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就能送出一套明代的紫砂壺,這就能夠看出大家族的底蘊來,一般來說,明代的紫砂壺的價位目前在二十到三十五萬元左右,而珍品的話有可能會達到百萬,甚至有錢也沒地買,但凡擁有這類藏品的人,都不會捨得出售的。
以邵國翰的身份說這句話,他送出來的絕對不是普通貨色,也就是說,至少是價值百萬元的古董茶具。邵國翰沒有當回事,蕭國劍也是受之泰然,連句客氣話都沒有說,他們之間的情分用不着這種客套。
邵國翰心裡高興啊,他當初也擔心袁家會插手這件事情,那樣會引發很多麻煩,其實誰都明白關鍵在袁靈的幹爺爺身上,那可是如今國家權力核心的組成人員,他們可不敢招惹那位首長。
蕭國劍笑得很開心,說道:“對方既然找了方勝陽作爲操盤手,那這次的收購戰算是有好戲看了,這傢伙一直懷疑他的老婆紅杏出牆,僱傭了私家偵探正在進行秘密調查,而這個偵探也是我們情報部門的編外人員,所以只要在週五那天我略施小計,方勝陽腦子裡絕對會因爲這件事亂成一鍋粥,喪失了平時的判斷力,我們取勝的把握又大了許多。”
許陽搖了搖頭說道:“我聽說這個人,在操盤手的行業中很有殺傷力,他的團隊被稱爲黃金團隊,幾乎沒有多少敗績,非常的難對付。你的這個方法不可取,這種類型的人心理素質強悍的可怕,不會因爲這點事情就失去理智的。”
朱雲朝也說道:“許陽說的在理,我們不能忽視這個人,股市大戰決定性的因素除了資金,更多的是要看操盤手的人選,這次恐怕因爲方勝陽的存在,只怕會增加很多變數!”
高建彬奇怪的說道:“我聽着這個名字很耳熟,他是不是海州大學畢業的?”
蕭國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幾分鐘後說道:“方勝陽的確是海州大學金融系的博士,曾經還是高考狀元,畢業後進入證券公司擔任操盤手,以驚人的天賦十年間擁有了自己的團隊,開了一家專門從事投資分析和股票交易業務的公司,在京都的商界很有名氣,據查他的資產至少有三億美元之多。白手起家能做到這一步,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人物。”
高建彬哈哈大笑,說道:“那就好辦了,這次我們可謂是勝券在握,我上大學一年級的時候他正好上大四,論起來還是我的師兄呢。我們都出自一個教授的門下。當年他可是海州大學有名的白馬王子,風度翩翩不知迷倒了多少學姐學妹,也是月光最有力的追求者之一,可惜最後他們卻都敗在了我的手裡,爲了這件事情我們還打過一架呢。”
蕭月光在旁邊恍然大悟,有點好笑的說道:“我說怎麼聽着這個名字那麼耳熟呢,原來是他啊!我記得你們兩個私人關係非常好。卻不知道你們還打過架。”
高建彬得意的說道:“論打架他可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我們反倒因此成了死黨,說起來也是有這個緣分。還有徐東方那小子,我們幾個經常半夜出去折騰,我可是有他很多把柄的,比如說被人家的老公或者男朋友捉姦在牀之類的,所以他見了我就如同老鼠見了貓。”
蕭月光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們那夥子人乾的好事,別以爲我不知道,說起來我都覺得丟人。就拿徐東方來說吧,家庭條件多好,人長得也很帥,追求他的女孩子那麼多,有些還是系花和院花。偏偏他卻喜歡半夜跑出去到酒吧舞吧,勾引人家的有夫之婦。最離譜的是,搞得人家神魂顛倒的上了鉤,他反倒是轉身跑了。都是些什麼人啊!”
幾位男士聽得目瞪口呆,我靠,居然還有這樣極品的人物,泡了人家撒腿就溜,只能說他太有性格了,富偉宸說道:“建彬,有時間把這幾位都請來認識一下,我最喜歡交這種朋友了。”
蕭月光說道:“這圈子還真是小,沒有想到這次的對手竟然會是方勝陽,要我給他打個電話嗎?”
高建彬笑着說:“這倒是不用,你出面我們難保還要打架,今天不說起來我都忘記這位老兄了,我這就和徐東方聯繫,把這傢伙的號碼要過來,只要我出面,這件事情可就有戲劇性的變化了。”
邵國翰說道:“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因爲我們對股市都是外行,裡面的門道知道的很少,這種專業的精英人物一旦做了我們的內應,戰役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富偉宸說道:“建彬,你儘管和他聯繫,在商言商,我們不會讓他白做的,你告訴他,我們給他的利益絕對不會比對方少,他們出什麼價位,我們照樣可以拿得出來。只要這齣戲唱好了,他在京都圈子裡絕對是如魚得水,有多少事情是我們擺不平的?”
