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凡卻乘機抱了夏想一下,還在他臉上輕輕一親,如蜻蜓點水一樣,然後又嬉笑着跑開:“祝哥哥姐姐幸福美滿一生一世。”她跑到遠處,伸出白玉一樣的小手,在空中劃了一顆心的形狀,然後又張開嘴巴說些什麼,只有口型,卻沒有聲音。
也不知曹殊黧是不是看了出來,夏想卻清楚地知道宋一凡說的是——等我長大!
一轉眼,宋一凡就跑得沒有了蹤影,她來去匆匆,也沒有和旁邊的高海打個招呼。
曹殊黧拉住夏想的手,用指甲在他手心劃來劃去。剛劃了幾下,夏想就明白她在寫字,而且寫的正是宋一凡剛纔無聲的話。
他就一臉尷尬,無奈地想,也不知道自己是幸福還是痛苦,怎麼遇到的女子,個個都是聰明絕頂之人,讓他有苦說不出。
就只好衝曹殊黧笑笑,悄聲說道:“她是宋部長的女兒,從小沒有哥哥,所以一直把我當成了哥哥。”
曹殊黧眨眨眼睛,點頭說道:“我相信,也看了出來,她確實把你當成大哥哥一樣對待。”
夏想長舒一口氣,正要點頭,卻見曹殊黧又俯身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可是,一開始的時候,我也當你是大哥哥……”
夏想差點一頭汗水,這一句話的殺傷力太大了,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幸好還是沈立春夠朋友,在他最尷尬的時候,及時趕到,幫他解了圍。
沈立春不是一個人前來,還領了他的夫人。
夏想認識沈立春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他的老婆。
是一個很知性的美人,第一眼看上去不是驚豔的感覺,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平和,再看第二眼的時候就會發現,她的臉上洋溢着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知性美,就象一泓秋水,會讓人不由自主陷了進去。
沈立春和夏想握手,說了幾句恭喜的話,又和曹殊黧握手,說笑兩句,然後他介紹自己的老婆:“我的內當家,關明明。”
夏想和關明明握手,笑道:“我和立春認識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嫂子。沒見到嫂子之前,我覺得立春還是一個不錯的朋友,現在才發現,原來他還真是一個自私的人。”
關明明笑容端莊而賢淑,知道夏想故意一說,就饒有興趣地說道:“夏縣長比我相象中還要年輕不少,嗯,也帥氣不少。帥氣的男人很多,但有本事的不多。有本事的男人不少,但其中長得帥的又沒幾個。既有本事又長得帥的男人,也能找到一些,但同時又非常幽默的幾乎沒有。夏縣長不但年輕帥氣,而且還能力出衆,又幽默風趣,我就想,有你這樣男人的存,是天下所有男人的惡夢,當然,也是所有女人的不幸。”
得,關明明說話可比沈立春犀利多了,不但巧舌如簧,把他誇得天花亂墜,還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夏想就看了沈立春一眼,笑着說道:“我說你自私,你還別生氣。嫂子這麼漂亮這麼優雅的一個女士,被你總藏在身後,連我都不讓見,你說你的心理是不是太陰暗了?今天一見嫂子,我才知道世上還有如此優雅的女人。”
沈立春似乎有點怕老婆,嘿嘿笑着直看關明明,不說話。
曹殊黧一臉羨慕地說道:“嫂子的舉止優雅,處處都精緻到了極處,讓人羨慕。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纔能有你一半的氣質就好了。”
關明明笑得十分開心:“你們兩個在一起可不僅僅是郎才女貌,還真是珠聯璧合……嫂子就送你們一點小禮物,祝你們白頭到老。”
關明明轉過身去,輕輕拍了兩下手掌。
幾輛車早就準備好一樣,魚貫而入,一字排開,停在停車場的正中。從車上下來一羣人,每個人都手捧一大束鮮花。衆人早就排練好似的,一左一右,飛快地將手中鮮花擺在地上,片刻之後組成了一個大大的“心”型。
“一共是1001朵玫瑰,代表曹小姐是千里挑一的好人材。夏老弟,好好珍惜到手的幸福。”沈立春一抱拳,做了個祝福的手勢。
夏想表示感謝,心想肯定是關明明出的主意,以沈立春的性格,他想不出來會送這麼有創意的禮物。
沈立春上樓剛走,孫現偉就趕到了。
