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寶山想不到馮德錦會在女人身上犯低級錯誤,是因爲他身邊不缺好女人,體會不到馮德錦那種一女難求的心情。對馮德錦來說,來自京城的肖華無疑是個閃着金光的鳳凰女,足以讓他癲狂,所以會犯一些在別人看來是很低級的錯誤。
這種錯誤的麻痹性很大,而且很容易上癮。在馮德錦回富祥後的沒幾天,剛好接到省裡的一個通知,要求組建招商團,參加全國性的華商投資創業招商大會。馮德錦也確實想做點實事來加強鞏固縣裡的經濟,所以很重視這次招商大會,親自帶隊前往。
讓馮德錦沒想到的是,這又是一次錯誤的美麗邂逅,一個叫艾琳達的女人闖進了他的視野。
艾琳達三十出頭,身材勻稱臉蛋漂亮,穿着特別考究,渾身上下透着金貴之氣,她的神態很嫵媚,而且又不失高貴,容易讓人一見傾心。馮德錦在招商休憩的間歇,經朋友介紹和艾琳達搭了話,握了手,心一下就酥了。
特別是艾琳達自我介紹從小就隨父母移居英國,現在已經取得了英國國籍,而且還取得了博士學位,因爲在英國遭到一個並不喜歡的土著王老五的瘋狂追求,讓她煩惱不已,無奈之下才選擇了回國創業這條路。
馮德錦對艾琳達的話絲毫不懷疑,因爲艾琳達的談吐着實不凡,從古今中外歷史到國際國內時事形勢分析、經濟發展剖析,都說得頭頭是道,一會兒冒出個“恩格爾係數”,一會兒又冒出個“選擇成本”,還有什麼“CPI”,只是這一些經濟名詞就讓馮德錦有些瞠目,不禁佩服起艾琳達是個貨真價實的高端女人。另外,論起文學修養,艾琳達的表現也讓馮德錦驚訝,唐詩宋詞元曲都能信口拈來。
面對這麼個檔次的女人,馮德錦那顆膨脹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不禁把她和肖華對比了一下,覺得各有千秋,都是上等貨色,反正比起富祥的娘們比起來,那可真是要高出幾截來。
當即,馮德錦就像艾琳達示好,滿嘴豪氣說歡迎她到富祥發展,只要去了富祥,有什麼事他都能擺平。
艾琳達是個**湖,一聽馮德錦的話就大概摸清了他的性格,張揚跋扈不可一世,正是自高自大剛愎自用的典型時期,正好可以利用他手中的權力來猛賺一把。所以,艾琳達對馮德錦的邀請也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說有機會一定會到富祥去,感受一下那裡的風土人情。
馮德錦一聽有路,當場雙手遞上名片,說非常希望艾琳達博士能早日成行。
艾琳達的富祥之行還真沒拖多長時間,馮德錦回去後給她打了兩次電話,邀請她到富祥考察指導工作。
這是一拍即合的事情,艾琳達很快如約而至,來到了富祥。馮德錦擺足了架勢盛情款待,吃喝是不用說的,還專門爲艾琳達召開了一個富祥縣科級以上的幹部大會,聽艾琳達作國際合作的形勢分析專題報告。報告會後,馮德錦還爲艾琳達頒發聘任書,讓她擔任富祥縣國際事務特別顧問。
馮德錦的大手筆確實讓艾琳達感受到了他在富祥呼風喚雨之能,也進一步確定了要利用他好好撈上一筆的念頭。
當天晚上,艾琳達就決定獻身。她在晚宴上表現出了足夠的醉意,而且頻頻向馮德錦暗送秋波,把他電得接二連三地發抖。
很自然,酒席結束後,馮德錦親自送艾琳達下榻。進了房間後,艾琳達動作敏捷地爲馮德錦泡了一杯茶,請他坐坐。
馮德錦對賓館酒店裡提供的茶葉包平日裡都是皺眉頭的,但這一次他絲毫沒在意,端起來呼啦呼啦地喝着,還不時咂吧幾下嘴,看上去喝得很香。艾琳達暗笑不已,她能看得出來,現在馮德錦已經沒了定性,只要她一分腿,他就會沒頭沒腦地亂鑽起來。
但是在獻身之前,艾琳達想小試一下牛刀,她對馮德錦說,爲了逃避王老五的追求毅然回國,一時在經濟上受到的損失不小,但又估計面子不好意思向別人開口,所以如果方便的話,想讓他幫忙聯繫個小工程做一下,以便自食其力。
幾近癲狂的馮德錦此刻哪裡會想到事情背後的複雜問題,當即一拍胸脯,說這點事情根本就不是事情,一句話就能安排妥當。當即,他就拿出手機給建設局打了個電話,要了個市政工程項目。
艾琳達一見,即刻就閃着身子倒進馮德錦的懷裡,喊了聲“馮哥”。
馮德錦被這麼一喊,頓時就酥了骨頭,這讓他想起了肖華,再看看懷裡的艾琳達,忍不住一陣心顫,兩個極致女人就這麼到手任擺弄,痛快!
