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特道:“要我們怎麼做?請李先生下命令吧!”
李毅俊眉一揚,目光中有殺氣滾動:“三月黨的人已經招供,這場火跟他們有關,是他們有預謀的縱火!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
沃爾特道:“組織人手,再次殺回三月黨的巢穴!”
錢多道:“對!這次一定要活捉羅蒙那小子,不能再便宜他了!”
李毅道:“我本有心放他一馬,奈何他反過嘴來要咬我?饒人不是癡漢,但一再饒人,就是蠢驢了!”
沃爾特道:“有李先生的命令,我們今天晚上,一定剷平三月黨!”
李毅道:“剷平他們,只是小事!重要的是,一定要叫他們招供畫押!最好是錄個相,然後在莫城的電視臺播出,讓全世界的人都看清楚,是誰在背後搞鬼!是誰在挑撥民族之間的矛盾!”
沃爾特道:“明白!我這就去部署!”
李毅道:“三月黨經過白天的折騰,其總部的防守,肯定又升級了。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今天是個黑色的日子!我不想再看到有我關心的人傷亡!”
沃爾特心裡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動,他啪的一個敬禮,轉身離去。
“毅少,我也要去!那些三月黨徒,太可惡了,我一定要親手殺他幾個才解恨!”錢多自告奮勇。
李毅道:“你先不要着急,還有的是事情給你去做!”
錢多問:“那你趕緊安排我,說吧,叫我去哪裡殺人?”
李毅道:“成天就知道砍啊殺啊!你別忘了,你家裡還有妻子和兩個兒子!”
錢多嘿嘿一笑:“嘿,這個時候,誰還管家裡那些事啊!我就想殺他個痛快!”
李毅道:“那你先老實跟在我身邊吧!”
錢多頓時傻眼了。
小顏見李毅發號施令,殺氣騰騰,問道:“李毅。我一直沒問你,你這些手下,怎麼都是黑人?他們又這麼聽你的話呢?你叫他們去跟三月黨火併,他們都不皺眉頭的。”
李毅道:“此事說來話長,日後有機會,我再詳細向你解釋。你現在只要明白,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們國家的朋友,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向着我們的,這就足夠了。”
小顏道:“這一點,我相信。今天白天,要不是他們來救我。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李先生!李先生!”貝拉跑了過來,這附近都被交通管制了,一般的車子都進不來,她在遠處下了車,小跑過來的,臉上泛起了一圈紅潮,紅白相間。分外妖饒。
李毅道:“貝拉小姐,你們的會開完了?”
貝拉道:“我爸爸請你去一趟,他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談。”
李毅看看現場的局勢,暫時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反覆,便答應下來:“可以。去哪裡?”
ωωω¤ ttκǎ n¤ ¢O 貝拉道:“我爸就在那邊的車子上,請跟我來。”
李毅跟着貝拉,來到她爸的小車上。
貝拉請李毅上車子的後座,她自己則坐在副駕駛位。
李毅坐下來。聽到身邊傳來一聲渾厚的問候:“你好!我是葉戈爾。”
李毅偏過頭,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龐,那是一張飽經歲月風霜的臉,有着刀削一般的棱角,眼角銳利,帶着逼人的鋒芒。
“是你!”李毅訝然一聲。
“你認識我?”葉戈爾問。
“哦,在新聞裡看到過跟你有關的報道。”李毅呵呵一笑。腦海裡卻在迅速羅織和這個葉戈爾有關的資料。
葉戈爾在俄國政壇,並不算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在本國的出鏡率也算高,但在世界新聞上。他的新聞就有限了。
他是商而優則仕,前蘇聯解體之後,他才半途當官,卻混得風生水起,後來在某黨的支持下,一帆風順,步步高昇。
有最新的傳言,說葉戈爾極有能力競爭下一屆總統。
但後世的歷史上,卻沒有葉戈爾這個人物參與總統選舉的任何報道。因爲選舉前一年,葉戈爾在一次意外的車禍中喪生了。
這些新聞片段,在李毅腦海裡只是一閃而過,他也記得並不太真切。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葉戈爾將來肯定沒有當上總統,也沒有擔任聯邦委員會和國家杜馬的任何高官職位。
“哈囉?”葉戈爾見李毅發怔,說道:“你還在聽我說話嗎?”
李毅道:“當然,我一直在聽。葉戈爾先生,你喊我來這裡,有什麼見教?”
