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前幾次有見過姚凱的服務員看到身邊的女人換了的時候，心中大概只有一個想法，確實很有錢，又換情人了。可能有那麼兩個想法，一個就是，要是自己在這個人的身邊多好啊，就不用繼續在這裡做服務員了；另一個想法就是，還好自己的男朋友不是這樣的花心的，不然自己可就完了，沒有這麼漂亮，身材也沒有這麼好，這個男人身邊還一出倆。
賀涵冰可不管別人的眼神，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倚着姚凱走進包房，關上門，關閉一切的唏噓聲，關閉一切的羨慕與讚歎聲，也關閉了那些想染指的蠢蠢欲動的心。
市委常委秘書長、辦公廳主任、市直機關事務局局長的張明海負責市委日常工作的綜合協調，主持市委辦公廳全面工作，在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到來第一天就來拜訪本也沒什麼的，但是也不是很經常的事情。
但是張明海踏入劉達凱的辦公室的時候，劉達凱一副早知道你要來的樣子，讓平日裡心思活潑的張明海心裡一陣子不爽，居然在被人眼裡看着好像是耍猴似的，但是既然來了，就不能太失禮。
兩人在見面之後對視幾秒鐘後，劉達凱先開口了，“喲，什麼風把張秘書長給吹來了，快請坐，我給你倒茶。”說着就將手邊茶壺拿起來，“這茶可是我這次來的時候，老朋友送的，絕對是正宗的鐵觀音，還聽說是第一道茶呢。”
“噢，是嗎？那我得嚐嚐了，聽說這每年的第一道茶啊，一般人是買不到的，而且這第一道茶一般情況是茶花的花蕊呢，只有那麼一點，所以產量也不會多，價格也就很貴，很多時候是有市無價的呢。”張明海一聽就隨口說了出來。
“沒想到張秘書長也這麼瞭解，是啊，我有一次去農家參與過一次，開始的時候還去採，後來看着人家的小心勁兒，都不敢去弄了，一般我們能夠在超市裡買到的也就是第二道，第三道了，一般情況就是花葉，還有就是茶的葉子了，然後就是莖了，而第一道本來就少，曬乾之後就更不多了，所以人家一般情況都是被訂購的，而且價錢都是不商量的，都不容易啊，所以這次朋友給我這個的時候就很驚喜呀，這味道就是不一樣啊，喝了幾次都很好，着壺剛泡不久，張秘書長來的真是時候啊，正好趕上了。”劉達凱笑意掛在臉上一邊搖着茶壺一邊說着。
“哈哈，看來我還是福星呢，以後得多到劉市長這裡坐坐，說不定還能喝幾次呢，哈哈。”張明海也不客氣拿起茶杯抿着。
“好啊，隨時歡迎啊，我就不給你包了，捨不得呀，哈哈，你就來了喝個夠吧。”
“小時候老爸老媽就說我是幸運兒，到哪都順氣，今天還真是呢，早上開車鑰匙沒帶出來，真好有的士經過就直接過來了，要在平時的話，打個的士都要等很久呢，你看剛剛辦完事兒，說來和劉市長聊聊，這不，一過來就趕上這麼好的茶了，你不知道啊，我整天沒事就喜歡喝茶，比那些個飲料好喝多了。”好像在演示自己沒說謊一樣，說完就猛喝一口。
“哈哈，年輕人，喜歡喝茶的人不多啊，一般都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們喜歡喝。”劉達凱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您老就說錯了，茶喝着對身體好啊，所以我就一直都喜歡喝，而且是我也有教出來的，像以前我喝茶就跟喝水一樣，從來不會什麼品茶之類的，品茶可是時間久了煉出來的呀，慢慢的就知道了，各種茶的妙處，有時候有些茶一起泡的話，還會有驚喜呢，不同的味道就是這麼調出來的。不過還是喜歡一般的茶，直接開水一衝，就好，正宗的茶味兒，比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混在一起好多了，而且也安全，不怕喝出什麼毛病來。”張明海的話裡明顯有話，聰明如劉達凱這樣的老狐狸豈會不明白。
“張秘書長這就錯了，有時候想要調出某種味道來，還真是不得不把一些茶混在一起，那樣才能更能夠起到作用呢。”聽出了張明海故意在試探自己是不是要和一些人拉在一起，既不去肯定，他也不去否認什麼。
“噢，劉市長說的也對，只是要放對了，混對了才行啊，不然就有可能弄的以後對茶都不感興趣了，那樣的話就鬱悶了，把本來的茶味都變得討厭了，也就沒什麼好茶壞茶可分了。”張明海顯然嚴明，即使要與人站一邊也應該選對派別纔是。
“是啊，所以啊，在喝茶之前還是要分清楚好茶與壞茶嘛，而且呢，有時候還是要看情況的呢，心情也會影響想要喝的茶的種類的，有時候去超市選茶的時候嗎，也許剛進超市的時候看着一樣茶也就那樣，可是呢轉煩了，看多了，就會覺得其實那個茶還可以，說下來有些茶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區別，只要我們喝的時候喝出不一樣的味道來就好了。”