高建彬搖了搖頭說道:“這次我們的目的,並不是爲了這一點股市的利益,一進一出其實也沒有多少,調集這麼多的資金,只有這樣一丁點東西,明擺着是賠本的買賣。我要做的是利用他們全力攻擊北方國際投資和啓明影視集團股票的時機,一舉拿下他們手裡最好的幾個上市企業,從根源上斷掉他們驕狂的資本,爲此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資源,這不是局部戰爭,而是一次龐大的戰役,我們的思維應該放在戰略角度考慮。”
許陽等人都驚訝的看着高建彬,這小子實際上比他們要狠的太多,他們不過是想利用這次機會,教訓一下這羣蛀蟲們,頂多就是讓他們虧損點錢而已。
爲了這次的股市大戰,對方肯定會把所有能用的流動資金全部投入進來,一旦資金無法及時回籠或者出現大面積虧損,企業的正常運轉勢必受到嚴重的影響,甚至會動搖其根本。
可是高建彬的做法實在太狠辣,出手就要把對方太監了,連根都要斷掉,這有點太黑了吧?
王湘民懷疑的說道:“建彬,他們手裡的那幾個上市公司。的確是很眼饞的肥肉,要說爲人他們真不怎麼樣,可對企業的經營管理很有一套,這些企業加起來資產的數字實在太恐怖了,你從哪裡調集那麼多的資金?”
高建彬微微一笑,說道:“你以爲海州大學的終身成就獎得主有那麼簡單嗎?要說金融方面的精英,海州大學的金融系可是人才輩出。我的教授就是這方面的絕對權威,在校慶的時候我和很多成功的學長們加深了一下聯繫,爲的就是嶺河市招商引資能夠儘快取得成效。”
接着說道:“知道江南商業聯盟嗎,那是南江省和江北省的商界鉅子們組成的商會,而這裡面百分之七十的成員都是來自海州大學。我在修養的時候和他們通過電話,這次我可以動用他們的資金來操作這件事情。”
邵國翰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江南商業聯盟我知道,那是個國內商界的龐然大物,有三百多個會員,四十七家核心成員。說實話,我們不敢和這樣的商會拼資金,只能論關係拼背景,這個聯盟的能量實在太恐怖了。別說對方準備了一百億美元。就是再多十倍也不夠這家商會看的,真是沒有想到你和他們居然有這麼深厚的關係。”
高建彬說道:“原本這是我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能動的,大多數的博弈後面都帶有濃重的官場色彩,這次要不是你們在後面撐腰,我和江南商業聯盟的關係還不會浮出水面。這裡面的會長、副會長、秘書長等人,可都是我的學長,也是教授最得意的弟子。我可不想他們受到別的傷害。”
許陽說道:“建彬,那你就儘快請他們到京都來一趟吧,時間不多了,我們儘快敲定合作的細節。”
高建彬說道:“他們今天晚上就會抵達京都,因爲事關機密,大部分商會的會員都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我們就在四合院碰面吧,一個學長還和姓夏的那傢伙有仇。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很高興的。”
王湘民說道:“有仇,什麼仇?”高建彬說道:“江北省光明市的一塊黃金地皮,本來是我學長的囊中之物,可半途讓那個混蛋搶走了。根本就沒有走競標程序。六個億的地皮他只花了四個億買走了,轉手就賣了八個億,把我學長氣的差點吐了血。”
許陽重重的一拍桌子說道:“這羣人就是人渣敗類,搶奪國家和人民利益的蛀蟲垃圾,難怪他們發展的這麼迅速,用這樣卑鄙的手段謀求個人利益,給光明市帶來巨大的損失,這件事情不算完,我一定要給他個教訓。敢出手幫助他的那些領導幹部們,一個個的必須接受黨紀國法的制裁,我就不信他們手裡沒有拿夏高飛的好處!”
