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三是誰?”仲華有點摸不着頭腦,他剛來沒有多長時間,對官場上的事還沒有完全搞清楚錯綜複雜的勢力,更別說是社會上的人了。
“是鄭書記的三兒子”。謝洪舉小聲的說道。
說完之後,屋子裡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可是這個時候外面的情形發生了變化,寶馬車裡又鑽出一個打扮的很妖豔的小女孩,哭哭啼啼的拉着鄭老三不放手。
鄭老三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晃晃悠悠的走到桑塔納車門邊,用腳猛拽已經變形的桑塔納車門,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這個時候交警已經來了,但是鄭老三好像並不買賬,一把抓住交警的衣領,罵罵咧咧的說着什麼。
“真是太不像話了”。李德榮說道。回頭看向謝洪舉:“小謝,你認識這個鄭老三?”
“嗯,以前在一起吃過飯”。謝洪舉暗叫不妙這下子老闆是要自己出頭去處理一下,這種事自己實在是沒有出現的必要。
李德榮也不想讓自己的秘書出面,但是看到身邊的仲華臉色越來越陰沉,可是始終不說一句話,李德榮知道,這是在要他的一個態度,剛剛還在把酒言歡,如果遇到這樣的事,而且還是面對鄭明堂的兒子,他如果也要裝聾作啞的話,那麼剛剛建立起來的脆弱的關係有可能瞬間分崩離析,因爲如果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的話,仲華怎麼會相信在以後的常委會上李德榮會爲政府這邊說話。
“你去勸解一下,這是在大街上,圍着麼多人算怎麼回事”。李德榮的臉色也很難看。
“好,我下去看看,不過,這個鄭老三是有名的混不吝”。謝洪舉也不是傻子,看到老闆爲難的樣子就知道老闆是很無奈,於是,先給領導打下預防針。
李德榮點點頭沒說話,處理的好不好有交警在那裡,和謝洪舉沒什麼關係,他也只不過是想給仲華一個態度而已,那就是,我李德榮會站在你仲華這邊的,雖然已經不奢求上進,但是在這悠閒的人大主任生活中爲自己和家人牟取點力所能及的福利還是可以的。
仲華看看窗外,回頭看了丁長生一眼。
“領導,我也下去看看”。丁長生機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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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何嘗不是仲華對李德榮的一個態度,意思就是,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擔事的,這點擔當他仲華還是有的。
“你他媽是不是不想幹了,把這傢伙給我揪出來,賠我車,要不然這事沒完”。鄭老三一手抓住交警的衣領,一邊揮舞着拳頭,渾身酒氣,身體踉蹌,彷彿隨時都會摔倒。
“先把手放開,三爺,這裡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把手放開,不然我沒法做啊”。丁長生剛剛走到邊上時,正好聽見交警小聲的央求道。
丁長生緊跟在謝洪舉身後,兩人不禁對望一眼,看來這交警認識鄭老三,也難怪,鄭老三是海陽縣城的一大名人,經常和縣裡的不三不四的一羣人混,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是鄭明堂的兒子,所以混來混去,倒成了海陽縣城地下勢力的頭頭。
丁長生悄悄打開了手機攝像功能,對準了交警和鄭老三。
“我不管,他媽的,你趕緊把這孫子給我弄出來,我得打他一頓,再賠我車”。鄭老三一根筋,緊緊抓着交警的衣領不放,謝洪舉看了看上前開始勸說。
“鄭哥,鄭哥,先放開手吧,我是謝洪舉,咱在一起吃過飯的,還認識我嗎?”謝洪舉走到兩人身邊,看着鄭老三喘氣的功夫,上前勸說道。
鄭老三擡頭看看謝洪舉,奸笑一下:“鄭哥?你他媽是誰啊,你有資格叫我鄭哥?叫三爺,海陽縣誰不叫三爺,你叫我鄭哥,你他孃的是哪根蔥啊”。
謝洪舉這句話算是惹了馬蜂窩,鄭老三一下子鬆開了交警,這下又抓住了謝洪舉,而且還是抓的頭髮,謝洪舉一陣鑽心的疼痛,丁長生一下子驚呆了,這下勸架的倒成了受害者。
“三爺,鬆開,三爺,鬆開好不好”。謝洪舉也知道和這樣的人沒法講道理,只能是先服軟了,可是鄭老三並沒有算完,伸手就照謝洪舉的頭上使勁打了一巴掌,丁長生一看這樣下去不行,必須給拉開,不然的話謝洪舉的頭髮揪不光,腦袋也能被打成豬頭了。
可是這樣的情形又沒辦法勸,鄭老三抓的是頭髮,丁長生已經看出謝洪舉的髮根處有血跡滲出,不由得大怒。繞到鄭老三身後,一下子抓住了鄭老三的頭髮,跳起來使勁一拉,將鄭老三拽倒在地,鄭老三猛然被襲擊,疼痛之下,手裡抓得更緊,反而將謝洪舉的頭髮給拽下一撮來。
丁長生並沒有算完,鬆開鄭老三的頭髮,起身將謝洪舉扶起來,這個時候鄭老三才回過味來,一下子抱住了丁長生的腿,丁長生本想抽出來就算了,哪知道鄭老三是屬狗的,張嘴就將丁長生的腿咬在嘴裡,雖然是冬天,穿的比較厚,可是這下實實在在的咬到肉了。
丁長生一下子火了,擡起右腳狠狠的踹在鄭老三的臉上,鄭老三頓時血流如注,也鬆開了丁長生,丁長生扶起謝洪舉回了酒店,這架打的,真他媽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