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這句話問的很突兀,樑瑞平心裡直叫要壞事。可是立丹和夫人的表情變得非常的奇怪,紛紛嘆了一口氣。
樑瑞平側面看向秦牧,發現秦牧的眼角隱隱有些流螢閃現,這個年輕人竟然在這個時候掛上了淚痕。
立丹站起身來,走到秦牧的面前,伸出了右手。秦牧鎮定的扶着椅子站起,與立丹漆黑的大手握在了一起。立丹夫人在旁邊說道:“本來我以爲只有我跟立丹的感情能夠經歷戰火,可是現在我明白了,真愛是無處不在的,只要我們相信。”
樑瑞平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很暈,他來小國已經兩年多了,憑藉身份和背後的國家愣是沒有和立丹的關係走多近,怎麼秦牧通過簡單的談話,甚至有些話已經超過一名使者應該所持有的本分,怎麼就傳奇般的獲得夫妻二人的友情了?
立丹大手緊緊握住秦牧,聲音低沉的說道:“如果有需要,請儘管開口。”他也不是什麼莽撞的人,雖然秦牧的話讓他們夫妻想到了以往困難的在沙漠中努力生存還要躲避政府軍的追捕,但是卻不能輕易的冒險。
秦牧輕聲說道:“如果立丹將軍想要幫助我的話,是不是能夠將對方剿滅遊擊軍的時間提前?我想我能夠提供給貴方精確的地址。”
這下子樑瑞平算是徹底的懵了,他看看秦牧,又看看立丹,登時不知道是不是該把這句話翻譯過去。秦牧微笑着對樑瑞平說道:“樑大使,我想您最好把這句話翻譯一下,我想立丹將軍能夠明白話裡的意思。”
果然,秦牧的話說出之後,立丹夫妻就笑了,說道:“秦先生,希望到了中國,您能夠攜夫人爲我們的遊覽提供一定的幫助。”
秦牧也笑着說道:“非洲的鑽石是全世界爭相追逐的奢侈品,希望我有榮幸能夠在立丹將軍的手中購買一顆作爲我夫人脫險的禮物。”
樑瑞平雲山霧罩的翻譯過來翻譯過去,突然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局外人,他們說的話自己都懂,可是裡面的意思卻怎麼看也看不明白。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
秦牧和立丹又說了一個時間,相互之間便緊緊的擁抱了一下。
一直到走出將軍府,樑瑞華還處於朦朦朧朧的狀態當中。秦牧上了車,便向樑瑞華借了手機,將通話打到了國內。
“爺爺,這邊的事基本已經解決了。剛纔我跟立丹將軍已經交換了意見,他們已經決定在晚上的時候對遊擊軍發起總攻。”秦牧的話引得樑瑞平心驚肉跳起來,秦牧的稱呼讓他首先想到了京城威名顯赫的秦老將軍,心頭就激動起來,很顯然秦牧是帶着特殊任務過來的,怪不得在京城官場上沒有見到過秦牧。
秦老爺子馬上叫了一聲好,並將歐陽平那邊發生的事情給秦牧說了一遍,隨後要秦牧在戰鬥打響的時候,跟隨小國機場留守的一架直升機直接回國。
秦牧聽到歐陽平那邊竟然發現了黃金,一時之間感覺有些戲劇性,同時對晚上發動進攻的時機擦了一把冷汗。他已經做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這以後的行動,已經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這次行動最出彩的地方就是秦牧並沒有跟秦老爺子歐陽平等人聯繫,就自己做出了決定,對秦牧的果敢和堅毅,老爺子也是讚賞有加的。
樑瑞平縱然是駐小國大使,卻根本沒有走進圈子,只有守好自己的本分,將秦牧帶到大使館之內。
到了大使館,秦牧低聲笑了一下,小聲說道:“樑大使,鄭板橋曾經說過,難得糊塗啊。”
樑瑞平慄然一驚,秦牧這句話說的很明白,直接讓樑瑞平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忘記。這種暗示在官場上是最爲明顯的,樑瑞平登時明白過來,微笑着說道:“秦專員,等我回了國,咱們好好的坐坐。”
秦牧微笑起來,樑瑞平既然已經參與了這件事,國內秦老爺子等人肯定要拿出一個態度,不會讓樑瑞平就這樣平白的擔了風險。房中華正是沒有明白要給下面人甜頭的奧妙,才被秦牧的反戈一擊搞得甚是狼狽。
回到大使館,秦牧詢問劉丹之後,迅速聯繫了周小梅和歐陽平,告訴他們晚上的時候要小心謹慎,小國政府軍將會對遊擊軍進行沉重的打擊。這個消息讓一籌莫展的歐陽平登時喜笑顏開,對着話筒一個勁的叫秦牧好兄弟,還大大咧咧的叫着以後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整的秦牧眼前一陣花白,這個歐陽平,怎麼跟一個嘻嘻哈哈的痞子一樣,就這樣的人竟然還能做到少將?
