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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很簡單,對於檢察院的公訴,劉冠陽沒有絲毫的辯解,全都承認,所以整個案子的開庭過程很簡單。

柯子華和成功一起走出了法庭,柯子華臉色鐵青,還沒從剛纔的案子裡走出來,他心裡此時恨死了丁長生,正是丁長生一手將劉冠陽送進了監獄,這事完不了。

“昨晚丁長生找過我?”成功目視前方,輕聲說道。

其實這一點柯子華到家時後不久就知道了,是賀飛告訴他的,丁長生去了成千鶴家,到底是見成千鶴還是見成功,這就不得而知了。

“哦?說什麼?”柯子華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問道。

“有些事,你做過了”。成功聲音不高,但是語氣卻很嚴厲,這是在法院門口,不是在私下裡,這種情況倒是很罕見,自己和成功是多年的關係了,所以彼此之間還是很熟悉對方的脾性的,成功的嚴厲,讓柯子華心裡一顫。

“我做過了?劉冠陽這事他是不是也做過了?而且比我過的多了?”柯子華不服氣的說道。

“劉冠陽是罪有應得,他做了錯事,違法了,誰也幫不了他,但是你對丁長生背後做的那些事,他不是不知道,昨晚他和說的就是這事,做人留一線,不要把事做絕了,否則,不好收場”。

“這是他說的?”柯子華眼珠子一瞪,問道。

成功看了一眼柯子華,說道:“是他說的,但是,也是我的意思,我瞭解丁長生這個人,人不犯他,他是不會主動咬人的,你想想你做了什麼事吧,華子,我們之間的關係這麼多年了,我瞭解你,你太好強了,這一點我提醒過你,官再大,還有比你大的,到不了頭,這個世界上比你強的人多了去了,你還能都比下去?”成功看着柯子華青筋暴露的樣子,說道。

“我不想和誰比,我也沒有和丁長生比,但是他太不會做人了,我們和他什麼關係?他就不能留一點面子?”柯子華壓低了聲音,問道。

成功搖搖頭,不再說話,走向了自己的汽車,然後緩緩駛入了街道,他的心裡只有嘆息,柯子華已經不可理喻了,這樣的人只會敗事,他被自己圈在了一個難以自拔的泥潭裡,早晚會把自己淹死。

看着成功不聲不響的離去,柯子華目瞪口呆,但是隨即眼睛裡爆發出來的是一種厲色,如果成功看到這種厲色,肯定會不寒而慄,的確,柯子華的底線已經沒有了,這是最可怕的,一個人一旦沒有了底線,將會完全喪失本性。

令成千鶴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回來後幾天就接到了省政府辦公室的電話,林一道省長要見他,他在最初的時候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是再三確認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投資算是賭對了。

“你明天推掉一切事情,跟我一起去省裡一趟”。晚上,見到兒子回來,成千鶴對成功說道。

“去省裡?幹什麼?”成功愕然問道。

“省政府辦公室通知我,林省長要見我,你跟着一起去吧”。成千鶴說道。

“林一道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挺敬業啊?”成功笑道。

“屁話,這樣的話少說,出去更是不能說,不知道犯忌諱嗎?”成千鶴瞪了成功一眼,說道。

“我是說,你是市長,是官場上的人,你去是見領導,我去幹什麼?難道林省長還會見我?”成功不想去。

“我去是見領導,但是你去也不會閒着,我通過關係打聽到了,林家老爺子去世之後,原本林省長的寶貝兒子一直都在北京呆着來着,但是林一道怕那小子一個人在北京惹禍,所以帶到中南省來了,你去了,就是想方設法和這個小少爺接上頭,帶他玩就行了,這方面你在行”。成千鶴說道。

“哎呦,老爸,我是做生意的人,我還得做生意呢,我哪有時間陪着一個小屁孩玩呢?”

“兒子,你還不明白?你爹我在省裡現在是腦門上刻字的人了,刻着的就是林家,這一步邁出去,再也沒有回頭路了,所以,要是不能真正的把這事坐實了,我們可就吃了大虧了”。成千鶴非常惱火的說道,本以爲去參加葬禮是個好事,但是沒想到現在騎虎難下了,想要回頭卻沒有路了,所以只能是在林家這條道上走到黑了。

“依我看,現在林一道在中南省還沒站穩,既然上了賊船了,不如就做到底,否則,一旦林家在中南省站穩腳跟,再貼上去就沒那麼吃香了”。成功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你跟我去,我去見見林一道,你設法和林平南接上頭,那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伺候好了,什麼事都結了,再說了,能花幾個錢?”成千鶴不屑的說道。

“嗯,那行吧”。成功終於是點了頭。

“到了省裡,去珠寶店買一件珠寶,價格在十萬左右就可以,林一道的媳婦叫鍾林楓,我讓你媽媽和我,我們一起去,各有所爲,林一道如果能在中南省站穩腳跟,不出意外的話,至少也會幹十年,而十年之後,我早就退休了,這個時候是最要緊的時候,馬虎不得”。成千鶴握緊了拳頭,輕輕的砸在桌子上,說道。

“我擔心的是林家老爺子這麼一死,在中央的影響力會大減,林家以後在上面還有多少話語權,還真是不一定,所以,我們也不能在林家這一棵樹上吊死,萬一林家不行了,或者是林家不肯爲我們說話,再近的關係都是白搭,爸,省委副書記朱明水那裡能夠得上嗎?”成功問道。

“難,吳明安現在是江都市委書記,肯定還會再往上走,我讓你和他女兒吳雨辰交往不是無的放矢,你別把結婚這事看得那麼重要,說到底,還不是爲了利益,所以,不用那麼較真”。成千鶴教育兒子道。

“呃,這事以後再說吧,我不想現在就談這事”。成功很抗拒這件事。

“以後?還有多少以後,機會是以後可以隨時都有的嗎?這次去省城,我會和吳書記見個面,如果可能,我會找人從中說一下這事的,你有個思想準備吧”。成千鶴不管成功是否同意,這事是鐵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