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首先就要四萬元,你不知道新公司開始最需要錢?”對方驚訝地說道。
“你以爲獨當一面的人那麼好請?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到的,別人西門子公司開口就是每月二萬元的工資給他。”許蕾把西門子開給薛華鼎的工資提高了不少,但臉不紅心不跳。
“啊,那麼高的工資那他爲什麼不去西門子公司,到我們小公司幹什麼?”
“媽!他可是與你一起辦公司,要當老闆的。當然自己辦公司賺的多多了,而且他受單位領導的重視,不想跳槽爲別人打工。你剛纔不是也不要我跳槽嗎?正如你剛纔所說,他現在的交換機技術也就這二年吃香,過了這二年電信局有自己的專家後,他的技術不突出了。真要跳槽過去,幾年後也許就會被不再看重他的西門子公司炒魷魚。他和我……他和你辦公司也是業餘的,我也不想……我想他也不想離開電信局。他的前途很好。”一下說漏幾次嘴,讓許蕾很有失敗的感覺。
“呵呵,我明白了。”媽媽笑道。
“媽——,你別瞎想。”許蕾嗲聲撒嬌,臉上全是嬌羞。
“媽想什麼了?他他他的,說的那麼好,姓什麼?是不是章局長的兒子章立新?”
“不是!你要喜歡他你嫁給他。”
“你這孩子,我是你媽。”
“誰不知道你是我媽?哼。”
“你總要帶他見我一下吧。合作伙伴是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放心地與他合作。而且他既然也是合作者,爲什麼還要我拿四萬出來。他技術入股有道理,我也承認,但沒有從我這裡拿錢的道理。是不是?既然辦公司就要按規矩來。”
“媽!你看你。我這麼說行吧,他是我男朋友,嗯,對,將來就是你的女婿。他現在有點事需要四萬元。借這四萬元是私事,辦公司的事是公事,與這四萬元無關,你不要因爲借了你四萬元就減少他的股份。”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養了你二十幾年,突然冒出一個傻小子,不但拐走了我的漂亮女兒,還要我這當岳母孃的掏這麼多錢。而且你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我養你有什麼用?呵呵……”
“媽——,你的還不是我的,我的還不是你的。我們保證對你好。要不,我讓爸爸掏點錢,你不是缺錢了吧?”
“不許你要他許家的臭錢,一分錢不要。好了,好了,按你說的做。”
“我等下帶他來,你不許嚇他哦。”
“真的?好的,好的,媽怎麼會嚇他呢?到家裡來?好,我馬上搞衛生,半個小時,半小時就可以了,他喜歡吃什麼?”媽媽所有的氣都消了,高興得話都有點說不連貫。
“媽,又不是你相親,看把你緊張的。”
“你這丫頭,我不跟你說了……”話沒說完就笑着掛了機。
許蕾握着有點發燙的大哥大幸福地笑了笑。她對旁邊聽了要見她媽媽的話而目瞪口呆的薛華鼎道:“走,見你岳母娘去!”一邊走到他跟前挽住他的胳膊。
“現在就去?這……,能不能……”聽說要見她媽媽,薛華鼎真有點慌亂了。
這不是說薛華鼎不喜歡許蕾,實際上他所鍾情的異性中,最喜愛的就是許蕾。但如果要跟她結婚的話,那黃清明又怎麼交待?
許蕾自然明白薛華鼎的心思,說道:“你啊,膽子有時候比天還大,有時候又比針眼還小。去了又不會咬掉你一塊肉,你怕什麼?你不想把那四萬元解決了?誰會逼你娶我?哼!”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這樣不好吧。”不過心裡象被電擊了一下:難道四萬元真的這麼解決?
許蕾道:“你記住這次教訓就行。不要什麼事腦袋一拍就衝動地去做。快點收拾好,我們就走。”說到這裡,許蕾笑問道,“我很霸道是不?”
薛華鼎笑着說道:“呵呵,有點女強人的味道。”
薛華鼎心裡想:去就去,難道還怕不成?爲了能儘快解決那個四萬元的麻煩事,就是刀山火海也敢去。
“我們買點什麼東西進門?”出門的時候,薛華鼎問道。
“嗯——,這個嘛就買葡萄吧,我媽愛吃我也愛吃!注意,要個子小不酸的。走吧,這次我帶你去買的地方,下次你自己去。”
二人說笑着出門,坐上的士直奔菜市場。在車上許蕾把她媽媽的事稍微說了說,她叫樑燕,是湖舟市電信局下屬的三產公司經理,該三產公司承擔部分國產電信設備和公司福利物質的採購。
手下的員工大部分是局職工的家屬和子弟,可以說是一個收容所。
公司主要收入來源就是從物質採購中賺一點差價,以養活這些沒有工作的人。真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喝水的單位。沒有上級安排的採購任務,這些人就沒有什麼事做也沒有什麼收入。
她媽媽也是才任經理不久,不想這麼死等,就從公司職工裡面選了幾個素質較高的年輕人,公司自己出錢把他們送到西門子培訓中心進行了交換機機架安裝培訓。獲得安裝資質後就承擔了市局部分交換機機架安裝工作,不過業務收入不多。因爲他們乾的都是體力活,不值錢。
在熟門熟路的許蕾帶領下,薛華鼎很快了買了一大袋葡萄。然後手挽手向一豎着“電信小區”招牌的住宿羣樓走去。
這時,許蕾坤包裡的大哥大響了,她拿起電話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臉上立即飛起異常高興的神色:“喂!……,甜甜!太好了!”
“今天怎麼啦?這麼興奮,我才昨天打了你電話。”對方問道。
“高興唄!”許蕾飛了一個媚眼給薛華鼎。薛華鼎聽出來對方是省設計院的姚甜,也是許蕾的研究生同學。
“哦,什麼事這麼高興?”姚甜問。
“不告訴你。你猜!”許蕾笑道。
“看來喜事不小,不是工作的事,不是升官的事,不是賺錢的事,那……,啊——,他來了?”姚甜不肯定地問道。
“嗯!”許蕾幸福的點頭。
“哇,這小子真上心。我那天只是無意中說了你的生日,他就找上門了。”姚甜話是這麼說,但那天說起生日的事,是不是真的無意就只有她本人知道了。現在她替好朋友高興着,“昨天到的?”
“對!”許蕾再次點頭,好象姚甜就站在她對面似的。
“看你發春的樣子,是不是已經以身相許了?”
“甜……甜……,”
“這麼快?”
許蕾連忙反駁道:“哪裡?你瞎說什麼啊。他纔不是專門來的呢,他是到我們局裡賺錢,隨便看我的。”
“不可能吧,我聽你口氣,肯定不是這麼簡單。他昨晚是不是和你住在一起?”
許蕾心虛地沒有說話。
“好啊,你這個丫頭膽子這麼大。不怕他……,你是自己想……”
“甜甜——”許蕾羞澀打斷了姚甜的話。
“別發春了。要嗲你跟他去嗲。怎麼感謝我這媒人?”
“冰淇淋?”
“好意思?”
“皇家燕窩?”
“太少?”
“一套時裝?”
“我考慮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