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房,夏樹明已經被保安扶着走出了飯店。秦志強和肖克東一起,連忙走出了飯店之後,一起將夏樹明給扶回了宿舍。
將夏樹明安頓好,秦志強此時也是疼痛‘欲’裂,他起身來到衛生間裡,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洗了一把臉之後,‘精’神總算是好上了許多。10幾分鐘之後,秦志強走出了宿舍裡。他拿出紙筆,在心裡構思了起來。
省委家屬院裡,一所別墅裡的燈光透過玻璃,從屋內照‘射’了出來,映‘射’在窗外的枯黃草坪之上。屋外,一輪明月高高的掛着,透過已經凋零的樹葉,將銀白‘色’的月光灑滿了大地。地上斑駁的月光和屋內的燈光‘交’匯在一起,就如同一塊印染得十分‘精’美的布藝一樣。
在別墅的屋中,坐着兩個上了一些年紀的中年人。兩人的年紀相差十多歲,那位年輕一些的中年人,身材微微有些發福,頭上少了不少頭髮,他坐在沙發當中,顯得十分輕鬆的同時,雙眼又充滿了尊敬。而年長一些的中年人,雙眼爍爍,顯得十分有‘精’神。他的身材瘦高,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身上所散發出的一絲絲威嚴。即使他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也總是會讓人不自覺的肅穆起敬,不敢隨意放肆。
“小勇,我聽說今天你讓吳明珍去考青東那個工委書記了?”年紀略大的中年人手指間夾着一支香菸,略帶微笑的說道。
叫小勇的中年人點了點頭,臉上帶着恭敬的微笑。他轉過臉去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回過頭來嘆息了一聲,沉穩不乏恭敬的說道:“林書記,也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進你的法眼!我倒是提前讓吳明珍透了些口風,看他明天能否引起你的注意!”
年長一些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西江省委書記林永全。他拿起香菸來,輕輕的吸了一口,看着窗外的月光想了想,緩緩的放下香菸,有些低沉的說道:“這西江的冬天倒也特別,沒有北方的嚴寒。你看這窗外的月光,看着倒是‘迷’人,若是不知道,肯定會以爲並不算太涼,只能是出去了才能知道外面有多冷!”
小勇笑了笑,剛想要開口辯解幾句,卻不料林永全哈哈的笑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沙發的扶手,伸手一指小勇說道:“你個胡林勇,我記得你不是會徇‘私’的人啊!怎麼會想着把這小子推薦給我!你們之間該不會是有什麼貓膩吧!”
胡林勇看了一眼林永全,也跟着笑了起來,毫不避諱的說道:“三哥,這小子和小穎好像有那麼點關係!但是你放心,我是屬於那種舉賢不避親的人。當然我也只能向你推薦,最後用不用還得由你說了算。”
若是當時秦志強那段時間沒那麼忙,也不會讓秦志強沒有注意到,那天西江日報的頭條,赫然印着西江省委組織部新任部長的簡歷。而這個胡林勇也不是別人,正是秦志強所熟悉的那個胡林勇,胡書穎的父親。
林永全一下子像來了興趣一樣,睜眼看了胡林勇一番後,這才笑着說道:“我是說怎麼會那麼熱心,原來是你小子的‘女’婿!怪不得會徇‘私’!這件事情就算了,我就不追究了,否則我要你好看!”林永全頓了頓,眉‘毛’輕輕的動了動,又看了一眼胡林勇後,才淡然的說道:“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小夥子,能把我們的小穎‘迷’住!不過我可說好了,咱們一碼歸一碼,如果這小子不行的話,我也不能爲你開後‘門’。我可不能做出傷害穎丫頭的事情來!”
胡林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香菸輕輕的放在了菸灰缸中,十分淡然的說道:“只要你不怪我就好了!我相信這小子一定能給你一個驚喜!”
林永全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伸手擡起茶杯來小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如果能被我看上,我也不會虧待他的!正好這段時間我想把小董給放下去!”
