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葉市長,我只好如實向燕省長彙報了。”厲助理往旁邊一名工作人員示意,說道,“給我接通燕省長電話。”
不過,還沒接通,範遠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範遠一接通,不久,臉sè更是嚴肅,嗯啊了幾句後放下了電話。看了看葉凡,一臉凝重,說道:“葉凡同志,我代表市委、代表組織宣佈,你被停職了。”
“爲什麼?我需要理由?好歹我也是一名廳級幹部,組織要停我的職我總有知情權?”葉凡看了範遠一眼,冷冷哼道。
不曉得那電話是誰打的,估計,相當有份量,能讓範遠如此嚴肅,馬上作出處理。
“不要問了,我範遠不會無故隨便停誰的職的。更何況,你是海東市代市長。而且,現在厲助理在場,我範遠不是拿着雞毛就當令箭的人。你現在,馬上把手頭上的事交待給張明森同志,由他暫時主持海東市政府工作。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深刻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爲。接受上級組織調查。”範遠一臉正經,說道。
“這是組織正式決定嗎?”葉凡冷冷哼道。
“葉凡同志,難道真要我招開常委會,寫進檔案不成?”範遠冷冷哼道,也火大了。
“範遠同志,如果海東市委常委會上通過討論,認爲該停我葉凡的職,我葉凡認了。因爲,這是組織決定的。不管什麼時候,我服從組織決定。當然,如果是哪位領導要停我的職,我也認了。因爲,領導嘛!當下屬的自然服從了。”葉凡在逼範遠把幕後打電話的人整出來。
不過,葉凡也有自己的打算。不明不白被人停職是絕不行的,就是倒下,也要倒得硬氣。
更何況,在這件事上,自己還感覺莫名其妙。倒是拿到常委會上去爭執一下,也能擺出個道道來。到時,真有什麼把柄要翻盤,也好有個說法。相信喬家不會看着自己如此倒黴的。
“高華同志,馬上招集在家的常委們開個緊急會議。記住,接到電話後要求常委們馬上回來。”範遠轉頭衝高華秘書長說道。
範遠講完後,也是一臉難看的坐了下來,不再看葉凡一眼。而徐天星這時卻是說道,“範書記,你們要開會,我就不打擾了,我想先去看看龍鳳橋。”
講到這裡,徐天星又是一臉怒氣的瞪了葉凡一眼,有些傷痛樣子,講道,“唉……龍鳳橋,都幾十年了。我走了……”
後邊的保衛人員默默的推着輪椅子,剛推了幾步時,推輪椅的一個年青人突然轉過頭來,說道:“趙誠上校的事,希望範書記能早點確定下來。不然,趙上校是負責對徐老安全一塊工作的。要是因此事出現了什麼紕漏,這個責任,範書記,你好生掂量一下吧。這話,我就不多說了。”
“我知道。”範遠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範書記,我也告辭了。等下叫張明森同志過來,繼續陪我們把旺夫溪的調研進行到底。這麼大的項目工程,涉及幾十個億,可不能馬虎了。那將給國家帶來多大的損失,咱們,是黨的幹部,國家的錢也要看緊點。”厲助理說着話,跟範遠打了招呼,也沒看葉凡一眼,走了。
而其它的工作人員,也知趣的,悄悄的退出了會客室。
葉凡跟範遠都默默的抽着煙,兩人根本就是在比賽誰吐出的煙霧大,誰對環境的污染重似的。你一口來我一口,頓時,會客室裡烏煙瘴氣,快成桑拿房了。
“葉凡同志,我希望你能體諒我作爲一個黨員的苦衷。這事,我看,還是不用上常委會了。
有些事,作爲體制中人,難道還真要我講那麼明白嗎?”範遠一臉難看的看了葉凡一眼,在作最後的努力。
其實,範遠這位同志雖說在海東是個霸主,但在內部問題上還是不希望扯到外邊去。這個,對於他這個黨員來說也是一種不好的挑戰。能內部解決的,儘量在內部解決。
“範書記,我知道你是在爲我考慮。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剛纔電話對頭的那位領導是誰?就是死,我也想死個明白。不相當個糊塗鬼。”葉凡看了範遠一眼,問道。
“你就是個榆林疙瘩,這事不用問了。”範遠火了,手一擺猛地吸了一口煙,乾脆微微閉目養神了。今天,到會的常委還真是齊全。不到半個小時,居然全到會議室了。
範遠一臉嚴肅的看了大家一眼,說道:“上午發生了一件令人相當悲痛和尷尬的事,我軍總政治部原第一副部長徐天星中將回到海東來省親。
不過,徐老對咱們海東市月湖區的龍鳳橋特別的有感情。見橋被拆除了,所以,當時,跟市政府發生了衝突。
