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對於姚凱來說真的不好過。經過南宮右世一一攪局,頓時讓姚凱看清了,在同一件事情上,黑白兩道所面臨的最直接的問題。即便是身爲一個市委書記,也有官威所威懾不到的地方。那就是人性的貪婪,以及大勢至之下的僥倖心理。
所謂在明官爲王,在暗匪爲猖。南宮世家之所以如此的囂張,主要還是有其堅強的後盾在支持。在朝,有官,在野,有匪。處廟堂之高,與江湖之遠。都有足夠的眼線。
這是一張大網,大網所籠罩之下,不管你是多大的魚,只要他南宮世家肯收網,你就要處處限制。最後甚至都要被擱淺在岸,不殺你,也會渴死你。除非在他還未收網之前,你鼓足所有的力氣,破網而出。網不破,則魚死,魚不死,則網破。魚與網,本來就是兩種相對的存在事物。
實力發展到了南宮家族如此地位,可以說,無論從哪個方面,南宮家的實力都達到了一個極點。即便是南宮家族的這些小輩,如南宮曲和南宮霸私自作出了這樣不顧全大局的事情。雖然,中央上層很想徹底的打掉南宮家族。以此來遏制這股不正之風。可是,這也不是想做就可以做到的。南宮家族,就如同是華國這棵大樹上的樹藤,盤根錯節。在吸取着大樹的養分,甚至會讓大樹有死亡的威脅。可是,大樹卻不能焚燒樹藤,因爲,那樣會連累自己一起燒掉。此刻,大樹只能依靠外力,而姚凱,很顯然就是一個適合的外力。
姚凱從汽車上走了下來,然後慢慢的走進市委市政府。這幾天的負面新聞,讓姚凱的心情一直很糟糕。簡直差到了極點。而現在。那些同事的目光更是有許多都是帶着那種譏嘲的韻味,在上下的打量姚凱。這讓姚凱的眉頭越皺越緊。渝州市這一屆市委班子。包括姚凱和尹行在內,聲望和威信都降低到了最低點,甚至,連劉鎮東都比不上。
從爲官到現在,這是姚凱載的最大的一個跟頭。他一直以爲,南宮世家不會這麼無聊。會弄這種出力而不討好的事情,來製造自己與他本身的雙弊麻煩。從個人利益角度上來說,這是十分愚蠢的。從他人利益上來說,這是十分乏味的。簡直就是低等莽夫的出事原則。圖一時之快,將頭顱伸向鍘刀口。
既然能在渝州鬧出這麼大的事情而全身而退,那麼背後下黑手整死姚凱也是輕而易舉的。殺掉了姚凱,官場上少了一塊絆腳石。商場上少了一位分羹人。於情於理,姚凱都必須要死。可是姚凱沒死。這樣的下馬威一點意義都沒有。
姚凱站在窗臺前,輕輕的抖落菸頭上的菸灰,嘴角上勾勒出一絲鄙夷的弧度。鬱悶的心情慢慢的舒展舁。而後慢慢笑了起來。
“呵呵,南宮世家,不是我高看你了,就是你小看我了。如果是我高看了你。我的代價已經付出,如果是你小看了我,那你也應該覺悟一下了。既然你們如此囂張,那就乾脆讓你們再囂張一點。借力打力,我姚凱還是懂的站在窗口,姚凱自言自語。窗外的車流熙熙攘攘”流不止。姚凱通過依依娜娜的煙霧,觀察着繁華的渝州,渝州是一塊不可多得肥肉。這是誰都不可否認的。宛如一塊璀璨的明珠。鑲嵌在祖國的河山上。
而現在的渝州更是珠胎暗結,一個巨大的科研項目已經成功在握。它的價值不可估量。一場化工的革命所產生的利潤,不是隨便那個人都可以推算的出來的。純綠色無污染的化工產業。薦會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強制性的往下推廣,因爲一個純綠色而無污染的化工生產鏈,將關係到全人類的未來,當這個科研項目研究成功並投放使用。只要核心技術不泄露,將會有許多世界級的巨頭大亨,跨國而來要求加盟。
或是以巨資買斷這個科研項目的核心技術。回國自己研發。現在許多國內的大鱷已經注意到了渝州未來的發展並途。
都恨不得削尖了腦袋扎進來。雙眼現在都死死地盯着渝州。南宮世家現在就找姚凱的晦氣,無疑不是老岳父在爲難自己的女婿,而女婿回家在爲難他自己的女兒一樣愚昧。
因爲在這個科研項目之中,姚凱處在一個很微妙的位置上。他作爲渝州市的市委書記,他的責任就是造福一方百姓,他招商引資的目標,也就是爲了斬斷南宮世家伸向這塊肥肉的黑手。阻止他從中中飽私囊。
姚凱可以容忍李家,川爾,端木家,從這塊肥肉上竊取一塊下來。卻不能容忍南品插手分一莫,先不說他們之間的隔閡。
就南宮世家這種黑社會性質的家族體系,就已經達到了姚凱容忍的底線。姚凱的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決定。他的視線越望越遠。