胡林勇到了這個位置,早就已經和林永全一樣,喜怒不形於‘色’。但是當他聽到連衣裙的話後,還是着實驚歎了一番。雖說省委第一秘這個職位的本身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是任憑誰都知道,秘書是領導的影子。如果秦志強果真過了林永全這一關,當了林永全的秘書的話,今後的仕途就會少走許多彎路。
雖然胡林勇的心裡的確想讓秦志強走得順暢一些,但是胡林勇這個人的原則‘性’很強。所以就算胡書穎對胡林勇的做法不滿意,他也只能按照自己的原則辦事。
而現在林永全給出的結果,顯然已經超出了胡林勇的接受範圍。
胡林勇由心的笑了笑,和林永全一起站在窗邊,靜靜的望着那一草一木在月光下開枝散葉。
第二天上午的開學典禮定在9點30分,在開學典禮之前,這一批學員們還需要先到教室裡進行第一次的點到。
上午8點25分,秦志強和夏樹明一起來到了教室。由於這次縣處班的學員在本地都是顯赫一時的小諸侯,所以當秦志強他們走進教室的時候,裡面還沒有幾個人。
秦志強和夏樹明一起衝着已經坐在教室裡的幾個中年男‘女’點了點頭後,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
直到8點30分,整個縣處班的45名學員,總共只到了不到一半,才寥寥的十來個人。而那些來人,在進來後,無一不被秦志強那張年輕的臉所吸引。畢竟秦志強坐在這裡面,實在是猶如鶴立‘雞’羣,實在是太明顯了。
看着那些人投來的目光,秦志強也是回以微笑致意。
“你看吧,我都說不用來!你看那麼多人不來,還不如多睡會。昨晚被你灌多了,到現在都還頭疼呢!”夏樹明看着稀稀疏疏的幾個人,興致明顯不高。
秦志強微微搖了搖頭,扭頭看了一眼夏樹明後,擡手看了一眼手錶,壓低着聲音說道:“都說8點半第一次點到。雖然沒有作任何要求,但是我還是覺得早點來好一些,我想應該老師已經在路上了。”
夏樹明沒好氣的看了秦志強一眼,乾脆將身子往後仰了仰,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就在這時,在冬季陽光的照‘射’下,教室裡出現了一個俏麗的身影。
看得出來,這個教室是一個身材極好的‘女’‘性’。秦志強來不及去看老師長成什麼樣子,連忙伸出手肘拐了拐夏樹明後,十分認真的坐得直直的,簡直比見上級領導還要嚴肅。
隨着老師的走進來,衆位學員的眼神都給驚呆了。無論男‘女’,無一不被老師的美麗所震撼住。就連秦志強也是一眼,他睜大雙眼看着講臺上的老師,心裡的感覺卻異常複雜。
老師微笑着掃視了一下四周,當她的目光和秦志強相對之時,卻意外的停了下來。一時間,老師臉上的表情極爲複雜,似‘激’動,又似苦澀,讓她感到十分的難受。
其實現在秦志強的心情也是十分複雜,他目不轉睛的望着老師那婀娜多姿的身段,‘迷’人的雙眼。直到老師慢慢的轉過頭去,他的眼睛卻始終一直沒有離開過老師的身體。
看着秦志強這如癡如醉的表情,夏樹明忍不住扭頭看了秦志強一眼,伸手捅了捅他,壓低着聲音,輕聲說道:“小秦,愛情是要爭取的!我看這老師和你‘挺’有夫妻相,你可要爭取啊!到時候我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秦志強回過頭來看着夏樹明那十分誇張的笑容,輕輕的撇了撇嘴後,心裡想起了曾經的過往。
當講臺上的老師把下面的學員一個個的看盡,她的秀眉微微蹙起,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而去。她臉若冰霜的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名單,不禁厲聲說道:“大家好,我是你們本次學習班的思政課教師和輔導員,我叫胡書穎!我想問問大家,有沒有人知道其他的同學在幹什麼?”
對於這樣的問題,自然誰都不會回答。畢竟那些人此刻都在‘精’心準備等下的開學典禮。畢竟省委書記和組織部長同時出場,又有誰會不想出一出風頭,以求得到大佬的青睞。就算得不到青睞,‘混’個臉熟也算好的。
只是這希爾或許做夢也想不到,此時站在教室裡點到的老師,竟然會是省委組織部長的‘女’兒,省委書記的幹‘女’兒。
胡書穎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無人應答。她板着一張俏麗的臉龐,眼神從一個個的臉上而過。直到她看到秦志強的時候,突然伸出手指來一指,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淡淡的說道:“秦,這位同學,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作爲學習班的輔導員,遇到這樣的事情的確很尷尬。秦志強能夠了解胡書穎的心理。他當下沒有猶豫,一下子站了起來,十分沉穩的說道:“胡老師,我想同學們估計對校園還不是很熟悉,所以纔會遲到!”
秦志強雖然有開脫的嫌疑,但是最起碼也算是沒有把那些同學推向火炕。即讓胡書穎下了臺,也讓那些同學有了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
胡書穎雖然已經猜到了秦志強的用心,但是她卻沒有點破。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翻開點名冊便點到了起來。
隨着一個個的名字念出,胡書穎也在上面劃了劃。等胡書穎把名字唸完了後,她這才‘露’出了些許的微笑,衝着下面的一幫老學生,用溫和的聲音說道:“這些同學怎麼回事,那麼半天了還沒來。大家出去找找,5分鐘之後回到教室,我宣佈一下學校的規章制度!”
5分鐘之後,當這些人再度坐回了教室之後,教室裡並沒有多出幾個人來。
胡書穎看着新來的那幾個老學生,爲他們點上了名後,嘴角邊上‘露’出了一抹讓人回味的微笑。她清了清喉嚨,嚴肅的看着下面的學生,大聲的說道:“同學們,我知道你們這些老同志的經驗都比我豐富。但是你們想過沒有,經驗不是一切。有很多時候,我們更需要系統的學習一些理論知識,這纔不會讓我們在時代的‘潮’流中被大勢淹沒。而你們在黨校,不僅要學習更加系統的理論知識,也必須要學會一些規章制度,這是每個學生都必須遵守的規矩。我知道你們在各個地方,都是當地手握重權的大員,但是你們在這裡,就必須要端正態度,因爲這裡不是縣裡、市裡,而是省委黨校。”
短短的一年多沒見,秦志強實在是想不到,胡書穎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變得成熟、知‘性’。霎時間,秦志強想起了在謝家山水庫,那個伶牙俐齒的漂亮‘女’孩。
在胡書穎詳細的講了學校的各種規章制度後,她不禁擡起手來看了一眼時間。她略微頓了頓,朝‘門’外看了看之後,這才一臉鄭重的朝着學生們說道:“同學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省委林書記和胡部長,等下會親自來探望大家,希望大家做好準備!”
胡書穎的此話一出,原本還不想來的那些人,一下子來了‘精’神,再也不會覺得來冤枉了。
而夏樹明一聽,更是吃驚的扭頭看了一眼秦志強,那眼神別提有多曖昧了。
秦志強一見,連忙瞪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夏縣長,我不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