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建築學院雖然不是什麼名牌大學,但也有不少建築公司的老總的子弟,還有建委系統的人,反正有錢人不少,倒也有不少學生開車上學,曹殊黧的奧迪TT雖然比較扎眼,也不是唯一的好車,議論的人也極少。
再有大家也都知道曹殊黧的設計才華,市內有不少項目她都參預了設計,還曾受聘於遠景集團和達才集團,爲兩大集團設計方案,肯定不少賺錢。
曹殊黧的車就在周圍人的眼中,就顯得非常自然,一點兒也不惹人生煩和嫉妒。而且到了大四,基本上課程已經結束,比平常隨意了許多,不到放學的時候,她就早早開車回家,爲夏想做飯。
二人差不多提前過起了二人世界,除了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之外,和恩愛的小夫妻沒有什麼兩樣。
夏想在樓下停下車,剛想上樓的時候,就接到了連若菡的電話。
說起來有一段時間沒有和連若菡聯繫了,和肖佳也是,倒不是夏想忘情,也確實是最近太忙,無法安心。和肖佳只通過兩次電話,也得知肖佳充分利用國家的調控政策,又做了十幾次房產生意,賺了小几百萬,把她樂得合不攏嘴,正在籌劃房產中介公司事宜,爭取明年初正式成立。也許是賺了大錢的緣故,肖佳對夏想最近沒有看望她,沒有半句怨言。不過夏想知道,也是肖佳自從跟了他之後,性子收斂了許多,不再是以前潑辣的脾氣,在他面前,時常溫順得如同一隻小綿羊。
而和連若菡之間的聯繫,雖然比肖佳多了不少,但每次通話的時間都不太長,因爲夏想總是顧不上。現在高成鬆將倒未倒,燕省局勢一團迷霧,安縣也進入了平穩期,從監視事件來看,高成鬆已經將他和宋朝度當成的最大敵人。也就是說,高成鬆一天在位,他在燕省就一天不得自在。
夏想也不想讓連若菡操心,而且他也知道,連若菡對政治不感興趣,政治敏感度甚至不如梅曉琳。
“小壞人,在做什麼?最近又沒有主動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和黧丫頭卿卿我我,把我拋到了九霄雲外?”連若菡說是哀怨,其實是故意調侃夏想。
因爲夏想也知道,她最近也忙,互聯網的生意已經着手在做,初見成效,而且連若菡也迷上了網絡,還總給他發電子郵件。
“我可是天大的好人。”夏想就沒有下車,坐在車內和連若菡通話,“正在做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事成之後,可以還燕省一片清朗的天空。”
“哈,幾天不見,說大話的水平見長,老實交待,是不是又和高成鬆作對?”連若菡身在國外不假,但對國內之事也是時刻關注,尤其是燕省的局勢。她不關心政治是不假,但卻關心夏想,“我也聽到消息了,說是高成鬆不再擔任省委書記,而是以人大主任的身份退居二線。他的政治前途已經終結,還能拿你怎樣?另外,我三叔想到燕省當組織部部長的事情也告吹了。老爺子知道了之後,出手了,擋了他的道。而且知道了他以前的所作所爲,大怒,本來還想外放到他南方某省當副省長,現在又決定還把他留在京城。”
難得連若菡沒有撒嬌耍賴,只是一口氣向他說了這麼多政治上的事情,可見女人對男人的寬容之處在於,不管一件事情她以前是多麼不喜歡不在意,只要她喜歡的人關注,她也會跟着關心起來。
夏想就很感動地說:“謝謝你若菡,爲我瞭解了這麼多內情。”
“我哪裡是爲了你,別自作多情了。”連若菡又不失時機地小小地打擊一下夏想的氣焰,“我是替我的孩子着想。”
夏想大喜:“有了?”
“什麼有了?沒有!”連若菡嘆了一口氣,非常不快地說道,“也奇了怪了,明明當時是最佳時期,爲什麼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來懷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爲什麼電視中那麼多偷情的人,一次就能懷孕?是我不行還是你不行?”
幸好不是面對面地交談,夏想的尷尬連若菡也看不到。夏想第一次被人說不行,當然不是說某能力不行,而是說某方面不行,又是被連若菡置疑,不免讓他有點無地自容,就急忙解釋:“別胡思亂想了,才一兩次就能懷上,你還真以爲我是神槍手?”
“神槍手是什麼意思?”連若菡的聲音透露出一股嬌媚的意思,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假裝,反正話裡話外透露出讓人無法拒絕的挑逗之意,“你還會開槍?我怎麼不知道!”
夏想就有一種莫名的躁動。
比起肖佳的嫵媚,曹殊黧的溫婉,連若菡大膽的挑逗,或是明目張膽的暗示,以及她似懂非懂的風情,對男人的殺傷力纔是最大。男人雖然喜歡佔據主動,但更喜歡既有點主動,又有點羞澀的矛盾女郎,連若菡就是!
