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可上前拉住錢多,說道:“你傻啊!你一個人走路,上哪裡去找李毅?我們已經發動了很多人在尋找李毅呢!也許馬上就會有消息了!你還是在家裡等消息吧!”
錢多道:“發動了很多人?”
妙可道:“張省長下了命令,在全省所有的電視臺裡播放李毅出事的消息,發動了海平市的所有市民百姓在找他!”
錢多訝了一聲:“真的嗎?那太好了!太好了!這一來,一定可以找到毅少了!”
妙可道:“所以說啊,你還是乖乖的坐在家裡等消息吧!幾百萬人都在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李毅!除非,他能憑空從這個世界消失!”
錢多道:“他又不是外星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一定能找到他的!”
妙可道:“我也這麼說,李毅命大得很,他纔不會這麼容易死掉呢!不然,師父爲什麼叫我下山來跟着他啊?那師父不是在坑我嗎?”
錢多道:“我只是師父的記名弟子,你可是師父的關門弟子,想來師父他老人家是不會坑你的吧!那你說說,師父是不是算過,毅少能活多久?”
妙可道:“那倒是沒有算過,不過,師父說過了,李毅這個人福大命大,跟着他,肯定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呢!”
錢多道:“師父真這麼說過?他連毅少的面都沒有見過呢!”
妙可道:“師父就是師父。不用見面,也能算出他的未來。”
錢多道:“那師父還說過什麼?你倒是都跟我說說。”
妙可道:“師父還說,我跟李毅特別有緣呢!”
錢多道:“就你?還跟他有緣?就算有緣,也只是兄妹緣分吧!”
妙可道:“兄妹緣分,那也是緣分!”
錢多身子忽然一搖一擺的動了動。
妙可道:“錢多。你怎麼了?”
林靈道:“估計是餓的吧!快扶他回去吃飯吧!”
錢多定定神,說道:“你一說餓,我才發現我幾餐沒吃飯了。”
林靈道:“回頭別姐夫安全回來了,你倒餓死了!那纔是天大的笑話。”
妙可道:“對哩,錢多,你得先把自己吃飽喝足了,纔有力氣去找李毅。”
錢多道:“好吧。我聽你們的。先吃飯。”
回到指揮部,林靈打來飯菜給錢多吃。
錢多真是餓慘了,又走了那麼多的路,一連吃了五大碗還停不下來。
“找到了!找到了!”一個工作人員接完電話後,快活的大嚷起來。
“找到什麼了?是不是李毅同志有消息了?”張廣明沉聲問道。
“是的,是的!有人報告說,找到了李副省長。”
張廣明道:“確定是真的?”
“據說。跟電視上的李副省長一模一樣。”
張廣明問:“真的嗎?在哪裡?”
“啊,我忘記問了,一高興就忘問了。”
張廣明道:“趕緊打電話過去問啊!”
錢多本來吃着飯都昏昏欲睡了,聽到這話,馬上滿血復活,扔下飯碗,走了過來,瞪眼問道:“有毅少的下落了?”
張廣明道:“錢多同志,你不要着急,已經有了李毅同志的下落消息。”
錢多神情激動無比。問道:“張省長,你們找到的毅少是死的?還是活的?”
張廣明輕咳一聲,說道:“這個,我們暫時也不清楚。”
工作人員已經打電話詢問完畢,再次向張廣明報告:“張省長,問清楚了,就在海平市東頭鎮的下葉鄉。”
張廣明一怔:“這是什麼地方?離這裡遠嗎?”
他這話。卻是衝身邊的金懷沙問的。
金懷沙道:“離化工園區不遠,十里路左右。”
張廣明道:“十里路?這麼說,李毅同志被水沖走了十里路這麼遠?”
金懷沙道:“估計是的。難怪我們在附近搜索,都沒有找到他。”
張廣明咋舌道:“怎麼會被沖走這麼遠呢?這人被水沖走這麼遠,這、這還有得救嗎?問過沒有?李毅同志還活着嗎?”
他後半句話,又是衝打電話的工作人員說的。
工作人員回答:“張省長,我沒問,需要確認嗎?”
張廣明擺了擺手,說道:“咱們還是親自趕過去吧!親眼看到李毅同志,也就知道他現在的狀況了!”
說實在話,張廣明也不敢問,他想等到看到李毅了,結果自然也就見了分曉了。
衆人心裡既高興,又忐忑。
高興的是,終於找到了李副省長的下落。
忐忑的是,找到的李副省長,到底是死是活?
衆人都小心翼翼的,避諱談及死這個字眼。
張廣明吩咐道:“帶上救護車!一起去接李毅同志!”
戴鵬飛道:“這麼久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呢!一個人要是被水浸泡着,漂了十里路,嘿嘿,這還不死透了嗎?”
