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專員,那邊還有500萬,如果能從指揮部裡掏出錢來,我希望行署能把這筆錢拔給我們建設局蓋建座辦公樓,那座樓雖說很大,但也太老了,我怕出危險。”葉凡趕緊隱晦地提出了月芽坡軍事訓練場轉讓費那筆子虛烏有的錢款。
“那筆錢,行,你能從指揮部掏出多少,我一分不留,全給你們建設局蓋新辦公大樓,那樓的確該拆了,莊書記也提過許多次了。奈何咱們德平底子薄,沒錢真是難死人啊”盧塵天笑道,既賣了朱小紅人情,又拋給了葉凡一個大蛋糕,可以說是皆大歡喜。就連葉凡都暗暗佩服盧塵天,嘆道——這就是當官的藝術。
吃完飯後朱小紅提議去歌廳逛逛。
盧塵天笑着說有事先走了,這個,他當然得給朱小紅創造一個跟葉凡接觸的機會。
包間裡舞燈旋轉,紅綠閃耀。
“非玉姑娘,你可是省歌舞廳的臺柱子,來一曲怎麼樣?”費向飛笑道,這廝剛纔基本上沒吭聲。
“好啊,非玉姐,來一曲你最拿手的‘梅花夢’”韋九妹拍掌笑道。
花非玉推辭不過,只好拿起話筒跟着節奏伴音唱了起來,那聲音非常的清柔,真有一股子纏纏綿綿味道。
寒風兒吹雪花飄
大地的景色是一片蕭條
蕭條的景色
只有梅花能報曉
只有梅花它能夠知道……
不過,葉凡總感覺有些不自在,花非玉一邊唱着,一邊那眼神總是在隱晦地盯着自己,像針一般一茬一茬的紮了過來。花非玉儘管掩飾得很好,但葉凡有鷹眼。
“葉局長,剛纔的事,我代我表弟敬你一杯。”在昏暗的燈光下,朱小紅坐葉凡身旁舉着杯子。
“你表弟?”葉凡故意裝傻道,早知道她講的就是費向飛了。
“咯咯,我表弟就是費向飛。”朱小紅朱脣一起,在紅酒刺激下,雖說人已30了,但看上去還是頗具風韻的,特別是那雙眼,相當的迷人。
“呵呵,過去的事,我早忘了。”葉凡淡淡笑着,哐噹一聲,兩人碰了一杯。
眼見着盧偉早摟着市歌舞團的韋九妹在小舞池裡扭擺着了,朱小紅笑道:“葉局長,朱玉的舞跳得相當好噢”
“是嗎,朱姑娘,咱們跳一曲怎麼樣?”葉凡轉頭衝一旁表現得很淑女的朱玉笑道。
兩人進了舞池。
盧偉又換成跟朱小紅跳舞了,而費向飛則是拉着韋九妹進了舞池,只有花非玉唱完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不知在幹什麼。
“朱姑娘在水州市委辦應該是個官嗎?呵呵……”葉凡笑道,輕樓着朱玉,感覺這姑娘步子走得相當的好,兩人雖說是第一次配合,猶如跳了好多年似的配合默契。
“咯咯,一個小副主任罷了,哪能跟葉局長比。”朱玉淺淺一笑,眉毛彎成一個很好看的月芽形狀。
“聽說你們水州市政法委的李昌海書記已經調任省公安廳任常務副廳長啦?”葉凡笑道。
“嗯,李書記昨天已經移交了。”朱玉點了點頭,這種事,她不可能不曉得的。
一曲回來。
大家剛碰了一杯,一曲又響了起來,這次響起的舞曲好像有點親暱,也不知是誰在使壞,搞的居然是貼面舞。
這種舞曲類一般都是情侶們跳的。而且,舞池裡燈光相當的暗淡,也可以說是麻黑一片,難看清楚,這氣氛,就相當的曖昧了。
費向飛倒是試探性地邀請過韋九妹,韋九妹倒是落落大方跟着費向飛走進了舞池。盧偉瞅了瞅朱玉跟朱小紅,朝葉凡擠了個眼球,嘴往花非玉身上呶了呶。
葉凡暗中作了個手勢,意思是你小子先上。
盧偉一看,嘎嘎一笑,居然請動了朱小紅去舞池跳貼面去了。而朱玉跟花非玉卻是一個在葉凡左邊,一個坐葉凡右邊兩人都有些不自在,各位倒了一小杯紅酒在嘴邊泯着。
這小子,倒是先下手爲強,來拿擺我了。這朱玉淑女型號的,跳貼面估計是不會同意的。而花非玉從來對人較冷淡,老子纔不想自討沒趣。
不過,盧偉在舞池中又豎起了兩指,葉凡的鷹眼倒是看見了,這小子,向葉凡挑戰了。
而費向飛跟韋九妹跳得更是帶勁,兩人都快重疊成一個人了,而且,費向飛更是顯擺似的大幅度扭擺着,擺明了就是給小葉同志看的。
年輕人,都有血氣的
葉凡自不必例外的。
“跳一曲怎麼樣非玉姑娘?”葉凡火了,硬着頭,湊花非玉耳旁相邀了。
花非玉一聽,那雙眼狠狠地盯向了葉凡,不作聲,眼中似乎有一些鄙視。
