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李春健和許冰藍的恩愛,在房間照顧高建彬的方夢甜,此刻卻是滿肚子的委屈,先是給那對男女做擋箭牌,然後又要照顧醉鬼,怎麼自己就這麼命苦啊!
這位學長喝多了酒後的酒品真是好,先跑到衛生間吐了個一塌糊塗,臉也不洗鞋也不脫就躺在牀上睡覺。
方夢甜捂着鼻子先把馬桶裡的穢物用水沖掉,然後拿了條毛巾在水龍頭下面浸溼,來到牀邊俯下身體,仔細的給高建彬擦了擦臉。
儘管某人嘴裡的氣聞不好聞,就是再好的酒和再好的煙,混合在一起也變不成香味,但她卻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方夢甜驚奇地發現,高建彬不過三十多歲,頭髮中已經出現了不少的白髮,看起來是長期辛勞導致的後果。
許冰藍今天晚上肯定是不會再回家的,好不容易抓住這種難得的機會,此刻和李春健兩個人郎情妾意如膠似漆,正是你死我活蜜裡調油的時候。
方夢甜知道這個死黨的打算,把她喊出來就是爲了抵擋來自家裡的追問,再說,成人之美是會積陰德的,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攪了人家的好事。
本來她可以打車回家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高建彬之後她就沒有了這個念頭,只想安安靜靜的在他身邊待一會。
方夢甜永遠不能忘記海州大學校慶的時候,高建彬作爲學長的代表登臺演講,那一刻他雖然不是帥得讓女孩子尖叫的帥哥,卻深深的打動了好多學妹的心。
估計那一天聯歡會的時候。校外花店的鮮花絕對供不應求。一大羣大膽的女孩子瘋狂的跑到他面前獻花合影。甚至還有當衆送上香吻的。高建彬可能不知道,她的初吻就是在那一刻送出的,原本以爲那一次的相逢就會變成記憶,可是命運又把這個男人送到了她的面前。
高建彬睡得很香甜,絲毫不知道身邊發生的事情,方夢甜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低下頭輕輕的在他的嘴辰上印下了她的印記。這絕對是很大膽的行爲,不過方夢甜稍微一接觸就站了起來。臉上羞得通紅,當真是豔若桃花美不勝收。
早上剛到六點多鐘,高建彬就醒了,喝了白酒一般都會極度的口渴。第一感覺就是手好像碰觸到了什麼物體,他對這種情形真是太熟悉了,猛地坐了起來,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難道哥居然被人給非禮了?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他才鬆了口氣,轉頭一瞧身邊的人。原來是學妹方夢甜,這個小丫頭完全沒有防範的意思。睡得非常舒適。
雪紡連衣裙的領口有點低,可能是剛纔他睡夢中無意識的動作,把領口拉得更偏了,露出了大半的雪峰和深深的乳溝,雪白粉嫩的肌膚耀眼誘人,距離這麼近,也能聞到方夢甜的身體,散發出了一陣淡雅的香味。
高建彬不敢多看,他怕自己會忍耐不住變成禽獸,進了衛生間先用冷水洗了把臉,總算是清醒了很多。看着熟睡的方夢甜,他覺得很頭疼,傻子都知道這個學妹的心思,可是兩人真的不能有任何的男女關係,她老爹是嶺南的大老闆,又是首長在這裡工作的時候提拔起來的,說是嫡系也不誇張,他再狂傲也不敢和這樣的人碰撞,那下場絕對很慘。
高建彬走出房門的時候,看到旁邊的門正好打開,李春健和許冰藍親親熱熱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臉的幸福和滿足,他一看就知道,這對男女昨天晚上肯定發生了點什麼。
李春健看到高建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頓時臉漲得通紅,打了個敬禮說道:“首長,早上好!”
許冰藍喊了聲學長,就躲到李春健的身後,高建彬有點好笑,說道:“甜甜還在我房間睡覺呢,你去把她喊起來吧!”
許冰藍不好意思的說道:“學長,方便嗎?”高建彬把眼一瞪,說道:“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和她又不像是你們兩個一樣的關係。”
許冰藍偷偷的對着李春健的耳朵,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拿出一包面巾紙塞給他,然後就進了高建彬的房間。
看着她鬼鬼祟祟的舉動,高建彬就納悶的說道:“春健,她在搞什麼名堂呢?”李春健也低聲說道:“首長,您的嘴辰上似乎還留着脣膏呢。”
高建彬一聽這句話差點跳起來,這肯定是方夢甜幹得,不過他也不能衝進去找她算賬,只好擺了擺手說道:“快點走,去餐廳吃點東西,我餓了。”還是沒有防備住這一點,居然被自己的學妹非禮了,說出去都沒有臉見人。
許冰藍看到熟睡的方夢甜,伸手推了推她,說道:“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牀?”方夢甜最喜歡睡懶覺,可身材偏偏又那麼好,許冰藍一直爲此憤憤不平。
方夢甜睡眼朦朧的從牀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說道:“這才幾點就喊我?”許冰藍說道:“拜託,我的大小姐,你睡得可是學長的牀,服了你了,居然敢和一個大男人睡了一夜,最離譜的是,到現在還是穿着衣服的,真失敗!”