“你說什麼?”錢多一聲暴喝,搶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戴鵬飛的衣領,沉聲說道,“你這是在咒毅少嗎?”
戴鵬飛見錢多一副拼命的架式,不由得吃了一驚,色厲內荏的喝道:“你想做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司機,敢以下犯上嗎?鬆開手!”
錢多哪裡肯放過他?用力將他衣領一提,冷笑道:“你死了,我家毅少也會活得好好的!少你娘撒B的咒毅少!”
戴鵬飛身爲堂堂常務副省長,是省裡的領導人之一,居然當衆被一個司機欺負,他頓時炸紅了臉。血往上涌,厲聲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
不等戴鵬飛說出什麼示威性的話來,錢多冷冷一笑,用力將他推開。說道:“你以爲我怕你嗎?你以爲當個省委常委,就有多麼了不起嗎?在我看來,你什麼都不是!”
戴鵬飛急道:“張省長,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李毅同志教出來的人,居然連上下尊卑也不懂!居然敢向我動手!這種人必須重懲!這種人必須開除!”
張廣明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鵬飛同志。大庭廣衆之下。你注意一下影響。”
戴鵬飛道:“什麼叫我注意一下影響?是他對我無禮啊!”
張廣明道:“人家李毅同志情況不明,你在這種時候,說什麼風涼話呢?任誰聽了心裡都不會高興。錢多同志是李毅同志的司機,跟了他多年,他心裡本就難受得很,你還說出這種話來,難怪惹他生氣了。”
戴鵬飛道:“什麼叫風涼話啊?我只不過是在按常理推測罷了!你們說說看。是不是這個道理?一個人,我不是說李毅同志啊!你別瞪我!我是說一個人,任何一個人,在漂流了十里路之後,還有救嗎?你們用常識想想看,還有救嗎?”
沒有人回答他,衆人都移開目光,不看戴鵬飛。
戴鵬飛討了個沒趣,將話題拉回到錢多身上:“張省長,這個司機以下犯上。毆打政府高級官員,這種人必須開除出公職隊伍!”
錢多冷笑道:“有本事,你就開除我!”
戴鵬飛厲聲道:“你一個小小的司機,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這麼跟我說話?”
錢多道:“司機也好,常委也罷,都是人而已!三百六十行中的一行罷了!你有什麼好驕傲的?又是誰給你的權力?可以隨便擺官架子,耍威風?”
戴鵬飛道:“好啊!你還敢頂嘴!”
錢多道:“有理走遍天下。我有什麼不敢說的?”
“夠了!”張廣明沉喝一聲,“鵬飛同志,你還打算鬧到幾時?”
戴鵬飛道:“張省長,這話咱們必須說清楚,這可不是我在鬧啊!”
張廣明道:“人家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你一個常委,就算撐不開船,放只紙船總可以吧?你也知道自己是常委,又何必跟一個司機斤斤計較?”
戴鵬飛道:“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這個人必須開除!”
張廣明皺眉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咱們先去接李毅同志!你愛去不去!其它人,想去的跟我走!”
說着,張廣明毫不遲疑的走出了門。
其它人沒有絲毫停留,相跟着出了門。
只有戴鵬飛還在指着錢多訓話:“你等着,我這就找辦公廳人事處,把你開除了!”
錢多道:“隨便!”然後大踏步走出門去。
戴鵬飛左右看看,發現除了自己的秘書之外,其它人全部跟着張廣明走了。
夏小凡道:“戴省長,李副省長已經掛了,他的司機還敢這麼囂張!簡直就是沒把你放在眼裡。”
戴鵬飛冷笑道:“李毅活着的時候,我還忌憚他三分,畢竟他後臺硬。現在李毅已經被淹死了,我還怕他一個司機不成?笑話!”
夏小凡道:“我聽說,這個錢多,可不簡單,一直跟着李副省長呢!不管李副省長調到哪裡工作,錢多都跟隨着。”
戴鵬飛道:“是嗎?嘿嘿,那正好,李毅走了,他這個司機也可以離開東海省了!”
他正在氣頭上,自然要擅權到底,當即讓夏小凡撥通了辦公廳人事處的電話。
“馬上就開除這個人!”戴鵬飛沉聲吩咐秘書。
夏小凡心領神會,打完電話之後,卻愣住了。
“怎麼樣?”戴鵬飛問。
夏小凡道:“戴省長,這個錢多的關係,不在咱們這邊。”
戴鵬飛揚眉問道:“什麼意思?”
夏小凡道:“人事處的同志講,錢多的關係在京城,而且是在一個很特殊的部門,別說我們廳裡的人事處,就算是省裡的組織部,也管不到他。”(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