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秦牧沒有想到的是,在醫院停車場的一個地方,慕冰彤正在跟一個男人面對面的說話。這個男人秦牧很熟悉,就是想要搞他一下的楊玉海。
秦牧的眼睛眯了起來,將車子停在一邊,也不下車,透過車窗看這兩個人。現在華燈初上,兩人說話正好在一處光亮的地方,讓秦牧看得個仔細。
楊玉海說了幾句,慕冰彤便向後退了一步,從秦牧的位置看過去,慕冰彤的表情很嚴肅,好像在生着什麼氣。楊玉海笑了起來,又跟慕冰彤說了幾句什麼,向前走上幾步,伸手就要去攬慕冰彤的肩頭。
慕冰彤奮力的掙扎着,極力抵抗着楊玉海的糾纏。楊玉海是大了膽子,見慕冰彤說什麼也不答應他,竟然用起了強,雙手全都扯在了慕冰彤的身上就往懷裡摟。
慕冰彤身子一抖,甩手而出,一巴掌打在了楊玉海的臉上,秦牧見狀急忙下車,甩開腳步向着那邊奔去。
“你個賤貨,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們空姐不就是出來傍大款的麼,你還當真以爲自己是個處啊?”楊玉海的臉色登時猙獰起來,獰笑着說道:“夠味,你這個脾氣我喜歡,今天老子要是上不了你,就不說自己是姓楊的。”
說着,楊玉海好像發了瘋一般撲向了慕冰彤,大手也不停留,直接去拽慕冰彤的褲子。秦牧幾步趕上,一拳頭砸在了楊玉海的腦袋上。楊玉海正邪氣上涌,被秦牧擂了這一拳頭,向前猛撲了幾步,回過頭來也不看人,嘴巴當場飈罵道:“哪個王八蛋敢插手這事,小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秦牧一把拽過慕冰彤,讓她躲到自己身後,隨後笑眯眯的抱起胳膊,冷笑道:“楊玉海,你還真有出息了你,大庭廣衆下也敢玩這手,就憑你現在的行徑,判你個三年五年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楊玉海晃晃腦袋,這纔看清楚是秦牧。他得到消息,楊虎要有大動作,自然對秦牧不屑一顧,罵道:“秦牧,你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是不是,連老子的事你也敢管?”
秦牧眼睛一眯,楊玉海這句話還真暴露了不少東西。前段時間楊玉海是不敢這麼說的,話裡還帶着點忌諱,但是今天他說得太過於直接,也把他的地位放得太高,這就讓秦牧警覺了起來。一個人的心理很多是在無意識的語言中表露出來的,秦牧冷哼道:“張玉海,你張能耐了啊。”
楊玉海哼了一聲,指了指躲在秦牧身後,好像受傷小鳥一般的慕冰彤,氣勢洶洶的說道:“秦牧,今天你是不是要管這個事?”
秦牧點點頭說道:“是啊,這是我的朋友,你楊玉海再能耐,想動她還要問問我。”
楊玉海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秦牧,你可不要後悔!”
秦牧轉而反擊道:“我秦牧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後悔。”慕冰彤在身後拽了秦牧衣服一下,用她自己的方式勸秦牧說點軟話。
楊玉海見秦牧鐵了心管這件事,掏出電話就衝着裡面吼道:“你們幾個別在那裡耗着了,趕緊報警,老子被人打了。”
他這一手讓秦牧登時有些發呆,他可沒有想到楊玉海竟然直接走報警這條路,兩個世家的公子鬥氣,驚動到公安系統,這楊玉海的腦袋還真不知道怎麼長的,到了系統裡面,他一個商人的身份,秦牧一個官員的身份,他就能討得了好去?
慕冰彤小臉已經嚇白了,藏在秦牧身後,低聲說道:“秦先生,對不起,把您也牽扯進來,要不你給他道個歉快點走吧,他的關係挺廣的,到了派出所裡我怕你吃虧。”
這話說得很小聲,楊玉海在那裡大呼小叫着沒有聽到。秦牧側過頭笑道:“沒關係,那裡我也經常去,沒什麼的。”
慕冰彤啊了一聲,經常去派出所的人,能有什麼好人嗎?她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就想趕緊逃離這裡。只是秦牧幫她脫離了楊玉海的魔爪,就這麼走了,還真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她連忙掏出手機,嘴裡說道:“我給我們機長打電話,看看他在公安這邊有沒有熟人。”她心裡發慌,才撥了幾個號就因爲雙手顫抖的緣故,手機便從她的手裡脫落,摔在了地上。
秦牧笑了一聲,蹲下身子將手機撿了起來遞給慕冰彤,說道:“沉住氣,沒什麼大事。公安同志是很講道理的,咱們最不怕的就是去那裡。”
秦牧的笑從容而淡定,讓慕冰彤沒來由的心安起來,她緩緩的接過秦牧遞過來的手機,蒼白的嘴脣抿了一下,這才說道:“你放心,我會給你請哦律師的。”
這樣一句話,說明秦牧那不務正業的形象已經在慕冰彤的腦海裡紮根了好幾年,恐怕很難再消除下去。秦牧也不解釋,轉而對楊玉海笑道:“楊玉海,你這一手玩的可真不漂亮了。就算你告我一個動手打人的罪名,我也可以給你安一個猥褻婦女的因頭。”
楊玉海冷哼道:“秦牧,有種你就別走!”
