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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譚大慶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對於一個經驗豐富反偵察意識極強的警察來說,他不該有這樣的表現,但是兒子的哭喊和老婆的怒斥,使他迷失了自己,他被自己的狠辣給嚇怕了。

人,是會逆向思維的動物,當譚大慶離開了公安局後,他的生活就陷入了黑暗中,那麼一個長期處於黑暗中的人,他的心理會慢慢受到影響,以己度人,尤其是當丁長生把他的孩子帶來時,他的心就徹底亂了。

他知道丁長生的心狠手辣,不守規矩,但是他忘記了丁長生還是一名公職人員,即便是丁長生再發狠,但是他也絕對不會把譚大慶的兒子怎麼樣,如果丁長生幹出和譚大慶一樣的事來,那麼丁長生豈不是就成了譚大慶那樣的惡人了?

可是譚大慶就是相信了丁長生是那樣的惡人,是和自己一樣的惡人,所以,當自己老婆大喊大叫時,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丁長生,你贏了”。譚大慶說道。

“譚大慶,我說過,就像是你要的是我一樣,我要的是你,你只要出來,我不會爲難你的家人,但是如果你不出來,他們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我說到做到”。丁長生悠悠的說道。

“我投降,這是槍,我扔出去了”。譚大慶說完將槍扔出了窗外,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還有一隻呢”。丁長生問道。

“我只有一隻,哪有其他的槍?”譚大慶疑惑道。

“沒有了?”丁長生不信道。

“丁長生,我既然要投降,就沒必要騙你,我不想自己的兒子每天都生活在驚嚇中,所以,你贏了”。

“好吧,出來吧,手舉到頭上,慢慢出來”。丁長生說道,一邊把槍對準了車間的門口。

“過來幾個人,譚大慶投降了”。丁長生朝着外圍喊道。

於是幾十個武警端着衝鋒槍衝了過來,迅速的圍在了丁長生身邊,一直都注視着車間的門口,這個時候,譚大慶慢慢的走到了門口,雙手抱頭,可是,就在這時,丁長生看到了譚大慶的胸前有一個紅點在閃爍,丁長生愣了一下。

但是也只是愣了一下,他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那就是在省城解救柳生生時,他曾經被狙擊手給暗算過,那時也是這麼小的紅點,於是大喊道:“蹲下,譚大慶,蹲下……”

可是,已經晚了,所有人都沒有聽到槍響,可是譚大慶卻像是一根麪條一樣倒下了,丁長生第一個衝了過去,將譚大慶拉向了車間裡,武警戰士也看到了紅點,紛紛調轉槍口尋找夜視儀的來源,但是此時卻什麼都沒看到,於是又衝進了車間。

此時有人打開了手電筒,譚大慶胸部中彈,正中心臟,當時斃命,而在牆角里,躺着被譚大慶捆的和糉子似的司嘉儀。

“沒事吧,我來救你了,沒事了,啊,別害怕,沒事了”。丁長生快速的解開了司嘉儀身上的膠帶,司嘉儀已經不會動了,但是胳膊會動,抱住丁長生痛哭不已。

片刻之後,所有人都衝進了一號車間,司南下看到自己女兒沒事,激動的老淚縱橫,但是譚大慶的老婆看到譚大慶躺在了血泊之中,跪在譚大慶的身邊痛哭不已,而當丁長生路過她身邊時,這個女人一把抱住了丁長生的腿,狠狠的咬了下去。

劉振東要上來拉開,但是被丁長生阻止了,譚大慶雖然罪該萬死,但是這個死法還是太讓他不能接受了。

“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老公,你是個殺人犯,你是殺人犯……”譚大慶的妻子抓住丁長生不放,不管其他人怎麼拉,就是拉不開。

“怎麼回事?”司南下這個時候過來問道。

“被人滅口了,我們的人一槍未發,槍是從遠處射擊的,估計是他們自己的人,看到譚大慶要自首了,所以滅口”。丁長生說道。

“從遠處射擊,我們怎麼沒聽見槍響?”羊成羣也過來了,看似在問丁長生,也是在問自己的人,以免讓丁長生拉進去說成是自己的人開槍。

“對方肯定是安裝了消音器了,而且這外圍都是武警,我估計至少也得四百米以上,不過能練到這個程度,肯定是有軍隊背景,不然的話,不會有這本事”。丁長生躲在窗戶後面,指着遠處說道。

“你什麼意思?”司南下看了一眼丁長生,示意他不要胡說,什麼叫有軍隊背景,這些來助陣的都是武警,你這話很容易得罪人。

“前幾天有個中南省道上的毒販子白開山被我們市局的劉振東給擊斃了,而這個白開山生前有四個保鏢,死在我手裡一個,還有三個,都是軍隊裡退役的特種兵,我和他們打過不止一次交道,他們有這個本事”。丁長生解釋說道。

聽到丁長生這麼說,司南下鬆了一口氣,而羊成羣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但是當丁長生剛剛說完時,司南下臉色大變,指着丁長生訓道:“你這孩子太不懂事了,你這都是乾的什麼事,劉振東,把他的槍繳了,先關到你們公安局去,等我彙報上級再說,無法無天,你又不是公安人員,你有什麼權力用槍,還搶警察的槍,我看你是想造反,銬起來,帶走”。

所有人都驚呆了,司南下這翻臉比翻書還快,這邊剛剛救下他的姑娘,立馬翻臉不認人了,就連羊成羣都覺得司南下表演的有點過了。

“大領導,青天大老爺,你要爲我的老公孩子做主啊,丁長生這個混蛋害死我丈夫,一定要判他刑啊,是他害死我老公,我老公就是有罪,那也有法律啊,我老公死的好冤啊……”聽到司南下這麼說,譚大慶的老婆終於是找到管這事的人了,轉而抱住了司南下的腿不放了。

丁長生的腿還很疼,但是這一次譚大慶的老婆倒是沒咬司南下,只是僅僅抱住司南下的腿不放,任憑几個人拉都拉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