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先道!“同志們,李毅同志出來,要撤換現在的財政局長潘正東同志,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這一次,邵逸先有絕對的把握獲得勝利,打敗李毅。
剛纔那一次,邵逸先把失敗歸結於李毅開場的強勢。
現在李毅想乘勝追擊,拿下潘正東,這在邵逸先想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潘正東算不上邵逸先拔起來的人,但也是邵逸先名並一力讓其獲得了常委會的通過,從而讓他當上這個財政局長的。
邵逸先不會無緣無故安排一個財政局長上位,他當然有他的想法和打算。
只要掌握住了財政大權,那不管是誰來當這個市長,都得乖乖的聽他市委書記的話。
事實上,潘正東跟邵逸先也走得很近。雖然出於某些忌諱,並未跟邵逸先有過密的公開聯繫,但私底下的來往還是很密切的。
所以,當邵逸先要潘正東划走一千萬時,潘正東雖然有些忌憚李毅,但還是同意了潘正東的做法。
現在李毅想撤潘正東的職,邵逸先是斷然不肯答應的。
潘正東跟在座的常委們,都打過數年的交道了,彼此之間也該有些情份存在,邵逸先相信,大多數常委,還是相信和支持潘正東的。
副書記莊傳林頭一個表態:“我反對撤潘正東同志的職!潘正東同志我是十分清楚的,他工作兢兢業業,做事踏踏實實,待人誠誠懇懇,從來不與人結怨。雖然財務緊張,但我們這些市裡領導,只要有事找他,他就一定會想辦法幫忙。這樣的好同志,怎麼能把他的職給撤了呢?我堅決反對!”
邵逸先微微一笑,說道:‘傳林同志說得好,說出了我的心聲啊!這樣一個勤苦耐勞的好同志,怎麼能說撤就給撤了呢?除非,有一個更好的職位給他,讓他高升一級,那還差不多!如果是平級調動或是變相的降級調動,我看還是免了吧!’,
莊傳林笑道:“潘正東同志現在已經是正處,再往上走,就是副廳了,這個拔職權,不在咱們市委。那是省委的事情了。”
他們兩個一唱一種,潘正東大唱讚歌,也是在他拉票。
邵逸先道:“諸位常委,你們跟潘正東同志也是頗有感情的,在一起工作了幾年時間,潘正東同志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你們和我一樣清楚。所以,在這個問題上,請你們一定要做出公正的決斷!’,
副書記宋偉業說道:“我也反對撤潘正東的職。潘正東同志人如何,大家心裡都有數。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
邵逸先滿意的點點頭,看向副書記姚迎春,心想剛纔你投了我的反對票,我現在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支持我,我就不計前嫌,和你重修舊好。否則的話,哼哼!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姚迎春看了邵逸先一眼,讀懂了他眼裡的含義。
但姚迎春很快就移開了眼光,目視前方,緩緩說道:“財政局長這個職務,關係可謂重大,潘正東同志是很不錯,他人隨和,待人真誠,不會使小心眼。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好同志。’,
邵逸先微微一笑,心想姚迎春啊姚迎春,算你識相啊!你是我的副手,你要是一心一意支持李毅的話,我對你還能像往常那樣推心置腹嗎?只要你肯回歸,那我們還可以做一對好搭檔!姚迎春輕咳一聲,話鋒一轉,說道:“只不過,潘正東同志也有他的侷限性。他既不是學財務出身的,以前也沒有在財政系統工作過。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擔任市財政局長之前,是在交通局當副局長。交通系統和財政系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體系。他能當好交通局的領導,未必能當好財政局的家。’,
邵逸先聽出姚迎春的言外之音了,臉色一沉,說道:“迎看同志,你的記性還真好啊!不錯,潘正東同志以前是在交通局工作,但他調任財政局也有幾今年頭了,再難的工作,他也該摸熟了,現在換帥,又要叫一個不懂財務工作的同志上來,豈不是又要從頭熟悉業務”,姚迎春道:“潘正東的侷限性,並不止於此。他不熟悉財務工作也還罷了,更嚴重的是,他的自我思想十分嚴重!在財政局裡,唯他獨尊,誰也不能跟他唱反調,凡是跟他唱反調的同志,都會被他惡意打壓。這就導致了財政系統的一言堂,這對開展工作是十分不利的。因此,我覺得適當的調整一下他的工作,也是可以的。’’
邵逸先道:“人無完人,誰都有自己的侷限性嘛!至於一言堂,我倒覺得,這事情見仁見智,有人以這是壞事,我反倒覺得這是好事情,證明潘正東同志很強勢,又能鎮得住人,這也是一個領導者必須有的修養啊!”姚迎春道:“我知道這樣一個事情,前年吧,有一個剛剛分配過來的大學生,他是學財會畢業的,平時善於動腦筋,也善於問。進入市財政局之後,他秉承了在學校時的這一好習慣,用心的統計研究,發現了市財政系統中存在的重大疏漏,並一舉研究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財務管理系統,興沖沖的跑到潘正東同志那裡去表功,結果被潘正東罵了個狗血噴頭,後來更是將他調離了市裡,發配到吉縣一個鄉鎮的財政所工作去了!”
