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三更時分。
棺無材走進廂房,一陣睡意,但是他現在不能睡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時,暮上青靈幻出身影,帶着一團粉紅火焰,神光無愛。
“說吧,什麼秘密。”
棺無材坐在牀上,看着她,暮上青靈飄到他身邊緩緩落地,神情肅穆的看着他。
棺無材閃了閃眼,心中一咯噔,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懷上鬼胎了!”
一語,棺無材愣了愣,“這是好事啊,以後你就可以變人了,可是這關我什麼事?”
暮上青靈一氣,“怎麼不關你的事,是你乾的好事!”
棺無材臉一定,唰的站起了身,“扯淡!我棺家高風亮節,怎會與鬼物行那天地不容之事!”
“啪!”
暮上青靈抽了他一巴掌,“老孃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擺那種姿態!”
棺無材摸了摸臉,轉頭沒說什麼,但依舊是打死也不承認的神態,鬼胎,這種事對他來說簡直是侮辱,傷風敗俗!
“我也懶得和你說,這段時間我可能都不會再出來了,等我化人之時,你再幫我作法吧!”
暮上青靈說道,化身而去,還留下了一話,“神光無愛不能總是呆在咒片裡面,你得儘快助它白骨生肉!”
“滾!”
棺無材大罵一聲,氣呼呼的樣子,張牙舞爪。
空中的粉紅火焰飄到了他跟前,晃悠的顯眼,更是提起了他的怒氣,罵罵咧咧的,把粉紅火焰撕了個稀巴爛。
媽蛋的,太憋人了,天師一級不破,老子一日不解棺咒!
粉紅火焰重組了起來,跳動着,圍繞着他,似乎在表達着某種意圖。
事後,棺無材恢復了情緒,解開布袋盡數倒出了段段枯骨,噁心不已,已經是生出了血稠狀。
他拿着棺中劍四處撥弄,不一會兒把枯骨組成人形,看着火焰說道,“進去吧,以後都不許離開身體!”
粉紅火焰跳動着進了頭顱骨,頓時,枯骨大起,咬合聲不斷,不一會就站了起來。
神光無愛扭了扭腦袋,咯吱咯吱,骨架曳動,想伸手去抓棺無材。
棺無材躲開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喝了衆多的水源,展開了口水大法,擺正了姿勢,準備接下來的大戰。
神光無愛乖乖的站在他眼前,骨命不再跳動,氣氛沉靜了下來。
“噗!”
棺無材一張嘴,一大口口水吐了過去,緊接着,“噗噗”不停!
“噗噗……”
“我呸我呸……”
四更時分,噗聲停止了下來,棺無材有氣無力的啪在了桌子上,臉色蒼白,舌頭在打顫。
但是,他不能停下來,竭盡全力,白骨生肉就是這下子的機會了!
五更時分。
他倒在了地上。
……轟隆隆!
一陣巨響聲把棺無材吵醒了過來,已經是中午時分,陽光有點毒辣,照在了他那剛毅俊俏的臉龐上,反射出一個醜陋而歪斜的臉龐……
正是老道士在窗外凝視着他。
臉一變,頭一轉,看到了依舊站在眼前的神光無愛。
棺無材一骨碌起身,看向老道,淡定的說道,“道友,別來無恙啊!”
“哈哈!”
老道士一笑,神色說不出古怪,眼不離神光無愛,爬進了窗戶,然後關上。動作極爲熟練,棺無材直以爲他是不是經常幹這樣的事。
“貧道來此找道友你議事,沒有想到,你竟藏了這麼大個不邪之物,天地不可有啊!”
老道士說道,堅定不移的看着神光無愛,一股危險的氣勢浮在了棺無材心頭。
“誰若敢動,我定不容!”
“你!”
棺無材沉着臉,說,“望道友三思,此事無可厚非,但請不要管!”
“好吧,貧道也不是無德之人!”老道士揮了揮手,坐了下來。
“何事找我?”棺無材說道,揮手示意神光無愛去牀上去,可是未懂其意,棺無材一腳踹了過去……
老道士悠哉的很,拂塵左擺右甩,說,“幾日看來,道友是個可造之材,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定是踏空仙去!”
棺無材笑了笑,“過獎了,踏空仙去只是傳說罷了,千年以來,還未聽說有何人!”
忽然,老道士正經了起來,嚴肅的說道,“道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講!”
“何門何派?”
“無門無派!”
老道士大喜,忙道,“是這樣的,加入我道教如何?”
棺無材斷然否定,“不行,棺家不受那束縛!”
