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茉莉怎麼會?
一瞬間哦呢陳的腦子轉了過來,明白了女兒的良苦用心,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沉默了片刻,銀茉莉就又哽咽着了說了一句:“爸爸養我和姐姐長大,操碎了心,就讓我和姐姐爲爸爸做一件有用的事情吧!”
電話掛斷了,一連串的忙音似乎是銀茉莉不甘的哭泣。
哦呢陳抱頭坐回椅子上,想打電話告訴女兒,讓她們不用犧牲自己,卻又提不起勇氣。他沒有勇氣直面女兒,讓女兒出面向夏想獻身,現在女兒自作主張去找夏想,他竟然沒有連一句勸退的話都說不出口,真是到了山窮水盡只能靠出賣女兒的地步了?
哦呢陳深深地將頭埋在雙手之間……
夏想醉了,真醉了。平生難得一醉的他,今天被金銀茉莉給灌醉了,準確地講,是給騙醉了。
也許不是酒醉,也許是酒裡有什麼東西,反正他幾杯酒下肚,就頭重腳輕,手腳有點不聽使喚了。
……夏想下班的時候,正準備回家,一出門口就遇到了金銀茉莉。金銀茉莉盛裝出現,說是要替哦呢陳傳話,非要夏想和她們一起走。兩人選擇的時機很對,下班時間人來人往,人人側目,再加上許多人都要向他打招呼,他只好跟隨兩美趕緊離開市委大門了事。
來到了定好的飯店銀都——也是哦呢陳名下的產業之一,還好,在此次打黃掃非事件之中,銀都沒有被波及,算是難得的清淨之地。
金茉莉今天特意穿了短裙,雖然不是超短裙,但也露出了粉光緻緻的小腿,無比誘人。銀茉莉和她穿着一樣,兩人一個如金色熱情如日,一個如銀色清冷如月。
如果說金茉莉嫋娜如水,銀茉莉就是柔媚如柳了。
夏想坐下之後,也沒繞彎,直接就問兩女找他的目的。金茉莉眼中有水波流轉,聲音柔柔地說:“夏市長,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的爸爸?”
銀茉莉一臉不甘和不情不願,但還是強顏歡笑:“夏市長,如果你放爸爸一馬,我和妹妹就……就隨便你。”
夏想啞然失笑,銀茉莉說得直接,但咬牙切齒的表情好象對他恨之入骨一樣,他可不敢消受如此的美人之恩。
但兩美你一言我一語,施展女人最強大的殺器,柔媚加眼淚,撒嬌加誘惑,非要拉夏想下水。夏想一不好對兩人冷眉冷眼,二不好拂袖而去,男人天生對女人難以硬下心腸,尤其是面對美女之時,多數男人會有想入非非的念頭。夏想沒有什麼不安分的想法,但也被金銀茉莉拉來拉去,有點無奈加厭煩之時,銀茉莉就突然站了起來。
“既然夏市長看不上我們姐妹,就算了,我最後敬夏市長一杯,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這幾句話說得有些豪氣,又有些心酸,夏想就端起酒,和銀茉莉碰了杯:“希望你們姐妹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夏想的話大有內涵,金銀茉莉一聽,都低下頭去,紅了眼圈,金茉莉甚至還哽咽了。
夏想很想同情金銀茉莉,但他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勸她們什麼?似乎一切的話都是多餘的,因爲她們現在還在替哦呢陳出面,還在想利用她們的身體優勢謀求利益。也不知是可憐還是可悲,或許只是每個人都難逃命運的強大慣性。
只是夏想還是低估了金銀茉莉的心計,一杯酒下肚,就覺得頭重腳輕,才知道着了道,心中苦笑,他一向小心謹慎,沒想到竟然中了金銀茉莉的招,真是好笑。
實際上一點也不好笑,夏想只覺得迷迷糊糊就被金銀茉莉架着上了樓,頭腦還算清醒,就是四肢無力,也不知道被下了什麼藥。然後他就被人扶進了房間,觸感還在,明顯可以感受到金銀茉莉充滿青春氣息的胴體的優美和彈性,還有直撲入鼻的體香。
被迫享受了齊人之福的夏想手不能擡腳不能動,眼睛卻可以轉動並且能夠看得清楚。房間很大很舒適,一張絕對可以容納三人的大牀擺放在中間,上面還有玫瑰花瓣,他被放倒在牀上,不得不說十分享受。
金銀茉莉一開始似乎在小聲爭議什麼,銀茉莉一臉堅決,金茉莉滿臉羞紅,最後銀茉莉似乎急了,一把推開金茉莉,來到夏想面前,目光熱烈而大膽地看着夏想,眼神卻全中不甘和委屈,愣了片刻,忽然就流下了眼淚。
然後她就開始脫衣服——連衣裙很好脫,一下就從身上滑落,一具體完美的肉體就呈現在夏想面前,高聳,曼妙,起伏,翹挺,即使以他最挑剔的目光來評判,銀茉莉的身材也堪稱一流並且完美,沒有任何瑕疵。
絕對是上天送給男人的最好的禮物。
印象中,銀茉莉對他一向冷漠並且敬而遠之,而金茉莉似乎還稍有些好感,不想今天第一個主動的竟然是銀茉莉。夏想不是不想得擁美入懷,但不是現在被逆推的狀態,也不是和哦呢陳即將開戰的最後時刻,只是他動彈不得,只好用眼神示意銀茉莉別亂來。
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世道變了,男人對一個美女暗示讓她別亂來,傳到外面誰會相信?但他確實不想在這種情形下發生什麼,時機不對,也不想因爲一次放縱而被哦呢陳抓住了把柄!
