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證明。”曾家輝冷笑一聲,側頭看着焦天宇,“焦天宇書記。今天這個臨時常委會,在事情不明的情況下,就要對我進行批判嗎?這算什麼性質的市委常委會,太兒戲了吧!”
直接叫出了焦天宇的名號,火氣確實上來了。
曾家輝的質問還沒完,他盯着金德勝開火,“盧原的紀委書記就這樣調查覈實問題?你辦過多少冤假錯案了?”
他氣勢洶洶的樣子,讓大家面面相覷,剛纔心存疑問的人,基本上都動搖了開始的念頭,都在暗想難道曾家輝真被冤枉了?
此時的曾家輝,好像有無數的冤屈要訴說,有控制不住的怒火要發泄出來,沒完沒了,逐個將先前開口批評自己的人挨個質問了一遍,這讓焦天宇的臉色陰沉得越來越厲害,似乎暴雨即將傾盆而下了。
陸小東與開始投向曾家輝的幾人卻正襟危坐,心中興奮和爽快着呢,曾家輝現在就像是一柄機關槍,突突突地掃射着焦天宇等人,他們相信曾家輝,既然敢在常委會上發飆,那就有應對的絕招,更何況曾市長佔了理,這火發得好啊!
最後,曾家輝再次將矛頭轉向焦天宇,“焦書記,你今天主持召開的這個常委會很讓人奇怪啊!事情沒查清楚,焦書記和一干常委們就對我大肆批評,目的何在?關於照片上的兩人,一個是我的老婆,國文貿易公司總經理,叫文文。另外一個是我妹妹,叫曾容容,央視著名記者,如果大家經常看新聞的話,我相信你們應該有些印象!我自己的親人五一節到盧原來看望我,卻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給拍了照片,然後又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利用了,現在還要召開市委常委會對我發難,這讓我很難理解啊!”
曾家輝一口氣說完,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對於這件事情,我會向省委、省紀委反映情況!”
會議室裡靜得出奇,要是一根針掉在地上,完全能夠聽到落地的聲音。
焦天宇不甘心的再次認真看了一遍金德勝亮出的照片,仔細回憶一番,其中一人還真是央視的記者啊,他怪自己大意了。這個曾家輝今天不但將發言的常委們質問了一回,自然也會借題發揮,向省委、省紀委反映,這樣一來,自己這個市委書記可就有點被動了。他臉色陰冷,似乎結上了一層寒霜,“媽的,被陰了!”
其他幾人的臉色也是非常難看,曾家輝那一番質問讓他們非常難堪,後面的一通說明又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讓他們膽戰心驚,不過好在前面有一個市委書記頂着,稍爲心安。
只有金德勝仍不死心,“曾家輝,你這是什麼態度?光憑你一句話,就證明她們的身份了嗎?”
此言一出,會議室裡的其他常委,包括焦天宇在內,無不在心中忍不住暗罵,“這頭蠢豬”,曾家輝敢大鬧常委會,她們的身份還能有假?再說了,一個是他老婆,一個是他妹妹,這個調查起來還不簡單,現在還要怎麼證明?
曾家輝輕蔑地一笑,“金德勝,你咬人是這種咬法嗎?”
這話太難聽了,金德勝的臉氣成了豬肝色,一時發不出話來。
市委副書記左東昇這時清了一下嗓子,“今天這個常委會開得很鬱悶啊,參加這個會也很慚愧,因爲我也收到了相關的舉報信,也看到了這些照片,剛開始我也覺得很氣憤,可是後來一想,曾家輝市長做事穩重,身爲一市之長,各方面素質也很過硬,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所以對這件事情也沒深入細過,差點冤枉了領導,真是慚愧啊!我看有必要將這別有用心的幕後之人找出來,繩之以法,抹黑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居心叵測,罪不容恕!”
一番鬱悶和慚愧,可他跟這件事情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啊,因爲他先前並沒有批判曾家輝,現在站出來說這番話,無異於在焦天宇等人的臉上再補上一巴掌。
寧元敏也站了出來,“今天這個常委會,確實過於草率了,不光是鬧成了常委會上的歷史性笑話!還會給曾市長帶來不必要的影響,這是對市長個人不負責啊!下一步要消除這種影響恐怕一時難辦了。”
她這個女副市長原本沒槍沒棒,這時說話卻也夾槍帶棒了,真是讓焦天宇難堪到了極點,最難堪的還是她直接站在了曾家輝這邊,徹底與他這個市委書記決裂了。
接下去,陸小東、姚萌,以及陳遠特等人也發了言,聲援曾家輝被人冤屈的事,畢竟這是市委常委會,發揚民主,什麼事情,大家都有言論的權利。
焦天宇怒極,卻又不能阻止大家發言,他心中對金德勝充滿了憤怒,覺得這件事情,如果金德勝慎重一些,找曾家輝問話的時候策略一些,說不定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現在面對虎視耽眈的曾家輝,以及氣氛異常的部分常委,自己如何交代?這個常委會開得真是糊塗,真是失策,而且估計還後患無窮。
衆人發言都差不多了,曾家輝沒讓焦天宇先總結,“焦書記,關於我老婆與妹妹的身份問題,省紀委蘭青天書記清楚,我想請蘭書記當場證明一下,各位應該相信他的話吧?”
他說着,不管焦天宇同意不同意,掏出手機撥通了蘭青天的電話,通話之前,將電話遞到焦天宇面前,“焦書記,還是你代表市委問吧。”
這種時侯,被逼到了這種地步,焦天宇的臉色已經一片灰白,這次的事情,很明顯曾家輝是有備而來的,他竟然能夠讓蘭青天作證,那麼無論曾家輝的話是真是假,大家都沒有辦法再質疑了。
更何況,此前金德勝說是省紀委領導的指示要查曾家輝,現在曾家輝直接讓省紀委一把手來給自己作證,這無疑是狠狠地扇金德勝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