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提攜
薛華鼎平靜了一下情緒,微笑着看了姜部長和趙秘書一眼,然後面對胡副書記說道:“胡書記,你剛纔嚴肅的神態嚇了我一大跳。我確實不止三萬元,實際上我有二十多萬元。但這些都是我憑技術合理合法賺的。”
“二十多萬元?”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問道。
胡副書記依然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問道:“你就當着大家的面說說看你是怎麼合理合法的賺這麼多錢的?二十萬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薛華鼎平靜地把自己如何培訓,如何利用自己的技術替外國人單獨開局的事說了出來。至於和人合夥開公司則沒有說。只說開一個局外國人可以得一百多萬,而中國可以得幾十萬。自己的二十萬只是分紅收入。而且也把目前的情況說了一下:“現在各郵電局都已經有自己的技術人員了,一般低級局都可以自己開,無須付錢請人開局,這種好事已經沒有了。”
胡副書記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甚至還有一絲欣賞,他笑道:“哈哈,這麼賺錢?現在沒有了,是不是斷了你的財路了?”
薛華鼎聽到胡副書記的笑聲,知道自己過了這一關,微笑着道:“那是利用業餘時間做的。現在我不再培訓也就沒有什麼業餘時間了。所以也算不上斷了我的財路。”
其餘三人都露出了笑容。
胡副書記說道:“我現在是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更不知道你今後是從政還是經商。如果是經商那我說的話你就當我沒有說。如果你想從政,那麼請你注意三個詞六個字!”
薛華鼎收住笑臉,認真地聽胡副書記說。
胡副書記放下筷子和碗,語重心長地說道:“三個詞六個字就是拒錢、抑色、知怕。你做到了這三個詞所說的,你纔可能有進步。先說錢字,我們不用故着清高地說錢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需要。就是三歲小孩都知道錢是重要的,沒有錢你想吃支冰棍都不可能。但當你拿錢的時候要問自己一下,這錢值不值得拿,如果拿了這錢而丟掉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你都覺得該拿,那你就拿吧,反正你什麼都不要了。如果不值得你冒着危險拿,你就要堅決拒絕。你一旦走上領導崗位,吃不用愁穿不用愁,出有車坐,入有房住,級別越高用不完的錢越多,你爲什麼要拿那些不該拿的錢。只要你被錢矇住了眼,你也就完了。你說是不是?只要你犯了這一條,我保證你這一輩子就完了。”
胡書記繼續道:“第二個字就是色字。色字頭上一把刀,當官的都知道有無數幹部就因爲這個字而丟掉了前途。這個色字有時候比錢還難以拒絕。古人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說你們年輕人,就是我們這些老鬼看見漂亮的女子也是眼前一亮。你拒絕了一個後面還有更美的。就象你現在跟這個小朋友談戀愛,你現在肯定覺得她是世界上漂亮的女孩,但幾年後,十幾年後呢?身邊的妻子一天天的變老,外面的女孩一個比一個年輕,隨着你地位的增加,加上你長得也還可以,肯定有不少的女孩向你投懷送抱,這就需要你有堅強意志抵抗這些誘惑。如果我哪天得知你玩弄女性,生活腐化,我會堅決把你拉下馬來。”
黃清明聽到這裡,心裡酸甜苦辣都有。在桌面,下她的手在薛華鼎腿上用力擰了一下,也不管薛華鼎怎麼呲牙咧嘴,她自己的眼睛卻先紅了。
胡副書記發現了二人之間有什麼小動作,但也沒在意,而是繼續說道:“第三詞是知怕。很奇怪吧?我的意思就是要你心裡一直藏着一個怕字。怕什麼?要怕別人指着你的脊樑骨罵你是貪官污吏。要怕上級說你昏庸無能,要怕下級說你尸位素餐。有了這個怕字你纔會求上進,纔會坦誠爲人,纔不會趾高氣揚、濫用職權。”
說完,胡副書記重新拿起碗和筷子對衆人道:“吃飯,吃飯,下午還有一個會呢。”說着又加了一句,“你的路還是靠你自己走,你好自爲之吧。”
