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啊?”易海東當然聽說過省裡的李副省長,卻是頭一次見到真容。?。。
當他知道,一直坐在旁邊,冷眼看着自己的那個青年男子,就是副省長李毅同志時,他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李副省長?”易海東駭然反問道:“你真是李副省長?”
李毅沉聲說道:“我就是李毅!”
趙國山冷笑道:“你以爲我們還能騙你不成?現在你明白了吧?這次行動,正是李副省長親自主持的!而我,也是奉了李副省長的命令,執行這項任務!”
易海東這才明白,自己這次被抓,沒那麼簡單!海港集團的副總裁
李毅親自來到了啓明市,而他卻沒有得到任何情報和消息!
可見,李毅是偷偷摸摸來的!
一個副省長,下到市裡,卻是偷偷前來,他能有什麼事情?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來找事的!
“李副省長!”易海東期期艾艾的說道:“你好!我是易海東,我是海港集團的副總裁。”
李毅淡淡的應道:“我知道你的身份。是我下的命令,叫人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更新第十卷 李毅犀利的眼神,透出幾許狠厲,令易海東不敢直視。
“易海東,事到如今,你再抵賴或者否認,已經沒有用了。”李毅沉聲說道:“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和我們合作,或許,你還有一絲生機!”
易海東舔舔乾燥的嘴脣,說道:“李省長。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你初來東海省,有些情況,你可能還不太清楚……”
李毅猛然一揮手,打斷了易海東的話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易海東不甘心的說道:“李省長,你不知道……”
李毅接道:“我知道!你無非想說,此事牽涉太大,不是我李毅這個東海省的新貴官員所能掌握的,對嗎?”
易海東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李毅道:“易海東,你我是頭次見面。我想,你對我也不太瞭解!我李毅是一個天生不怕事的主!我只能只問該不該管,也不問困不困難!”
稍微頓了頓。李毅繼道:“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選擇和我們合作,坦白從寬。另一條,就是接受四十八小時的疲勞審訊和各種折磨,最後還是得招供!因爲。你的供詞。並不能影響你最終的審判了!王大海和葉豔的招供,就足夠讓你的後半生。在監牢裡度過!” 更新第十卷 李毅和趙國山的連番轟炸,已經將他的心理防線攻破了!
尤其是李毅的親自到來。而且是有備而來,讓易海東深感此次行動的雷霆之勢!
李毅和趙國山不再問話,只是冷冷的注視着易海東。
房間裡,靜得落針可聞。
李毅那沉着淡定的神情,一種盡在掌握、傲然居上、俯視一切的氣勢,形成一股無形的威壓,充滿空氣之中,無所不在,將易海東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我、我願招供……”良久,易海東吐出這麼一句話。
李毅嗯了一聲,對趙國山道:“剩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趙國山知道,易海東即將吐出來一串串驚人秘密,他不想獨自一個人聆聽,說道:“李省長,你也一起聽聽吧!有些問題,我考慮不周到的,你也可以幫着問問。”…
李毅本來想起身離開的,聞言說道:“好吧,你問,我聽着。”
趙國山這才放下心來,喝道:“起來!”
易海東被這威嚴的一喝,嚇了一跳,站起身來。
趙國山道:“是你主動陳述呢?還是我問你答?”
易海東瞄了李毅一眼,暗自心驚,心想這個李省長,不過是個青年漢子,怎麼就有如此威勢?令人不敢仰視呢?難道就是人們所說的正義的化身嗎?
“說!”趙國山見他不回答,又猛喝一聲。
易海東一驚:“叫我從何說起?”
李毅道:“你就說說啓明港存在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趙國山補充道:“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很多情況,我們都已經瞭解清楚了!現在讓你說明,只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
易海東既然肯定說出來,那自然不會再有所隱瞞,先想了一想,整理下思路,然後就講述啓明港裡的骯髒事。
無非是官商勾結,充當保護傘,幫助商人走私、偷稅漏稅之事。
還有就是哪些人蔘與了其中,做的哪些勾當。
易海東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
李毅本以爲,要對付這個易海東,怕是要費一番周折,沒想到這傢伙如此聽話,嚇他一嚇,就什麼都招了,這反倒少了一番折騰。
而易海東供出的情況,據李毅判斷,基本屬實。
令李毅震驚的是,自己擔憂的情況,真的發生了。
易海東供出了一串人名,這些人,遍佈港口集團和海關、海警各個部門!