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夏想自認不是英雄,他就有點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心思,說道:“要不,你抽空回來一趟,我們再繼續分工合作,共同努力創造下一代?”
連若菡吃吃地笑了起來:“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你打的是什麼啞謎?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一些?”
夏想打開了車窗,冬天了,怎麼天氣還這麼熱?還是透透風好一些,他咽嚥唾沫,有點不情願地說道:“若菡,現在高成鬆一倒,吳家在燕省就沒有強有力的代言人了,所以說……你是不是可以考慮回來了?”
“不,就不回去!”連若菡似乎知道夏想內心的躁動一樣,故意任性,聲音中有堅決又有玩味,“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是我什麼人?我又是你什麼人?再說了,你一說我就聽,我多沒面子。想讓我回去也行,你得親自來美國請我。”
夏想鼻子尖上就滲出了密密的汗珠:“我還真想去美國看你,不過現在確實走不開。我好歹也是副縣長,是常委,去一趟美國少說也要十天八天,可沒有這麼長的假期。”
“以你的聰明,想來美國的話,你總會想出辦法。不想來的話,也能想出一千個一萬個理由。”連若菡毫不猶豫地揭露了夏想的小小心思,“反正你看着辦,反正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你什麼時候來美國,把我哄開心了,我就跟你回去。你不來的話,我就一輩子不回去。還有,我的一搜網現在紅火得很,在美國已經達到了GOOGLE的三分之一的市場份額,而且還在逐步上升。樂觀估計,不出半年,就能成爲美國的兩大搜索引擎之一。如果你過來的話,正好可以乘機考察一下美國市場,也再替網站的發展方向,多提提前瞻性的意見。”
連若菡是生氣也罷,是吃醋也罷,或者乾脆說她任性,總之夏想是治不了她了。掛斷電話,他又坐在車裡抽了一會兒煙,最後搓了搓手,才鎖好車,上樓。
想想去一趟美國也未嘗不可,連若菡也值得自己親自去接她一趟,而且她說的也在理,是讓他實地感受一下美國的互聯網的發展勢頭。目前在國內,互聯網纔剛剛起步,寬帶還遠遠沒有普及,就是撥號上網,也沒有多少人能忍受蝸牛一樣的網速,更不用說少得可憐的網頁和內容。
當然他也瞭解連若菡的小小心願,雖然她不說,但他又不是才認識她,自然猜得出來。在美國,只有他和她,可是名正言順地過二人世界,沒有外在的勢力干擾,沒有外在的因素的影響,二人可以共享一段美妙時光。
夏想也不免有些心動。
不過眼下時機不對,等宋朝度最後的致命一擊之後,一切塵埃落定再定下具體日期也不遲。
回到家中,曹殊黧已經做好了飯菜,正蜷着身子在沙發上看電視。客廳裡沒有開燈,光線十分昏暗,電視機的光芒忽明忽暗地照在小丫頭的臉上和身上,勾勒出無比動人的畫面,既溫馨又動人。她如同一具完美的雕像,身段玲瓏,曼妙起伏。又如一個成熟飽滿的果實,鮮豔欲滴,令人只看一眼,便心生嚮往。
夏想心生愛憐,是完完全全地憐惜和呵護,沒有半點旖旎的想法,走過去輕輕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腿上,輕輕說道:“怎麼不開燈?”
“不開燈想你,才感覺更真實。”小丫頭溫柔地將頭枕在夏想的腿上,又將雙手環住他的腰,趁着微亮的光,瞪着一雙好看的眼睛,直視他的雙眼,“你想連姐姐的話,可以去美國看看她……她一個人在國外,真的挺寂寞,也挺不容易。”
夏想俯身在她的嘴脣上輕輕一吻:“有機會再說,最近太忙,事情也太多。”他及時轉移了話題,“曹伯伯在寶市一切還算順利,工作開展得還不錯,畢竟是市委書記,堂堂正正的一把手,就算有人有不同的聲音,也不敢說得太大聲了。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當上一把手……”
“你纔多大,就跟爸爸比?你現在要和他級別一樣,爸爸還不得慚愧死?得了你,老老實實地當你的副縣長,現在也是常委了,也是名正言順的縣委領導,也不錯了,比爸爸當年可強太多了。”小丫頭數落夏想幾句,不過眼神中透露出的卻是得意和自豪。
“那是你眼光好,早早就發現了績優股。女人找男人如同買股票,眼光好的,挑選了一隻升值潛力巨大的股票,以後的幸福就有了保障。眼光差的,不小心挑了一隻一路貶值的股票,就會覺得生活越來越悲慘了……”夏想淳淳善誘,其中心思想無非是拔高自己的光輝高大的形象。
“行了你,別自吹自擂了,我知道你明着是誇我有眼光,實際上是在誇自己有本事。好吧,我承認你是一隻績優股,但我也要告訴你的是,女孩子的終身幸福,不能依靠男人,而是要靠自己去努力爭取……我就要做一個自強自立的人!”小丫頭昂着臉,挺着胸,一臉堅決地說道。
夏想見她的模樣無比可愛誘人——她穿着睡衣,毛絨絨的象個大玩具熊一樣,既性感又好玩,就一把把她抱住,咬着她的耳朵說道:“一會兒我們就試一試你的積極主動性,好不好?”
