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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堂是在回來之後才聽說了這件事的,而且這件事還是仲華在和鄭明堂一起開書記辦公會後閒聊時說的,當然了,仲華沒有說丁長生車禍的事,他只是說代替丁長生來給鄭書記道個歉,因爲當時丁長生也不認識鄭老三。

響鼓不用重錘,聽話是要聽音的,鄭明堂從仲華的話裡聽出了一絲不滿,但是當時鄭明堂並沒有覺察到這裡面的原因,作爲一個班子的班長,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那麼這個班子是帶不起來的,所以他只是說,這件事他會找鄭老三問問清楚。

但是當他聽完事情的真相時讓他幾乎要掀了桌子。

“你說的都是真的?”鄭明堂看着自己的秘書蔣明傑,這個秘書對自己一直忠心耿耿,而且和自己家裡人也處的不錯,特別是和鄭老三關係不錯,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他只可能替自己兒子遮掩,不可能再落井下石。

“老闆,是真的”。蔣明傑低頭說道,“不過這件事警察那裡並沒有什麼進展,而且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斷剛做的,這不過是巧合罷了”。

“你認爲是巧合,但是別人呢,剛纔仲縣長沒有說這件事,那是人家已經留了面子了,這個孽畜,你給他打電話,讓他今晚務必回家吃飯,要是不回去,以後也不用回去了,正事不幹,到處惹禍”。

鄭明堂氣咻咻的說道。看着秘書帶上門出去,他向後一仰,靠在了沙發的後背上,他感覺自己很累,不光是官場上的,還有家庭的,這三個子女,老大出國定居了,老二在北京工作,唯獨這個老三,爛泥扶不上牆,竟然在海陽縣搞起了黑社會,這不是找死嗎?他感覺如果有一天自己栽了,肯定會栽在這個三兒子身上,所以今晚他要和兒子好好談一談。

田鄂茹在病房的門口看了好幾次,可是一直都有人在,直到看見張強走到走廊口時,她纔打定主意和張強一塊進去看看丁長生。

那天晚上她一直都沒有接到丁長生的電話或者短信,而霍呂茂又在家裡,她不好表現的過於急切,到後來也就忘了這件事,但是直到今天,她才聽丈夫霍呂茂說丁長生出了車禍,而且就是在他們家走的那一晚。

“張所長,你也來看丁長生啊”。

“咦,田姐,你怎麼在這裡?”

“咳,這不是聽你霍哥說了嗎,長生出了車禍,大家以前還是同事,我過來看看他,你呢,也是……”

“是啊,我是聽局裡的同事說的,現在全局上下都在忙活這件事,縣長親自過問,陳局都快忙瘋了,可是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這也是抽空看看他”。

“那你們可要抓緊時間啊,別讓局長拿你們問罪”。

“誰說不是呢,走吧,進去”。

兩人拿着果籃和鮮花進去時,正趕上柯子華也從白山過來了,正和丁長生說話呢。

“柯所,你也過來了”。張強見過柯子華,於是先和柯子華握了下手。

“你好,張強所長,恭喜啊,比我爬得還快”。柯子華笑着說道。

“哪裡哪裡,我這所長是什麼地方的,你那所長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地區首府啊,不能比,不能比”。張強客氣道。

“哎哎哎,我說你們兩個有沒有良心啊,我是病人,你們是來看我的,不會是打着看我的旗號來這裡進行政治感情聯絡會吧”。丁長生在牀上不滿的說道。

柯子華和張強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笑了。

“還笑,田姐,你怎麼有時間過來了”。丁長生乾脆不理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了,看向一臉惆悵的田鄂茹說道。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壞哪裡啊?”田鄂茹的關心有點過分,同事間來看看就不錯了,你這樣一腦袋官司的樣,讓誰看不出來,於是丁長生趕緊轉移話題,“田姐,有沒有問問霍所,撞我的人找到了嗎?”

“他的事我從來不問,要問你自己問啊,再說了,那天晚上我不讓你喝了,你偏喝,老霍那是灌你,你看不出來啊”。

“沒有啊,我感覺霍所挺好的,很長時間沒見了,喝點酒算啥”。丁長生內心一凜,但是隨即就將話題岔開了。

過個半個小時,張強還有事,就要先走,他一走田鄂茹也不好再繼續留下了,於是和張強一起走了。

“張強這人不錯,很感恩”。柯子華說道。

“嗯,和我說了好幾次了,要我和他一起去白山拜訪一下成少,我也想去看看,可是自從當了這個秘書之後,更加的沒有自由了,這次更是差點連命搭上,唉,越混越回去了”。

“長生,你這個女同事說那天晚上你和他們一起喝的酒?”柯子華皺了皺眉頭說道。

“是啊,怎麼了”。

“可是剛纔她說了一句話,你有沒有注意到,她說那天晚上老霍在故意灌你”。

“你是說……?不可能,我和霍所那是很鐵的關係,我從警就是他領的路,你想想這可能嗎?”

“哼,這世間,無緣無故的加害很少,要麼是利益,要麼是情仇,你是哪一樣,利益嘛,你和他能有什麼利益交割?情仇嘛,嘿嘿,我看剛纔這個女的對你很關心,你不會是……?”柯子華奸笑着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