孫現偉寒暄幾句,見旁邊是高海陪同,心中一驚,夏想還真是面子不小,市政府秘書長在市政府裡面,也是極有分量的人物,現在卻甘願當配角,陪夏想在門口迎賓,這個夏老弟,還真是了不起,讓人看不透他的真正實力。
孫現偉也認識高海,和高海說笑幾句,也上樓而去。
一輛安縣牌照的汽車和一輛省電視臺的汽車,幾乎同時駛入了停車場,梅曉琳和秋爰幾乎同一時間來到。
梅曉琳的到來,夏想沒有什麼驚訝,早就說好的事情,也在意料之中,秋爰卻好象總是不請自到,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對自己的事情特別上心,總能打聽出來自己的一舉一動,也總是喜歡當不速之客。
梅曉琳對秋爰不冷不熱地點點頭,來到夏想面前,又看了曹殊黧幾眼,曖昧地一笑:“果然是個大美女,夏縣長,你還真是個有福氣的人,本事也真是不小……”
夏想唯恐她說出什麼不經大腦的話,忙說:“梅書記能來參加我的訂親儀式,讓我非常感動,感謝梅書記百忙之中抽出寶貴的時間……”
“行了,別打掩護了,我又不是壞人,你緊張什麼?”梅曉琳對夏想的緊張感到心滿意足,又對曹殊黧說道,“一看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比小夏好。當然,小夏也不差,不過他太優秀了一點,你可要看緊他……”
說着,有意無意地看了秋爰一眼。
夏想頭大,梅曉琳這不是故意暗示秋爰和自己有什麼糾葛嗎?她可真夠壞的。
秋爰倒是沒什麼反應,落落大方和夏想握手,又和曹殊黧握手。
如果說一開始秋爰還存了借夏想上位的心思,但在經過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她也知道夏想絕不會看上她。夏想和曹殊黧訂親,她是從曲雅欣嘴中聽到的消息,也曾猶豫要不要去一趟,向夏想示好,又怕夏想對她置之不理。
後來她經過一番考慮,還是決定前來向夏想祝賀。伸手不打笑臉人,夏想再討厭她,也不至於大喜的日子對她冷言冷語。
當她看到曹殊黧的一刻起,她才明白,別說曹殊黧不是市長千金,哪怕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就只憑她的美貌,夏想有這樣的一個美人在懷,也不會看上她。和曹殊黧的美麗相比,秋爰知道,她的美麗不過是一朵已經過了花期的花朵,只能靠一些昂貴的化妝品勉強推遲凋謝的時間。
如果說曹殊黧的漂亮是一朵天然生成的鮮花,她的美就是一朵看似精美但卻沒有生機的假花。
秋爰心中生起一種濃濃的悲哀,人比人確實氣死人,曹殊黧出身良好,又美麗過人,和夏想站在一起,如一對璧人,她站在二人面前,雖然有着著名女主持人的光環,也不免自慚形穢。
梅曉琳擺擺手:“好了,不影響你了,我上樓去了。”
秋爰見狀,也忙和夏想打了個招呼:“夏縣長,善待眼前人,祝福你。”然後匆匆去追梅曉琳,“梅書記,等我一下。”
曹殊黧對二人的古怪表現大爲不解,一臉置疑地看着夏想:“第一個美女女書記,第二個是美女主持人,我說你還真的運氣不錯,認識的女人,全是美女。”
高海在一旁只是笑,不說話。年輕人之間,永遠不缺少這樣的話題,到了他現在的年紀,基本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了。
藍襪睜大了眼睛,也不知想些什麼,目光在夏想身上轉來轉去。
“我也是剛剛發現,好象突然之間,周圍的美女就多了起來,真是怪事,是不是黧丫頭?”夏想就只好含糊其辭,又故作迷陣,“不過和我的黧丫頭比起來,她們總少了一些什麼味道。”
“啊,你連她們比我少了什麼味道都知道,是不是嘗過了?”曹殊黧氣呼呼說道。
夏想好久不撓頭了,今天不得不又撓了一下:“黧丫頭,不要污人清白,我行得正站得穩,你別亂猜亂說好不好?”
曹殊黧開心一笑:“騙你玩的,瞧你心虛的樣子,來,快擦擦汗,別讓別人看到了。”
又上當了?夏想嘆氣,伸手去擦汗,一摸,額頭上光光的,沒有汗,又見曹殊黧一臉促狹笑容,才明白還是被她捉弄了。
算了,不和她一般見識,只好搖頭笑笑。
隨後又來了一些安縣的大小領導,有常務副縣長盛大、紀委書記倪正方、政法委書記平吉,還有組織部部長榮芝,再加上李丁山和梅曉琳,安縣的常委差不多來了一半還多。
一一送衆人上樓,夏想又迎接了一撥他不認識的客人,多半是曹永國的關係,有熟人有朋友,也有燕市市政府的一些下屬和同事,有的曹殊黧認識,有的高海認識,倒是替夏想解了不少圍。
11點的時候,方格和方進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