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同泉縣副縣長曾子民突然向自己打聽山西來投資搞礦的郭總的近況,伍可定不由得暗暗留了一個小小的心眼,上次在大春礦時林氏兄弟跑來礦上鬧事的時候,那個雲橋鎮鎮黨委書記林劍明就曾說過曾子民和林氏兄弟關係很鐵,當時伍可定還有點不太相信的,但現在看到他向自己打聽郭總的消息,所以伍可定也就不得不懷疑他和林氏兄弟的關係了,反正伍可定此時是認爲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會正當到哪裡去的。
想到這裡,伍可定也就笑着隨便答道:“應該是的。不過他們還有個董事會的。這是一個很正規的企業,什麼事情都是要正正規規地來的,我們同泉的礦業就是需要這樣的企業來投資啊,曾縣長,你說是不是啊?”伍可定說完這些塞了塊肉到自己的嘴裡,這樣的話說着就有些話裡有話的味道了,只要是一個稍微有腦子的人,都應該會聽得出這話中的弦外之音。
“是嗎?他們還有董事會?挺正規的,這我倒是沒有想到的。”曾子民看到伍可定這麼說話,他就不好和伍可定提起林氏兄弟的事情了。
“當然啊,郭總是個文化人出身啊,他們公司講究的是向安全要效益,還有就是向技術要效益啊,所以我就覺得像他這樣的礦老闆,我們同泉真的是要多多引進纔好啊。這可是我們同泉的新鮮血液啊!”
曾子民覺得和伍可定話不投機,便只是“嗯”了一聲,走到會場外邊去了。
過了年之後,這氣溫也像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一樣,眼看着往上躥着。雖然還有風,但是這風不像年前的風那樣了。年前的風,割人;年後的風,卻是那樣地撩人,那樣地風情。年前的風,吹得人直往心裡涼;年後的風,卻吹得人心裡到處都是癢絲絲的。萬物生長,大地已經回春,又一次生命的輪迴開始了。
今天才是正月初八,伍可定就已經趕到了同縣裡。雖然他上次在民主推薦的時候,他已經是明確表達了,自己無意於縣長的那個職位,但他在工作上面可還是從來沒有自己拖自己後腿的,他還是保持着從前在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工作時的時一樣,總是喜歡把工作做在前面,他決不能允許自己的工作影響到別人的工作的,這是他一直以來保持的良好習慣。
冠冠馬上就要開學了,冠冠一再堅持,伍可定只好找了學校,學校也就很痛快地就答應了。正月十四正式上課。過年的第二天,冠冠便撿起了書包,裡邊裝好了書,冠冠和伍可定說要好好複習,不然自己的學習會跟不上同學的。安排好了冠冠到學校學習之後,在正月初七的時候,同泉縣委辦公室主任杜又平就打電話過來了,杜主任在電話裡說道,說是同泉縣委書記孟林達同志統一安排,初八下舞召開常務會議,接着,第二天就是正月初九,也就是全縣的三級幹部大會了。
而此時的同泉縣城裡邊,到處依舊還是瀰漫着過年的氣息。越是山區小縣,這種氣息就越濃厚。在城市裡邊,除了大家放假在家外,幾乎沒有什麼過年的標誌,大家都是你過你的,我過我的,簡直就是一點年味都沒有的。今年過年,伍可定和冠冠兩個人本來是要準備回老家過年的,可是就在臨要走得時候,這冠冠卻感冒了,伍可定就很是擔心,擔心冠冠的這一生病,然後再加上長途跋涉的,他總覺得不太妥,所以他便打消了回家的念頭。他們這一對不完全是親父子的父子,在父子的感情上邊,卻要比很多親親的父子關係還要親密,過年這天,父子兩個人,,買了些菜,伍可定也開了一瓶乾紅,冠冠也提出喝一點,伍可定便適當地也給冠冠倒了一點,兩人喝着喝着,冠冠說道:“爸爸老了,爸爸自從到同泉那邊去了之後,爸爸真的是比過去老了。”
“是嗎?爸爸老了是正常的,這是自然規律,誰也違背不了的,那你不也是已經在一天天地長大了嗎?”伍可定拍了拍冠冠的肩膀說道。
這時,冠冠又給自己倒了一點點酒,然後說道:“爸爸,我得敬您一杯。這一年,你到同泉那邊任職,我在家裡又生病,要你在這裡同泉和東城地兩頭跑,您真的是太辛苦了。我敬你,爸爸。”
聽到冠冠說的這麼暖人心的話語,伍可定不禁鼻子一酸,說道:“這酒我一定喝。冠冠,你健康就是爸爸最大的幸福了!”伍可定把這杯酒喝下去了之後,他感覺冠冠真的是長大了,好像也變得越來越成熟了,知道心痛自己了,看到身邊彷彿已經長大成熟的冠冠,伍可定的心裡真的是感到有一種難得的欣慰。
這時,冠冠也對伍可定點了點頭,他的眼睛裡也溢着淚水。
這天中午,同泉廣木木業的孫科偉過來,他專門去請伍可定副書記去吃飯的。
而伍可定卻在說道:“還是算了吧,這段時間,差不多天天都是過年一樣的,每天都是在吃最好的,玩最好的,真是太奢侈了。”
這個孫科偉卻馬上就接話說道:“這大正月的,伍書記無論如何也得給我一個面子。”
伍可定此時就笑着說道:“不是我不給你孫總面子啊,而是今天下午要開常委會,中午是不能喝酒的。中午幾個人乾坐着吃飯,還不如我一個人吃飯自在。”
聽到伍可定這麼說話,孫科偉馬上便順着伍可定的話說道:“既然中午吃飯沒有什麼意思,那也好,我晚上請伍書記吃飯。”伍可定這時也是見實在是拗不過他,也就只能答應了。
等孫科偉走了之後,伍可定便在招待所的小餐廳裡要了份鹹肉燒大蒜,再加上一份紫菜湯,伍可定那是吃得既可口又舒服,在伍可定看來,這還是他自己一個人吃飯纔是最最舒服的一件事情,他其實並不喜歡到外面去吃什麼大餐,喝什麼小酒,他只喜歡悠閒自在地,想吃什麼就點什麼,然後吃飽之後,洗個澡,上個網玩玩,累了之後就直接睡去,他認爲這樣的日子纔是最好、最爽的日子。
這時,伍可定吃飽喝足,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正要休息的時候。但他的房間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了,是誰呢?這大中午的,誰會來找自己呢?伍可定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