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夜靈抱着棺無材走沒多遠,黑死人就咬住了她的褲袖,“怎麼了黑將軍?”她疑惑的問了問。
黑死人剛纔所看的地方正是那燈火搖曳之地,但是隔的很遠,石夜靈這次終於看清,有一對對綠油油發光的東西呈現在夜幕之中。
石夜靈一驚,彈住了身子,暗想,這是何物?
這時,黑死人緩緩的朝那些綠光走去,陡然躥出了一個影子。
“嗷……嗚……”
影子仰頭一叫,淒厲至極,石夜靈終於看清,那是一隻野狼,這一叫,其他綠光地方同時應聲,“嗷嗚”不斷……
那綠光便是野狼的眼睛,在夜中很是耀眼,石夜靈數了下,竟有五六隻之多。
狼都是成羣動物,兇殘不已,不管是看到什麼活的東西,都要去啃上一口,又稱狼腿子。
“汪……汪……”*
黑死人不甘示弱,同樣大叫,但是沒有狼聲那麼霸氣,在衆多狼嚎之中,顯得很弱小的樣子。
“我們不用理它們,若是前來攻擊再行反抗。”石夜靈輕輕的說道。
她向前走去,時刻警惕,拔下了棺無材腰間別的那把血王匕。
黑死人開路,先前跳出來的那隻野狼竟沒有後退,黑死人尾巴一豎,神狗的氣勢爆發了。
不過,好像在這幾匹野狼羣中並沒有多少用,那野狼唰的一聲,朝石夜靈躍來,張開了猙獰的白牙。
黑死人率動了全身之力,擋住了那野狼,與之相對抗。
然後,又有一隻野狼撲來,石夜靈他單手擼住了棺無材,騰出一手拿起血王匕就是對準了那野狼。
咻的一聲,撲來的野狼被血王匕劃傷了鋒利的爪子,若是這爪子再上前一點,必然是被血王匕劃斷。
被劃傷的野狼癱倒在地,發出嗷嗷的痛苦聲,其他四隻野狼見狀,沒有嚇退,反而是聞到血腥味羣起而攻之。
石夜靈心中一緊,四狼齊撲,她一下子就撲在地上打了滾,逃過了這一擊,還未定身,就覺懷裡的人有所扯動。
回頭一看,竟然是一隻野狼咬住了棺無材的腿,用力的往後拉,石夜靈一怒,甩手一刀,血王匕飛向那隻野狼。
頓時,血王匕飛進了那野狼腹部,鋒利無比,狼血大作。
還有三條野狼轉而一攻,石夜靈迫不得已拔出了棺中劍,揮手就是一劍,又有一匹野狼中招。
這時,她已毫無力氣,臉色蒼白不堪,手上無力,棺中劍掉落了下來。
黑死人還在和一開始的那野狼在糾纏,這裡另外兩隻虎視眈眈的野狼已經攻擊到了石夜靈。
只見一野狼趁其落劍不備之際,迅速咬上了她背上的揹包,嘩的一拉,她被野狼巨大的撕扯力拉倒在地。
而另一隻野狼剛好在他正面前襲來,石夜靈眼中看不出其他色彩,心中暗道,棺,要死便是實在一起了!
她無力擡起一手抵擋,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遠處響起了跑馬射箭聲,咻的一聲,一根羽箭射穿了那野狼的身體,重重倒在了地上。
石夜靈擡頭一看,只見不遠處飛奔來了一馬匹,伴着馬蹄聲,馬背一人,剛纔這一箭正是他所爲。
馬匹嘶鳴大作,咬住揹包的那野狼和黑死人打鬥的那匹野狼驚嚇不已,眼見自己同伴都被殺,頓時叼起死去的野狼就逃命而去。
不要以爲這是捨不得死去的同伴,狼是沒有靈性的,它們這樣做,是體現了一種高尚的可憐,誰都知道事後會吃了自己的同伴。
那隻被劃傷爪子的人野狼在地上動彈不得,流血受傷太重,逃不起來。石夜靈猛的撿起地上的血王匕,朝那野狼的腦部狠狠刺下去!
“且慢!”
忽然一大喝,馬匹臨近,跳下了一個年輕的漢子,是他喊的。
石夜靈一頓,終歸是沒有刺下去,“咳咳……”她劇烈咳嗽了幾聲,轉頭看去。
只見那年輕漢子穿着漢服,樣貌是英俊不凡,眉宇之間隱有霸氣,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你是什麼人!”石夜靈問道。
年輕漢子看到她的美貌被震住了,聞言立即說道,“我是這裡的草原王子蒙可汗,聽聞有狗叫狼嚎,便知是有事發生,看來我來的很及時!”
“多謝了!”
石夜靈謝了一聲,看着他走到了那傷了爪子的野狼身邊,野狼似乎驚恐不已,嗷嗷大叫,掙扎着往後退。
自稱草原王子的蒙可汗蹲下了身,說,“這些都是草原的神靈,逼不得已是不能宰殺的,我們草原需要它們!”