要是高建彬聽到這句話,準能氣的吐了血,現在的女孩子什麼思想!方夢甜有點臉紅的說道:“學長喝醉了,難道說我要趁人之危,來個霸王硬上弓嗎?”
許冰藍不屑的說道:“要做就做的徹底點,要麼就說明也別做,親也親了,爲什麼不進一步的發展,能和學長這麼優秀的男人度過美好的一夜,也算是不後悔了。”
方夢甜嘴硬,說道:“我可說明也沒有做,不需誣賴我。”許冰藍哼了一聲說道:“那我來問問你,學長嘴脣上的脣膏怎麼來的,難不成他有這樣的嗜好。喜歡用和你一樣的脣膏?”
方夢甜這才知道問題的根源在哪裡。不由得驚叫道:“這下糟了。也不知道學長看到沒有,如果他被人發現了,那要鬧出花邊新聞的!不行,我要趕快去告訴他!”許冰藍說道:“我要春健和學長說了,等着你,黃瓜菜都涼了!”
方夢甜笑嘻嘻的說道:“冰藍,昨天晚上的滋味怎麼樣啊?”許冰藍纔不怕和她討論呢,說道:“那種滋味真的很奇妙。想知道的話,就找學長試試嘛,不親身經歷不會有感覺的。”
方夢甜說道:“既然生米做成了熟飯,乾脆就帶着李春健回家算了,到了現在的情況,你老爹也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許冰藍說道:“不着急,學長當上了副省長,以後來省城的機會就多了,我和你都有時間處理自己的問題,現在我們出去吃早飯。估計學長和春健都要吃完了。”
方夢甜嘟囔着說道:“我可不去,現在被他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準會收拾我的。”
許冰藍笑道:“躲避是解決不掉問題的,這樣一來也好,把你和他的事情挑明瞭,以後也不用躲躲藏藏的難受,走吧!”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方夢甜咬了咬牙就和許冰藍去了餐廳。
今天住的可是四星級的大酒店,早餐還是很豐盛的,吃了幾塊雞肉,一盤子蛋炒飯,喝了一大杯熱牛奶,感覺到胃裡舒服了很多。
看到方夢甜和許冰藍來到餐廳,高建彬也有點尷尬,昨天晚上的事情沒有辦法說出口,吃虧肯定是沒有的,要說賺便宜也沒有賺多少。
許冰藍用眼睛一掃李春健,這個開竅的警衛員就屁顛屁顛的讓出了位置,方夢甜胡亂挑了幾樣吃的,就坐到了高建彬的對面。兩人誰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有趣的是,高建彬的臉色有點發白,方夢甜的臉色越來越紅,一個是嚇得,一個是羞得。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高建彬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有點嚴肅的說道:“甜甜,你也應該明白我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我是個結了婚的人,不可能給你溫暖的家庭,再說,你的家裡也不會同意我們發生男女關係。你也去過我的家,我的感情已經負擔太多了,不能再繼續加壓,那會把我給壓垮的。”
方夢甜沒有說話,表情絲毫的沒有一點驚奇,看起來早就有心理準備。高建彬說道:“我們是海州大學的學長學妹,這樣的關係不是很好嗎,這種純潔的感情就不要在摻雜其他元素了。”
最擔心的就是眼前的情況,你說你的,人家根本就不搭腔,你也不知道她做什麼樣的決定。直到出了餐廳分開了,方夢甜還是沒有說一個字,高建彬心裡這個鬧騰啊,就別提了!
不過他還沒有把這當成大事,只是女孩子情竇初開的一個插曲,隨着時間的流逝就會逐漸的淡忘。做到這一點就是不給兩人接觸的機會,大不了以後見了她就繞着走,惹不起可以躲得起啊!
回嶺河市的路上,高建彬嚴厲的警告李春健說道:“春健,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就是死,也要給我爛到肚子裡,要是泄露了半個字讓我知道了,我馬上給軍區司令部打電話把你調回去,不要質疑我的決定!”
這句話算是打中了七寸,李春健明白高建彬的性格,說出來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得到,慌忙點着頭答應了,說道:“首長您放心,我一定服從您的指示,我和冰藍的事情還指望您給解決呢!”
傻子才守不住這麼簡單的秘密呢,現在的生活多愜意,要不是給高建彬當警衛員,他哪有這樣的機會,認識許冰藍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而且還是省委副書記的寶貝千金。
現在的生活陽光幸福得很,回想起昨夜的滋味來他就有點懷念,可要是一旦被調回去那就麻煩了,兩人隔得那麼遠,來往就成了很大的難題。
高建彬突然說道:“最近明偉表現的也有點詭異,你知道他三更半夜不睡覺,到底在和誰聊天嗎?是不是也開始談戀愛了?”