後來,事情一發不可收拾。鑑於葉凡同志在事情中有些事處理不當,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組織上決定從現在起就停止他的一切職務。深刻反省,接受組織調查。而葉凡同志不服,要求招開常委會討論對他的處理。
所以,這次把大家招集來,就是交流一下看法,作出決定。葉凡同志停職後,市政府工作暫時由張明森同志代理主持。”
範遠在表述xìng的講話中已經隱晦地定了調子,而且,這老傢伙相當的yīn。居然挑明瞭張明森出來代理主持市政府工作。
葉凡知道。在常委會上不可能出現翻盤的情況的。一來,範遠一夥肯定會猛烈的向自己開炮的,二來,既然自己暫時停職了,又是張明森代爲主持,張明森跟孫道峰這雙馬套肯定不會手軟的。這個好機會,他們當然不會錯過的。
而張一棟在前次的常委會上被自己搞得顏面盡失,而且還落下了個警告處分。
自然,心裡早窩火着,肯定會全力支持範遠的。而自己這邊,滿打滿算,加上劉真梅不過四票,而宣傳部長蘇芳也絕不會放過自己的。
這麼一合計下來,肯定會出現9對4的格局。自己,將輸得一塌糊塗。不過,葉老大早就想到了結局。提出招開常委會,無非是要一個說詞,便於以後能有機會翻盤時拿出來當槍使的。
“徐老,對了,徐老的事我也聽說過了。聽說徐老曾經在咱們海東干過革命,是老紅軍了。
這個,葉凡同志這樣處理可是很不當的。要是給徐老傳回京城,那對於咱們海東的聲譽,以及對咱們海東市委市政府都是很不好的一種結果。
所以,我希望這事能儘快壓制在海東本地。在本地就讓徐老先把氣消了。
所以,對葉凡同志的停職處理,馬上就要宣佈下去才能。儘快挽回在徐老心中的印象。”這時,蔡貴權首先開炮了。
“嗯,今天省裡來的厲助理也在場。當時也同意了範書記代表組織的建議。我想,厲助理下來是代表省政府下來的,他的意思,是不是就是省政府的意思。所以,對葉凡同志的處理,不能遲緩,以免給咱們海東所有在坐的同志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高華秘書長一臉嚴肅,講道。
“葉凡同志到底犯了什麼大錯,要停一個市長的職,一個正廳級幹部的職,憑什麼?就是海東市委有這個權力,但也要把事實道理擺出來,不然,我阮一進不服。我堅決反對對葉市長的停職處理。”阮一進立場堅定,旗幟鮮明地表了態。
“要停葉凡同志的職,這事,至少得了報省委吧。葉凡同志是省委組織部正式任命的代市長,未經得省委同意,我們海東市市委憑什麼停他的職?
所以,我堅決反對停葉凡同志的職。作爲在組織戰線上幹了多年工作的一名老組織了,我賈異雄清醒的知道,對一個幹部的停職,特別是對於一個正廳級幹部的停職,未經省委同意,是不符合組織程序的。”賈異雄同志也是態度鮮明的表了態。
“範書記並沒講不上報省委,只是,我們海東市委常委會先行決定下來。最終,是要把這個決定上報給省委組織部的。範書記也是從咱們海東的大局出發來考慮的。想盡量把徐老的事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蔡權貴居然替範遠解釋了起來。
“停我的職行,不過,我需要範書記給我個理由?今天跟徐天星在月湖區龍鳳橋發生的爭端,完全是一個叫徐六子的老大爺挑起的。我葉凡在這件事上,無一絲過錯。我想請問範書記,憑什麼停我的職?”葉凡冷冷哼道,看了範遠一眼,又講道,“難道就因爲徐天星同志是老紅軍,是曾經的我軍中將就要把本該他負的責任壓在我身上。這又是哪門子道理?”
“葉凡同志,我希望你能冷靜點。只是先停職接受組織調查。我範遠並沒有一開頭就定了你的什麼過錯。
難道人家徐老有意見了,人家一個老革命,老無產階級革命家有要求,我們海東市委能置之不理嗎?
再說,有沒過錯不是你講了算。事情的真相也不是你葉凡同志講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個,都需要經過組織調查才能搞清楚的事。在調查期間停你的職是咱們必須彩取的手段。
話我不想多說了,這事,要儘量控制在咱們海東範圍內解決。”範遠一臉嚴肅,講到這裡後看了大家一眼,說道,“還是舉手表決吧,同意暫時停去海東市市委常務、市委副***,代市長葉凡同志一切職位的請舉手!”
範遠一講完,自個兒先舉起了手。而且,那手舉得相當的高。自然,像蔡貴權、楊本水、高華、鐵丁山緊跟着就舉起了手。而張明森和孫道峰自然偷着樂了,哪有不舉手之理。張一棟還略顯得意的斜了葉凡一眼才舉起了手。而宣傳部長蘇芳也是舉得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