痛快的不止是心情,**也一樣。艾琳達到底是出國混過的,幹起事來花樣迭出。其實姿勢本也就那麼幾個,但她善於藉助道具,一下就讓馮德錦覺得新奇無比。
接下來的一兩個月內,艾琳達多次來富祥“考察指導”,每次都和馮德錦到賓館盡魚水之歡。馮德錦放縱得厲害,次次完事後雖然想回家,但怎麼也邁不動腿腳,他徹底被艾琳達給繳械了,到了手足無力的地步。
這就叫欲仙欲死,每每完事後,第二天馮德錦都分析一番,他總是倒在辦公室的躺椅裡,閉目晃悠着,滿腦子都是享受。
最近一次,馮德錦想得正是過癮的時候,手機響了,他眼皮一擡罵了一句,“狗日的東西,打電話也不挑時候。”
馮德錦愣是沒接,等鈴聲沒了,他才欠起身子抓起手機,準備看看是誰打的。誰知眼睛還沒定神,手機又響了。
“真是狗日的急性子!”馮德錦氣得一歪頭脫口就罵,罵完了正過頭一看,原來是鍾新義來電。“哦,是你啊。”馮德錦接起電話就笑了,“我說呢,誰這麼沒眼色,接二連三地打。”
“不打不行,有點急事。”鍾新義真是有點急促,“有沒有錢先週轉一點,我這邊急用。”
“哦,多少?”馮德錦頗感意外。
“起碼三五百萬吧。”鍾新義道,“何大龍那小子不知怎麼就出來了,盯着我很緊,非要補償損失,否則就鬧個沒完。我覺着不能把事情鬧大,所以得湊部分錢給他,穩一穩。”
“何大龍出來了?”馮德錦詫異起來,“有減刑?”
“有。”鍾新義道,“我還沒查清是誰在背後做的手腳,目前得到的消息是何大龍在裡面表現很好,符合減刑條件。”
“也可能是他的家人吧。”馮德錦道,“那事擱誰也坐不住,肯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去打路子的。老早前小波子就來找過我,說能不能幫忙說句話,給我冷臉打了回去,好事不找我,這種事想讓我沾上?”
“要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鍾新義道,“我有話安撫何大龍,再加上給他點補償,也還能讓他服貼。怕就怕何大龍的出獄是背後有人謀劃,那就有點棘手了。”
“你是說潘寶山那邊動了歪腦筋?”馮德錦吸了口冷氣,“那還得真重視起來,我看眼下要緊的是要把何大龍給穩住,別讓他瞎拱惹亂子,否則影響不好。”
“所以我急着打電話給你,先湊一筆錢再說。”鍾新義道。
“先湊一筆?”馮德錦眉頭一皺,“剛纔你說起碼三五百萬,只是先湊一筆?那何大龍獅子大開口?”
“兩千萬呢,真他媽瘋了。”鍾新義道,“不過現在不急着跟他羅嗦,講不清道理,穩住手拖一拖再說。”
“嗯,是得講點策略。”馮德錦道,“錢的事不用擔心,這幾天我就準備。”
“能弄多少?”鍾新義急切地問。
“都是現抓現的,多少也沒個數。”馮德錦道,“關鍵是手上資源不多,不過你放心,兩三百萬還是沒問題的。”
“那行。”鍾新義道,“我這邊也弄點,兩下加起來也不少了,多少能讓何大龍緩口氣。”
“那不羅嗦了,趕緊想法子。”馮德錦說到這裡就掛了電話,手指敲着桌面琢磨起來。丁泗杭那邊是短期內是不能再動了,用人不能過頭,否則沒法收手。所以,現在要物色一個新角兒來洗一把。
尋來思去沒個好路子,馮德錦只好把眼光投向老情人丁方芳。他勸丁方芳讓她的弟弟丁方纔下海經商,說現在這年頭混個副科正科不算什麼,就是副處也有就那樣,到頭來還不是爲了捻票子。
“讓你弟弟下來搞個公司,剛好我利用現在權力支他一下,隨便搗騰點什麼都行。”馮德錦道,“閉着眼撈一把,就能趕上一輩子的工資收入,值啊。”
丁方芳聽了的確動心,不過這和她的初衷有所相悖,她從一開始就是想讓丁方纔安安穩穩上個班過個日子,沒想過要他有什麼大富大貴。可是人心無盡,現在聽馮德錦這麼一說,想法變了,心想手裡掙個幾千萬甚至上億,又何愁過不上安穩日子?
“馮書記那當然行,有你做後臺還擔心什麼?”丁方芳一直以官銜稱呼馮德錦,包括做那種事的時候也是。馮德錦聽得習慣了,而且還能得到些異樣的刺激,覺着是十足地征服了下屬,有感覺。
“那就抓緊。”馮德錦道,“到工商局找個待轉讓的公司,半天時間不用就能盤下來,然後這幾天我就劃個項目,倒倒手就是幾百大萬。”
“這麼快?!”丁方芳不太相信。
“幹什麼不是現代化速度?”馮德錦道,“包括你去市電視臺當臺長的事,因爲前段時間有事耽擱了,要不也早就塵埃落定。”
“馮書記,照你這麼說,我很快就能到位?”丁方芳問。
“用不了多長時間了。”馮德錦道,“最遲也就是九月份黨代會召開的時候。”
“那是也不晚。”丁方芳笑了。
“有我在,你的事還用擔心?”馮德錦嘴角一歪,笑道:“現在要緊的是趕快催催丁方纔那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