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挪步子,門被輕輕推開,農媛媛領着一個打扮得相當張揚的女子和一個眼神凝重的老頭走了進來。
女子估計就是馬豔春了。
一身繡着花邊的粉紅色厚尼旗袍,瀑布似的長髮從頭上直垂到了腰部。臉蛋是典型的瓜子臉,高挺的鼻樑,因爲旗袍裹得太緊的緣故,那胸脯堪稱發達,硬生生的往外漲擠突了出去,而且相當的醒目,扎眼,屋裡所有男同志那呼吸頓時都略顯急促了起來。
當然,大家都裝着一臉正經樣子,心裡在齷齪着什麼只有天曉得了。
馬豔春在麻川是以豔麗著稱的,交際廣,暗地裡麻川的幹部都叫她交際花。估計跟好多人都有些曖昧不清了,自然,這個也僅僅是麻川的一些幹部心裡的不滿想法,到底實情如何,只有天曉得。
“葉縣長,你好。”馬豔春自來熟,首先就伸出了熱情的嫩手,緊緊地放在了葉凡的大手掌心裡。
此女子一邊笑着,一邊側過身子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馬家大叔公馬落鐵,說是久仰葉縣長大名,很想來認識一番,咯咯咯……”此女地明麗的笑聲,如鶯鳥出啼一般響徹了整個麻川縣府,直衝九宵雲外而去。震得窗玻璃似乎都在微微顫慄。
“嗓門夠大的,還真是匪氣難改。”葉凡心裡嘀咕了一句,笑容滿面,說道:“歡迎啊馬總經理,還有馬族長。兩位貴客的到來,令得咱們縣府是蓬蓽生輝啊”
“哪裡的話,咱們家在馬鬍子鎮,算是這裡的主人,葉縣長倒是外地來的,搞反了,應該是我們略顯失禮了,一直沒來拜訪葉縣長,呵呵……”馬族長叫馬落鐵,頜下留着一撮鬍子,臉相當的有型,額角分明,一襲青布袍子,實實在在一個清朝時的老古董裝扮。
馬落鐵這話一撂出來,自然是含意深刻。明面上說得相當的謙虛,實則是有些怪葉凡同志太不識擡舉,在馬家鬍子鎮居然沒來拜訪一下咱這個主人。
“失禮了,本來一直想來拜訪一下前輩的,只是最近事忙,一直抽不出時間來,呵呵呵……”葉凡心裡自然懂了,打着哈哈自謙着。
賓主落座。
“葉縣長,聽雲錢叔說是縣裡最近準備搞天牆公路,我們馬家作爲麻川大戶,麻川的一份子,自然也不能抽身事外的。再說雲錢叔也在縣裡工作,能爲縣裡出份子力也是應該的。昨天馬叔公招集了馬家族人聚會,商量了一下,也湊了點份子出來。總計60萬,今天特地代表馬鬍子硅礦集團來縣裡的,咯咯咯……”馬豔春又笑了起來。那話說得是大義凜然,一心爲鄉民啥的。
此女說完後故事有意無意地掃了下面的羊角鎮帶頭人鐵東以及牛角鎮代表人,組織部長孫明玉幾眼,自然暗暗隱着一股子挑釁味兒了。
因爲馬豔春就挨着坐在葉凡身旁,那屁股一挪動,*光大泄啊
馬豔春的厚尼旗袍開叉實在是太上去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那旗袍一開叉,再給她屁股那麼一擺,居然全打開了。
令人震驚的就是旗袍裡面居然沒穿那種肉色內褲,整個白晰的大腿一下子**露在了葉凡根前。
而且,就連那略帶粉紅色的略長肉褲都顯露出冰山的一角。葉凡甚至能想象到內褲裡爬滿坡的萋萋而雜亂的芳草。
“有好戲看了看來馬豔春是來顯擺的,此刻已經不是單個人的問題了,而是代表一個鎮,一個大家族來的。說不準等下鐵東同志和孫明玉同志兩位爺們同志也得表現一下。
不然,也太漲馬鬍子鎮勢氣了,而且,其代表人還是一女子。誰說女子不如男,老子就歡迎這種女子。
有競爭就有壓力,有競爭好啊,老子不反對這種競爭,嘿嘿……”葉凡這廝自然早就用鷹眼發現了馬豔春和鐵東、孫明玉三人臉上的怪異表情了,心裡早就偷着樂開了。如果三個鎮的代表人能槓起來那就有點玩了。
這廝心裡計較開了,立即笑道:“感謝馬鬍子礦業集團對咱們麻川人民的厚愛,還是一家人好啊你們的愛心奉獻……”葉凡講到這裡,故意地頓了一頓,朝着縣委宣傳部長杜小蘭主說道:“杜部長,這就是很好的宣傳材料。
咱們麻川縣馬家族人的愛心,縣裡一定得好好宣傳一下,讓全縣人民都看看,咱們麻川縣有相當多的本地人都是是愛咱們麻川的,比如像馬經理,馬族長等人,我甚是心慰啊
正好地區電視臺的江主播還在咱們麻川,等下有空了看看能否求她在搞專題時把馬家人的大變化,愛心都給拍進去。
歷史畢竟是歷史,是已經過去的歷史,咱們要牢記歷史,但更應該着眼未來。愛心,就能搭起咱們麻川致富的橋樑。”
葉凡一番大力褒獎下來,令得馬豔春和馬族長大感長臉,就連下首的馬雲錢這廝那胸脯都挺得特別的直和高,而且,那眼眉一擡,轉頭瞅了瞅孫明玉和鐵東,那眼神,絕對是充滿赤實這裸裸的挑釁味兒存在的。葉凡這廝自然是在攪局了。
果然
有人坐不住了,鐵東瞅了馬豔春一眼,笑道:“馬經理,請問是捐贈支票還是現金?”