王湘民尖酸刻薄的說道:“到底是劍橋大學培養的高材生,把賤這個字的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算他狠,四個億啊,這會傷害多少羣衆的利益,國家也蒙受了巨大的損失,我看他該到監獄去清醒一下了。”
許陽說道:“這次的會面非常重要,國劍,你要把警戒工作做好,千萬不能出現一點意外,對方要是知道我們有這麼強大的後援,估計這場仗也就不用打了。”
似乎事先是毫無徵兆的,關於北方國際投資和啓明影視集團存在違規交易和信息披露,將要被證監會立案調查的消息,在週四的上午如同火山噴發般的一瞬間涌了出來,十幾家知名的報紙媒體爭相刊登了這個消息,網站上面也是鋪天蓋地的,一時間,購買這兩個企業股票的股民們頓時慌了神。
北方國際投資和啓明影視集團的發言人,立即針鋒相對的召開了媒體吹風會,強烈譴責了這種不實的信息傳播,發言人還明確的宣佈,對這些企業和網站保留訴諸法律的權力,號召股民們不要擔心,企業是經得起考驗的。
圈子裡的成員們都集中在俱樂部的商務大廳,二十多人的強大陣容,顯示了這個派系的底蘊之深厚,每一個人都是大家族的嫡系,能量和影響力不容置疑。徐沛春不管在哪裡,都是閃耀的明星。第一眼就會看到他的存在。
此刻他從容的抽着雪茄,聽着軍師趙昌博的彙報:“老大,我們的攻擊已經奏效了,雖然證監會還沒有出面確認這個消息,但是股價已經開始下跌了,很多股民開始拋售手中的股票,方勝陽正在按照原計劃大量吃進。”
徐沛春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準備的材料遞到了證監會的監管部門沒有?”
趙昌博說道:“一大早就交上去了,但是今天證監會正在召開高層會議,商討市場的整肅問題,這可是政務中心交代的事情,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離開。”
徐沛春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本來安排的就是明天上午。今天開完會正好給明天騰出時間來。我們事先籌集的資金,全部到位了沒有?”
趙昌博說道:“比預想的要好的很多,明天上午開盤的時候,我們將會達到三百億美元的總量,完全可以吃掉北方國際投資和啓明影視集團,這一點是不需要質疑的。南方財團給了我們很大的支持,投入了五十億美元的資金。並且京都商會也承諾隨時可以提供支援。”
尚東曉在一旁聽得暗暗心驚,這纔是這個派系的底牌,以前和他說的一百個億美元,也許只是個煙幕彈,他始終還是個外人,出身背景和他們相比不是一個層次的。
口水戰足足打了一天,事情似乎變得撲朔迷離了,因爲證監會始終也沒有出面說明這件事情的真僞。
貴族莊園的商務廳。也成了高建彬等人的聚會場所,每隔一段時間,邵國翰就會給李盛華打個電話,告訴他事態的變化。
上面的一層大廳中,來自江南商業聯盟的操盤手,正在盯緊了股市的變化,不論男女。每個人臉上都顯得格外興奮,這種千億美元大戰的場面,一輩子也未必遇到一次,能參與其中。簡直是一種幸運。
京都的各大家族也從今天的輿論戰,發現了異乎尋常的味道,這兩個家族子弟組成的派系,似乎已經開始正面交鋒了。
蕭國劍這個情報部門的精英,對大家說道:“第一輪接觸對各大家族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情,大家習以爲常了。”
高建彬漫不經心的說道:“按照一般的規律,今天我們的股票應該會達到跌停板,對方會把前期收集的股票放一部分出來,把股票直接打壓到最低的限度。這樣做的好處是,把散戶的信心一次性打垮,明天開盤的時候我們就熱鬧了,必然有很多股民集中拋售我們的股票,他們就會趁機吸進。”
如同他說的一樣,方勝陽站在自己團隊的後面,發佈着一個個的命令,目的就是爲了完成第一步,徐沛春的額要求很簡單,必須要打壓到跌停板。他手裡已經有了兩支股票百分之十五的份額,釋放一部分出去並沒有影響,然而這對股市的影響非常大。三點鐘收盤的時候,北方國際投資和啓明影視集團的股票,不出意外的跌停板了,似乎印證了今天媒體的傳聞。
富偉宸看着股票的變化,說道:“我估計明天某些人就會發動全面的攻擊,這次既然我們沒有做出合理的反應,上午的時候他們會比較謹慎,所以我們必須要投點餌出去,要不然對方是不會咬鉤的。”
邵國翰說道:“投入的比例我們要計算好,要是一旦讓他們控制了百分之五十一,我們可就要在圈子裡鬧笑話了。明天股價必須要有一定程度的上漲,然後纔是拉鋸戰。”
然後說道:“他們之所以搞這個動作,一方面是要把散戶打出去,收購這部分人手中的股票,第二個方面,等着證監會的消息發佈後股票大跌,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不過很可惜,他們永遠都等不到了。”
徐沛春在俱樂部宴請了今天的操盤手團隊,成功實施了第一階段的目標,大家的心裡都很高興。
但是方勝陽卻說道:“徐少,對方很可能是在最後時間不夠了,或者是底牌沒有使出來,否則我們就不是這樣沒有一點阻力就打壓到了跌停板。我總感覺到這裡面水很深,我建議還是多進行幾次試探,明天的時候不要發動總攻,看看他們的底牌到底是什麼,那樣風險會降到最低。”
徐沛春說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總攻的時間不變,你放心,出了事情我不會責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