“不會的,你一入教,就是大弟子,旗下之人,絕對聽從你的吩咐!”
“這樣啊……”棺無材想了想,問道,“能否告知,此教如今幾何人?”
老道士聞言臉一紅,悄無聲息的說道,“一人之教可算是教?”
“呃……”
棺無材的棺材碎了,悶悶的說,“一人之教,是可爲教,那你又是怎能讓我揮動旗下之人?”
“這得看你了。”老道士風輕雲淡的說,“你能拉多少人入教就能揮動多少人。”
“一邊去!”
棺無材當機立斷,揮了揮手,“老子教你玩泥巴。”
……
老道士無可奈何,忽然想起神光無愛,皺着眉頭思量良久,好像是下了個極大的決心,說,“那枯骨一物,骨命之有,如貧道所料不錯,道友定是想白骨生肉!”
他點了點頭。
老道士繼續說道,“那你可知,其中艱難無法想象,天不可逆,陰陽不可顛覆!”
棺無材搖了搖頭,“總有一天,天師一破,白骨已成!”
“那得何年馬月,不過,道友天賦異稟,定然是不會如此。”老道士說,“貧道有一教之寶,與道友齊心協力,定是能夠再上一層樓,你可願?”
棺無材眼皮一跳,看着他,“當真?”
“果然!”
“不過,條件是你必須入教,把我道教發揚光大,一切皆由你定奪!”
棺無材看向了牀邊的神光無愛,心中極大的不願,忽然間,神光無愛咯吱咯吱的跪了下去……
“嘶~棺無材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說道,“好吧!”
老道士悠然自得,早是料定如此,此人,斷然是不可放棄一線之機。
“道教無上!”
他喊了一聲,棺無材跪了下去,“弟子棺無材聽令!”
“現賜你道教護教法使,從此,與我道教共生死,永不可違背!”
棺無材單手舉起,沉重道,“弟子接令,我棺無材對教發誓,一生與教生死,發揚光大,造福世間!”
“好好好!”老道士連道三聲,激動不已,急忙是扶起了他。這可是,開教以來,收的第一個弟子。
棺無材瞬間恢復了本色,只見老道士拿出了一物,說,“這是法使專有令,日後拉人結教之時得因人而異!”
他點了點頭,接了過來。
老道士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麼,說,“現在我拿出鎮教法寶,你我共同至力,白骨生肉祭祀!”
而後,老道士拿出了一根黑棍子,說,“這是陰陽倒轉棍,只要把枯骨之物作爲祭祀之本源,再加以法使的道行,不出十日,必然是白骨生肉!”
棺無材欣喜不已,急忙是與他之作,陰陽藍光迅速調出,口水再噴,能用的都用了上去。
……
黃昏時分,廂房內終於停歇了下來,只見神光無愛躺在了牀上,蓋着一塊黑布,看不出任何。
倒轉陰陽棍在起之上,散發着幽幽陰光,流進了白布之下,源源不斷。
而棺無材和老道士兩人皆都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喘着大氣,各自臉色皆都是蒼白不堪。
顯然,就是剛纔祭祀作法耗費的無法想象,簡直就是要了兩人的命,估計是驚動了陰曹地府。
棺無材說,“老道,日後如何!”
老道士咳嗽了幾聲,道,“只需等待!”
“多謝了!”
老道士乾笑幾聲,“你不也是入教了麼,記住,以後把我教發揚光大。”
棺無材應了一聲,眼睛一亮,說,“還有沒有其他福利?比如說,本教習教何法?”
“你想學?”
“也不是吧,以後我拉人總得有好處給人家啊,不可能空手套白狼的。”
棺無材這樣說道,其實心中還是希望學點什麼,不過,自身的法術都學不過來,談何他法!
“這個,你拿去吧,能學多少就學多少,日後也可教與他人。”
棺無材從他手上接過了一本書,上面寫着陰陽經,翻開一看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有什麼作用?”
老道士說,“習成之後,可長生不老,陰曹地府不敢接納。”
棺無材聞言急忙是藏在了懷中,目前正是所需此本,一路上,心中何嘗不是擔心陰陽使者來索命。
不過,已經有段日子不見它們出現了,想必,判官沒有空親自動身吧!
這樣也好,少卻了一番擔心,他日必是與閻王喝上兩杯!
忽然,外邊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
兩人相視一眼,老道士忽然說道,“過年了!”
棺無材震驚不已,怎麼如此之快?
他心中升起一股遺憾,又是一年過去了,自己也大了一歲,離棺咒爆發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假如危險來臨,還能否再見她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