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國慶到來,祝節日愉快,心想事成!
*******************意識到眼前工作困難重重的潘寶山,突然覺得個人的努力作用其實微乎其微,關鍵還是要看上層的執行意願,不管什麼舉措,如果鬱長豐能發話,就不存在任何問題,否則就會舉步維艱。想到這裡,潘寶山認爲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與鬱長豐的見面溝通上,得儘量獲得他的支持。
接下來,調研就變得簡單而直接了,期間並不用花時間刻意與地方加強交流拉近關係,以爭取他們的下一步支持。原本那也沒什麼用,就像迅光市,姿態如此之高,有關政策的推行很難能獲得他們的認同。
於是,在迅光港實地調研之後,潘寶山提出要直接奔赴下一站,綿之市。樑法志一聽忙挽留,說這麼匆忙何必?晚上再好好交流交流。潘寶山握手言謝,說這次行程緊張,如果留下來過夜,明天早上出發勢必要耽誤半天時間。還是現在就出發,趕黑就能到綿之市,明天早上就能開始工作。..
樑法志從潘寶山堅決的態度中看出已無多說的必要,只好作罷。不過爲了表示重視,他將潘寶山送到了高速入口。
晚上不到八點,潘寶山一行抵達綿之,自行找了個酒店住下,沒有驚動綿之市沿海辦。到第二天上午八點半,就直抵。
綿之市市委郝建進不在市裡,忙着會見重要客商,出面的只是分管海洋經濟的副市長。對此,潘寶山並不介意,此時他所要做的只是瞭解情況,並不是講排場,沒有主要領導出面反而更好。
這種情況同樣發生一站,長基市。沒有了所謂的大領導出面,潘寶山真是覺得一身輕鬆,很自在,否則怎麼說場面上要說得過去,不免要受虛讓客套之累。但到了第四天,行至友同市時情況發生了改變,市委書記魏金光親自會見。
魏金光見潘寶山,可不是爲了給他所謂的面子,而是帶有一定的嘲諷目的。
“潘,這一路走來可好啊。”魏金光在會議室會見了潘寶山,他的氣勢很強,姿態很高,“怎麼樣,適不適應現在的崗位?”
“魏書記,我這早已經進入狀態了,還談什麼適應?”潘寶山很大度地笑道,“好不好怎麼說呢,其實幹什麼不是幹?原先管一個點,現在管一條線,各有難易。”
“對,雖然條線工作比較單一,不過牽涉的面要廣一些。”魏金光也面帶笑容,“潘主任,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從哪裡開始呢?”
“老套了。”潘寶山一擺手,似是很無聊地慨嘆道:“一些老八股的東西千萬不能擱在眼前說了,那不是頑固不化嘛。”
“年輕,到底是年輕啊,思想銳利。”魏金光愣了一下,稍稍一歪嘴角,道:“潘主任這番沿海調研,主要想了解哪方面的情況?”
“條線上的工作嘛,也只能是沿海經濟方面的事了,側重於港口經濟。”潘寶山道,“魏書記,友同的港口發展速度似乎不盡如人意,無論是總比還是橫比,都還欠缺。”
“友同地處瑞北,港口各方面的發展都明顯不足,屬於先天匱乏型,再加上後來被松陽割去一塊海域,更是雪上加霜。”魏金光道,“種種現實的不利,造成了友同港口經濟發展的後勁不足。”
魏金光提到劃割海域的問題,潘寶山並不接招,他點了點頭,道:“嗯,省裡對友同沿海經濟的這種狀況很擔憂,這其實也是全省各沿海城市的共性,只不過程度輕重而已,所以,才成立沿海綜合開發中心,以便從全省大局角度出發,優劣互補,以先進帶動落後,促使各沿海城市更加協調發展。”
“哦,這麼說來,那潘主任肩上的擔子不是很重嘛。”魏金光冷冷一笑,“不過也應該累不着,畢竟沿海綜合開發中心只是個政策執行單位,並不是政策制定單位,絞盡腦汁的事用不着做,只管做傳話筒就行。”
“魏書記的話真讓我感到輕鬆。”潘寶山呵呵地笑了起來,“要真像你說的那樣還真倒好了,工作不累,上班瞌睡,那多舒服?可事實並非如此啊,沿海綜合開發中心是新成立的部門,在有關沿海經濟發展的方方面面,都負有最直接的責任,實在是閒不下來。就拿今天的調研來說,也只能是來去匆匆,本來打算只跟你們沿海辦接洽,瞭解點情況就走,可沒想到魏書記你這麼重視,還親自過來,實在是出乎意料啊。”
潘寶山的話有潛臺詞,意指魏金光的到來有些多此一舉。
魏金光聽得出來,不過只能裝糊塗,否則面子更難看,於是便聳着肩膀道:“我不來怎麼能行?你是省沿海綜合開發中心的大主任,我要是不來不就輕看你了麼?所以不管怎麼說,也得抽個時間跟你見見。”
“謝謝魏書記的重視。”潘寶山輕輕一點頭,“我是實在不想打擾你的工作。”
“這本身也就是工作嘛。”魏金光說到這裡站了起來,“不過你的心意我也要領,這樣吧,你先跟沿海辦的同志交流。”