薛華鼎連忙點頭:“是,是。”而黃清明似乎在想什麼,沒有象他人一樣拿起筷子吃飯。
姜部長知道胡副書記看重薛華鼎,自己心裡也有了想法,見他的女朋友不在狀態就笑着道:“小朋友,在想什麼?是不是聽了胡書記的話就害怕了?哈哈,不要怕,我看小薛就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胡書記現在只是給他打防預針。吃飯,吃飯。你們什麼時候結婚,我也去喝一杯,禮不會送但祝福的話不會少,呵呵。”
黃清明似乎下了決心,突然擡起頭咬着牙說道:“胡書記、姜部長,你們可能被我們的樣子誤會了。其實……其實我……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說着,眼淚就汩汩流了下來。
所有人大吃一驚,薛華鼎更是驚慌失措,急忙提醒道:“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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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清明的手在桌下再次擰了他的大腿一下,不過這次很輕,輕輕的,但足夠讓薛華鼎感覺到。她拿起手邊的毛巾擦了一下眼睛,又說道:“我是他高中同學。我們在一起長大,從小就玩得好。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想必你們也看得出來我和他感情很好。但我卻不能跟他結婚。”
胡書記、姜部長、趙秘書都糊塗了:二人感情這麼好,又這麼般配,小夥子又不錯,你也這麼漂亮,爲什麼不能結婚?
姜部長連忙問道:“爲什麼?你們的家長反對你們來往?我可以來給你們當這個媒人。”
“不,我的爸媽和他的爸媽一直想我們結婚。比我們自己還想。胡書記元旦的時候也看見了,我們二人的關係幾乎是公開的,我爸爸早就把他當女婿看。”說着,黃清明眼淚又噴涌而去。
這下三人更糊塗了,眼裡都是困惑,更是希望早點得到答案。
黃清明又用毛巾擦了一下眼睛,悲傷地說道:“可是《婚姻法》法不允許,我又是醫生,更知道我們不應該結婚。”
“你們是……”姜部長等人隱隱約約知道了原因。
黃清明點了點頭,說道:“嗯,就是那樣。我媽和他媽是親姐妹,華鼎是我親表哥。”
胡書記等三人的心情一下大變樣,心裡都在想:“既然是親表妹,幹嘛還纏的這麼緊?這既是對薛華鼎不負責,也是對自己不負責。一旦二人來感情控制不住上了牀怎麼辦?”
他們心裡對她有了一點點埋怨。其實要說埋怨,應該男女雙方都有責任,但現在三人對薛華鼎的好感要多得多,今天吃飯也主要是請薛華鼎,所以三人心裡責備的全是漂亮的黃清明。
黃清明苦笑了一下道:“我也知道這樣拖着不好,可我實在不甘心。前段時間我回家去勸說我媽媽和他媽媽放棄我們將來要孩子的想法,好不容易勸轉了我的媽媽,卻他的媽媽就是不願意,說是他們薛家三代單傳,不論男女都要生一個。我還想再勸……,嗚——,再說我們也得不到結婚證啊。”
薛華鼎有點束手無策,心裡覺得黃清明演戲演得太多,完全沒有必要說後面的事情。
這是姜部長說道:“姑娘,不是我站在小薛這邊。我是憑我自己的良心說話,你們還是早點放棄好。不說他薛家是三代單傳,老人也希望有一個孫子孫女圍在他們身邊。你長得這麼漂亮,又有知識有文化,肯定能找到好的小夥子。”
黃清明又擦了一下眼淚,說道:“我知道,所以我還是準備放棄。我現在正在從院裡爭取到了到美國進修的指標,準備用幾年時間忘掉這段感情。我也準備接受我領導的求……,我這兩天陪他和另一個同學到韶山旅遊是我男朋友同意了的。”
胡書記三人都點了點頭,姜部長道:“好,那就好。姑娘,你拿得起放得下,是一個有思想有魄力的好女子。你們今後還是可以保持良好的朋友關係嘛。”
黃清明站起來向三人鞠了一躬說道:“謝謝三位領導關心我表哥。”
五個人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氛圍中吃完了,實際上薛華鼎和黃清明都沒有吃什麼。胡副書記等人因爲時間緊也就沒有注意他們吃了多少。
胡副書記吃完飯,用熱毛巾擦了一手嘴和手,然後對薛華鼎道:“小薛,今後如果有什麼事找我,你就給趙秘書打電話。即使今後他崗位調動了,他也可以找到我。對了,你是今天還是明天回安華?”