秦牧聳聳肩說道:“我有沒有種,不用你來說。這事別說我一個當官的,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是看不過眼的。我就納悶了,楊大少爺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怎麼就喜歡這個調調?”
楊玉海不再說話,只是冷冰冰的看着秦牧。
時間過了不長,警車就閃着燈衝進了醫院,從裡面跳下來三五個五大三粗的警員。當先那人一邊跑一邊喊道:“誰報警,誰報警?”
楊玉海大聲迴應道:“就是他們,玩仙人跳想搶我的錢。”
秦牧嘆息一聲,正想說些什麼,那幾個警員就跑到秦牧和慕冰彤的身邊,二話不說就上銬子。秦牧本來想申辯幾句,但看這架勢,這幾個傢伙分明是有點做戲的成分在裡面,也便不動聲色,直接配合着伸出了雙手,讓冰冷的手銬掛在了手腕上。慕冰彤驚聲尖叫,秦牧便說道:“是我一個人的事,跟她沒有關係。”
“怎麼沒關係,何隊長,就是他們兩個!”楊玉海在旁邊叫囂着,手裡的電話已經開始撥號。
在被押上警車之後,秦牧在關門的瞬間,看到了楊玉海正拿出香菸,遞給那個何隊長。
……
京城某區工商部門的大會議室中正在挑燈夜戰,吳鳳河手裡拿着一根電子棍,指着牆上白布熒屏的圖片向與會的衆人說道:“這個夜巴黎,已經受到了公檢法部門的注意。它的本身是冀北在京城的駐京辦購置的產業,但是卻從事非法的**交易和搖頭丸生意。公檢法部門今天晚上要對其進行突擊打擊,我們的任務是,要從中找到冀北駐京辦是否參與其中的證據。”
有人說道:“吳主任,這些事情好像不歸咱們商業管,既然已經涉及到了法律,那就應該歸公檢法全權處理。”
吳鳳河嚴肅的說道:“這件事非常的重要,如果從中找出商業方面的犯罪事實,將會牽動全京城駐京辦,所以我們今天晚上的行動時非常保密的,所以現在,大家把通訊工具都上交吧,等到行動結束再還給大家。”
這句話直接表明了態度,每個人都服從的拿出了手機放在吳鳳河身邊的櫃子上。
吳鳳河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行動十一點整正式開始。他慢慢的走到窗前,看着繁華的都市,心裡面升起了一股豪氣,他吳鳳河,終於有機會參與到高層的爭鬥當中了。
……
秦牧被警車一路拉到派出所內,被人推推搡搡的帶到了審訊室裡面。慕冰彤和他分開管理,到了派出所,就算是楊玉海再大膽,也不會公然對慕冰彤做什麼,這倒讓秦牧暫時放下心來。
剛剛走進審訊室,一名年輕的警員便將秦牧的手銬打開一隻,隨後往裡面一走,隨手把那半個手銬掛在了暖氣上。
秦牧知道這一手活,這暖氣管子的高度挺講究的,若是人被銬在了這裡,站起來的話,手臂長度不夠,只能羅鍋着腰,如果蹲下呢,只能是半蹲,非常的折磨人,也是一種對付犯罪分子精神和身體的手段。
小警察把他往那裡一銬,便對另外一個年紀大點的警員說道:“唉,真倒黴,這麼晚了還要出警。”
歲數大的人嗤笑了一下,說道:“你當警察是幹什麼的,不出警你就等死吧。”
秦牧插嘴道:“兩位同志,好像出警之後,就要進行審訊吧?你們把我這個銬着是什麼道理?好像連口供都沒有錄,就這麼個待遇,好像有點不對啊。”
“閉嘴,我們兩個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小警察翻翻白眼說道:“你就老實的在那裡蹲着,先反思一下你的行爲,一會兒口供的時候都說詳細了。”
秦牧不滿的說道:“按照司法程序,我現在不是罪犯,只能說是嫌疑人,出警之後需要馬上進行口供審訊,你才參加警隊嗎?”
“喲呵,輪到你來教訓我了?”小警察大笑起來,對旁邊那警員說道:“老哥,看來這小子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啊。”
那警員點點頭,說道:“你給他講講吧,我先出去買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