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搭檔模式倒是很受曾書記讚賞。
“蔣秘書對長豐市的情況看來了解得比較多啊?”
“我們考察就是爲了瞭解真實情況嘛!”
“呵呵,那你瞭解到這個信息沒有?就是長豐市的財政收入,爲什麼前兩年突然上百倍的增長?”
曾家輝微笑而問,信心滿懷的樣子!
“硅礦開發帶來的鉅額稅收。”蔣小麗認真的回答。
“不對?”
曾家輝搖頭。
蔣小麗神色一愕,礦產開發的稅收,這對長豐市財政收入的突飛猛進,並不是什麼秘密,怎麼會不對呢?“那是…那是因爲硅礦項目加上交通改善帶來的經濟增長…這也一回事啊!”
“都不對。”
曾家輝看了看呂慶頌,又瞅了一眼蔣小麗,笑道:“那是因爲一個人!”
“誰?”
蔣小麗脫口問道,她一時沒明白過來。
曾家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是因爲曾某當時做了平起縣委書記。呵呵,蔣秘書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大言不慚啊!”
“哈哈哈…!”
呂總與蔣秘書都笑了,花無葉也在笑。雖然事實如此,但自己說出來還真是讓人發笑,這曾書記真把自己當一塊引資的“金字招牌”了!
不過,這話一點不假。如果當年沒有曾家輝,硅谷大力公司能引進來嗎,鐵路能建成嗎,硅礦產業項目能開發那麼大的規模嗎?這些條件不成立,長豐市的財政收入能增長那麼快嗎?
這個情況一經點破,呂慶頌和蔣小麗認真的對視一眼,顯然已經動心了。這個時候的花無葉,也由剛纔的暴笑,轉爲淺笑吟吟,她望着侃侃而談之後一臉淡定的曾家輝,眼裡露出的是讚許與崇拜。這個傢伙,還真是魅力無窮了,別說這華夏森工集團現在動心,任誰不爲這種人任職之地的項目怦然心動啊。
至於鐵鋒,他倒是很專注地對付着桌子上的精緻小菜。駕駛員不能飲酒,對曾書記博大精深的理論又沒多少興趣。他就是這個脾性,搞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保證大哥的安全,包括行車安全,其他的都是扯淡。生態林業、經濟建設、旅遊發展、羣衆發家致富,這些事情跟鐵某關係大麼?這些有大哥在,自己操心幹嘛,操也沒用嘛!
“曾書記,華夏森工可以不衝盧原的條件去,但值得衝曾書記的個人魅力去…。”
呂慶頌終於認真的點頭說道,這算是口頭應允。他沉吟稍頃,收起臉上的笑容,顯得前所未有的嚴肅,“不過,我們還是有一點顧慮…。”
他能從曾家輝在長豐市的招商引資中感受到,集團公司去盧原投資,自然不再擔心某些領導的“吃拿卡要”,但卻有自己的另一番顧慮。
“呂總請講!”
曾家輝見他已經有了意向,也是認真的看着呂慶頌說道。
“盧原真能拿得出那麼多的配套建設資金嗎?”
同樣的問題,他還是想聽聽具體意見。
這是從建設的角度考慮,曾家輝已經感覺很坦然了,“呂總,我還得再提一提平起開發區當初搞硅礦開發的事情。配套修鐵路、改造公路,幾個窮縣有那個經濟能力嗎?沒有,可卻是做到了。爲什麼?一靠上級支持,二靠企業墊資,三靠政府誠信…。”
呂慶頌認真的傾聽,點着頭。忽然又覺得這怎麼像是在誤導自己,讓企業全包了,政府慢慢還債一樣啊?“曾書記,華夏森工可不是外資企業,既沒那個經濟實力,決策屋面也複雜得多……”
他不是怕公司沒錢,而是擔心董事會通不過。
曾家輝看呂總那說話的表情就想笑,商人的嘴臉終於露出來了,“對於這個問題,呂總大可放心。盧原市的經濟目前雖然不太景氣,但也不是窮到配套點資金都拿不出的地步,但如果是讓市財政立即拿出十幾個億的現金,我可以明確的回答你,拿不出來。”
他停頓了一下,端起面前的小茶杯輕呷了一口,看了下幾人的反應,繼續接了下去,“但是,你這個項目進去之後,建設得慢慢來吧,估計你幾十個億得2-3年才投完,這個投入的過程,就是項目的建設過程。我們就會有緩衝的餘地,一方面,市財政可以拿出配套建設的啓動資金,跟上你們的進度;另一方面,我們搞生態林建設的重點區域是煤礦爲主的礦產區,盧原市煤炭基地建設是新啓動的項目,他們每年都要按照一定比例上交生態破壞補償基金,這個錢一年至少是幾個億,三年總夠了吧。即便不夠,銀行還可以貸款。別的我不敢說,但只要是入駐盧原的銀行分支機構,我會讓他們無條件的支持…當然,呂總能墊付是再好不過。呵呵!”
曾家輝的解惑釋疑,非常有道理。
“曾書記,我算是服你了!如果這個項目進駐盧原,我會向董事會提出墊付部分配套建設資金的建議。因爲,我願意結交你這個朋友!”
呂慶頌又恢復了笑眯眯的神態,由衷的說道。
花無葉這時站了起來,“曾書記,呂總,隔壁有幾個熟人,我去敬一下酒,立即就回來!”
“你忙…沒事!”
呂總首先表示了同意。
花無葉出去之後,曾家輝又接上了剛纔的話題。
“什麼叫如果?你必須來啊,不然我這半天口舌不白費了嗎,呵呵!”曾家輝端起酒杯舉向呂慶頌與蔣小麗,笑呵呵的道。
“好,衝着曾書記這份豪氣。我個人表示同意了,但我們還得走必要的程序。一是儘快到盧原市進行投資考察;二是抓緊向董事會彙報情況…”
呂慶頌下了決心,笑着說道。
曾家輝臉上也綻開笑容,站起身來,朝呂慶頌伸出了手:“我代表盧原幾百萬人民,對呂總表示熱烈的歡迎和由衷的感謝啊!”
“呵呵,曾書記言重了。投資協議沒簽定之前,我可不敢再表態。萬一有什麼變化,我怕到時候擔罪不起啊!”
呂慶頌握着曾家輝的手,不忘補上這麼一句。他畢竟久經風浪,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醜話得說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