薛華鼎回答道:“我準備明天早上走。”
“那好,我明天正好到你們安華市辦點事,你可以坐我的車回去。”說到這裡又對也吃完了的趙秘書道,“你安排一下,我們明天八點三十出發。”
“好的。”趙秘書用異樣的眼光看了一眼薛華鼎,然後笑着道:“小薛,你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寫一下。明天早上我會跟你聯繫的,你明天早上七點前起牀沒問題吧?”
薛華鼎連忙說道:“沒問題。”
黃清明連忙從背後小包裡翻出一張紙和一支筆來,薛華鼎把自己的bp號碼寫給了趙秘書。
姜部長也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了薛華鼎一眼,很隨意地笑問黃清明道:“小姑娘,你們單位有幾個培訓名額啊?”
黃清明連忙答道:“一共五個名額。”
胡副書記擡頭又看了黃清明一下,咳嗽了一聲就不急不忙地走了出去。姜部長微笑着對薛華鼎和黃清明揮了一下手,說聲再見就走了。
客氣地送胡書記三人離開了招待所之後,薛華鼎和黃清明漫步在熱鬧的街道上。
“清明,我發現你當醫生真是埋沒你了,呵呵。” 薛華鼎看着懷裡小鳥依人的黃清明笑道。
“嘻嘻,很好笑吧?我今天的戲演得好吧。”黃清明笑容漸失,接着委屈地說道,“我還不是爲了你。他們明顯是想幫你在仕途上發展,如果我現在承認是你的女朋友,將來見了你的妻子不是我,那他們肯定對你有看法。不說你道德敗壞也會說你不誠實,那你就很難再升了。”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嘿嘿。”
“嘿你個頭。我知道那個一年的約定是騙自己的,只有你的那個什麼鬼蕾蕾最適合你。如果我霸佔了你,不知有多少人會埋怨我一輩子,因爲我只是一個平常女子。她不但可以在事業上幫助你,還能在物質上幫助,她爺爺又是政府高官,對你的前途也肯定有好處。與其讓你們大家埋怨也不一定如願,還不如逐了你們的心願。算了,我放棄了,就是沒有爭到培訓名額,我也不與她睜了。”黃清明哀怨地說道,“對了,你可不要忘記跟朱老師幫我打聽的事。”
“不會忘的。”薛華鼎道。
“也不許你從現在開始就不理我了。如果我出國,你陪我到出國的時候,如果沒有爭得出國名額,那你陪我到確定我沒有獲得指標。聽見沒有?”黃清明盯着薛華鼎問道。
“聽見了。”薛華鼎用力抱了抱她。
“五一假期我到你家裡去。”黃清明又說道。
“可五一假期我答應了許蕾到她那裡去啊。”薛華鼎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我五一假期我爭取加班,把這些時間推到後面去,等你從許蕾那裡回來後,我們呆久些。”黃清明道。說着,她突然笑了一下,調皮地說道,“胡書記他們真小氣,請我們吃飯,菜事先就點好了。逛完街之後你請我吃鮑魚!”
“好!”
