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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佳多還是很重視這次考察的,來了一行五個人,而且是一位副總裁帶隊,如果考察結果可以,那麼下一步很可能就會進入到實質性的談判階段了。

不過讓丁長生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行五人加上成功,居然擠在了一輛別克商務車裡過來的,成功是第一個下車的,丁長生急忙迎了上去,而站在丁長生背後的卻是三個女人,胡佳佳,林春曉,羅香月。

“我靠,這是什麼架勢,你們開發區除了你就沒男人了?”成功小聲開玩笑道。

“少廢話,趕緊介紹貴賓。”

“哦,樑總,這位就是我時常和你提起的丁長生,丁主任,我的鐵哥們”。

“樑總好,歡迎你啊”。

“丁主任,對你,我可是如雷貫耳啊,成先生每次都會提到你,這一見面啊,我感覺他說的還不夠詳細”。

“哦?樑總,我還有什麼沒說嗎?”成功在一旁接茬道。

“那就是你沒說丁主任到底有多年輕啊”。

“呵呵,好,謝謝樑總的讚譽了,這位是我的領導,開發區官位的林書記,這位是胡副主任,這位是辦公室的羅主任,樑總,你要是真的到我們這裡來投資,看看,這些都是爲你們服務的,不分領導不領導”。

“林書記好”。樑總伸手和林春曉握了握手,然後又和其他兩人都握了下手,於是在丁長生的招呼小進了開發區的院子。

果然,樑慧生看了看院子,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這裡雖然看起來簡陋,但是還是蠻幹淨的,這一點連林春曉都看到了,愈發的覺察到丁長生看來是上了心的,以前也有來考察的,也沒見過丁長生招呼大家打掃衛生。

一行人在會議室裡坐定,然後羅香月指揮着辦公室的人倒茶,於是就進入了關於項目的討論中。

“林書記,丁主任,說實話,我這一路走來,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開發區如此蕭條啊,我擔心我們的企業進來後,這個開發區還能不能存在下去,如果不能,假如被取消了,那麼對一個企業來說,所有的優惠措施也就沒有了,請原諒我說話這麼直白,但這是我的真心話”。樑慧生猶豫的說道。

成功也沒想到樑慧生會在第一次見面就提出這個問題,這真是一點彎子都不饒啊,這南方人和北方人做生意就是不一樣,有什麼就說什麼,絲毫沒有做作的姿態,也不會讓你猜謎語。

丁長生喝了口茶,倒是一點都不着急,看了看林春曉,而此時林春曉也恰恰在看他,而是丁長生看得出來,林春曉並不想說話,也就是不想攙和這個項目,這倒是丁長生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樑總,你太悲觀了,我知道,對於一個飲料加工企業來說,你們看重的不是這個企業在不在開發區裡,而是有沒有好的水源地,要是水源地好,水質好,別說是不在開發區裡,就是在深山裡,你們也是求之不得事,最好就是你們一家企業纔好呢,那就不用擔心你們的水源被污染了,我說的沒錯吧?”丁長生問道。

這話一出,成功心裡頓時有點一塊石頭落了地的感覺,看來這些年丁長生這小子還真不是白混的,看問題知道看本質了,沒錯,要是沒有好的水源,一個飲料加工企業就是位於國家級開發區又有個屁用呢?

樑慧生沒說話,看着丁長生,點點頭,示意丁長生繼續說。

“駱馬湖是原定的南水北調中線路過的地方,但是因爲繞路太遠,成本太高,所以改線了,這裡現在還是屬於國家一類水質的湖泊,除了西部欠發達地區,像這樣的水質的湖泊,沒多少了吧?”丁長生繼續說道。

“丁主任說的是,這裡採樣的水質我們回去化驗過了,的確如您所說,水質非常好,但是我們還有個擔心,那就是污染問題,如果開發區繼續建設,那麼排污的問題將是一個非常嚴峻的事情,開發區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樑慧生不得不問清楚,而且這些將來都要寫到合同裡,萬一投資落地,駱馬湖被污染,那麼飲料公司的水源地將首先是個大問題。

“這點我們已經考慮過了,將在湖州開發區建設一個專門處理開發區這些企業廢水的污水處理廠,但是這些廢水的處理不是不要錢的,而是收費的,一旦抓到偷排污水廢水的,斷電斷水,直到企業整改好爲止,我雖然不是湖州人,但是駱馬湖的水卻讓我魂牽夢繞,誰要是污染駱馬湖,誰就是湖州的罪人,包括監督不力的官員也是一樣的”。丁長生的話擲地有聲,但是卻把林春曉嚇了一跳。

你這是哪跟哪啊,誰說要建設污水處理廠了,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沒影的事你在這裡瞎胡說,到時候不能兌現怎麼辦?

“哦?丁主任,這污水處理廠什麼時候能開建?”樑慧生倒是第一次聽說一個開發區要建一個配套的污水處理廠的,所以很感興趣。

“很可能於近期就要鋪設污水輸送管道,污水處理廠將於年底開工建設,設計也很超前,至少要滿足三十年的污水處理能力,僅這一項就要投資七八個億,所以,樑總,你們企業要是真的來了我們開發區,這一點你們也要遵循啊,這些都是要寫進合同的”。

“那當然,很好,這一點我完全贊成,其實這樣一來成本可能會增加,但是我們就能在這裡多幹上幾年了”。樑慧生說道,其實他這話的意思很簡單,飲料企業對水的需求就像是人對空氣的需求一樣,一旦這個地方的水源污染了,那麼就要遷廠子,換個地方了。

“說起來我的要求可能有點理想化,但是這是我的真心話,我希望開發區所有的企業不要往駱馬湖裡排一滴污水,我們堅決不走先污染再治理的老路,也不走邊污染邊治理的路,那樣得不償失”。丁長生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