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明顯懵了,期期艾艾地說道:“劉書記,這個不是瘟盟三令五申下的命令嗎?叫我們善待外商,保護外商在江州投資的合法權益。【 】我一切行爲,都是按照區裡的指示在辦啊。”
劉新傑大手一揮,說道:“對啊,區裡的指示當然是正確的啊,要你們保護好外商的合法權益!”他把“合法的權益”幾個字咬得特別重,然後繼續說道:“不合法的權益,你們也去維護?你腦子沒進水吧?”
劉新傑也是個人物,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輕重緩急。何爲重?自然是李毅和任如爲重啊,他們一個是市委領導,一個是中紀委來的大員,不管是誰,都可以輕鬆的掌握他的前程和命運。
一個外商的投資再大,只可能給他帶來些許政績,最終能不能靠這些政績得到升職,還要兩說呢!政績不等於前途啊!但李毅和任如對他的看法,卻能左右他的前途和命運!
那個金總見到劉新傑來了,以爲來了一個強援,心想這下可有人給自己撐腰了,正要跟劉新傑說話呢,不成想劉新傑聽了李毅一通話後,態度大變,對自己看都不看一眼!以前他見了自己那可是熱情似火啊!
金總這才感覺到不對勁了!
張主任完全啞口無言了,脹紅了臉,說不出話來,那個高個子民警腦子倒也轉得快,啪的一聲立正,對李毅說道:“李書記,您好,我剛纔對您多有言語冒犯,請您治我的罪。”
李毅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辦案的手法明顯不對,來了之後,一不訪問,二不調查·先入爲主的偏袒於他人,這明顯是不正確的!”
高個子民警道:“是,李書記,我深刻的認識到了我所犯的錯誤·回去之後,我一定會認真檢討,深刻反思,寫一份檢討書,向李書記彙報!”
李毅纔不相信他真會如此回去寫檢討書什麼的,但人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若是過於嚴厲的處分他·反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何況外商特權,也不是這些小民警們慣成的,而是現在體制方面養成的問題,便輕輕嗯了一聲。
劉新傑嚴厲的道:“馬上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該誰負的責任,一定要豳追究到底,不管涉及到何人·一律不可手軟!”
好多服務員都在瞧熱鬧呢,聽到有大官員在這裡做主,都趁機向警察們告狀·證實剛纔確實是金總的過錯,企圖侵犯任如,又歷數金總以往的過錯,把那個金總臊得無地自容。
劉新傑好戲要做到堂,當即指揮民警們,現場錄了口供,把金總帶回去審問了。
金總一迭聲大叫:“我是外國人!我有特權!我是外國人,我有特權!你們不可以抓我,我要告到我們領事館去,請他們來做主!”
李毅冷聲道:“在我國領土上·就該遵守我國的法律,尊重我國的人民!我代表江州歡迎你前來投資,但如果你違反了我國的法律,一樣照抓不饒,就算告到聯合國去,我也奉陪到底!”
金總肥嘟嘟的臉·肥肉輕輕盪漾,他惡狠狠的看了李毅一眼,丟下一句場面話:“走着瞧!”被民警們帶走了。
周邊看熱鬧的人都轟然叫好,直呼過癮。
劉新傑道:“李書記,相請不如偶遇,請給我一個請客的機會,請您喝杯酒吧!”
李毅不好拂了他的好意,點頭道:“行啊,那就一起吧!”
跟劉新傑一起的,還有幾個區委的同志,立即都笑開了花,他們這個層級的人,平常要想請李毅的客,那可有些難度,今天能有幸跟李書記同餐共桌,這可是拉關係的好機會呢!
上了酒桌,這些人勸酒的本事就顯露出來了,好在李毅也是從鄉鎮一級磨鍊上來的,酒量挺大,但他很有分寸,家裡還有郭小玲在等着呢,郭小玲最討厭的就是酒味和煙味。不管是誰來敬酒,必定說,李書記,我乾杯,你隨意,李毅必定只是隨意抿上一口,絕不貪杯多喝,酒桌上他是老大,衆人也不敢拿他怎麼樣,便轉移戰鬥力,向任如發難。
任如今天心情不好,上個廁所都能被人誤會爲服務員,還被人輕薄,真叫人窩心。因此,她也有些借酒澆愁的意思。第一個敬酒的人,又是劉新傑,劉新傑是區委書記,剛纔又幫了她的忙,不好推拒,一口就喝乾了。
這個頭一開,衆人便都知道她是個能喝酒的,紛紛向她敬酒。
劉新傑呵呵笑道:“任如同志真是好酒量,女中豪傑啊!令人敬佩呢!”