金銀茉莉是不是哦呢陳派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們得手了,他就會被哦呢陳吃得死死的。
銀茉莉卻不給夏想機會了,她上了牀,一把扯到夏想的上衣,又翻身坐在夏想的身上——無巧不巧正坐在敏感部位,夏想在肉色生香的誘惑之下,沒有生理反應就不是男人了。
銀茉莉察覺到了身下夏想的變化,本來還努力假裝一臉冷漠,畢竟未經人事,一下就臉紅了,更顯嬌豔如花,嬌美不可方物。
完了,夏想見一旁的金茉莉也在含羞脫衣,兩人都是一樣完美的身材,魔鬼身材天使面孔,又是一模一樣的姐妹花,試問世上有哪個男人能在金銀茉莉面前坐懷不亂?
有可能會有泰山迸於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但不會有面對金銀茉莉的裸體誘惑而無動於衷的男人,夏想火熱了,想動卻動不了,想喊卻喊不出,只覺得渾身憋悶得難受,只想找一個發泄口。
當金銀茉莉都近似全裸地站在他的面前之時,夏想幾乎要發狂了。男人一生之中面臨的誘惑衆多,從來沒有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只穿了三點式站在眼前給人的衝擊力驚心動魄,尤其是當兩人都解下胸罩之時,兩雙完美且跳脫的乳房呈現在夏想的眼前,他如果能動的話,估計也會做出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幸虧不能動……
銀茉莉脫掉了夏想的上衣之後,就要動手脫他的褲子。夏天衣着單薄,很好脫,皮帶一抽褲子就會脫落,夏想閉上了眼睛,丟人,雖然說是送上門來的豔福,但等於是被金銀茉莉給調戲了,男人的雄風何在?
……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還有蕭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領導,領導!”
金銀茉莉本來都臉紅得好象要滴血一樣,也是緊張得不行,尤其是金茉莉還雙手發抖,幾乎就要癱軟在夏想的身上,門一響,兩人就如驚弓之鳥一樣,立刻跳到了一邊,迅速穿好了衣服,對視一眼,一瞬間就做出了一個令夏想意想不到的舉動——拉開裡間的門,頭也不回地跑了。
房間是套間,裡面還有一個房間。
蕭伍在服務員的幫助下,打開了房門,一進門,就看到夏想坐在牀上,一臉無辜的笑容,還衣着整潔,安然無事,不由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領導,我接到瑞市長的電話,說你可能要出事,讓我到酒店來找你……”
“什麼?”
夏想驚訝的不是蕭伍的及時出現,而是蕭伍的出現竟然是瑞根通風報信,就大有內情了:“怎麼個情況?”
“我也不清楚,瑞市長說,等你給他打電話。”蕭伍還是發現了異狀,牀上的玫瑰花瓣還在,而且慌亂中,也不知是金茉莉還是銀茉莉,竟然遺失了一隻乳罩在牀上,“領導,是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
“別亂想,少亂說。”夏想嘿嘿地笑了,醜事,絕對是不可外傳的醜事,“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蕭伍纔不會多問,就會心地一笑,點了點頭,不過笑容中還是有點曖昧。
夏想也不理會蕭伍,藥效已過,他現在行動自如,趕緊和蕭伍一起逃離了現場。
到了外面,他即刻給瑞根打了一個電話。
“瑞市長,請問有什麼指教?”夏想的語氣十分客氣。
“我老了,哪裡還敢指教年輕人。”瑞根一副滄桑的口吻,“只不過吃得虧多一些,長了點心眼罷了。聽了出來,你應該是沒事了,沒事最好。”
瑞根絕不會沒事找他,夏想就繼續追問:“最近郎市的局勢,瑞市長也看在眼裡,您作爲上任常務副市長,發表一下看法,指點一下工作。”
“咳咳……”瑞根也不知是真咳嗽還是假裝,反正咳咳幾聲之後,才又說了一句,“退就退了,就不要亂講話了。”
說不想亂講話,其實還是有話要說,夏想想了一想,就點了一句:“證據確鑿,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瑞根卻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凡事都不要太樂觀了,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是指古向國還是指哦呢陳?夏想見瑞根還是喜歡雲山霧罩地說話,就知道他肯定有所顧慮,就故意岔開了一句:“謝謝今天瑞市長及時出手。”
“我也就是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和別人一起走了,就本着好心提醒了蕭伍一句。到底有沒有幫到你,我可心裡沒底。”瑞根說話還是繞。
夏想算是明白了,哈哈一笑:“瑞市長,京城不太適合養老,人太多,又擁護,不是適宜居住的城市。燕市還差不多,下馬河邊有一處院子的話,春賞花秋賞月,人生樂事。”