“我親愛的女兒告訴我,說這場火災,並不單純,她還說你手裡有證據,可以證明這是有人故意縱火。請問,這是真的嗎?”葉戈爾緩緩問道。
李毅道:“是真的。我想葉戈爾你比我更清楚,這縱火的人是誰吧?”
葉戈爾盯着李毅,說:“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李毅道:“葉戈爾先生,你過於敏感了,我只是華夏國的一個普通官員而已。”
葉戈爾道:“能請問你在華夏國的官職嗎?”
李毅道:“副部長。”
葉戈爾微微動容,不由得高看李毅幾眼。
他經常和華人接觸,對華夏內部的官員升遷方式,也比較瞭解,像李毅這種年紀的人,就能當上副部長,可見李毅不是一個普通人。
“副部級別的幹部,那可不是小官,算是高幹了!”葉戈爾道:“你對我國的政治,比較關心吧?”
李毅道:“瞭解一些。”
葉戈爾道:“那你以爲,會是誰在背後縱火?”
李毅道:“葉戈爾先生,如果你找我來,只是爲了跟你打啞謎的,那我現在就可以走了。”
葉戈爾道:“不,李先生,我很想跟你聊聊。我也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覺得這次火災,來得突然,又來得蹊蹺。但我實在想不明白,會有誰在背後害我?”
李毅道:“連你本人都不知道,我又從何得知呢?”
葉戈爾道:“這樣吧,李先生,我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你,或許你可以幫我分析出來。”
李毅道:“現在誰在向你發難,那這個人,就是背後害你的人。”
葉戈爾道:“剛纔,有人向總統打了小報告,說我蓄意破壞對華關係。還說這次商城起火,是我故意叫人施放的,目的就是挑起華人的對立情緒。”
“這不是真投了貴國總統的所好嗎?他前不久還公開發表聲明,要減少華人的簽證數量,還要杜絕一切外來民族聚集居住,以避免引發難以預測的治安危險。”李毅道:“你現在這麼做,豈不是正中他的下懷?他應該會重用你纔對。”
葉戈爾道:“不,如果我們這麼想,那就錯了。總統先生雖然想施行本土民族保護政策,但他並不想得罪其它民族,尤其是華人。他表明上強勢,只不過是因爲他的集團告訴應該這麼做。他本人是不願意做出極端決策的。”
李毅恍然道:“這麼說來,那些人陷害你,既讓你失去了總統的信任,又讓你掉進了他們的圈套,讓你不得不和他們站在一個陣營。因爲你已經用行動支持他們了!如果你再反對他們的排華政策,你就徹底站不住腳。”
葉戈爾道:“這聽上去有些繞口,並難以理解。但事實確是如此。”
李毅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葉戈爾道:“我被他們套牢了,找不出解套的方法。我女兒說你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所以才請你來,求教於你。”
李毅哈哈一笑:“葉戈爾先生,你言重了。不管是年紀還是政齡,你都是我的前輩,我應該向你學習。”
葉戈爾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請李先生幫我。”
貝拉道:“李先生,你就幫幫我爸吧!”
李毅道:“葉戈爾先生,想必你和我一樣清楚,要想解開你身上的死套,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出真兇,還你清白。”
貝拉道:“可是,我們找不到真兇。”
葉戈爾道:“如果我們找不到真兇,不但放火燒城的罪名將由我揹負,華商的巨大損失,幾百條人命,都將算在我頭上,那麼,我將經濟破產,還將政治破產,從此永無出頭之日了。”
他說的,並非危言聳聽。這一切,在他遇見李毅之前,是會真實發生的!
李毅當然明白箇中厲害,卻只是微微一笑。
葉戈爾道:“李先生,如果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我不會討價還價。”
李毅道:“葉戈爾先生,你也有勢力,你怎麼就不去找出那個真兇來呢?卻來找我幫忙?你們太擡舉我了。”
葉戈爾道:“對方勢力龐大,我無從下手調查。也許,我這邊還沒有找出真兇,他們已經對我下手了。”
李毅道:“鬥爭雙方中,受傷的總是軟弱的那一方。”
葉戈爾道:“我明白,可是,我現在真的不是他們的對手。人,總是要自量其力吧?”
李毅道:“對不起,請恕我無法幫你。”
說着,他推門下車。
“李先生,求你幫幫我們。”貝拉追下車來,拉住李毅的手,清純的眼神看着李毅,滿帶懇求地說:“只要你幫了我們這個忙,不管你要求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你,絕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