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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放下電話對謝九嶺說道:“謝老,看來今晚我沒時間再陪你聊天了,我約了省政府的喬秘書長,看看能不能安排您和樑省長儘快見面”。

“嗯,那你去忙吧,你說的是省政府的大管家?”謝九嶺略一沉吟,問道。

“對,就是他,他叫喬紅程,聽說之前是樑文祥的老部下,不在我們這個省的,但是樑文祥還是把他給要來了,看來他們的關係不一般,不知道這個喬秘書長怎麼了,看上我了,好幾次邀請我到省裡工作,我都沒答應,這不,我一說想通了,馬上就要見我了,那我先去了”。丁長生開玩笑似得說道。

“嗯,你去忙吧,如果需要用錢或者是其他什麼準備,你直接和我說就行”。謝九嶺站起身將丁長生送到了大門口,中氣十足的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沒說話,直接上車開車走了。

等到汽車的尾燈消失在小區大門口後,謝赫洋這才扶着謝九嶺回到了屋裡,謝九嶺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茶,不由得嘆息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這話真是沒錯啊,年輕就有犯錯的本錢,大不了從頭再來,像我這個年紀,決然不會有這樣的氣魄的,也沒這樣的膽識,因爲,一旦錯了,我們就無法回頭了”。

“爸,你真的相信他?我怎麼覺得這事怎麼這麼不靠譜啊”。謝赫洋雖然很看好丁長生,但是在這件事上卻沒有站到丁長生這邊。

“等見了樑省長再說吧,但願這小子不是吹牛皮,這麼晚了,省政府的秘書長豈是想見就就能見的,這事也太邪乎了吧”。謝九嶺躊躇道。

這也不怪他疑惑,在謝九嶺接觸的那些官員,哪個不是派頭十足,不說是一言九鼎吧,鼻孔朝天那還是有的,雖然荊山市政府現在給謝家小鞋穿,這些年謝氏鋼鐵給市政府那些官員們上的供是一個什麼數目,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爲送出去的東西就是送出去了,何必再記掛着呢,要是謝九嶺豁出去了,拿出這些年送禮的記錄,荊山市那些官員怕是也沒那麼的膽子,但是謝九嶺不想這麼做,人家可以不仁,但是他卻不能不義。

丁長生開車很快就到了喬紅程說的地址,說起來這裡離省委家屬院不是很遠,僅僅是隔着一條街而已,看到丁長生下了車,喬紅程站起來朝着丁長生揮了揮手,這讓丁長生大吃一驚。

原來此時的喬紅程完全是看不出像是一個幹部的形象,上身穿着一件體血衫,下身一件大褲衩,腳上更離譜,居然是趿拉着一雙夾趾的拖鞋。

“我說,秘書長,你這是微服私訪嗎?”丁長生坐下後,小聲問道。

“喬林浩,叫丁叔叔”。喬紅程沒理會丁長生,倒是對着旁邊的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說道。

“丁叔叔好”。小男孩倒是很乖巧,沒有那些高官子弟的傲氣。

丁長生這才注意到坐在喬紅程對面的這個小孩,看起來眉眼之間和喬紅程有幾分相似,一猜就可能是喬紅程的孩子。

“等等,你叫喬林浩是吧,別聽你爸的,我和你差不多大,叫我丁大哥就行了,叫什麼叔叔啊,叫老了”。丁長生笑嘻嘻的說道。

“秘書長……”丁長生轉頭想對喬紅程說話時,被喬紅程制止了。

“還是叫我喬主任吧,這裡人多眼雜的,不方便,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啊?”

“我啊,沒事,喬主任,要不我們換到包間裡吃吧,這裡太亂了”。丁長生說道。

“不用,你說你的事就行,這裡挺好,這是這附近比較有名的燒烤店,我來過一次,這不今天喬林浩考的不錯,犒勞他才帶他來的”。喬紅程解釋道。

丁長生一看四周,的確是不錯,足足有上百張桌子,大路邊還有人在等位子呢,一溜三條大烤爐都烤不上賣,看來這裡生意確實是不錯,而這裡也是很多年輕人聚會的地方,丁長生就看到了一桌子年輕人圍在一張桌子邊,又唱又跳的,很是瘋狂,喬林浩不時的也看上幾眼,看樣子是年輕的學生,還有幾個女生喝得也很厲害,不過大部分人都還是坐在自己桌子前吃着喝着。

“那好,喬主任,您知道咱們中南省的謝氏鋼鐵嗎?”丁長生問道。

“知道啊,上市公司,也是中南省唯一的一家鋼企,怎麼了?”

“現在經營上遇到點困難,他們想爭取省裡的支持,謝氏鋼鐵的老闆謝九嶺昨天剛從香港回來,想求見樑省長,您看能安排見一下嗎?”丁長生單刀直入,和喬紅程也沒必要繞彎子,直接說更合適一些。

“你認識這個謝九嶺?”喬紅程沒有回到丁長生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嗯,算是個忘年交吧,我剛當上開發區主任的時候去過荊山,想將謝氏鋼鐵挖到湖州去,但是沒辦成,事情沒辦成,但是我和老謝倒是成爲了忘年交的朋友了”。

“把謝氏鋼鐵挖到湖州去?你這不是異想天開嗎?荊山那邊能放?”喬紅程疑問道。

“就是不放纔沒成嘛,其實謝氏鋼鐵如果不離開荊山,遲早完蛋,荊山的鐵礦挖光了,沒有了礦石的鋼企還有什麼前途,所以謝氏鋼鐵要想繼續生產下去,必須就得進口礦石,但是荊山不靠江,不靠河,運輸成本太大了,所以我想着挖到湖州去,至少湖州的水運條件可以有利的降低謝氏鋼鐵的生產成本吧”。

“嗯,你小子可是夠賊的”。喬紅程笑道,不過他的眼睛沒看向丁長生,而是看向了丁長生的身後,這個時候丁長生聽到身後開始吵吵起來了,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剛纔那夥學生桌上發生了爭執。

“你幹什麼,放開我,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你拉我幹什麼,放開我……”丁長生一下就看明白了,拉扯那個女學生的不是她的同學,而是剛纔另外一張桌子上的一個人。

“小妮子,我們交個朋友嘛,過來陪我大哥喝一杯,就喝一杯怎麼樣?”一個留着黃毛的小子拉住一個女學生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