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回到辦公室,打通了楊鳳棲的電話,自己對房地產公司這一塊不是很熟悉,但是楊鳳棲應該是知道這個公司的,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自己既然敢得罪這個所謂的有大背景的公司,那麼就得想好對策,不然的話,讓人家打個措手不及就不好了,不打無準備之仗是丁長生的優點。
“喂,楊姐,你在江都嗎?”丁長生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我來江都了,是不是凌杉告訴你的,這小丫頭還是和你近啊,枉我那麼疼她”。楊鳳棲發牢騷道。
“哪裡啊,我誰都沒問,就是想請你幫我個忙,你在房地產界比較熟悉,知道江都有個漢唐置業建設公司嗎?好像是搞房地產之類的吧”。丁長生問道。
“你問它幹什麼,這家企業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上次有個項目就是折在它手裡了,要不是樑叔叔從中斡旋,我還真是不知道這事該怎麼辦呢?”楊鳳棲皺眉問道。
楊鳳棲之所以這麼擔心,就是因爲她明白這家企業背後的勢力,而丁長生既然打聽這家企業,看來是有麻煩了,要不然丁長生不會這麼問。
“嗯,看來這傢伙來者不善啊,是我們區政府和這個公司有些經濟糾紛,沒事,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我就是想知道這家企業真實的背景,我是怕到時候傷了自己人”。丁長生笑嘻嘻的說道,事實上,在自己認識的人中,還真沒這麼混蛋的人開這麼混蛋的企業。
“這樣吧,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到省裡來一趟,我們面談,我,剛從加拿大回來”?。楊鳳棲在電話裡低聲說道。
丁長生想問問夏荷慧的情況,但是丁長生明白楊鳳棲的意思,有些事電話裡說不太方便,所以還是面談比較安全,於是就答應了楊鳳棲,晚上到省裡去一趟。
丁長生向楊程程請了假,又給司南下打了電話請假,以前自己不是主官的時候,這些事都好辦,也不用這麼麻煩的請假,但是現在是行政主官,至少要讓領導知道自己去哪兒了,萬一出現像教師堵門那樣的事,如果不知道自己去哪裡了,那還不亂套了。
司南下倒是沒多問,但是楊程程好像對丁長生的去向很感興趣,因爲劉成安又打來了電話,說了財政局那邊的情況,可是這個時候楊程程實在是不合適再繼續幹預了,反正這件事責任不在自己,劉成安也會向上彙報,只要怨氣不發到自己就好。
儘管如此,楊程程還是把丁長生的行蹤告訴了劉成安,她的目的很簡單,既然丁長生是去省裡,那麼劉成安也在省裡,和丁長生見個面,把事說開不就是了,楊程程一直都認爲丁長生可能是好面子,可能是覺得劉成安這夥人不重視他,所以才卡這筆錢不撥,但是,事實上,楊程程還真是低估了丁長生的反抗力量。
劉成安接到楊程程的電話後,揹着手踱步在辦公室裡,這間辦公室比自己的區委書記辦公室要寬大多了,而且一切都是新配的,這讓他很滿意,雖然不至於像以前那麼大權力了,但是人到了一定的歲數,沒有了上升的空間後,錢就成了最貼心的東西,在位的時候自己家買個盤子都能開成辦公用品,但是一旦退了,沒人再理會你這些事,所以,錢既是人的膽,也是人的命。
猶豫了半天,丁長生終於是給丁長生打了個電話,既然丁長生要來省城,該許諾的許諾,甚至給丁長生幾個點都可以,他是這麼想的,丁長生年紀輕輕,應該不會太拒絕這些套路。
丁長生剛剛走進醫院的大門,他是想去看看那個女人怎麼樣了,一看是省城的座機號碼,還以爲是楊鳳棲到了酒店呢,於是就接了。
“喂,是丁長生同志嗎?”劉成安渾厚低沉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還是那麼的威嚴,但是此時的威嚴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打氣罷了,丁長生纔不會把他的威嚴看在眼裡,對丁長生來說,劉成安現在連個屁都不是。
關於劉成安是如何被放走的,爲何沒有追究他的刑事責任,丁長生很想問問汪明浩,但是一直都沒機會,因爲汪明浩做這件事做得很低調,低調到了幾乎是沒人知道,要不是聽楊程程這麼說了一嘴,丁長生還真是不知道劉成安居然逃過一劫。
雖然劉成安這件事當時造成了很大的轟動,可是接下來卻漸漸的冷了下來,丁長生甚至相信可能司南下也不知道此事,這麼說來都是汪明浩搗的鬼,那麼有些事也是和汪明浩算算的時候了,所以等自己騰出空來時好好和汪明浩掰扯掰扯。
“哪位?”丁長生一聽不是楊鳳棲,問道。
“我是劉成安,長生同志,你還記得我嗎?”劉成安在電話裡問道,聽上去好像是一個老領導和下屬敘家常似得。
但是丁長生卻不想和他留情面,於是說道:“記得,不過我是真沒想到劉書記能這麼快就出來,居然還逃過一劫,看來我是要好好關照一下監獄那邊,看看你你兒子是不是也出去了?”
劉成安一時氣結,這傢伙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雖然氣的心臟跳動加速,但是還是強壓着一口氣,而且他聽到了自己兒子,自己唯一的兒子就是因爲丁長生這個王八蛋被判了十年,可是有些氣不得不嚥下去。
“不勞你費心了,他在裡面呆的很好,對了,我聽說你要來江都,我們見個面吧,有些事我想和你說一下”。劉成安語氣漸漸地冷淡了,既然人家是冷屁股,那麼自己這熱臉貼的再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吧”。丁長生一邊說,一邊暗罵楊程程這個娘們不是東西,而且他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自己的行蹤就是她泄露給劉成安的。
“不,很有必要,有些事你可能不瞭解,我說的是關於新湖廣場的事情”。劉成安語氣平淡的說道,雖然現在是虎落平陽,但是畢竟他曾經也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