小丫頭一臉天真,不解地問:“你說什麼?試我的什麼積極主動性?”
夏想只好敗退。
連若菡不懂就反問,有假裝的嫌疑和挑逗的意味。小丫頭不懂,她的反問,就真的是思想純潔的少女的無知了。沒有經過開發的女孩,確實對許多成人笑話反應遲鈍,夏想完全可以理解。當然也僅於現在,到了後世的時候,女孩的開發程度令人瞠目結舌,曾經有兩個女孩爲了爭奪男友,爭相拍裸體視頻給男友,以顯示自己的身材過人,在當時被稱之爲裸體門。
女孩不自重的話,沒有男人會珍惜。男人其實都是一個德性,就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永遠不知道珍惜。就象富二代不知道節儉一樣,想讓男人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愛如珍寶,無疑是癡人說夢。
夏想和曹殊黧吃完飯,二人又坐着看了一會兒電視。冬天的暖氣開得很足,屋裡足了20多度,夏想就有點燥熱,剛脫一件衣服,就把小丫頭嚇得驚叫一聲,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
夏想尷尬地摸摸鼻子——雖然好久不摸了,但今天不得不再摸一次,就說:“我真有這麼可怕?哎,我說我是你未來名正言順的丈夫,再說我也沒有什麼壞想法,只是熱了脫一件衣服而已,你至於嚇成這樣?你這樣做,有點傷害我幼小的容易受傷的心靈呀。”
小丫頭的笑聲從房間裡傳來,有些調皮又有點得意:“逗你玩,你怎麼現在一點也不好玩了。唉,當官久了,是不是越來越沒有幽默感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出來了,隨便你了,反正我也認命了。”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暗示夏想,他可以爲所欲爲了。夏想本來還有些升騰的內心的火焰,在小丫頭突然出現的一刻,意外地熄滅了。因爲她一臉堅定,眼神中流露出令人心醉的光芒,忽然之間就讓他感覺到一種滿足感和幸福感——男女之間,並非只有肉慾,有時傾心相許,有時義無反顧,也足以綻放出璀璨的愛情之花。
第二天一早,早早吃過早飯,曹殊黧就細心地打扮一番,跟夏想一起到史老家赴約。夏想沒開路虎,而是開了曹殊黧的奧迪TT,小車車小,二人坐在裡面顯得溫馨,同時也是照顧小丫頭的情緒,不讓她多想。
小丫頭今天穿了一件米黃色外套,下身是灰色緊身長褲,青春靚麗之外,又多一絲端莊大方的風範。夏想不由多看了幾眼,心想不知不覺中,小丫頭也漸漸長大了,不,也漸漸成熟了,有了一點點女人的味道了。
到了史老家,史潔將二人迎了進來。
史潔一見曹殊黧,就拉着她的手,說長說短,不停地誇她人漂亮性子又好,夏想也不理女人之間的寒喧,和李丁山坐在客廳喝茶。
史老在外面散步未回,夏想就隨意和李丁山聊了一會兒天,說了說天氣和安縣今後的局勢。二人一致認爲,房玉輝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折騰出來什麼大事,畢竟目前的大方向是以經濟建設爲中心,只要抓住的經濟主動權,就有了足夠分量的發言權。
不多時,史老一手柺杖,一手健身球,從外面安步當車地走了進來。
寒喧過後,史老坐在夏想和李丁山的對面,笑眯眯地看了一旁的史潔和曹殊黧幾眼。史潔明白史老的意思,就說:“殊黧,後院的景色還不錯,我們一起走走?”
曹殊黧自小也是局長千金,官場上的規矩還是懂的,就起身笑道:“好呀,正好去透透氣。”然後又轉身衝夏想揮揮手,“可要好好聽史老和李書記的話,不許亂跑。”
夏想明知道曹殊黧是故意逗他,不過當着史老和李丁山的面,還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史老倒是非常理解年輕人之間的樂趣,呵呵一笑:“永國有福氣,生養了一個好閨女。小夏好福氣,找了一個好媳婦。”
夏想就接着史老的話說道:“史老好福氣,找了一個好女婿。”
“哈哈……”史老開心地大笑起來,“你別說,丁山剛入官場的時候,我還有點擔心他書生意氣過重,不適合官場,沒想到,他沉穩謙讓的性格,倒還讓他受益不少。有時候想想,其實官場之上的情況錯綜複雜,凡事不能一概而論。並不是說陰險狡詐者才能在官場立足,也不是說機智多謀者才能在官場上如魚得水,我研究了一下燕省以及其他相熟的省份的廳級以上幹部的履歷,也從各個渠道側面瞭解了一些重要人物的性格,就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