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輝憋着一口氣老老實實的聽着,謝銘遠可是南江省的書記,是省委的第一把手,他再怎麼樣也不能目無領導,這頂帽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戴,書記可是有權力向高層反應情況的,對他以後的仕途會起到致命的影響!
此刻的他總算是體會到高建彬當時的心情了,官大一級壓死人,謝銘遠明顯的就是在說他肚量小,而且說話做事的水平低,對於性格有些高傲的常思輝來說,幾乎是難以忍受的說法。
論級別兩人都是正省部級,在謝銘遠沒有成爲政治中心委員之前,相互間是彼此牽制的。但是黨指揮一切是鐵律,書記有着先天上的優勢,真要是掰起手腕來,吃虧的肯定是他而不是一把手。常思輝唯一可以反擊的就是省委常委會的話語權,民主集中制也是鐵律,但他現在沒有挑戰的把握。
第二天很多媒體刊登了那些外資企業高管們的評論,外國人說話可不怎麼含蓄,言辭很尖銳也很犀利,讓常思輝忍不住摔了茶杯。本來他是想要通過這件事,提升自己在南江省的正面形象,可是想不到適得其反,形象雖然有了可卻是負面的。
高建彬很快就接到了李盛華的電話,並沒有對他冒犯頂撞領導的行爲進行批評,反而笑着說道:“也真難爲你直到離開南江省的時候,性格才爆發了一次,冰靈擔心你因此會受到常思輝的刁難,所以給我打了個電話。我還一直擔心你風格太溫和,到了嶺南省以後工作開展有難度,現在我倒是放心了不少。你也不用有什麼顧慮,如果常思輝不轉變自己的思維,估計他比你走得還要早。”
高建彬無奈的說道:“要說我不擔心事後算賬那絕對是假話,省長那可是封疆大吏,南江省的省長更是重中之重,能坐到這個位置上,就表示人家的背景和實力非常深厚。根本不是我這樣的小幹部能抗衡的。同樣這件事情也說明我這個人的修養還不夠,喜怒形於色這是一個人很淺薄的表現,不像是副廳級領導所展示出來的深度,反倒像鄉鎮的幹部水平。”
李盛華哈哈大笑,說道:“拍桌子瞪眼睛這類的行爲。在高級幹部中的確是很難出現的。你倒是說的很形象。原本這個招商引資經貿洽談會,能夠成爲常思輝政績的一大亮點,可是他的行爲不夠穩重,太浮躁了一點。媒體刊登的外企評論對他評價很低,也就等於他做了一場的無用功。中央高度關注南江省的變化,他肯定會在這樣的錯誤面前丟分的。”
高建彬納悶的說道:“李哥,這句話我聽不懂,省長的位置何等重要。高層領導難道說因爲這樣一件小事,就對他的能力持否定的態度?我雖然和他發生了矛盾,但是並不代表我反對這種方式的運作。座談會是招商引資的捷徑,特別是海州的客商們,如果溝通到位那可是一大筆意想不到的資源。只是開會時間太緊張,之前的各項準備工作都沒有落實到位,活動安排得很不合理,只是突出了自己卻沒有考慮到投資商的需求。原本常省長打算的是想利用海州市的資源,進行一場裂變反應。可是各地市的領導們卻以爲這是宣傳活動,提供的東西就沒有那麼的細緻周密,陰差陽錯這才導致座談會出現了冷場。”
李盛華對此並不認同,他解釋說道:“別看這些不起眼的小事,往往就能體現這個人的性格和深度。常思輝的想法很好值得肯定,這麼有什麼問題,可是他做事就有些急躁了。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是急於向上層表現出他的能力。還有對南江省經濟工作的思路,這一點不奇怪也是可以理解的地方。誠如你所說的那樣。南江省政府和各地市之間就不是很暢通,座談會召開前就沒有論證思路和步驟的實施,這麼糟糕的工作怎麼能夠取得好的效果呢?”
