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記要來了麼?姚凱眉頭一皺,心中也有些忐忑,新書記是什麼人,什麼樣的性格。什麼樣的背景,一切都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管他的呢,姚凱大手一揮,心中卻根本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管他是什麼人。南山市,還是我姚凱的天下,想到這裡的時候,姚凱臉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一絲霸氣。
一行人,沒有在戈薩多做停留,車子連夜趕路,返回南山市。一路無語,當車子回到南山市政府別墅門口的時候,賀涵冰早已經在車上睡着了。姚凱小聲對着前面的鄺偉陽道:“小鄺,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可能還要跑一趟素南縣。”
機場的建設自從開工以來,姚凱還沒有去看過,有些不放心了。車子走後,姚凱這才小心的抱着賀涵冰打開房門走進去,這時候,保姆也已經迎了上來,幫姚凱接過了行李之後,小聲的道:“小濤已經睡着了。您這邊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麼?”
保姆張媽。是市政府秘書長吳永秀介紹過來的。四十幾歲快五十歲的人,雖然是漢族。可是生長在雪域,多少有些雪域人的特點。爲人很誠懇。做事也十分的踏實。
姚凱微笑了一下,隨即道:“時間不早了。張媽你就先去休息好了。我這邊沒有什麼事情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姚凱一趕到市政府,匯合了主管機場建設的丁大山再帶上了吳秘書長之後,直接趕赴素南縣。
接近機場的時候,整個機場區域已經成爲了一個巨大的建設工地。各種大型的工程機械正在熱火朝天的工作者。這時候,機場方面的總承包單位的負責人也已經迎了上來。在機場建設指揮部的帶領下,姚凱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機場的施工進度。
丁大山在旁邊也指着一個帶着紅色安全帽的中年男子,笑着介紹道:“市長,這位就是中建集團負責三聯機場建設的總工程師,吳工。”
不等姚凱說話,吳工就已經主動的伸出手來,笑着道:“姚市長,您好。歡迎您前來視察指導工作。”
“吳工你好。感謝中建集團的建設者們,進度很快啊。你們辛苦了,高原環境,出現高反的情況多不多?”姚凱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是學的金融專業。又不是專業的人員,外行領導內行,這是最忌諱的。領導要有自己的覺悟,絕對不能因爲自己的一些喜好而影響全局。
吳工其實也很擔心姚凱過來瞎指揮,現在聽姚凱這麼一說,總算是放下心來,心情都放鬆了許多,微笑着道:“來之前,我們就精心準備了,從集團挑選了一批有過高原作業經驗的施工人員,另外,提前一週服用了紅景天。來之後。犛牛奶和酥油茶也有很好的緩解高反的效果。所以,目前基本上都已經適應了高原的反應。”
此時,機場航站大樓的主體,地基已經基本建設完工。機場內的跑道規劃也已經初具輪廓。
姚凱接着又親自走到施工的一線工地,慰問了一下施工的工人之後。中午,更是安排在施工工地的食堂裡吃了午飯,親自感受了一下建築工人的辛苦之後,姚凱這才離開。
下午,姚凱這邊,再次接到了省委組織部,省委辦公廳打來的電話,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部長劉玉東,將在明天,親自護送南山市市委書記皮長海過來上任。請南山市這邊做好迎接和接待的準備。
