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仰睡在牀上,白彩姑全身一動也不能動,只過了五分鐘,他又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在發脹,還有一陣陣的劇痛從腦子裡向全身散開。
痛也沒有辦法,現在的白彩姑,身子不能動,嘴巴不能張,他的身上,汗水立即就如雨而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彩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能動了,他手腳同時一用力,身體竟然從牀上蹦了起來,離牀面足足有近一米高!
“不好,李麗嫺向我嘴裡吹來的那些毒氣,已經在我的全身散開了!不然我一個普通人,又不是螞蚱,不可能一下子蹦得這麼高!”白彩姑心裡這樣想着,又感到腦子裡傳來一陣陣的劇痛。
過了十來分鐘,白彩姑和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沒有那麼痛了,但手腳卻不再聽從自己指喚……
白彩姑從牀上跳了起來,向房間門外一蹦一跳的跑去。
房間外面,是袁四家的廳房,只時的廳房裡關着燈,黑乎乎的。廳房雖然關着燈,但白彩姑還是看到袁四家的大門開的很大。
白彩姑的雙腳不聽白彩姑的使喚,向門外跑去。
腳下傳來了一陣陣的痛,白彩姑忽然想起,自己的腳上沒有穿鞋……
大門的外面,月光如水。
袁四家的大門旁邊,有一棵松樹,又高又大又茂盛,白彩姑一從袁四的家裡出來,就看到李麗嫺在松樹上向自己招手,他想把李麗嫺從樹上叫下來,但他的嘴卻張不開。
不但嘴張不開,白彩姑的雙腳和雙手還不聽使喚向大松樹跑了過去,向大松樹上爬去。
白彩姑又是一個大驚:自己怎麼也變像猴子一樣了?爬上這大松樹的時候,不但沒感覺到困難,還一下子就爬到了李麗嫺的身邊。
毫無疑問,自己已經被鬼魂徹底控制了。
白彩姑知道自己的大腦裡,一定也和昨天的李麗嫺一樣,有很多的異物了,他運動意念,想讓自己身上的蛆蟲進入自己的大腦,把大腦裡的異物除去,但當他運動意念的時候,才知道不但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聽從自己的控制,就連自己身體上的蛆蟲,也不聽自己的的控制了……
找了一枝粗壯的樹枝,白彩姑在樹枝上坐下,雙腳懸空的吊着,坐在對面的李麗嫺,卻跳了過來,坐在白彩姑的身邊,光溜溜的身體靠到了白彩姑和身上。
白彩姑第一次感覺到年輕的女子靠到自己的身上時,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就好像李麗嫺根本不是女子一樣。
正想着這事時,白彩姑忽然聽到前面不遠處,有女子在輕輕的說話。
順着說話的聲音看去,白彩姑看到袁四家的屋頂上,有倆個模糊的女人影子,說話的聲音,正是那兩個模糊的影子發出來的。
“姐姐,這個白彩姑的骨子裡,好像有佛家的東西,我們並不能完全的控制他,現在他的大腦裡,應該還有着自己的意識,也知道我們在控制着他,這個對我們來說很危險,不如我們現在就把他弄死,以絕後患!”說話的女子聽起來很年輕,聲音非常的悅耳動聽。
“不行,我還感覺到這個白彩姑的身上除了有佛家之物外,他的身上有很重的鬼魂的氣息,而白彩姑自己又身爲國家的人,看來此人大有來頭,我們不可輕舉妄動,不然定會引來滅身之禍。”另一個女子回答說,聲音聽起來也同樣是年輕而且悅耳動聽。
雖然兩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很近很清楚,但白彩姑無論把眼睛睜得多大,就是看不到那兩個女子的樣子。
說完這些話之後,兩個女子好像是走開了,四周變得寂靜了下來。
沒過多久,東方發出了一股亮光,天亮了,一羣鳥兒,還在白彩姑的頭頂上叫了起來。
袁四的家裡,先是傳出了袁寶眉的聲音,接着,袁寶眉和她的爺爺袁四從家裡快步的走了出來,四下尋找着白彩姑的下落,他們兩人的身後,還跟着袁寶眉的媽媽和奶奶。
“白大哥,李麗嫺,你們在哪裡呀?”袁寶眉大聲和叫着,聲音裡帶着哭腔。
白彩姑想應袁寶眉一句,但他的嘴卻是張不開,嘴巴用不上了,白彩姑想運動身體,搖動身邊的樹枝,但他的身體仍和剛纔一樣動彈不得……
袁寶眉一家四口,一路叫着白彩姑和李麗嫺的名字一路在村子裡找,很快就在白彩姑的視線裡消失了。
直到接近中午時分,袁寶眉纔回來了,她的身後不但跟着爺爺奶奶,還跟着袁寶眉的父親,外加一個陌生的男子,那男子樣子很像袁寶眉的父親,白彩姑一看就知道他是袁寶眉的二叔。
回到自己的家門前,袁寶眉無力的坐到了門前的一塊大石上,嘴裡無力的說到:“整個村子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白大哥和李麗嫺的蹤影,你們說白大哥和李麗嫺會去了哪裡呢?”