劉達凱還是一條老狐狸，還是不想要言明自己的立場，這也是官場拼搏多年的人，對人說話總會留幾分在肚子裡，完全說明白了有時候是很不好的，所以劉達凱同樣不去說明。
“噢？聽了劉市長這段話，還真是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還真是這樣，看來以後真得多來來劉市長這裡了，這茶經啊，有時候跟做人一樣，還真是讓我，明白了不少呢。”張明海也感覺再說下去也得不到什麼正式的答案，還是就次罷了。
“張秘書長見笑了，其實喝茶跟生活分不開的，小可以看喝茶，大就可以看人生了嘛。”
劉達凱也是一副高深，給張明海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其實在官場上最讓人難搞的人也就是那種，權利不小，但是他不會去表明對你的親疏的，真正的聰明人只有在有事情發生，或者是有利可圖的時候纔會去選擇分紅派別，看看哪個派別纔是更好的。
而現在的劉達凱就是不想與卓振輝同流合污，也不願意與張明海挑明合作，這樣一來反倒會繼續遭來這些人的拉攏，或者說會有更多，但是這些必須在兩個月內搞定才行，不然還真就要亂，
“劉市長覺得眼前渝州市面臨的是什麼狀況，我們接下來應該開展的動作是什麼呢？”張明海看着打啞謎也夠了，就又喝了口茶，問出了劉達凱沒辦法打馬虎眼的事情。也想通過這些看出來這個劉達凱是不是有真的爲渝州市考慮過，研究過。因爲尹行來了之後，剛到就着手弄地鐵的建造，積極性不得不去讚歎一番，所以也想要看看劉達凱的的想法。
劉達凱還是一副早知道你就要問的樣子，輕輕抿了一口茶，“其實渝州市在姚書記的帶領下已經發展很好了，在幾年前我來過一次，當時根本沒有現在的景象，再加上現在渝鋼和則天兩大集團成爲渝州市的標誌性集團公司，要是這次的渝鋼新技術的研發項目和則天集團的新化工技術革新項目能夠實施好的就肯定可以讓渝州市火起來了，再讓這些財團門有一個好的投資環境，就肯定可以讓渝州市更上一層樓了。”劉達凱想都沒想直接就做答，其實這些都是目前每個渝州市的官員都可以看出來的東西。
張明海從劉達凱這裡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信息，好像這個劉達凱與自己既沒有想要親近的意思，也沒有太直接的疏遠，也就是說敵友一線間吧，但是他知道劉達凱絕對不會是一箇中立的人，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您覺得尹市長的地鐵系統的開發在這個時候對渝州市的發展會是怎麼樣的影響。”
“這個，我覺得渝州市是華國直轄市，按理說來，早就應該有自己的地鐵系統了，尹市長此舉必定是爲渝州市的發展奠定了基礎，也是讓尹市長搶先了，要是尹市長不搶先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通過這個立功呢，嘿嘿。”劉達凱講話夾雜着風趣。也許他是想以此來遮掩什麼吧。
“是啊，這一舉動本來就應該是渝州市早該建立起來的東西，也不知道爲什麼以前的官員就是沒想到。”張明海一邊說着一邊自己拿過來茶壺倒茶，他好像就沒有客氣過。
就在張明海挪動茶杯的時候看到一張表格從劉達凱的光亮的辦工桌上映出來，是保存在桌上放着是一臺電腦屏幕上的，一邊慢慢地倒茶，一邊仔細看了看，上面居然是渝州市各大區的區委書記的名單，爲了不被發現，看了看就迅速退回自己原來的位置。繼續說道，“以前在我還是副職的時候在劉鎮東書記的領導下，還真是沒有人提出要做地鐵系統來，後來人們都說這個收益太慢，沒有人會投資，所以一直都是處於擱淺狀態的，尹市長來了之後纔講這件事情付諸實施，其實原來也有則天和渝鋼，只是當時都是瀕臨破產的，可是這裡的官員還是貪官衆多，自從姚書記來了之後清掃了一部分，才真正有了現在渝州市的一片藍天，起碼貪官污吏不是那麼多了，也不是那麼的光明正大，肆無忌憚了，懂得了多少爲人民留點利益，也正是這樣纔有了現在的渝州市，我也是希望我們能夠繼續維護這樣一片藍天庇護下的渝州市。”
“張秘書長說的是啊，我來之前也對渝州市幾年內的總產值看了看，還真是像你說道那樣，前些年還真是低的可憐，幾乎每年都沒有什麼增長，再看看被姚書記拉下馬的那些官員，看看就知道渝州市的產值裝到哪裡去了。所以來之前我就知道，來了渝州市要是安心求發展，絕對會在幾年之後榮升的，如果要是有什麼私利的話，就不一定會發展成什麼樣了，畢竟說不定下次被調離的是誰嘛。”
劉達凱話中有話，可是張明海聽着太過糊塗，聽着說的很對，但是就是不知道劉達凱心裡到底是想做哪一樣，也許應該是後者吧，要不然他就不會說出來了，一般人只會選擇第一種。