他擔心高建彬還聽不出其中的道理,繼續說道:“這次把海州市最重要的外來投資商邀請到一起參加座談會,其中有很多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在亞太區的總經理或者總裁,這樣的級別在商界的地位很高,也可以說他們的態度對南江省的國際形象影響很大。結果呢,體現出來的卻是準備不足,內容千篇一律華而不實,導致這次座談會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還受到了投資商的批評,也對海州市經濟騰飛起到了阻礙作用,這難道是一個省長的水平嗎?”。
自從和常思輝的衝突以來,高建彬就不再關注外面的事情,專心的在醫院裡養傷,他管不了也不想再管,而拂袖而去的省長也沒有做出什麼舉措,似乎這一切都從來沒有發生過。海州市的領導幹部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到醫院裡來看他,沒有因爲他和老闆有矛盾而改變自己的態度。
來的最勤快的就是李旭中、鄭海露和柳芳菲,幾乎是每天必到,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隨便的坐一會聊聊天。郭永健和冷冰靈雖然事務繁重,來的次數也很多,談話的內容主要是工作方面的問題。
流星橋鎮和東部新區的幹部羣衆,經常把病房擠得滿滿的,拿來的鮮花水果都沒有地方放了,這樣的場面把醫生護士們也搞得很頭疼,病人是需要安靜休息的,關鍵在於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從住院開始一直都是這樣。
由於高建彬在海州的特殊身份和影響力,海州市人民醫院派出了最好的外科主任醫師和護士爲他服務,身體恢復的非常快,終於在一個半月以後,醫院通知他可以回家休養了。
這期間諸多的紅顏知己們,都多次來醫院看望他,偶爾也替換一下宋婉凝和李麗,女孩子也需要逛街買東西,特別是那幾天需要的東西。鳳雪依和餘曼妮等人忙着公司的經營,來的次數不多逗留的時間也很短,李榕等幾個當主持人的女孩,有時候開車到這裡已經是深夜了,新春晚會是電視臺的重頭戲,她們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
看着醫院下達的通知書。高建彬伸了個懶腰說道:“終於可以回家了,這一段時間把我快憋瘋了,但願我永遠不要再遇到這樣的情況,躺在牀上時間長了也是很痛苦的事情。”
宋婉凝哼了一聲說道:“你還是早點回老家比較好,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裡。我擔心姐妹的數量會增加的。”高建彬有些心虛的說道:“這可是誹謗。根本沒有的事不要瞎說,傳揚出去不好。”
宋婉凝說道:“別以爲我那麼遲鈍看不出來,不但鄭海露和柳芳菲看你的眼神不對,就是冰靈姐姐對你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轉變。這可是很不好的兆頭,我很瞭解她,自從婚姻感情受到傷害以來,對男人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哪裡有那麼多的工作要談。還不是藉着機會來看你,想要多和你待一會!”
高建彬慌忙看了看門口,捂着她的小嘴就說道:“我的小姑奶奶,千萬別給人家冷市長聽到了,出現了誤會我可怎麼收場啊!你不要這麼八卦行不行,我自認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呢,整天都疑神疑鬼的審問我,你們認爲我好,並不代表所有的女孩子都能這麼認同我。”
回到自
己的小家高建彬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心情舒暢的說道:“總算是又回來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在自己的家裡舒服,醫院再好,那樣的環境也讓人感覺到壓抑。”
習慣的從茶几上拿起煙來。很瀟灑的點了一支,李麗連忙上來想要搶走,但是高建彬死不撒手,說道:“在醫院裡不讓我抽。回家再不抽兩支過過癮,我估計自己就要被憋瘋了!對着你們這兩位大美女不讓行房事。本來就夠憋屈的,連抽菸也不許活着還有啥意思啊?”
一句話把李麗說的臉色有點紅,當着宋婉凝的面他就口不擇言,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宋婉凝從來還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逃得比李麗還要快,這種厚臉皮的男人,自己怎麼就是離不開他呢!
屁股還沒有坐熱呢手機就響了,李麗有些生氣的說道:“來到家也不得清淨,這是誰這麼不開眼?”高建彬拿出來一瞧笑着擺了擺手,張文亮在電話裡大着嗓門喊道:“建彬,什麼時候回村裡過年啊,再不回來都到年三十了。”
高建彬笑道:“你以爲我不想回去呢,我這剛出院還沒有兩個小時呢,彆着急,多弄點好吃的等着我,特別是狗肉,一定要純正的土狗,我暫時不能喝酒但是吃點肉還是沒有問題的,俗話說得好,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張文亮哈哈大笑,說道:“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等你來的時候我就殺了,用木頭燉上幾個小時,絕對讓你滿意就是了。我還買了點野味回來,像是野雞、野鴨、鵪鶉,搞了不少呢,你再不來那幾個饞嘴的就要下手了!”
高建彬哼了一聲說道:“我不在就敢偷吃,看我回去不扒了他們的皮,頂多過三四天就回去,叫你媳婦給我曬曬被褥,一年多不見太陽,估計都發黴了!”張文亮驚訝的說道:“合着你還不知道喬老師一直在你家住着呢?這點事情人家早就給你辦好了,還買了不少的年貨和鞭炮,就等着你回來一起過春節。”高建彬有些生氣的說道:“她就是這樣的性格,什麼事情都自己藏着不說,唉,我也拿她沒有辦法,就這樣吧,等我走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李麗出去買菜了,高建彬就說道:“婉凝,你在海州也陪了我一個多月了,家裡知道咱們兩個的情況嗎?”。宋婉凝有些羞澀的說道:“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和家裡說這個幹什麼,美得你吧!”高建彬笑着把她摟到懷裡,說道:“我想想咱們當初認識的場面也覺得很神奇,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妙不可言,宋家的小公主這個身份是何等的尊貴,沒有想到卻偏偏落到我一個俗夫的手裡,我有點擔心宋老爺子知道了這個事情會把我給閹了!”