與此同時,戈薩市,雪域省委辦公大樓,省委書記文進年的辦公室裡面,一名大約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坐在沙發上,旁邊,文進年從煙盒裡掏出一根菸點燃,深吸了一口之後,這才緩緩的道:“長海啊。這次下去,你的任務重大啊。也不知道老爺子是個什麼意思,非得要你從粵東那邊調到南山來。”
皮長海和文進年都是屬於中央李家的人馬,李家,也是華國的紅色家族。也有過自己曾經的輝煌。可是,這幾年後繼無人,逐漸被周家比了下去,同在政府地方,李家和周家之間的關係,並不好,就如同周家和軍隊的樑家結盟一樣,李家的盟友就是劉家。
這一次,老爺子爲了周振國的順利過渡,在一些事情上,不得不做出了自己的讓步。讓李家的人進入雪域,一個省委書記,一個南山市委書記。可以說,李家把雪域的幾個重要位子佔據了。這固然是周老爺子的妥協,同樣,這裡面說不定還有另外一層意思,繼續考驗姚凱。
“吳秘書長,市委書記上任,省委劉部長卻是親自護送,這麼隆重。你怎麼看?”就在吳永秀準備出去的時候,姚凱卻是突然詢問起來。
這讓吳永秀也愣了一下,一直以來,姚凱做事,那是極其有主見的一個人,這兩年,姚凱似乎從來都沒有諮詢過別人的意見,一切都是自己親自操辦。此刻,怎麼突然詢問起自己來了。
詫異歸詫異,可吳永秀卻是不敢怠慢,稍微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之後,這才道:“市長,我的看法是,這怕是省委省政府給你的一個下馬威呢。南山市的情況,省裡都很清楚。我看,這是省委文進年怕皮長海鎮不住腳。這才故意釋放出來的一個信息,一個市委書記是我手下的人的信息。”
姚凱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確實,就如同吳永秀說的那樣,南山市常委會,大部分的力量票數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說句帶點貶義的詞,自己這是土皇帝,這是強勢的市長。
一般華國的官場之中,書記和市長,那是天生的對頭,能夠配合默契的,少之又少。不管是強勢的書記也好,強勢的市長也好。總歸有一條。除非另外一個人主動放棄抵抗,否則,等待着的將是無盡的爭鬥。
下馬威,姚凱冷笑了一下。省委文進年的算盤打得還真是不錯。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姚凱卻是突然站起來道:“下馬威麼。誰給誰看還不一定呢?吳
秘書長,你幫我安排一下,今天下午,我去密山縣檢查工作。明天我就不回來了。這樣,你去找次幾頓珠書記商議一下具體的接待事宜。”
姚凱已經作出了決定,既然省委想着造一下聲勢。想依靠高規格的護送團來體現新市委書記的權威,給姚凱來一個下馬威。姚凱乾脆採取了冷處理的方式,反過來卻是讓皮長海等人處在了尷尬的地步。
你省委不是牛氣麼?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直接這麼冷處理一下,讓下面的人看清楚自己的態度,做好新的選擇,這是姚凱心中的想法。
事實上,姚凱根本就沒有任何要視察指導工作的意思,密山縣,有馬志超存在,各種問題都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姚凱這一次過來,卻是專門爲了南隱而來的。
果然,在密山縣沙漠的邊緣地方,姚凱很快就找到了南隱的身影。在新沙漠防護林的邊上,一棟木頭和石頭建造起來的平房。當姚凱走到南隱身邊的時候,南隱此時卻是坐在了一片駱駝刺的中間,修煉起來。
半晌之後,一看到姚凱,南隱就興奮的站了起來:“小凱,我可是等你老久的時間了,你們這邊的人也太厲害了,要不是我有你給我的電話,讓密山縣的領導出面,這些老百姓還真不會願意讓我蓋房子。”
此刻,南隱的神色明顯很興奮和激動,駱駝刺的功效很特別。純正的天地靈氣,雖然還是稀少,可是,和以前相比卻是大了許多。這幾天時間的修煉,甚至超過了以前半個月的效果。自然足夠讓南隱感到興奮了。
