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波的問題,其實和宮小菁的問題一樣,雖然利用價值巨大,但卻是核武器,可以有,但不能用,一用,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夏想舒服地坐在躺椅之下,一邊看古玉忙碌的身影,一邊想事情。
從五嶽回到魯市的時候,已經下午時分了,他沒有再去省委,也正好沒有什麼大事,只分別和吳天笑、溫子璇通了電話之後,就跟隨古玉來到了一處僻靜之地。
是一棟不大的別墅,妙就妙在獨門獨院,十分安靜。
別墅裡面應有盡有,各種生活用品,以及裝修和擺設,顯然是平常有人時常打掃和管理。問古玉是誰的房子,古玉笑而不答,夏想也就沒再勉強她非要說個明白。
古玉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到一處都習慣住別墅,不習慣住酒店。相信也未必都是她的置業,或許有朋友的轉借也未可知,反正不管在哪裡,她總能神奇地變出一棟住宅供人入住。
在湘江,她的別墅曾經紅極一時,入住了數名各具千秋的美女。而在魯市,她的別墅就只是她和夏想的私人會所了,而且古玉爲了犒勞夏想,要親自下廚爲夏想做飯。
說是做飯,其實只是在包餃子,因爲古玉自認包餃子最拿手,而夏想又最愛吃餃子。
夏想沒有想到也有一天會有他在一旁輕鬆地欣賞古玉忙碌身影的時候,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一天的勞累都隨之煙消雲散了。
儘管說來,其實在和周於淵幾人坐在一起的一刻,他爬山的疲憊就已經解乏了。
夏想喜歡古玉的單純,對她時而快樂時而憂傷的性格,也是持寬容和欣賞的態度,畢竟對於古玉,他有感情在內,也憐惜她不幸的身世,並願意呵護她的悲傷。
卻沒想到,不知何時起,不經意間,古玉也變了許多,竟然有了沉靜的一面。看到古玉的身影在眼前晃來晃去,恍惚間,夏想心中洋溢了幸福。
平心而論,夏想還是喜歡顧家的女人,所以過於商人氣息的嚴小時,過於天馬行空的付先先,其實在他的心目之中,排名都在古玉之後。
只有顧家的女人才是可靠的女人,夏想的觀念還是很傳統。
一直等古玉端上了香噴噴的餃子,夏想才收回思路,和古玉共享晚餐。
所謂水中觀月霧裡賞花燈下品美人,是爲人間極致的美事,溫馨燈光照射之下的古玉,更顯美人如玉的風情。秀髮簡單一束,隨意只穿了一件T恤,不太注意形象的她甚至沒留意T恤穿得歪了,露出了一側的香肩,而從裸露在外的香肩之上沒有一根帶子就可以斷定,裡面的着裝肯定更加清涼。
下面穿了一件短褲,類似於沙灘褲的短褲不但僅僅蓋住古玉誘人的身材,也讓她長而纖細的美腿一覽無餘地呈現在夏想面前。
夏想最喜歡古玉的美腿。
也是怪了,古玉似乎比嚴小時還要稍微豐滿一點,但她的一雙美腿卻生得最是美不勝收,勻稱而圓潤,光潔而無痕,甚至連一絲瑕疵都沒有,堪稱完美。
就如藝術品一般。
儘管夏想沒有過於喜愛某一個部位的嗜好,但還是喜歡沉迷在古玉的美腿之中。男人欣賞女人,先從臉蛋開始,其次胸,再次腰,再次臀部,最後是腿。
實際上,從生理構造的角度來分析,男人看到女人的第一眼時,最先注意到的地方只是兩處——臉蛋和雙腿。
當然,個別色狼大異於常人,他們的眼光不可以常理度之。
應該是第一次和古玉獨處一室,並且品嚐古玉精心爲之的晚餐,夏想先前還覺得背古玉下山多少吃了點虧,現在卻又認爲賺了回去,再有越看古玉越有異樣之美,心情自然大好。
而周鴻基的舉動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壞情緒,說到底,夏想雖然是好人,也和周鴻基有過合作,但終究周鴻基是反對一系的陣營,他和周鴻基又無私交,周鴻基惹出天大的亂子,也是周鴻基的事情,與他何干?