不過鐵東的話有些莫名其妙,這話好像還含有一些其它什麼意思似的,葉凡暗暗在心底裡尋思開了。
“當然是現金了,沒看見嗎?那袋子錢就放在門外,馬昆不正扛着的。”馬雲錢用嘴呶了呶門外,一臉正經地瞧着鐵東。
“那就開始吧,等捐贈完咱們還得開會。”韋不理突然笑眯眯說道。
“唉……葉縣長,馬昆昨晚上都睡不着啊,槓着這錢腿肚子都有些打閃兒。”這時,馬家族馬落鐵摸了摸那頜下長鬍子,長嘆了一口氣,皺頭又鎖了起來,顯得一臉的失落樣子。
“來了,看來不光是來捐贈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葉凡心裡暗暗好笑,故事裝着一臉關心樣子問道:“噢難道馬昆生病了,年青人,不能太累着了,該休息時就得休息啊”
“倒不是這個原因?”馬族長微微搖了搖頭。
“馬族長有什麼難處請直說?”葉凡裝着一臉乾脆樣子,問道。
“還用說嗎?馬昆是馬標的弟弟,哈哈哈……”一旁的鐵東突然笑了起來,意思不言而喻了。
“鐵書記,你這話什麼意思?”馬豔春感覺臉皮子有些過不去了,直白地問道。
“什麼意思?自已明白,你們馬家捐款子,估計是有條件的吧,我道怎麼回事?哈哈哈,捐贈款子原來沒安……”鐵東說了半句,不說了。因爲馬豔春那臉已經沉了下來,好像即將爆發樣子。
“我們有啥條件,今天來捐贈款子是正當的。不過,順道問問縣裡對馬標、馬平等人的處理情況,這個我們作爲麻川的一份子,有這個權利嗎?”馬豔春那嘴皮子功夫一點不輸給誰的,冷煞煞問道。
“權利當然有了,每個公民都有這種權利。不過,可不能拿捐贈款子說事兒啊相信縣裡會公平處理的。”一旁的組織部長孫明玉也來湊熱鬧了。
“噢”葉凡嗯了一聲,轉頭朝着吳彤問道:“吳局長,馬標、馬平等人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處理,還沒處理,我們想徵求一下縣裡意見。”吳彤心裡一激凌,暗暗叫苦,不知道葉縣長這話什麼意思。
這下子自己倒成了夾心餅乾,處理不好不但葉縣長不滿意,估計馬家人也會讓自己吃話子兒的。
“噢如果沒什麼大事就快處理掉就是了,都快到年底了,也不能一直就這樣子拖着,你們公安機關辦案子,應該快速一些,效率高一些,要改掉拖拉、不作爲的不良習慣。”葉凡故事那般說道。
這廝心裡卻是暗罵道:“想叫老子輕易放人,門兒都不有。不過,這好人還是得裝裝,既然人家撒了60萬,總得表現一下。不過,估計鐵東和孫明玉肯定會出來頂牛,他們絕不會讓馬家三虎如此輕鬆就放了出來的。咱也好順當的表示一下難爲情……”
吳彤的心裡自然揣測了起來,暗道:“聽葉縣長口氣好像這事要從輕發落了,意思是快點放馬家三虎出去。”
這廝立即心領神會,說道:“經過調查,馬家三虎並沒造成很大的人員傷亡,所以縣局準備下午就放……”
吳彤那個‘放’子剛噴在嘴邊,鐵東首先哼出聲道:“吳局長,難道打死了人才叫傷人,我可是聽說金桃鄉的羣衆被傷了七八個,有兩個腿還被打斷了,外傷的更多。而且,那位老大娘直到現在還躺在醫院,他兒子腿又斷了,如果讓如此行兇的兇犯都隨便放了,那國家的法律何在?”
“沒錯當時馬平馬飛等人還在現場揚言要整殘整死葉縣長,對於如此狂妄之輩,預謀殺害縣長的兇犯咱們一定要防患於未然,刑法裡面可是有個預謀殺人罪的。
不然,等他們出來真幹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那個時候悔之晚唉相信到那個時候,吳局長,你這局長可是脫不了干係的。
而且,當時葉縣長也在場,還有金桃鄉的幾百名老百姓都聽到馬平馬飛的狂言了,這些,全是證人。葉縣長,你說是不是?”孫明玉也撂出話來,衝葉凡問道。
他知道葉凡絕不可能會輕易放馬家三虎的,不然,威信何存?自己加一把勁,一來打擊了馬家人勢所,二來無形中也幫了葉凡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