“白彩姑的軍官身分會不會是假的?他會不會帶着李麗嫺悄悄的離開銀書村了?”袁寶眉的二叔疑惑的說到。
“小白一看就是個正經人,不許胡說八道!”袁四訓着二兒子說到。
“那他會去哪裡呢?”二兒子顯然已經習慣了老父親的訓示,他聽老父親的話之後,一點也不生氣,也不申辯,嘴裡這樣喃喃說到。
“先回家吃些東西吧,吃飽之後我們再去找。”袁寶眉的父親話並不多,卻說出了下一步的行動方向,聽了袁寶眉的父親的話之後,袁家一家人全都進屋去了。
過了十來分鐘之後,李麗嫺忽然從白彩姑的身邊跑開去,她跳到白彩姑前面的一根樹枝上,身子一晃,兩隻腳又把樹枝勾住,身體倒掛到了樹枝下,手兒揮動,嘴裡又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戲文來了。
白彩姑的嘴兒也跟着動了起來,他也開始唱起了戲文,但他不知道自己在唱着怎麼,自己唱出來的東西,人是一句也聽不懂。
看樣子,這戲文不是本地的戲文,唱的也不是本地話,倒像是別的怎麼地方的方言戲文,白彩姑說不清。
一個村民從樹下走過,聽到從樹上傳來的唱戲聲,就擡頭看了一下,他看到李麗嫺又在樹上唱起戲文來了,不禁有些吃驚:晚天不是說村裡來了一個陌生的小夥子,把李麗嫺的瘋病治好了嗎?今天李麗嫺怎麼又唱起來了?
當看到李麗嫺的身邊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起唱着戲文時,那村民立即吃驚的叫喊了起來了。
村民的叫喊聲,把袁寶眉一家驚動了,不到半分鐘,袁寶眉一家就從屋裡跑了出來,站到了樹下。
“白大哥,你怎麼也跟着李麗嫺一起胡鬧起來了?”袁寶眉說着,眼睛裡眼淚閃動。
“還說自己來治瘋病,結果把自己也治瘋了。”村民說了一句,走了。
袁寶眉一家看着樹上白彩姑,個個都是眼裡淚花閃動,卻又不知道該說些怎麼好。
“回去吧!”看了一個多鐘頭之後,看到白彩姑和李麗嫺一直唱個不停,袁四隻得無奈不的對自己的家人說到。
看到袁寶眉還捨不得走開,袁四隻好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回家去了。
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的事情由不得自己決定,就如同眼前的事一樣,袁四剛剛覺得白彩姑能把自己孫子的病治好,結果白彩姑非但沒能把孫子袁寶生的病治好,還把自己先搭進去了,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就是這麼的無情,對於這樣的事情,袁四一生看到的多了,他不是不心痛,但心痛也沒有用。
聽說昨天把李麗嫺救了的小夥子今天也瘋了,銀書村裡的很多人都跑來看,看完樹上的白彩姑之後,又全都嘆息着走開了。
白彩姑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那是李麗嫺的父親,這個滿臉爬滿了皺紋的男子,看到自己的女兒又瘋了,就連救過女兒的白彩姑,也跟着女子兒一起瘋,他老淚縱橫,卻又無計可施,最後只得抹着眼淚走開。
李麗嫺一直在唱着戲文,白彩姑也一直跟着李麗嫺一起唱,唱到太陽落山時,白彩姑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已經幹得快要冒煙了,他想停下來,不再唱了,但他的嘴巴就是不聽從他的使喚,還在不停的唱着。
各家各屋的屋頂上,全都升起了裊裊炊煙,新的夜晚又降臨了,灰濛濛的夜色,很快就在白彩姑的身邊撒下來。
看到炊煙升起,李麗嫺才停下嘴裡一直唱着的戲文,白彩姑的嘴巴,也跟着李麗嫺停了下來了。
唱了一整天,白彩姑覺得自己的嘴巴一陣陣的麻木,喉嚨也是**辣的痛,他想下樹去找點水喝,但他的雙腳一點也不聽他的他的指喚,他根本就去不了。李麗嫺把身體翻了過來,坐到了樹枝上,她在那樹枝上倒吊了一天了,人看上去很累,兩隻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身體靠到了樹幹上,李麗嫺一眯上眼睛就睡着了。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