宋婉凝紅着臉啐道:“就知道得了便宜賣乖,當時感覺你這傢伙很不老實,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花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捨不得離開你,這就是鬼迷心竅了吧。”
回想起當時見面的情景,兩人都感覺到非常的甜蜜和溫馨,高建彬永遠不能忘記第一次的偶遇。宋婉凝穿着雪紡衣裙一頭烏黑亮澤的長髮,眼睛是那樣的清澈閃亮,嬌俏的鼻樑,嬌豔的嘴脣帶着輕微的弧度,肌膚雪白瑩玉粉嫩若水。就像是墜入凡間的精靈一般。給人一種大自然的清新感覺,也彷彿是冰雪中的仙子聖潔無暇。
她的舞姿曼妙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展示出來的是勃勃的生機,對生命的熱愛。對愛情的嚮往和執着,與心靈的意境相結合,綻放出鮮花盛開般的絢麗多彩,這一點他至今還沒有發現,能夠與宋婉凝相對抗的女孩子。
宋婉凝猶豫了一下說道:“建彬。我不能陪着你回老家過年了,我們家族有個慣例,每年的春節都要在一起過,這也是我爺爺的心願,等到過完年的時候我再來海州看你。”高建彬撫摸着她的長髮,說道:“是該回家過節,像我這樣的人永遠不能體會到和父母親人一起的那種天倫之樂,你放心的走吧,在老家我有那麼多的同學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春節我不會寂寞的。”
雖然話這樣說,可是宋婉凝還是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絲落寞,失去父母和家人的關愛,這是永遠都沒有辦法彌補的缺憾,因爲親情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的。包括愛情。宋婉凝不想讓高建彬回憶起那些痛苦的往事,主動送上了甜蜜的香吻,想要用自己的柔情讓他忘卻那些傷心的經歷。她的主動和熱情幾乎融化了高建彬,丁香微吐暗香浮動。胸前富有彈性而高聳挺拔的兩座山峰,最大可能的引發了男人的情慾。要不是這時候還沒有完全養好傷,他就要忍不住把宋婉凝吃掉了。
剛把車停好李麗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這是保姆打來的,她有些焦急地說道:“李部長,太太因爲血壓高被送進了醫院,她一直不讓我告訴您,據醫生說有腦中風的危險,您還是快點回來看看吧!”李麗只覺得頭部轟的一聲,手裡的菜也掉在了地上,慌忙撿起來跑上了樓,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建彬,真是對不起,我母親住院了,據保姆說有可能是腦中風,我必須要回家去看看!”
高建彬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就說道:“麗麗,你路上開車小心點,不要開得太快,事情並不因爲你到的早或晚而有什麼變化,你可是家裡最後的希望,千萬自己要注意啊!”這句話李麗聽得很明白,她弟弟已經死了,李家就指望她作爲精神寄託呢,她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自己會注意的。”然後轉頭對宋婉凝說道:“婉凝,這幾天就要辛苦你了。”宋婉凝連忙說道:“姐姐,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我會好好照顧建彬的,等他回老家的時候我也要回家了。”
把李麗送到樓下看着她的車遠去,高建彬和宋婉凝回到了家裡,不過無意中看到她的神情有些躲躲閃閃的,高建彬就問道:“怎麼了婉凝,看起來有些不對啊?”宋婉凝很不好意思的指着廚房門口的菜說道:“對不起建彬,我不會做飯!”
高建彬一聽這句話差點笑岔了氣,現在的社會不會做飯也不願意下廚房的女孩多得是,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當年李榕她們不也是這個樣子嗎,他還是靠着一手好廚藝征服了她們的胃,也順便征服了她們的心。高建彬就安慰她說道:“沒事,醫生只是說讓我不能進行太劇烈的運動,至於做頓飯那還是沒有問題的,有我在,餓不着我的小公主的。”
白天怎麼說也能對付過去,可是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了,在外面無所謂,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個家對李麗的意義。宋婉凝無論如何也不去主臥室,那是李麗的地方,她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
好在這是三室一廳的住宅,高建彬就拉着磨磨蹭蹭的她來到了客房,宋婉凝像是做賊似得進門就先爬到窗戶前,把窗簾給拉上了。兩人認識的時間挺長,可是在一起的機會卻少得可憐,在滬市的時候倒是同牀共枕過一次,但讓高建彬極度鬱悶的是,宋婉凝居然是穿着衣服睡覺的,這樣的態度讓他只想哭,把他當成是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