大一些,作爲單位食堂,任何人都可以花點錢來這裡吃飯,省的到時候一下班都要出去各自謀食”。丁長生說道。
本來丁長生是提議喝點酒的,但是在檢察院裡午喝酒,都覺得彆扭,還有是丁長生這番態度,誰也不想多事,所以一頓飯草草結束了,章國陽自然是最先離開的一個,而林明水去休息了,丁長生和樑可意則是去了他的辦公室。
“看來你的人緣在這裡還真是不怎麼樣”。樑可意坐下後,丁長生給她倒了杯茶。
“不但是在單位不怎麼樣,在湖州更是不怎麼樣,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你爸對我是放心的,我如果來了這裡之後和這裡同流合污,打成一片,你還會來看我?”丁長生說道。
“誰來看你了,我這是正常的工作好吧”。樑可意白了他一眼說道。
“我知道,謝謝你的好意”。丁長生說道。
開始時,這話談的還算是很和諧,但是談着談着,樑可意的話題跑偏了,而且談話的內容讓丁長生感覺到有些心驚肉跳。
“他們把你放到這裡來,是讓你做事的,不是惹事的,但是你呢,惹是生非的毛病還是改不了,丁長生,你也是第二次入行的人了,還沒接受教訓嗎?”樑可意喝了口茶,不鹹不淡的問道。
“惹事生非?我要是不惹事生非,他們怎麼能渾水摸魚?”丁長生問道。
“你少給我打岔,我問你,周紅旗是怎麼回事?”樑可意問道。
“周紅旗?周紅旗怎麼了?”丁長生心裡一驚,問道,這不是第一個人問到這件事了,肖寒也問過他關於周紅旗的事情,看來這件事真的傳開了。
“丁長生,我們這個圈子能有多大,你們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還是很快會知道的”。樑可意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周紅旗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紅旗現在要鬧離婚,他家裡老頭子豈能同意,所以找安靖,安靖說周紅旗在外面有人了,而那個人是你,你說你到底是真的沾她了,還是背了黑鍋?”樑可意問道。
“我的媽呀,我這黑鍋背的,她是什麼人,他老公公是什麼人,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腦子進水了去撩扯她?這怎麼可能呢?”丁長生說道。
樑可意點點頭,說道:“我信你說的,但是這個局怎麼解?”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這件事不在我這裡,我得找周紅旗說說這事,讓她給她爸解釋,這個黑鍋我不能背”。
“所以,你更要小心,而且這是安靖的苦肉計,我信你,但是絕對不信安靖,你要做出點什麼事來,不然的話,他們還會變本加厲的騎在你的頭拉屎,算了,不說了,我又不是紀委的,也不是檢察院的,我管你這麼多事幹嘛,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樑可意猛然間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尤其是對於丁長生,要求太多。
“謝謝你,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被算計了,不過沒關係,沒做過是沒做過,所以,這事他們既然挑起來了,咱們按照程序走唄”。丁長生說道。
“你什麼意思,什麼程序?”樑可意問道。
丁長生看看門口,起身走過去關了門,回來坐在樑可意身邊,說道:“桃縣的事情,縣委書記何照明要負主要責任,這事沒這麼簡單,而且何照明在羣體性事件的前幾天不在桃縣班了,一直都是在湖州時遙控指揮,沒有及時的把事情處理好,所以,才弄得不可收拾,至少他是有瀆職行爲的,所以,我準備這第一刀砍在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