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我手的,的確是一個小女孩。
她渾身上下溼漉漉的,穿着一件紅衣,光着腳,漆黑的頭髮貼在身上。
鐵青色的臉上反着白光,整張臉就像是用福爾馬林水泡了很久一樣的腫脹。
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則是。
她的身後竟然有兩隻猶如蝴蝶般一樣的翅膀。
此時那翅膀正在微微抖動。
而女孩也在我轉頭的時候,衝我露出了一抹詭異般的笑容。
嘴中吐出了令人發寒的聲音。
“我媽媽呢?”
不過,如果說,這女孩要是不說話,我可能還會害怕一點。
但這個女孩說話了,我還真的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我掙脫開了女孩的手,對着女孩說道:“爲何要糾纏喬楓不放?”
女孩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一隻在重複那句,我媽媽呢。
同時背後的那雙‘蝴蝶翅膀’震動的也隨之開始頻繁了起來。
喬楓已經掉入到了枯井當中。
我如果不解決掉眼前的這個邪物女孩,必然不能去救喬楓。
我手持鎮棺尺,在半空中畫了一道虛空驅煞符。
“半碗清水照乾坤,一張靈符令鬼神。”
“敕!”
月光照射在我手中的鎮棺尺上面,只見一道青光閃爍。
女孩被青光擊中,身體上出現了一道黑氣。
同時女孩,也因此兇性大發,直接張開了背後的雙翅,朝我撲來。
耳邊還傳出了那桀桀的笑聲。
只見小女孩直接騰空飛了起來,直接變成了一隻人形蛾子。
那兩張翅膀上面,一片血紅,繁雜的花紋看的人是眼花繚亂。
我只感覺一陣腥臭撲鼻而來,再想用鎮棺尺,已然是來不及了。
我被這小女孩逼的是連連後退,當退到井邊時,我已經是退無可避。
羅盤已經在我剛纔用鎮棺尺的時候,被我收了起來,此時也根本來不及掏出。
而那紅衣小女然依然已經到了眼前,雙手都已經快要掐住了我的脖子。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就在女孩雙手掐到我脖子的時候。
我猛然間拽掉了脖頸處的棺山令牌,死死的摁在了女孩的額頭上面。
而另一隻手則是,死命的想要去掰女孩的手。
但女孩的雙手猶如老虎鉗子一樣死不撒手。
短短兩三秒鐘的時間,我就已經感覺呼吸極度的不順暢了。
而越是如此,我手中的棺山令則是,越使勁的往女孩的額頭上摁,恨不得把我的棺山令直接塞進女孩的腦袋裡面。
棺山令,是我觀山一派的信物,也是身份的象徵。
他是一塊很小的長方形吊牌,正面雕刻着一副直立的棺材,棺材上面用鐵鏈層層鎖死。
而背面則是刻着‘棺山太保’四個字。
棺山令,是棺山太保,保命的護身符。
與茅山術士的茅山玉佩大體相同,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用。
我的棺山令牌,雖不是出自西周。
但卻是北宋時期的老物件,更是棺山一派層層傳承下來。
上面有着歷代棺山太保的神光加持。
對付哪怕不是鬼的紅衣小女孩也是相當的夠用。
只聽見小女孩,瘋狂的慘叫着。
同時背後的‘蝴蝶翅膀’也是在奮力的撲騰着,打的我的臉生疼。
好在的是。
在我即將失去意識之前。
這紅衣小女孩,慘叫着後退,一雙‘蝴蝶翅膀’脫落。
而那紅衣小女孩也消失不見,地上中僅僅留下了那副‘蝴蝶翅膀’。
以及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烤鳥毛的味道,證明了剛纔的那一副生死搏鬥。
在小女孩消失的剎那,我身子一軟。
背靠着枯井便坐了下來,猛烈的咳嗽着。
剛纔如果我的動作再慢一點,或許就陰溝裡翻船了。
這也怪我,經驗太淺,以前也沒有見過這等玩意。
這女孩最終的出現,也是打斷了我最開始在女更衣室中的設想。
她並非是普通冤死的邪靈,而是有着另一種原因存在的邪物。
待我緩過氣來,這才從新把棺山令戴回了脖子上,同時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鎮棺尺。
也沒顧得上觀察地上那雙小女孩掉落的翅膀,轉身便趴在井邊往下看去。
井下面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我喊了兩聲也不見有人答應。
心中頓覺着急,便返回廠房區尋找繩索以及手電。
當我再次回到井邊,趕緊拿出手電往下照。
只見喬楓面門朝下,掉落在一堆枯骨之中,四周還有許許多多的殘枝爛葉。
一種混合的腐臭味傳來,我把準備好的繩索固定在一旁的桃樹上面。
隨後拽着繩子就往下爬,井底與地面的距離大約有三米左右的樣子。
這如果是在地面上,臉朝下摔下去,不死也廢了。
但好在的是,井底雖然污穢,但卻十分的柔軟。
我腳踩在上面,只感覺一陣柔軟。
稍微一使勁,只聽‘噗嗤’一聲。
一隻腳便陷入了進去,直接淹沒了我的腳踝。
一股腥臭的氣息,立馬鑽進了我的鼻孔。
我忍住了胃中的翻江倒海,朝着喬楓走去。
來到喬楓身邊,第一時間摸了摸喬楓的脖頸,發現他還有呼吸,心中這才鬆了口氣。
第一次出來幫人平事,要是先把主家給弄死了,那我可就成了木家與棺山一派的罪人了。
當我掀開喬楓的時候,只見喬楓的臉上爬了幾條屍蟲。
而他的身下則是已經腐爛到不成人形的屍體。
通過那少許的秀髮,以及身上的穿着,赫然是我起初看到趴在喬楓背上的那個女人。
屍體上面還有不少蛆蟲以及屍蟲,在鑽進鑽出,看的我是一陣噁心。
我一巴掌拍在了喬楓的臉上,同時幫他清理掉了臉上的屍蟲。
喬楓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剛想轉頭看呢。
我雙手扣住了喬楓的腦袋道:“那都別看,現在你在井裡,咱們要往上爬,你聽明白了嗎?”
喬楓木訥的點了點頭,隨後在我的幫助下,很是奮力的爬了上去。
而我也緊隨其後的拉住繩子往上爬,喬楓則是在上面拉住繩子往上拽。
只是當我剛抓住繩子的時候,上面拉繩子的喬楓臉色忽然變的慘白。
我心中一怔,轉頭看去,只見那死去不知多時的女人。
一隻腐爛,只剩下白骨的手臂已經探了過來。
“去你的,死了還不安生!”
我一腳踹了過去,同時招呼上面的喬楓趕緊拉我上去。
待終於爬上去之後,我趕緊找了塊大板子蓋在了上面。
同時畫破了自己的指尖。
在板子上面畫下了一道鎮煞總符,暫時壓制住了井中之物,以防井中邪物再次出來。
“木大師,這是怎麼回事?”喬楓木訥的問道。
顯然還是沒有從驚慌中恢復過來!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木板道:“有人要拿你當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