李春健這時候當然不敢隱瞞,說道:“是這樣的首長,明偉這段時間在和您的表妹楊靜婉聊天。是不是談戀愛我也不是很清楚。”
高建彬微微一笑。說道:“好啊。居然打起我表妹的心思來了,出手的速度倒是不慢,不愧是特種部隊的精英,幹什麼事都能搶第一。”
青年男女之間的事情就這麼奇妙,一見鍾情的愛情也不是天方夜譚,紀明偉不過是和表妹見了一面,不知道怎麼搞的就牽上了線,以前也沒有發現這傢伙是個泡妞高手。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兩人有這樣的緣分,是命運註定要發生的。
許冰藍看着不說話的方夢甜,納悶的說道:“甜甜,你怎麼和學長一句話都不說,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方夢甜突然笑着說道:“你要我說什麼,人家擺明了是不想和我進一步的發展,只想和我學長學妹的,說多了也沒有意義,浪費口水而已。要知道。一塊堅冰放在陽光下,也不是馬上就會融化的。總要有充分的時間才行。”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恨恨的說道:“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我昨天晚上就該聽你的,像你一樣直接生米煮成熟飯,看他還怎麼唧唧歪歪婆婆媽媽的,和我說那些老掉牙的大道理!”
下高速公路穿過收費站的時候,高建彬竟然發現路邊停着幾輛車,從車牌上看是屬於幾位市委常委的,他就猜測着,這些人應該是專門來這裡迎接自己的。
果然,他的車剛出收費站的欄杆,常委們就分別從這幾輛車上下來了,帶着笑容按照排名列隊歡迎。
高建彬儘管不喜歡這樣的形式,可也知道,常委們寧願被自己罵也不想被自己惦記。下了車,高建彬也一一的和大家握手,十二個人全部到場,沒有人敢在這時候拖後腿。
劉昭鑫笑着說道:“高省長,我們在農家院已經定好了房間,大家中午也不喝酒,吃頓飯給您高升慶祝一下。”
熟悉高建彬的人都知道,他酒量不行,也很反感動不動就喝酒,所以誰也不願意觸黴頭。高建彬笑道:“既然已經安排了,我也不能辜負大家的心意,反正天要到中午了,權當一次常委會前的交流吧!”
此刻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這是收到了短信息,拿出來一看是李榕發來的,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吃飯。
回完信息高建彬暗暗感嘆自己,職務越高越是身不由己,這樣的環境下他無論如何不能給常委們潑冷水,人家好心好意的請他吃飯,爲他的提拔而慶賀,他扔下一大堆人回家陪老婆,簡直就是荒唐嘛!
高家的大廳裡,李榕無可奈何的放下手機,對大家說道:“建彬說了,市委常委們要請他吃飯,所以今天中午不在家裡吃,我們還是自己先吃吧。”
李麗是官場中人,自然知道中午時間沒有特殊的理由,領導幹部是不能喝酒的,也不擔心高建彬喝大了,笑着說道:“建彬剛被提拔成了副省長,這種應酬是肯定少不了的,估計他在省城已經鍛鍊過一次了,不管他,我們吃我們的,到晚上再給他慶祝好了。”
高建彬進入房間後驚訝的發現,常委們在他面前多了一種以前少有的表情,那就是緊張。當市委書記的時候,常委們更多的是敬畏,可現在坐在自己面前,連說句話都要小心翼翼的。
他的心裡不禁有點犯嘀咕,不就是當了個副省長嘛,至於搞成這個樣子嗎?高建彬自己忘記了一件事情,沒有進入省委常委的副省長,的確不會讓常委們有這麼大的壓力,關鍵在於,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副省長,就完全能夠給人難以承受的威壓。
高建彬只好說道:“我這次不過是擔當了副省長候選人的角色,到時候有可能會分管省裡幾個部門的工作,主要的工作還是要放在嶺河市,大家不必這麼拘束。”
曹揚因爲是女性領導,就笑着說道:“高省長,您這次能夠成爲嶺南的副省長,也給我們市創造了新的歷史,自從建市以來,還沒有直接從嶺河市進入省委省政府擔任副省部級領導的,您的高升也是我們市幹部羣衆的驕傲。”
蘇曉曼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說道:“高省長,在動筷子之前,您是不是給我們講幾句話?”
高建彬說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高調好唱的,嶺河市的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推進,大家做的都很優秀,既然要我說,那就只能是一個梳理的過程。”
然後說道:“擺在我們面前的主要事務,就是這麼幾項,房地產工程項目的落實、旅遊線路的開發、道路交通網的建設、嶺河市高新技術開發區的推動、基礎設施的完善、扶貧承包計劃的開展和經濟適用房的加速。另外還有兩項是重中之重,那就是嶺南國際經貿洽談會的舉辦,和鄉鎮特色農業模式的試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