分配完這裡的任務,秦牧又聯繫了道格拉斯,這小子已經回到了美國,並告訴秦牧,他已經用三名少女的身體來緩解心頭的緊張可依然無效。秦牧對道格拉斯的話直接無視,告訴道格拉斯未來將會出現對衝基金席捲全球經濟的事情,讓他做好準備。
對衝基金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消耗掉一個國家的外匯儲備,然後將該國的通貨刺激得膨脹數倍乃至數十倍,而在這個過程中,對衝基金將在股票以及外匯市場上獲得極大的利潤。道格拉斯聽到秦牧這一點,登時明白下一步自己要發展的方向,和秦牧倒了一聲謝謝,兩人的交易便到此爲止。
秦牧笑了一下,對劉丹說道:“趕快收拾一下,跟我離開這裡。”
劉丹疑惑的問道:“去哪裡?”
秦牧輕輕的拍拍她的肩頭,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回國。”
快到晚上的時候,五架大型運載直升機降落到小國的飛機場之內,幾隊黑漆漆的士兵在直升機上向下卸着生活用品和生活物資。
立丹將軍也到了機場,他看到秦牧正站在一架直升機旁邊,便走過去和秦牧說了幾句。因爲沒有翻譯,所以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卻不知道彼此說些什麼。
夜幕緩緩的降臨,秦牧和劉丹上了直升機緩緩離開地面,向着遠處飛去,隨行的四架飛機飛出不遠便悄然拐了一個彎。
直到直升機的影子融入了夜色當中,立丹將軍纔拿起一個步話機,對着裡面命令道:“開始!”
登時,閃亮的炮彈撕裂了夜空,激烈的槍炮聲響徹在這片土地上。
秦牧已經不需要關心這些了。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回到京城專心的等待。
直升機中途加了一次油,沒有做過多的休息,直接回到了京城。秦牧下了飛機之後,帶着劉丹悄然去了京城內吳菊曾經住過的房子,一進房間兩人就雙雙坐倒在地上。
“秦牧,很擔心她們嗎?”劉丹發現秦牧眼睛直直的看向房頂,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句。每個女人的心思都是細膩的柔軟的,她既不想別的女人來分擔秦牧的溫柔,又爲秦牧的表情感到難過。
秦牧搖搖頭,又點點頭,突然發出一聲不屬於他本性的悵然總結:“真想就此睡過去,什麼都不理啊。”
劉丹心裡一驚,秦牧可從來不會說什麼喪氣話,永遠都是鬥志昂揚的狀態,今天這是怎麼了?她側過頭看着秦牧棱角分明的臉,那小男生般的奶油氣息已經褪盡,只有陽剛的男人氣充斥在臉上,讓她有些不敢接近。
暗夜的戰鬥已經打響,政府軍的炮彈降落到了這片區域的前沿,並沒有對後方指揮進行打擊。歐陽平等人已經找到被綁架的幾國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將人質送上直升機,直接運了出去。
剩下的人,忙活了半個小時,總算將那些金磚塞到了直升機裡面。隨後周小梅和韓雪菱便上了直升機,離開了這塊讓她們擔驚受怕一年多的地方。
二十三名特種軍人在夜色中向着遠去的直升機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歐陽平這才做了一個交互撤退的手勢,帶領衆人離開了戰鬥現場。
這場戰鬥一直持續到早上,政府軍粉碎了最大一批遊擊軍,同時在上午的時候由政府開始下發生活物資,引得百姓一片歡呼。
立丹政權再一次的穩固了下來,短時間之內已經沒有什麼武裝力量可以與之抗衡,更加上這次收服民心的動作,立丹在民衆中的聲望更是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個秦先生,還是真的有趣呢。”立丹夫人站在窗前,靠在立丹的肩頭輕聲說道。
“是啊,但是我永遠不想跟他成爲敵人,這個年輕人的眼神,真的讓我有些害怕。”;立丹輕聲說道。
“我們爲什麼要成爲敵人呢?”立丹夫人笑了:“打了這麼多年仗,我們也該休息一下了。或許明年,我們可以去中國進行一次友好訪問?”
而兩個人都不知道,神秘的財寶已經跟隨他們稱讚的人到達了華夏,成爲華夏黃金儲備中的一份子。
這時候,坐在飛機上的韓雪菱一個恍惚,身體向側面傾斜過去。周小梅連忙抱住她,看韓雪菱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蒼白起來,不禁慌了神,不停地叫着韓雪菱的名字。
韓雪菱虛弱的睜開眼睛,嘴脣動了幾下。周小梅將耳朵貼到韓雪菱的嘴脣邊,依稀聽到韓雪菱說道:“幫我……幫我好好……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