一個同志說道:“光喝酒,也沒有味道,我們得行個酒令啊!”
另一人便應道:“對對對,行個酒令,還是說段子吧,說段子來得爽快,又開心,又好玩。”
衆人都叫好,又說凡事都有規矩,這裡李書記最大,得由李書記先說。
李毅對這些段子倒也熟背了一些在心裡,當即沉吟一會,說出來一個:“螞蟻和蜈蚣結婚第二天螞蟻憤怒的說:***掰開一條腿不是掰開一條腿又不是再掰開一條腿還不是掰了一夜的腿······”
衆人俱皆大笑,拍掌叫好。
任如級別不高,但架不住是中央來的人,自然就輪到第二個說段子
任如是紀委系統的,平素很少上酒桌,想了半晌,搖頭晃腦的說了一段:“一個小女孩到西餅店買早點。
她對老闆說:老闆!買個巧克力娃娃。老闆:你要男娃還是女娃?女孩:當然是要男娃娃嘍!因爲能吃的地方多了一點。”
“哈哈!”李毅頭一個笑開了,說道:“還是中央來的同志有水平,說出來的段子都不一般呢!好笑啊。”他知道任如不開心,故意引她的注意力呢。
任如-道:“我也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我哪裡編得出這麼好笑的段子啊!”
劉新傑笑道:“兩位領導都說了好段子,兄弟們也不要落後啊,都說開來!我先接一個吧。話說,有兩個玉米粒結婚了,第二天早上,男玉米粒醒來發現身邊躺着爆米花,他奇怪的問:我媳婦呢?爆米花害羞的說:一炮把人家崩開了,就不認識人家了。”
衆人都大笑,酒桌上的氣氛馬上就熱烈起來了。
劉新傑笑道:“蘇秘書,你是領導身邊的紅人,現在輪到你來說了。”
蘇新亮搖手道:“我真不會講,還是聽你們說好。”
劉新傑笑道:“不會說,那就要罰酒的哦?說了大家不笑,也是要罰酒的哦!”
蘇新亮道:“那我就說一個吧,我也是聽來的。小豬,小兔,小雞一起去森林玩辦家家,小兔說:我最可愛,你們以後都叫我小兔兔吧!小豬也說:你們也叫我小豬豬。小雞說:我有事1先走了!”
衆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隨即哈哈大笑。
劉新傑道:“蘇秘書就是謙虛,說得這麼好笑,還說不會說呢!”目光一轉,看向錢多:“這位是李書記的司機吧,領導身邊人,那也是咱們下面人的領導,你也說一個吧!”
錢多愣住了,叫他打十幾個大流容易,要他說段子,還要帶黃的,實在是趕鴨子上架了。
李毅看着錢多窘迫的表情,正想替他解圍呢,錢多忽然說道:“那我就說一個吧,我也是聽來的,說得不好,你們可不要見笑。”
李毅瞪大了眼睛看着錢多,倒要看看錢多能說出什麼黃段子來。
錢多頓了頓,緩緩說道:“我聽說過有八大不懂事:領導敬酒你不喝,領導小姐你先摸,領導走路你坐車,領導講話你羅嗦,領導私事你瞎說,領導洗澡你先脫,領導夾菜你轉桌,領導聽牌你自摸。”
“呵呵,”李毅率先笑道:“不錯,錢多,看來你這傢伙也長進了不少,學會說段子了!”
任如道:“我覺得錢多同志說的最好,切合我們的身份,又道出了許多實情。”
錢多嘿嘿一笑:“我隨但亂說的,過關了?不用喝酒?”
衆人都說當然過關了,說得這麼好能不過關。
幾輪酒喝下來,任如的頭就有些大了,坐在那裡不動,身子還晃晃悠悠的。李毅見吃喝得差不多了,便提議散席。劉新傑連聲說好,又說今天喝得不夠盡興,改天再請李書記和任如同志出來喝個痛快。
李毅微擡眼皮,瞧了劉新傑一眼,心想這傢伙倒是挺會來事,自己正需要培植下面的勢力,也有意結交下面的同志,便道:“行啊,得空了我們一起喝酒!”
來到停車場,李毅見任如確實喝多了,便道:“錢多,你和新亮打車回去吧,我送任如同志回去。”
錢多和蘇新亮自然沒有話說,都點頭答應。
李毅不想讓蘇新亮和錢多去的原因,自然是因爲任如住的地方特別,那可是雙規戴堯臣的場合,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是自己最親密的身邊人,也要注意一點好。
李毅原以爲,那個金總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沒成想這還只是開了個頭!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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