“好的。”潘寶山起身,以示相送。
魏金光咬着牙根走了,跟潘寶山這一番接觸沒佔到什麼便宜,本來以他所想的是,如今潘寶山是落魄之人,沒想到還這麼硬棒。不過這沒什麼可以計較的,魏金光相信會有一天可以直視潘寶山的摔落,所以他離開會議室的時候,頭擡得很高,腳步很有力。
此刻,潘寶山的心裡也很不平靜,面對魏金光近乎*的挑釁,他有種被摁倒吐口水的羞辱感,但是他不能表示出憤怒,一怒,就敗了。因此,他必須選擇平和而穩健的方式高調回擊,所以從一開始,他說話就一點都不謙虛,直對魏金光那咄咄*人的氣勢。
兩人的交鋒,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總體上講沒有什麼勝負,但綜合考慮到潘寶山所處的劣勢位置,應該是他獲得了勝利。也因此,友同市沿海辦主任對他也相當另眼高看,在隨後介紹情況的時候很熱情,很周到。
一個上午,所有的調研工作結束,包括到港口察看調研點。潘寶山看看時間,說直接去松陽。友同市沿海辦主任覺得不妥,挽留說哪怕就是看在他個人面子上,也要留下來吃頓飯,否則真說不過去。
潘寶山很真誠,說他的家就在松陽,早點回去也好節省些時間回家看看。這個理由很能站得住腳,所以沿海辦主任也就沒挽留。
到下午一點多鐘,潘寶山抵達松陽市百源區。
潘寶山來松陽,並不是爲了解工作之內的情況,港口和沿海的有關情況他一清二楚。當然,他也不是單單爲了回家,主要是爲了跟身邊人坐一坐,瞭解下各自的情況,畢竟姚鋼的到來,對他們來說就是陰雲密佈的天。
不過,雖然不是爲了分內工作而來,但也要有所關注,潘寶山還是給高厚鬆打了個電話,問了些港口建設發展的情況。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高厚鬆說港口的一切都還正常,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什麼不利的影響因素,畢竟也是省重點項目,而且是鬱長豐關注的,只要他在位,姚鋼就不敢造次。沒錯,這正是潘寶山所放心的地方,姚鋼再怎麼張狂,總還不至於不把鬱長豐放在眼裡。
和高厚鬆通過電話,潘寶山便問曹建興到哪裡吃飯,他有點餓了。曹建興說已經和彭自來他們聯繫過,魷魚有安排。
快到兩點鐘的時候,在魷魚的安排下,一行人簇着潘寶山在郊外一個樂小院坐下。王韜也來了,這是潘寶山的主意,他想盡可能多地節省時間,以便早點趕回雙臨,否則還得花時間單獨找王韜。
“今天能坐到這裡的,都可以敞開心胸說話,有什麼說什麼。”潘寶山看着彭自來、魷魚、李大炮、王三奎還有王韜,“姚鋼來之後,你們感覺如何,有哪些感到不如意的地方,包括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比如想調動下工作也可以,我會盡力幫你們做到,省委組織部方部長那裡,有些話是可以說的。”
“現在幾乎還沒有不如意的地方。”彭自來道,“我跟大炮、三奎還有魷魚都保持着常態聯繫,至今沒有什麼異常。就是魷魚有點小情況,道路建設的工程回款明顯受阻,似乎是人爲因素造成。”
“跟姚鋼方面有關係?”潘寶山問。
“目前不是太清楚。”王韜跟上話來,“我已經讓公關人員打點了,還沒有迴音。”
“嗯,再等等看,如果又順暢了,那就是主管部門的手癢癢。”潘寶山道,“如果仍舊腸梗塞,那就是姚鋼他們在作怪。”
說完,潘寶山又問王韜,在望東區的住宅小區開發上鋪的攤子不小,能不能守得過來。王韜很輕鬆,說有陸鴻濤和鄭金萍暗中幫忙,情況還不錯。
“不管怎樣,都先穩住吧,現在是沉寂期。”潘寶山點了點頭,道:“當然,如果姚鋼方面出招,實在穩不住的話也不能束手待斃。”
“從目前情況看,姚鋼似乎還顧及不到。”彭自來道,“他現在真的是幾近瘋狂了,精力旺盛得讓人咋舌,只想着如何作秀表現自己,同時還頻頻和各經濟實體聯繫,似乎對金錢更感興趣。”
“他和廖望產生矛盾是怎麼回事?”潘寶山問。
“莫名其妙,搞不懂。”彭自來道,“好像現在跟藍天公司的戴永同也鬧出了不快。”
“嚯,他就儘管折騰吧,看最後要幹什麼。”潘寶山不屑地一笑,“我們就先不管那些了,眼下只要管好自己就行。”
“對,韜光養晦。”彭自來道,“現在最需要以靜制動。”
潘寶山點點頭,拿起了筷子。
這頓飯吃得時間不短,邊喝邊聊,到下午四點多鐘才結束。
散席後,曹建興問潘寶山要不要回家看看。潘寶山說回,不過要等明天上午,因爲晚上還要見一個人。
潘寶山要見鄧如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