就像趙國山所說的那樣,此案一查,必定就是個窩案!
雖然早有所料,但李毅的臉色,還是漸漸就得異常凝重。
還好,最令李毅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也就是說,東海省裡,除了自己的前任,因爲啓明港口一案被牽連了之外,其它領導的名字,並沒有從易海東嘴裡嘣出來。
當然了,也許是易海東不敢報出那些大佬們的姓名,也許是他心存幻想,只要自己保護了那些大佬,那些大佬就會救他保他。
“李省長,我知道的,全說出來了。”易海東重重一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全說了!今天的談話,要是傳出去,不等黨紀國法來判我,自有人會要了我小命。”
李毅沉聲說道:“易海東,只要你所言屬實,我們就會保證你的人身安全!直到你接受法紀的嚴懲!而且,我們也會向有關部門說明,你坦白從寬的事實,爭取對寬大處理。”
易海東黯然嘆道:“李省長,我自知罪孽深重,心知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我也不妄想能逃過法紀的嚴懲,但我有一個請求,如果你們能夠滿足我,那我死而無憾。”
李毅微微皺眉,心想什麼時候了?你易海東居然還想跟我談條件?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李毅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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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海東道:“李省長,請你們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我的家人。我父親死得早,是我母親含辛茹苦,將我兄妹三人拉扯大。我在母親的眼裡,一直都是家族的驕傲和榮耀。我母親已經是八十歲的高齡了,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並不是一個爲民做主的清官,而是一個大貪官的話,我怕她會受不了……”
說到這裡,易海東動了感情,不禁雙淚俱下。
李毅抹了一把臉,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易海東道:“我也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李省長,有一句話,我早就想對你說了。如果你真想查,那就請你一查到底,查一個水落石出,查一個徹徹底底!”
李毅道:“當然!”
易海東道:“舉世皆濁我難清。在啓明市這個大環境中,我沒有別的選擇。我要是不隨波逐流的話,那就會成爲別人打擊和排擠的對象,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李毅道:“這也不能成爲你墮落的藉口!就算是啓明市裡,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這樣,自甘沉淪!總有些堅守黨紀國法的好同志,不肯同流合污!你剛纔說了很多人名,但這些人的數量,和整個啓明市的幹部人數比起來,畢竟只是極少數!青山不老,因雪白頭,但白雪,又何嘗掩蓋得住不老的青山?陽光一照,春天一到,還不是青翠似黛?”
易海東渾身一震,萎靡不振的說道:“李省長,你說得好!是我意志力不夠堅強,是我罪有應得!但是,我懇求你,不要把我被抓的消息,告訴我家裡人。”
李毅搖頭道:“我做不到。啓明市的案情,總歸要大白天下,到時,我們又怎麼去欺瞞你的家人?你的母親,也終會知道,你是怎麼樣一個人!”
易海東大叫一聲,絕倒在地上。
趙國山搶上前去,掐住易海東的人中穴。
良久,易海東這才悠悠醒轉,淚流滿面的說道:“李省長,那我求你,請轉告我妻子,暫時瞞住我母親……”
李毅一嘆,揮了揮手。
趙國山喊人進來,將易海東押走。
而易海東的司機,也早就招供了,把易海東經常來往的幾個商賈,還有幾個來往甚密的女人,一股腦兒全招了出來。
領導敗事,司機往往是一個極爲重要的突破口。
李毅聽了彙報,冷笑一聲:“這個易海東,完全不是什麼好鳥!”
趙國山道:“不過,我看他倒是孝心一片。”
李毅道:“他要是真孝,就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臨到事敗,這才灑上幾滴眼淚,不過是想博得我們的同情罷了!”
趙國山默然點頭,又問道:“那他的家人,需要拘來審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