“走”葉凡火大了,一把拉起花非玉,此女掙扎了一下,葉凡火更大,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摟起了花非玉幾個跨步進了黑黑的舞池。
因爲在舞動,花非玉的掙扎費向飛他們倒是沒發現,不過,葉凡的舉動,倒是令得費向飛和盧偉差點驚爆了眼球,心裡着實是佩服不已啊。
“牛氓放開我”花非玉小聲哼道。
“再不配合的話老子抱着你跳貼面了,信不信”葉凡兇巴巴的湊花非玉耳旁哼道。
“你……”花非玉被噎着了,徹底被某人的下着行爲擊倒了,盯着某人。
“咱們別貼那麼緊怎麼樣?”小葉同志提了個小建議。
花非玉沒吭聲,不過,也隨着葉凡的步子走動了起來,只是身體儘量傾着不往葉凡身上靠近,看起來貼面不像貼面二步不像二步,相當的彆扭。葉凡自然是跳得有些痛苦了,但爲了面子,這廝也只好捏着鼻子認了。
“老大,跳得有點那個,呵呵……”盧偉剛好轉到葉凡身旁α*p,瞬間湊葉凡耳旁乾笑道。
“滾……”葉凡同好氣哼道。
回頭一看花非玉,此女還是那股子淡然樣子。
葉凡氣就不打一處來,手一緊,頓時,倆人湊貼在了一塊,花非玉想掙扎,葉凡哼道:“真不給面子是不是?”
“你……你就是會欺負我,是不是還想讓我去醫院躺兩天。”花非玉那聲音中帶有一股子摧人的怨念,人倒也沒再掙扎,貼着葉凡隨他走步着。
葉凡一聽,這話啥意思,好像有點情侶生怨的感覺,這廝手一囉嗦,自個兒倒是把花非玉撐開了許多,倆人不再貼在一起了。
奇怪的了是此刻的花非玉好像又有些柔若無力的感覺,也許是累了,整個人撐不住貼在了葉凡胸脯上。
那溢着淡淡洗髮水香味的腦袋瓜,輕輕的貼在葉凡的脖頸上方,花非玉長得相當的高,葉凡1.78米的身高,花非玉也有1.72米左右,實則就是兩人的臉貼在了一起。而葉凡的嘴剛好湊在花非玉額頭上,就連花非玉眨一眼都有感覺。
“非玉,你有心事?”葉凡一邊跳一邊問道,倒是沒什麼猥瑣動作。
“唉……做人難江團長爲了拉到錢新建歌舞劇院,近二年了,還是沒湊足。江團長急得一病就躺牀上三個月了,這事,江團長就交待下來了,說是誰能弄夠剩下的錢,以後這歌舞團就交待給誰了。對於名義,我花非玉無所謂。
不過,江團長待我如親生女兒,我不願意看到江團長痛苦下去。重建歌舞劇院是江團長一生的追求,自從接過老團長職務後,江團長已經努力了好幾年了。
而團裡我的姐妹,那個叫梅若芳的你也見過。江團長當然不想把歌舞團交給她。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沒法改口了。我怕……”花非玉憂怨交加,貼葉凡懷裡有些抽噎着了。
“怕什麼?”葉凡輕輕的摸了下花非玉鼻了,問道。
“我怕省歌舞團毀在梅若芳手裡。”花非玉嘆了口氣。
“那女的很壞嗎?”葉凡不明白。
“也不能說是壞,我們是搞藝術的,如果歌舞團交給梅若芳,以後性質肯定會變了。
我怕省歌舞團最後淪落成跳迪斯科、搖頭舞那種庸俗的地方。咱們國家有自己的民族舞蹈,泱泱華夏是大國,我們有自己的藝術舞。就拿我們歌舞團來說吧,創作的舞蹈《採茶飛蝶》《走竹竿》《九球舞》以及畲家舞等巨有民族風格的舞蹈,而且,我們歌舞劇團的‘九球舞”曾經獲得過文化部舉辦的‘文化新節目’獎。
還出過國,到東南亞,新加坡去演出過。曾經也是風行一時,這些,不能全拋棄了,可惜。”花非玉楚楚的說道。
“你很有民族心。”葉凡讚道,“既然你們的舞蹈如此有名氣,爲什麼賺不來錢?”
“唉……現在不時興這個了,小青年都喜歡流行音樂,流行舞蹈,喜歡刺激的比如搖頭舞,自由舞。
說我們那種叫高雅藝術,沒幾個人願意看。主要是我們劇院太老舊了,坐裡面欣賞歌舞根本就不舒服。
高雅的人都有錢,有錢的人追求的是一種藝術與舒服的結合,誰願意呆在一個破舊的劇院裡聽什麼高雅藝術。
再想高雅也高雅不起來。而且,最近劇院已經封閉,就怕倒塌下來壓死人。”花非玉說出了原因。
“省廣電局就不管啦?”葉凡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