“薑是老的辣”姚凱將手中的菸屁股狠狠地丟在地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又道:,“可蒜是新的鮮。而且,姚凱手中除去這個生物化工項目以外,還擁有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項目,渝鋼,將是姚凱最後的殺手銅。
夜的來臨無法阻擋。夜的來臨無法阻擋狂歡的心。現在雖然已經入夜,可城市的霓虹燈下,依舊有很多紅男綠女的走來走去。大街上熱吻擁抱。對着月亮神經兮兮的山盟海誓。
許多農民工也停止了一天的勞累,宛如穿越異界的倖存者一樣。漠然的走在陌生的環境裡。女的逛一下夜市,瘋狂的購物,男的逛一下洗頭房,調節一下生理。再有錢的就是泡夜店,泡酒吧。或是參加社會名流之間組織的狂歡舞會。姚凱坐在小轎車裡,又一次的感到窮人與富人之間的差距。這是他不想見卻經常見的視覺衝擊。
一品龍宮海鮮城。姚凱的小轎車找了個位置停了下來。然後提着公文包走到了驅房間。推門走了進去。
“哈哈,姚書記姍姍來遲。該罰一杯啊”端木家族的端木豪。站了起來將手中的乾紅葡苗酒搖晃了一下,十分優雅的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嗅。在他的左右邊,分別坐着周濤與李衛國兩人。而在他們三人的身後,便是六個魁梧的黑衣保鏢。還有三個中規中矩的秘書。
周濤與李衛國也是微微的一笑,周濤將手中的乾紅葡萄酒杯舉起,對着姚凱示意,讓姚凱坐在了他對面的位置上。姚凱先是對着李衛國點了點頭示意,然後將目光落在周濤的臉上。燦爛的一笑。和周濤之間。已經不需要說什麼了。
從目前來看。這李家與端木家這一次做了臨時的變動,端木義沒有前來,李天寶也沒有前來。來的人是端木豪跟李衛國。端木義與李天寶兩人,跟姚凱的關係都十分的微妙,端木義跟姚凱走得太近,而李天寶跟姚凱又似敵似友。拿捏不準。像這種重大的事件容不得馬虎。半點差池也不可以出現。任何的個人情感都會影響家族,所以,端木義也好,李天寶也好,都不適合出現在現在這個場合。
至於姚凱對於李家,其實病根在李衛國身上,也就是南宮雪的問題。姚凱對着李衛國稍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因爲他不相信李衛國會爲了兒女私情而影響自己的家族企業。當年南宮世家之所以不讓他們兩人在一起小多半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問題。若這一次可以一舉擊倒南宮世家,對於他這個南宮世家卓經所不認證的女婿個人來說,心中多多少少會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至於周濤就沒得說了,姚凱甚至曾經提議把則天的股份全部轉給周濤。雖然最後沒有實施,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很明顯。再則說,周家一直在幫助姚凱解圍。他們兩家的關係是脣亡而齒寒,或是齒落而脣癟。
李衛國看到姚凱坐定以後,他輕輕的拍了拍手,然後扭頭告訴身邊的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姚書記,什麼事情會那麼緊急,四點的電話,我六點必須趕到。你這一個召喚,可是比我家老爺子的命令威風多了啊端木豪上下打量着姚凱。微微的往前傾了一下身子,讓自己看起來更具有壓倒性。本來他已經被李家派往京城去做一項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是姚凱卻讓他下午六點以前必須來到渝州。所以他是從北京直接坐私人鼻機過來的。
姚凱笑了笑,將手中的的公文包拍了拍,道:“我們要談的事情都在這個公文包裡。我們先吃點飯吧,吃過飯以後,我們上樓上包間去談”
“哈哈哈哈,也是,飯錢談公事會影響吃飯的心情周濤笑了笑,算是默認了姚凱的要求。
“不知道什麼事情,這飯吃得糊里糊塗的,心情更差啊。我看還是先說清楚的好。”李衛國倒是一個急性子,好在他也沒有堅持自己的這個原則。
酒過三巡,七八成飽。四人洋洋灑灑的走上樓去,九樓會議室,豪華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