“過去就讓它過去了,走!”黃清明臉上全是笑容,心身似乎真的得到了解脫。
直到很晚了二人才回到住的地方,薛華鼎是精疲力盡而黃清明則是一幅興高采烈的樣子。其實她也沒有買什麼東西,一套裙裝,一套內衣,還有一個髮夾,但爲這三樣東西逛了不下五十家商店。
薛華鼎真是萬分地佩服她。
“華鼎,我們剛纔吃的是鮑魚嗎?”黃清明坐在牀上依偎着薛華鼎,眼睛看着電視問道。
“怎麼不是?” 薛華鼎抱着她,手在她腹部輕輕撫摸着。
“也沒什麼特別好吃。怎麼這麼貴?差不多我三個月工資。”黃清明仰頭在他下巴處吻了一下。
“物以稀爲貴,量少價錢就高囉。”
“反正我是不想再吃,膩膩的。那海蔘也沒什麼味道,滑滑的。”黃清明道。
“呵呵,試一下味也好嘛。我吃了這麼多東西,還是覺得家裡的油炸新鮮青辣椒好吃,什麼東西都比不過它。” 薛華鼎說着口水就出來了。
“哪裡啊,還是酸菜煮鱔絲好吃,放一點點紫蘇,味道特級棒。不過現在街上賣的鱔魚沒有原來的香了。”黃清明反駁道。
“你媽媽做的紅燒冬瓜,絕對也是美味,就是切成四方形,外面加刀,燒好後放剁辣椒的那種。我在你們家打工的時候,只要有這道菜其他什麼都可以不吃。張師傅他們都對我有意見了。呵呵……”薛華鼎笑道。
“爲什麼對你有意見?”黃清明問道,“你不說好吃嗎?我也喜歡吃這個菜。”
“張師傅說還是肉飽肚,吃起來不吃虧,冬瓜最好吃也是蔬菜,便宜貨划不來。呵呵……”
“格格……”
二人大笑起來。
接着二個年輕火氣茂盛的二人又享受了一番心靈與肉體的碰撞。二人玩到了十二點,黃清明卻提起她的東西要離開。
“爲什麼要走?”薛華鼎看了電視上的時間驚訝地問道。
“還不是怕他們知道。剛纔趙秘書不是說明天早晨八點來接你嗎?”黃清明說道。
“你可以等我走了之後再走或者稍微提前一點走啊。” 薛華鼎抓着她的手道。
“還是現在走穩妥些。明天我還想帶一個人來送你呢。讓他們徹底打消疑問。”黃清明道。
“別,別。我寧願被他們懷疑也不願意看到你挽着別人的胳膊。” 薛華鼎堅決反對。
“好吧,我們明天七點起來,吃完早餐你送我去上班,然後你再回來等他們。”黃清明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妥協了。
“太好了。” 薛華鼎抱住她,說道,“今後不要出這種騷主意,大不了不當官就是。”
“嗯,睡覺吧。”黃清明將才穿好的衣服再脫了下來,這次連內衣都脫了,赤身裸體的。等他上牀就嚶嚀一聲鑽進他懷裡,“抱緊我!”
他含糊不清地說道:“這……這怎麼抱?你這麼多露在被子外面會着涼的。”
“你蠢啊,你往下面一點。被子蓋着你的頭我不就不冷了嗎?”她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又把它用力往自己胸前壓着,兩條光劃的長腿纏在他腰間,“就這麼睡,不許想那個。”
“嗯。” 薛華鼎應道。
但是二人這中姿態僅僅保持了幾分鐘就宣告失敗,她自己首先情動了。
黃清明小聲問道:“累不?”鼻子裡全是火。
“不累。” 薛華鼎小聲道。
“要不我們再來一次?”她羞澀地問道。
“我好想。”
“就這一次。”
“好。”
“來吧。啊——,好舒服。快!啊——!”
火氣旺盛的年輕人,不把自己燒成灰燼是不會讓火熄滅的。當第二天酒店服務員按他們昨晚預定的時間進行叫醒服務的時候,二人還猶豫了好久才起牀。因爲戀牀時間太多,當他們收拾好出房間的時候,時間已經七點二十了,薛華鼎自然沒有辦法送黃清明上班。黃清明早飯都不吃就提着東西打了一輛的士走了。
薛華鼎暗笑着快速吃完早飯,通知服務員退房後,利用八點前的一點時間又快速地衝了一個涼水噪,讓自己顯得精神一些。
他辦完退房手續提着東西剛出現在大廳裡,趙秘書就進來了。
胡書記的車還是那部奧迪,司機也還是那名司機。司機看到薛華鼎很驚訝,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禮貌地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薛華鼎也是微笑着點頭招呼。
上車坐好,洪師傅就熟悉地開着車朝市政府駛去。
接到胡書記後,車在警衛的禮送下出了市府大院。
趙秘書坐前排副駕駛位,薛華鼎與胡書記坐後排。胡書記上車後只對薛華鼎點了一下頭,就把頭靠在後背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