“好主意。”顯然,夏想的話終於說中了瑞根的心事,他就笑了,“燕市的治安也比郎市好多了,象我老胳膊老腿的人,最怕被人碰一下,一碰就有可能骨折。”
夏想聽出了瑞根的言外之意:“下馬河兩岸的房子,都是我的朋友的開發項目,瑞市長看上了哪一個小區,說一聲,我讓他們給您最優惠的價格。”
“房子我倒是看好了,不過就是搬家太麻煩了,我們老兩口,沒有什麼人手,怕是不好搬。”瑞根繞了半天彎,終於含蓄地點到了正題。
和夏想的猜測差不多,瑞根是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想要離開郎市了。以前是在古向國和哦呢陳的陰影之下,想走也走不了,現在眼見大廈將傾,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還是擔心受到哦呢陳的打擊報復。
“我讓蕭伍幫您搬家,就怕他笨手笨腳,萬一失手打壞了您的傢俱,您可不要埋怨。”夏想就及時跟進,釋放了善意。
瑞根立刻就接過了話頭:“蕭伍小夥子不錯,有他幫我搬家,我就完全放心了。”呵呵笑了幾聲,又說,“我老了,不過也喜歡熱鬧,多來幾個小夥子也好,難得熱鬧一次。”
說定之後,夏想也不追得太緊,他知道瑞根想說的時候,肯定會自己說出來,因爲他太瞭解瑞根了,有耐性,而且不見兔子不撒鷹。
不料瑞根在電話掛斷的一瞬,終於還是點明瞭:“夏市長,謝謝你,你是一個讓人信賴的年輕人。等搬好家了,我會讓蕭伍帶一個禮物給你。”
夏想會心一笑,瑞根不會送他什麼茶葉、菸酒一類的禮物,他所說的禮物,估計會有意外之喜。
回到家中,躺下之後,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衛辛不在,有事情回燕市了,否則以夏想現在的狀態,肯定會一口吃下衛辛。剛剛金銀茉莉肉色生香的場面太香豔了,即使夏想也難免浮想聯翩,想忍住不想,偏偏又有兩人的完美身材在眼前浮現。
一個完美女人就不可多得了,何況兩個?更何況還是一模一樣的兩個?夏想必須承認,他自認意志夠堅定了,但在金銀茉莉的攻勢之下,全面敗退,沒有反抗之力。
第二天,連綿的陰雨天氣終於過去,雨過天晴,郎市迎來了近一個月來最好的一天。空氣清爽,清新怡人,天高雲淡,讓人心曠神怡。
當然,心曠神怡的只是方外之人,世俗中人,哪裡有片刻的放鬆?夏想一上班就接連聽到幾個消息傳來,他就知道,郎市最後的大幕,即將緩緩落下。
一是楊明甦醒了,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我是殺人兇手,我要自首。”雖然他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算是自首了,但他至少表明了要主動交代的態度。
二是崔建脫離了生命危險,已經沒有了大礙,一週之內就能出院。
楊明和崔建是兩張網,一張網住古向國,一張網住哦呢陳。兩人同時醒來,就表明兩張網可以同時收網了。
上午開了一上午的會,都是一些例行會議,開了沒用,但又不能不開的那種。開會的時候,古向國的表現十分惹人注目,他彷彿一下卸下一塊大石頭一樣,很輕鬆,很氣定神閒,而且發言也很踊躍,別說艾成文不解,就連夏想也是暗暗驚奇,古向國又有了什麼保命的法寶不成?要不,他怎麼在楊明即將認罪之時,反而擺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
夏想自認還算了解古向國,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了底氣,他斷然不會有如此表現。
肯定是哪裡又出現了變數!
下午事情不多,夏想在辦公室裡會見了幾名前來彙報工作的局長。到了4點多,手頭的工作暫時可以放一放了,他就拿起電話,打給了宋朝度。毫不誇張地說,全省十幾個地市,共有20多個市委書記和市長,10幾個常務副市長,沒有一人可以隨時拿起電話敢直接打給省長。
只有夏想不但可以隨時和省長通話,還可以和幾名省委常委隨時打通私人電話……
“宋省長,最近有沒有什麼風聲?”夏想試探着一問,同時說出了古向國的反常。
宋朝度也很納悶:“沒有,京城和省委,都很平靜。最近範書記很低調,很謙和,也很緊跟中央的腳步,聽說有些首長在不公開場合對他表揚了幾句。”
範睿恆及時改變形象,以低調加聽話來贏得中央的好感,符合他一慣的思路。其實夏想還是認爲在擔任常務副省長時的範睿恆的行事風格最和燕省的定位合拍。
燕省就算和京城建立了大京城經濟圈,就算政治地位和經濟地位逐漸提升中,但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真正成爲政治和經濟大省之前,燕省的省委書記,最好還是不要在政治上有什麼好高騖遠的想法纔好。
剛剛放下宋朝度的電話,電話就又響了,裡面傳來英成急促而不安的聲音:“夏市長,陳大頭在獄中畏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