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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沒有吱聲,只是抱着孩子來回晃悠着,漸漸地孩子不哭了,可是何晴也沒有將孩子放下。

“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雖然我傷害過你,但是,請你善待我們的孩子,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承諾,我會把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孩子名下,而你,將是孩子的唯一監護人,對這些財產你有完全的支配權力”。趙慶虎道。

“孩子是我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收起來你那些臭錢,我自己能養活孩子,你如果不要臉了,你儘管出去說這孩子是你的,我不在乎,如果中國不能生活了,我也會帶着孩子出國,只要孩子好,我無所謂”。何晴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的說道。

如果在今天之前何晴這麼說,趙慶虎肯定會大發雷霆,但是這一刻反而是讓他心裡一鬆,據他看人的經驗,何晴不像是作僞,而且如果真是何晴想害自己,那麼自己的提議至少可以讓何晴心動,但是何晴依然和以前一樣,無動於衷。

“我,我是說……”趙慶虎還想再說什麼時,被何晴打斷了。

“孩子要睡覺了,你走吧,別再來打擾孩子和我,我們沒關係了,你休想再把我囚禁到那個園子裡,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就試試”。何晴臉上的表情很是決絕,讓趙慶虎不禁凜然。

母愛是偉大的,之所以是偉大的,就在於爲了孩子,母親可以犧牲一切,此時的何晴就是這樣的,更何況她的心裡一直都存在着復仇的火焰。

趙慶虎離開之後心裡雖然很鬱悶,但是至少可以讓他暫時相信要害自己的不是何晴,如果是何晴自己肯定是饒不了她,可是真要是把她除掉,孩子怎麼辦,至少她對孩子是真心的,畢竟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如果換做他人,還真是不好說孩子將來會長成什麼樣,這就是之前趙慶虎擔心的,但是現在看來何晴沒有害自己,那麼接下來就是自己懷疑的趙剛,難道自己的親侄子會害自己的親叔叔嗎?

這一次丁長生和華錦城見面沒有在外面,而是丁長生驅車十幾分鍾到了華錦城的城堡,華錦城依然是和以前一樣客氣,早早的站在大門口等着丁長生。

“哎呦,丁主任,你可算是來了,我都急死了,走走,裡面請”。丁長生一下車,就被華錦城拉住手握了握,然後一起向大院裡走去。

儘管天已經黑了,但是這個城堡裡卻到處亮如白晝,怪不得剛纔丁長生在沒到城堡時就看到這一帶很亮,原來都是華錦城院裡的燈光造成的光帶。

“老華啊,你沒說實話,你這不是想我啊,你這是想錢呢,但是我丁長生可是不會變錢的,所以你急也沒用啊”。丁長生笑笑和華錦城一起進了大會客廳。

依然是好茶,但是煮茶的人卻已經不是宇文靈芝了,就在昨天,閆培功傳來的消息是他已經到了中南省,而且正在和省裡的一家上市公司接洽,準備購買該公司的絕大部分股權,以實現資金的轉移。

“丁主任,怎麼樣?茶,還好吧”。華錦城雖然是端着一杯茶,看着丁長生聞茶香的表情,問道,可是他的眼色卻瞄向了煮茶的女子。

那意思很簡單,問茶好不好,這是託詞,問的是煮茶的人怎麼樣?

丁長生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當然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打啞語之間已經將自己討論進去了。

雖然不能和宇文靈芝比,但是也是頗有姿色,而且有一股鄉村的質樸感,這是很難能可貴的。

“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個的”。丁長生只是看了一眼,就淡淡的說道。

華錦城一愣,隨即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華錦城等到那個女子出去了,然後起身去關上了門,又坐回女子剛纔坐的地方,親自擔任起泡茶的人。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丁長生將茶杯遞給華錦城道。

“呵呵,當然是您先說了,我的事不急”。雖然自己心裡很急,因爲所有的消息匯聚過來,都是紡織廠那塊地如何開發的問題,自己要是再不出手,可能就真的連燙都喝不上了。

可是作爲一個生意人,華錦城知道自己的位置擺在哪裡,不像是有些生意人,自認爲給哪個當官的送過幾塊錢,就覺得自己能掌握那些官員了,你錯了,既然你是生意人,在那些官員眼裡,你永遠都是一個做生意的,而做生意的想和官員較量,你會死的很慘。

所以,既然官是官,民是民,那你就做好分內的事就可以了,翹尾巴的事少做。

可能你認爲你抓住了官員的把柄,但是官員要是狠起來,起碼能有本事讓你重新變回一無所有,因爲你掌握的權利是財權,但是在中國,財權不可能支配政權,這是底線。

華錦城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和丁長生的所有交往,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因爲他看出來了,丁長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只要自己做的事對得起丁長生,他都會彌補自己的。

楚鶴軒說的沒錯,開發區的工程不小,爲什麼不經過招標就把工程包給華錦城,一來是因爲華錦城可以墊資,那麼就像是楚鶴軒說的那樣,如果大張旗鼓的招投標,是不是就一定沒人願意墊資呢?

這是誰都說不好的事,但是丁長生就把工程包給華錦城了,而華錦城也是一分錢沒拿到的情況下就先把工程幹起來了,一直到現在,湖州開發區的基礎設施工程基本都恢復到過水之前的狀態了。

但是華錦城一直沒找丁長生要工程款,因爲他知道開發區沒錢,那麼自己這個時候去要錢,不是給丁長生添堵嗎?

所以要說做生意的本事,華錦城可能不是湖州第一位的,但是論和官員套交情,等待收穫的耐心,華錦城絕對是第一位的,因爲他明白自己哪些事可以做,哪些話可以說,但是即便是要說,也得分場合和時機,不翹尾巴,不給人添堵,從送出去宇文靈芝到開發區工程款,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