石夜靈好像沒有聽進去,她自顧檢查着棺無材腳上的傷口,幾個大大的狼牙印,把鮮血刺的直流。
頓時,她就點了棺無材身上幾處穴道止血,又不忘在傷口上撒了藥粉子,這才鬆了口氣。
蒙可汗對野狼說,“你好自爲之,如果天亮前還未走,我會來收拾的!”
說完,看向石夜靈,見他懷中的男人,眉頭皺了起來,“這,好像你們還需要另外的幫助!”
她點了點頭,“這哪裡可否留宿一夜?”
蒙可汗笑了笑,“在草原,我們是熱烈歡迎外來之客,這裡何處都是你的家,隨時隨地都可以在帳篷中留宿。”
而後,他把馬匹牽來,說,“把這人放在上面,你也上去,看樣子,是在草原被折磨的不輕。”
蒙可汗把一切猜了個十有**,石夜靈也不管了,只要能順利過完今夜就好了,她依照他的話把棺無材扶上了馬。
蒙可汗想要來幫她一把,但是被無情的拒絕了,她不會讓任何人碰一下棺無材,棺無材在自己心目中,宛如一朵蓮花,只有自己可採摘!
而石夜靈自己確實也累了,但是她沒有上馬,而是背上了所有東西,伴着馬匹而行。
蒙可汗硬生生的愣了,這個女子,性格如此堅強,那個男人,到底和她什麼關係?
“你叫什麼?”他問道。
石夜靈憔悴無力的說,“叫我石夜靈吧!”
蒙可汗點了點頭,“能告訴我,你們從哪裡,這路上到底是經過了什麼?”
他這樣問,石夜靈就算再冷淡,也不不可能不說,更何況,是他救了自己和棺無材的性命
“我們來自大首都,這是我的夫君……”
蒙可汗一聽的夫君兩字,臉上出現了深深的失望,但很快就平息,隻字不提。
“然後,我們兩人來到草原,一直走,走了很久,我夫君就暈倒了,我揹着他到了這裡遇上了這幾隻野狼……”
這麼簡單?蒙可汗心中一問,不會說出來,他仔細看了一眼馬背上昏死的棺無材和石夜靈的裝扮,以及那些行囊,搭配的不倫不類。
不知道千里迢迢來大草原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過客?那爲什麼這麼大個晚上不歸宿?
他認爲這兩個人不簡單,而石夜靈更是認爲這個大草原不簡單,因爲,在她起身那刻,她就感受到了一股陰悸的氣息。
是從自己身後很遠處傳來的,但是回頭一看卻沒有什麼,這不得不讓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夜朦朧,月朦朧,在很後的夜幕處,有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子披散着長髮,看不清模樣,在月色中時隱時現。
女子打着一把紅色的雨傘,妖異至極,一邊打傘一邊走路。你會發現,她的腳後跟根本就沒有落地,全身僅用腳尖頂起……
……
終於,石夜靈他們到了這個帳篷包面前,原來之前搖曳的燈火,是這裡的一團篝火!
帳篷被打開,走出來了一個男人,嘰嘰呱呱的對猛可汗不知道在說什麼,石夜靈完全聽不懂。
蒙可汗看了她一眼,說,“爸,是這位女子遇到……”
然後,他把經過說了一遍,連同之前石夜靈對他說的經過也說了,說的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還不忘添油加醋了點。
不過,這說的都是草原之語,石夜靈聽不懂,但是明白是在指自己和棺無材。
她緊緊抱着棺無材,黑死人和野狼打鬥的狼狽至極,但是未見受傷,主要是因爲之前腿上有傷,不然早就制服那匹野狼了!
最後,他們把石夜靈請了進去,裡面還有他們其他的家人,不過裡面很大,隔開的,像每一間房一樣。
房間中,有四五人,好像是即將要睡了,但是一見到客人來,便是忙碌了開來。
蒙可汗給棺無材找了個牀位,剛好還剩一間房,石夜靈輕輕的把棺無材放在了牀上,一臉的痛惜。
“他,沒事吧?需不需要請草原牧師看看?”蒙可汗指着昏死中的棺無材說道。,似乎有點擔心。
石夜靈擦拭了下他臉龐,說,“沒事的,我已經爲他切過脈了。只是,這被野狼咬的傷口,我需要點開水!”
蒙可汗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弄,你先在這休息一番,待會我叫你出來吃我們草原的大晚餐!”
石夜靈苦笑不已,“大晚餐就不要了吧,隨便吃點什麼……”
“這可不行,我們全家人都爲你準備,這是我們草原的待客之道!”
“那……好吧!”
石夜靈最終點了點頭,看着他走了出去,這才悄悄的關上了門,和黑死人一般,刷的一聲倒在地上!
是的,他們太累了,一直以來,都是在爲棺無材撐着的,現在,可以慢慢的緩解疲勞和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