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上遇到幾個流氓混混,看樣子是要強搶民女,現在跟我的司機打起來了,需要麻煩你派幾名弟兄過來看一看。”曾家輝向街道邊的路牌掃了一眼,在電話中一併報上了所在地點。
“我馬上到。”陸小東自然知道人家常委親自打電話給自己,肯定不只是讓派幾名民警過去那麼簡單。
曾家輝掛了電話,吩咐鐵芒將那幾人拖到街道邊的樹下,又讓鐵鋒把車挪到道路的邊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得阻礙公共交通,這是起碼的規矩和習慣。
這時,那名女子已經徹底清醒了,她坐在車裡緊張的看了看地上正被拖開的幾名打手,又看了看曾家輝幾人,雙手牢牢抓着安全帶,一副打死也不會下車的姿態。
曾家輝走過去,拍了拍車窗,然後問道:“姑娘,感覺身體有沒有問題,需要先去醫院看看嗎?”
“我沒受傷,麻煩您救救我,我不跟他們回去,帶我離開這裡吧!”姑娘一臉無助的神情。
曾家輝掏了一根菸,點燃了,抽了一口,鄭重的向姑娘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會救你的。”
姑娘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然後自己掏了張面巾紙在臉上和手上擦拭起來,原來眉清目秀,挺漂亮的呢,怪不得幾名打手混混非要追來帶人。她擡頭見曾家輝正審視着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三輛警車急馳而至,陸小東親自到現場來了,見了曾家輝,打過招呼。道:“曾常委,讓你受驚了!”
曾家輝看陸小東一臉正氣,幾次說話也很得體,心中有了好感,也就和氣的道:“我沒事,但這幾人似乎不是什麼正派的主,他們的目標好像是這位姑娘。”說完將手向車裡的姑娘指了指。
鐵鋒過來將事情的經過仔細說了一遍,陸小東聽了點着頭,吩咐幾名手下,道:“將那幾人全部帶回去局裡,立即審問清楚。”
然後向曾家輝道:“常委,審問的結果我會向您報告的。”然後又看着車裡的姑娘道:“我們想請這位姑娘一起回局裡協助調查,您看?”
曾家輝還沒來得及說話,姑娘就害怕的叫道:“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回家。”
無可奈何的搖了一下頭,曾家輝才道:“姑娘,這位是長豐市公安局的陸局長,你就放心的去吧,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這對打擊那些犯罪分子,幫助解救更多的人都有好處。”說完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繼續道:“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再打電話給我。”
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的自己開了車門,走下來站到了曾家輝的身邊,猶豫了一下,又挪了一下腳步,站到了陸小東的身邊。
陸小東讓其他幾名隊員將那女子和幾名惡人等帶走了,自己則留了下來,向曾家輝道:“常委,您如果沒什麼急事的話,今天就給我這個下屬一個機會,晚上喝杯酒壓壓驚。”
治安支隊長騷擾了一回,今天大白天的又有人在大街上惹這位新常委,壓驚是應當的,這也是一個交流溝通的機會,陸小東做得是合情合理、不卑不亢。
曾家輝略一閃眼神,爽快的道:“難得麻煩一回陸局長,應當是我請客纔對,那就晚上不走了。”
陸小東聞言很是開心,人家常委是非常爽快之人。他親自帶領曾家輝等人住進了酒店,安排下來剛好已是晚餐時間,就在酒店訂了個包間,沒有叫其他任何人,開始了一輪吃酒戰。
鐵鋒與鐵芒不喝酒,抓緊吃了菜,扒了兩碗米飯,就到外面喝茶等候了。曾家輝不是一個喜歡到市上跑關係、找門路的人,今天這種場合很明顯是有意而爲,估計兩人一定會說什麼正事,他們自然懂得迴避。
兩人都盡情的整了幾大杯白酒,陸小東一邊喝還一邊就公安的工作開展情況簡要的作了彙報,雖然曾家輝這個常委沒參與市委的分工,但態度必須要有。
曾家輝聽了也不作評價,只是道:“陸局長,我這個市委常委只是徒有其名而已,你不必客氣。”
陸小東自己倒了一杯酒道:“那我今晚就膽大妄爲,不叫你常委了;但明天還得叫,這是政治,不然我這個公安局局長就一點覺悟都沒有了。這杯酒專爲今晚而喝!”說完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然後,陸小東藉着酒意,說了很多話,主要是關於曾家輝在平起乾的幾件漂亮事,他是由衷欽佩等等。然後道:“曾書記,既然我今晚不當你是常委,我也將‘關外三人行’的案子跟你說說。”
當然,如果是拿曾家輝當領導的話,這樣的案子是不能說的,一是辦案的程序規定問題,不得跟辦案以外的人講;二是分管領域的分工問題,曾家輝不分管政法;三是容易引來市上黨政領導的責難,這是最要緊的問題。
陸小東對這個案子有自己的判斷,當然主要還是說存在一些疑點,曾家輝聽得也很仔細,雖然陸小東沒有明確說出懷疑指使者另有其人,但他已經感知到了陸小東是的提醒,這僅是冰山一角,針對他的事件估計還未完,話語聽起來非常友善。
在長豐市這個是非之地,初次見面就能說到厲害之處,話到這個份上,此情還真是有些讓曾家輝動容,他自己也倒了一大杯酒,獨自端起來道:“謝謝陸局長的善意提醒,相信我們今後這樣喝酒的機會一定會很多。”
他說這話,也算是一點回報。第一,表明了自己有了應對之策,但不會給陸小東這個市公安局長增添太多麻煩;第二,自信勝利將會屬於自己,那與已友善之人自然會有好報;第三,前兩條的最終結果,也會說明上點,那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個常委的後福在哪裡?今後喝酒在什麼地方來喝?至少得到長豐市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