“小凱,快點把你們這裡的那個沙漠治理辦公室的主任喊過來,我這邊,已經只等你的合同了。”南隱焦急的心情表露在外,天地靈氣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這比吸食白粉的癮大多了。
阿怒如今雖然已經成爲了南山市的幹部,可實質上,阿怒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防沙治沙的第一線。
當即,姚凱就吧阿怒和密山縣政府的縣長巴特爾叫了過來。和南隱簽訂好了合同之後,南隱這邊,顯得十分的爽快,立刻撥通了靜海那邊的電話,不到五分鐘,一億的資金已經安安靜靜的轉入了防沙治沙辦公室的賬戶上。
一億的資金,說多不多,說小也不小了。而且,還是完全公益性質的防沙治沙,衆人都顯得有些懷疑,這樣的極品人物,怎麼自己就從來沒有遇上過。
下午,在密山縣視察了南山油田的工地之後,姚凱又在密山縣新辦公大樓的會議室內,聽取了密山縣目前的狀態和所在地。
而這時候,上午十點左右,警車的警燈一路閃爍着。南山市委副書記次幾頓珠,南山市常務副市長格桑才仁一起,帶領南山市目前還在家的班子領導成員,在嘎拉縣和阿州市交界的地方。等候着省委領導的到來,等待着市委書記皮長海的到來。
前往南山市的公路上,車窗外戈南高速的建設工地正在火熱的進行之中。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劉玉東看了看旁邊有些謝頂的中年人,這個上車之後,就顯得十分沉默冷峻的中年人,在自己面前都有些孤傲。
這一次,南山市委書記的人選上,雪域省作爲人事推薦單位,原本是推薦了林泉市委書記郭鎮康的。可是。最終,呈送中組部的時候,卻被中央否決了。中央直接從粵東省把皮長海調了過來。
一來到雪域省,皮長海就先拜訪了省委書記文進年,相比對姚凱的冷淡,省委書記對皮長海顯得熱情了許多。不但在辦公室交流了兩個小時,更是親自送到了門口。
文進年這種異常的表現,無非就是在向雪域省的幹部們表達一個意圖,皮長海是自己的人。
劉玉東心中冷笑了一下,文進年的態度,不但有警告全省幹部的意思,或許還有更深一層次的意思,給姚凱一個下馬威。
這時候,坐在前面的秘書回過頭對着劉玉東道:“劉部長,皮書記。南山市的同志前來迎接來了。”
車子緩緩在次幾頓珠的車隊門口停下,這時候,一直面無表情的皮長海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轉身對着旁邊的劉玉東道:“玉東部長,我們一起下去吧。”
這種態度,這種作風,看起來就跟是劉玉東的上級一樣。論級別,南山市現在還比劉玉東要低一些。就算升格,兩人的級別也是一樣。劉玉東更是省委常委。比起皮長海還是要高出一個檔次的。
看着下面的迎接人羣,劉玉東並沒有看見姚凱的身影,強忍着心中的不快道:“也好,皮書記初來乍到。和南山市的同志們先見上一面。”
“頓珠書記,格桑才仁副市長。南山市的同志們太客氣了。”一下車,劉玉東就熟絡的和次幾頓珠等人打起了招呼。
南山市這一次的大動作,讓南山市如今在雪域已經成爲了一個獨立特行的存在。南山市的幹部如今在整個雪域,都是牛到了頂天的人物。省裡一般的廳級幹部下來視察。除去本單位的下屬招待迎接以外,南山市這邊,基本上不會有任何的動作。
這時候,旁邊皮長海也走了上來,不等劉玉東做介紹,就已經面帶微笑着開口道:“哪位是我們南山市的姚凱同志?”
這句話一出口,氣氛立刻顯得尷尬起來。劉玉東對皮長海這樣的舉動很是鄙視。這麼衝動。這看起來不像是五十歲的人,反倒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這樣的人安排到南山市,照樣只有被姚凱欺負的份。
次幾頓珠作爲在場職務最高的幹部,隨即笑着道:“這位就是新來的皮書記吧。真是不好意思,姚市長昨天前往南山油田視察調研去了。去的時候,還特意囑咐我代他向劉部長和皮書記表示歡迎。”
姚凱不在,皮長海完全失去了興趣,準備好的話語也沒有了用武之地了。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