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無心的酒整整喝了三天三夜方纔罷休。
第四天早上,無心便帶着我去往了所謂的寂靜之地。
那裡是位於東南方向,距離死亡之海還有一段距離的一處戈壁灘。
雖然是戈壁灘,但卻有很多枯萎腐爛的樹木。
無心止住身形,轉身對我說道:“就是這裡了了,你自己進去吧。”
我看了一眼遠處的瘴氣,以及四面都在往出冒着氣泡的泥潭。
實在無法想象這裡面怎麼會有一座城的。
不過無心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準備。
直接給我找了一個皮筏。
然後道:“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外人不能涉足死寂之地,但你不一樣,所以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無心離開之後,我並沒有直接選擇出發。
而是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面打坐。
這裡瘴氣瀰漫,雖然對我沒什麼大用。
但這一切好像都太過快了些。
幾乎就是在我去找無心的時候,無心早已經知曉了一切。
然後不遺餘力的把我弄到了這裡來。
最後更是把我爺爺都給搬了出來。
我想不通這其中的條條框框。
我足足在這裡坐了有一天的時間,這纔開始划着竹筏,朝着一個方向行駛過去。
手中的竹竿不時的撐住西面的沼澤之地。
不時的會觸碰到硬塊,有時也是軟趴趴的東西。
只是我越往東南方向,那種瘴氣越發的濃郁。
雖說這死寂之地是一處戈壁灘。
但我現在也僅僅是在死寂之地的外圍。
無心說過,這方家城,有很大可能就在死寂之地的中央地帶。
就如同雪域平原之中的那座雪塔一樣。
在這裡,雖然這些瘴氣根本影響不到我,但我的棺山法眼在這裡就失去了作用。
四周不時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蟲出現在竹筏下面。
我原以爲在這樣一處環境之下,很容易碰到一些什麼不好的東西。
但一直等我撐着竹筏離開這處沼澤地的時候,都沒有發現有發生絲毫的意外。
我不僅對這處死寂之地的危險程度產生了一絲的懷疑。
此時我所站着的地方,是一處人工修鑿的一處低矮石墩之上。
像這樣的石墩,我的視線當中是密密麻麻的成片成片的。
就如同我現在就是一顆站在芝麻上面的小螞蟻。
而那些密密麻麻的石墩子,就是燒餅上面的一粒粒芝麻一樣。
而地面就像是一張圓圓的大燒餅。
我本想看看四周到底有多少石墩,其中是不是蘊含着大小不一的陣法局勢。
但等我凌空一躍的時候,我原本腳下的石墩便自動移動了起來。
我的身體自由落地的時候,差一點就觸碰到了地面之上。
雖然我並不清楚觸碰到地面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我清楚的知道,我一旦觸碰到地面一定會出現意外狀況。
甚至我雙腳踩錯石墩也會出現一些問題。
只是這些問題具體是什麼,會不會死人,我統統不知。
眨眼便是三天過去。
我此時已經來到了正中央的位置,腳下的橋墩開始了逐漸的龜裂。
這已經是我第三次遇到這種事情了。
前兩次,從我的腳下鑽出來,兩頭大蜥蜴樣子的兇獸。
我好不容易把他們給擊殺了,誰能料到腳下的石墩卻出現了錯誤。
這是一處陣法不假。
但原理,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石墩,每一個都代表一個刑罰,或者一些別的意思。
但大多數的石墩都是有害,或者說是危險的。
這期間我使用過很多的辦法,想要快速闖過這處地方。
但很快,我就發現我的這種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在我依靠自身修爲進行大面積跳躍的時候。
一股大力狠狠的撞擊在了我的身上,我直接被狠狠的撞飛了出去。
甚至,我連看清是誰的機會都沒有。
“咣!”
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想要起身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抹紅芒。
想要出手阻擋的時候,卻直接失去了意識。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間,我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許長生這個王八犢子爲什麼沒有幫我抵擋。
只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渾身上下都浸泡在一灘血池之中。
我的身上並沒有被綁着別的東西。
但雙腳卻被束縛在了血池下方。
我剛想叫喊有沒有人的時候。
一位帶着血色面具的人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看那人的提醒,不像是男人,但同時也不像一個女人。
給人的感覺十足的怪異,就好像是一條腿的人在獨立支撐着整個身體。
“你醒了?外來者?”
此人說話的聲音並不沙啞,在某種程度上來講,還有些好聽。
我反問道:“這是哪裡,是方家城嗎?”
那人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而是咯咯笑了兩下,隨即說道:“這裡是死寂之地,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沉默了片刻道:“我來這裡是受到方家人之託,來歸還一件東西的!”
那人哦了一聲,隨即伸手一擡,一枚青銅殘片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衝我示意道:“你說的是這個東西嗎?”
“我能從這上面聞到方家人的氣息。”
“只是,年輕人,你現在來的好像有些晚了。”
“整個方家城都已經不在這裡了……”
那人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這個空間並不大的山洞。
不管我如何叫喊,他都是無動於衷。
我伸出手在舍骨上面一摸,想要把許長生給召喚出來。
但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甚至我想要動用修爲,也沒有成功。
其原因自然是在這血池之中。
那人走後,整個山洞之中就剩下了這一灘血池,以及血池之中的我了。
四面的牆壁之上有一些猩紅的畫面。
畫面之中大部分都是一個人浸泡在血池之中,不清楚這是要幹什麼。
而後面的畫面,因爲被岩石遮擋住了,我又動不了,所以根本看不到。
就這樣,我變成了一個階下囚。
不知即將面臨着什麼。
但我有信心,如果歐文能離開血池,那麼我的修爲也好,道行也罷,就一定能瞬間恢復。
就算我現在渾身上下都沒有了修爲以及道行。
但我的肉身已經突破八九玄功的第四層,也沒有那麼容易出事。
就這樣,我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可能是一炷香的時間,也可能是一天的時間。
那戴着面具離開的人,再一次出現在了山洞之中。
這次他很乾脆的把我從血池之中撈了上來。
然後在我的雙腳之上竟然帶上了紅色的腳鐐。
這種腳鐐竟然與那血池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用。
我以爲,這戴着血色面具的人,要殺了我。
但他沒有。
他只是十分平靜的說道:“年輕人,你來晚了!”
“方家已經快要沒了……”
我愣了一下道:“前輩,您這此話何意?”
那人一邊朝着洞外走去,一邊說道:“天空劇變!”
“世界荒蕪,各大世界全部進入動盪時期。”
“方家城本能獨善其身,但卻在關鍵時刻阻止了一場災難的發生。”
“而換來的便是,整個方家族人的大範圍犧牲。”
“這裡已經不是方家人的天下了,之所以讓你浸泡在血池之中,也是對你的一種保護。”
我看着前方一跳一跳的人,有好幾次都想收拾了他。
但最後還是止住了那種想要出手的衝動。
那帶着血色面具的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站在洞口嘆息道:“我只是一個守城人。”
“但現在城已經不再,人已經死去,唯獨留下我自己遊蕩在這死寂之地,孤獨殘生!”
此人說話有些顛三倒四。
我與無心的談話之中,並未察覺方家如何如何。
想到這裡,我快走幾步來到了洞口的邊緣之處。
站在洞口的邊緣地帶,朝着前方看去,可以看到很大一片場景。
但正是因爲眼前的場景,讓我差點就驚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