只要他不幸災樂禍,就是好人一個了。同時不在背後推波助瀾,就更是天大的好人了。
先前和何江海的矛盾,是站在一個道義的立場之上,爲百姓請命,爲食品健康大計,夏想並無私心在內。而現今和周鴻基漸行漸遠,並且有可能終將站在對立面之上,他的出發點依然是大局,是爲齊省的長遠計。
不管別人是否理解他,也不管周鴻基如何看他,他不會遷就周鴻基爲了反對一系的面子而將齊省攪亂,當然,只說是爲了面子出手,也太擡舉了對方,任何較量的背後,如果沒有政治利益,面子是一文不值的。
只希望周鴻基不要初出京城,就在何江海的事情上鎩羽而歸。周鴻基現在級別不低……級別越高,越經不起摔打。
搖搖頭,不再去想齊省的下一步會如何,江山美人,江山還遠,美人在前,怎能輕美人而重江山?夏想就安心地陪古玉吃了一頓溫情晚飯。
也得承認古玉確實用心了,儘管她買來了餃子皮,買來了調好的肉餡,說是她包的餃子,其實就是簡單一調,然後將肉餡捏進了餃子皮之中,而且不小心還放多了鹽,味道就有點怪怪的,夏想還是努力多吃了幾個,還誇古玉的手藝好。
男人,有時候爲了哄女人開心,總要做一些違心的事情。
古玉到底單純,雖然經夏想一誇,喜笑顏開,不過還是委婉地承認了她的手藝不太過關:“我記得你的口不重,怎麼我覺得有點鹹了?”
夏想就說:“齊省飯菜偏鹹,我吃慣了魯菜,可能就改變了口感。估計也是齊省產鹽的原因,所以做菜的時候,喜歡放多鹽……”
“不對,下江也沿海,也產鹽,爲什麼下江菜就甜得沒法吃?”
“應該有一定的歷史原因,也有可能物極必反,反正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愛鹹鹹,愛甜甜,愛酸酸,只要吃得開心,活得快樂,就行。”
“哎呀,沒發現原來你還是哲學家。”古玉眨眨眼睛,又噘起了小嘴,“下次我再好好改進一下手藝,一定要達到你的滿意。俗話說,留住男人的心,要先留住男人的胃,一個不會做飯的女人,註定是一個失敗的女人。”
好,有見識,夏想喜歡有傳統觀念的女人,就誇了古玉幾句:“玉丫頭最近進步不小,繼續保持下去,一定會成爲一個高品質的賢妻良母。”
古玉咬住了筷子,露出白白的牙齒,吃吃地笑:“賢妻良母,賢妻在前,良母在後,是不是說,只有先成爲賢妻,纔有可能成爲良母?有沒有可能直接跳過賢妻的階段,直接就良母了?”
“……”古玉的想法跳躍性很大,夏想就有點爲難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想當媽媽了?”
也不知是燈光的緣故,還是古玉羞紅了臉,她微微低頭:“是爺爺的意思。他聽說付老爺子病了之後,總是說什麼重孫子的話題,還說要是一下抱一雙龍鳳胞就更好了……”
老古老了,夏想臉上在笑,心中卻閃過一絲感嘆。老古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古玉生孩子,何嘗不是基於另外的長遠想法,是想讓他照顧古玉一輩子?
從反對他和古玉在一起,到接受現實,再到暗示讓古玉要孩子,老古也不容易,夏想能體諒老古艱難波折的心路歷程。
其實就算古玉不生孩子,他理所應當照顧古玉一輩子,絕無二話。但老古既然想在有生之年見到古玉有所依託,他又怎能推辭?
不過想是一方面,古玉配合也是另一方面,能不能要上孩子,也非人力所能爲。
只能說盡力爲之了。
夏想說盡力還真盡力了,也是他和古玉認識以來,二人之間最暢快的一個夜晚。古玉總算初識女人之樂,咬了夏想的肩膀,主動要求了梅開二度。
嚴小時一心想要夏想陪她整整一天一夜,種種原因之下,並未成行,而古玉並無此意,卻讓夏想從昨天凌晨算起,陪她整整超過了一天一夜,也是讓人感慨同人不同命的無奈。
第二天,夏想早早起來,雖然白天爬了一天高山,晚上又爬了半天人山,他卻依然神采奕奕,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古玉賴牀不起,全然沒有起牀幫夏想做早飯的覺悟,象一隻懶貓一樣蜷着身子睡得香甜,就讓夏想笑她用人在先不用人在後。
相比之後,還是嚴小時細心多了。
顧不上計較古玉的失禮了,夏想起身先回省委住宅——至少要做出是從家裡出發上班的樣子,等他到達省委的時候,一進辦公室,卻發現不但吳天笑早就到了,還有一名不速之客在等他。
不是周鴻基,也不是孫習民,而是讓夏想一直看不清的秦侃。
秦侃一見夏想的面,就呵呵一笑:“夏書記,總算等來了你,我可是有一件大事要和你商量。”
夏想一邊將秦侃引到裡間,一邊笑問:“秦省長有什麼指示精神?”
秦侃卻收斂了笑容,一臉凝重地說道:“夏書記,我有重大情況要彙報。”
……終於,秦侃在夏想面前,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