李毅頗感興趣的接口道:“有這種事情?既然是好事情,潘正東同志什麼不接受,反而要把人給趕走呢?”姚迎春道:“說來叫人難以理解,只不過因那個小同志,在向潘正東彙報時,老是說這麼一句話‘潘局長,你以前的工作方式不對”哈哈!你們想想,一向自高自大的潘正東同志,能聽得下去嗎?他不等這個小同志說出他的那套絕妙好方法,就大發雷霆之怒,叫他滾出辦公室去了。”
“哈哈!”幾個常委都笑了,因他們也很熟悉潘正東的脾氣,知道他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李毅道:“自大一點就是臭!這個潘正東,真是太過分了!”
邵逸先道:“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件事情?不會是迎春同志你捏造出來的吧?”姚迎春板着臉,沉聲說道:“怎麼可能?邵書記要是不信,可以把潘正東同志喊過來問問。那個被髮配的小同志,跟我是校友!雖然隔着這麼多屆,但他還是很念校友之情,在得知我是他的學長之後,親自跑到我家裡來拜訪,專程請我喝過一次酒。那時,他剛剛畢業,每個月的工資也就一百多塊錢,但他那個豪爽勁頭,我是記憶猶新啊!”
邵逸先譏笑道:“都說吃人家的嘴短,迎春同志,你是吃了人家的酒,所以現在就替他說話吧?”姚迎春道:“我要肯替他說話,前年就說了!但他很懂道理,怕我難,就主動跟我說,他正好想到下面鄉鎮去工作一陣子,或許可以有更大的發展前途。還一再囑咐我,叫我不可了他的事情,跟市委領導們鬧不諭快。他真是個好同志啊!”
這件事情,一直窩在姚迎春的心裡,像一根刺一般,不拔不舒服。他一直都想幫這個小同志一把,可是,他又知道,潘正東是邵書記的人,如果和潘正東作對,那就是跟邵書記過不去呢!
出於明哲保身的考慮,他理智的選擇了退縮。
現在,李毅出要撤掉潘正東的職務,正合他心意,於是把這段陳年舊事翻出來,用以佐證潘正東的不良道德。
李毅聽了,卻是暗自叫好,心想姚迎春實在是太可愛了啊,自己正想睡覺呢,他馬上就把枕頭給送過來了!
有了姚迎春的這段話做註腳,好過李毅說一千道一萬了!
邵逸先道:“我們眼裡的潘正東,跟你們說的怎麼完全不同?他是一個謙謙君子啊!連勝氣都很少發!迎春同志,你不要無故抹黑他!”姚迎春冷笑道:“你是市委書記,他在你面前,當然是賠着小心了,但在他的下屬面前,就展現他強硬固執的一面了。這也是他這個人多面性格的表現。”
“看來,對潘正東同志有異見的,不止我一人啊!”李毅呵呵一笑,說道:“一個領導,可以強勢,但切切不可忌才嫉能。
周瑜式的領導,他再厲害,最終也只能註定失敗的命運。我建議換掉潘正東,也有他剛愎自用的原因在裡面。”
組織部長文紅花率先響應,說道:“我最討厭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這種人在家裡,是家庭霸主,在單位,又是辦公室霸主,跟這樣的人共事,簡直就是一咱噩夢。我同意調整潘正東同志的工作。”
三比三了!
邵逸先一種不好的預感,潘正東在常委裡面,假乎並不怎麼得人心啊?
難道今力這個常委會,真的要把潘正東搞走?
那自己豈不是要再折一將?
邵逸先眼珠亂轉,開始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