“那麼劉市長的意思呢？”張明海單刀直入。
“呵呵——”劉達凱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頓了頓，“魚被養在魚缸裡，養好了，會過的很好，一日三餐都不缺，而且可以快活地遊動，按理說應該是很滿足了，但是這些魚兒要是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池塘，或者河流大海，那麼他們就會更加的開心快活，因爲那裡纔是他們曾經的歸宿，雖然那裡沒有人會一日三餐的供應，但是他們可以自己動手找到自己所需要的，而不會被關在魚缸裡失去自己想要的，想要實現的夢想，也許失去的還有更多，比如他們的家族。”劉達凱說着看了看張明海，“如果給魚兒一次機會的話，他們肯定不會等着被人抓走，肯定不會被人發現，肯定會自己好好地保護好自己，等到一天天長大，一天天有能力不被抓住。既然被抓住了就要想着回去，想着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趕走那些掠奪者。”
劉達凱的話讓張明海想到了劉鎮東，但是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劉鎮東，因爲姚凱當市委書記之前的渝州市，那就是劉鎮東的天下，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幾人的到來，最後導致了劉鎮東的離開，可是這些都是優勝略太嘛，而且是太惹眼了，遭來了中央的直視，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但是在劉鎮東看來也許自己幾人就是渝州市的掠奪者。
張明海想到了這些，又看了看劉達凱，記得姚凱已經問過了周振國，劉達凱是與劉家沒有瓜葛的呀，而且當時劉鎮東就已經是劉家最後一個從政的了，而且是位居較高的了，可是爲什麼給張明海的感覺就是這個劉達凱是爲劉鎮東而來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不是會和尹行站在一起的了，就很可能會形成一派與姚凱完全對立的一派。想到這些，張明海擡頭看了看劉達凱。
“劉市長的話太過高深了，兄弟我還真是有點不明白呢。”
“哈哈，見諒見諒，其實這句話是一個朋友和我說的，當時我聽着也糊塗啊，今天也是一時興起才說出來的，其實身入官場之中，我們都是被囚禁的魚兒啊，一切作爲都是被盯着的，有太少屬於自己的空間和自由了，我們當了官，就有了責任，有時候還真是不如那些在地裡幹活的百姓們呢，他們看不到那些新奇的東西，也不會有什麼想要得到的慾望，他們不是士兵，也不需要有當將軍的渴求，所以他們反倒是過的最輕鬆的人，只要每天有個一日三餐的就夠了，白天了，不是農忙時間了，還可以幾個人在一起嘮嘮嗑，打打牌，多清閒啊。我原來到是真的打算，做幾年官了就回去了，回去原來的老家，把官給辭了，買天種種菜，和幾個來傢伙下下象棋，有空了再和老伴出去轉悠轉悠，多好啊。可是好像現在心裡還是放不下啊。要是年輕點多好啊。”劉達凱好像打開了話茬子，話中還有很多聽着的不情願，好像什麼事情都很不自在似的。
“劉市長想多了，您還年輕呢，要比咱在中央的首長們年輕多了喲，還有機會實現自己的理想的，說不定呀，到時候在中央你就捨不得退下來了呢，現在想這些就是多慮了，一切順其自然不就好了嘛，這不是剛來渝州市嘛，想要實現什麼可以從現在開始嘛，走什麼樣的路還不是由自己決定，誰能掌控我們的路呀，哈哈，別人只能去判斷我們走的路是對是錯，卻永遠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想要走的路，只是我們的路不一定會走到盡頭就是了。”張明海的話就更直接了點，路是自己選擇，最後的結果一向都不是自己操縱的，這個就要由別人來評判了。
在劉達凱拒絕了張明海請吃中午飯之後，張明海離開了劉達凱的辦公室，還說要爲了那麼好的茶以後繼續經常光顧。
走出劉達凱的辦公室之後，張明海想到了那些名單，有渝州市千洲區的區委書記朱春江，有烏江區的區委書記張克強，有千盛區的區委書記李石世，有渡橋區的區委書記黃仁寶，有云開縣縣委書記黃大海，還有南渝區和並川區的區委書記以及下面的幾個縣委書記，具體的張明海沒有看清楚，也沒有記確實，他現在就是想要知道這些人與劉達凱的關係是什麼，或者是與某人有關係，或者還是將要有什麼關係，他知道劉達凱不會平白無故將這些名單列在那裡的，既然在這裡出現就肯定有他們出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