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雖然有些戲謔的意思,可莫家良這位少爺直接就給嚇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剛纔那絕對是開玩笑,這位叔叔千萬可不要當真,要是和家裡的老爺子提起來,那他可就真的坐蠟了!如果他自己想要當官的話,也不需要等到現在才行動,依照莫家在國內的影響力,再加上他個人的能力,只要不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完全能夠進入市委書記的行列。
莫家良最頭疼那些官場上的規矩規則,看着家裡那些當領導的長輩們,在祖父面前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每次回家老爺子都是說不完的黨紀國法,講不完的思想教育,不但他聽着累,就是看着這種場面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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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領導幹部怎麼能比得上自己當老闆自在呢,沒有那麼多的約束,願意養多少的小情人都所謂,開着頂級的跑車四處兜風,也沒有人站出來管,豪宅遊艇也純屬正常,我自己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可是當官就命苦了,抽盒子好煙都會被記者曝了光,和異性稍微有點親密關係,過不了幾天就傳得沸沸揚揚,紀委馬上就會找上門來,苦口婆心的做思想教育工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時刻還要警惕着不要被對手抓到破綻,勾心鬥角的想起來就心煩。這是莫家良對官場的看法,他是以自己的角度去推斷,屬於自私自利的類型,從來沒有想過成爲國家幹部,爲國家和人民做出貢獻以後,其中獲得的榮譽感、滿足感和自豪感,這樣的人幸虧沒有當官,否則造成的破壞力不是一般的大。
莫懷民作爲國家政治中心委員會的委員,眼力和心思是何等的機敏,他也知道自己的侄子不是當領導的材料,簡單和他說了兩句就把他轟走了,現在還是開會的時間。沒有那麼多的功夫和他打嘴官司。
謝銘遠感覺到有些鬱悶,好端端的佈局硬是讓莫家插了手,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嘛!這次的事情預示着常思輝也已經開始動心思了,兩人之間和諧的關係逐漸降低了溫度。海州的領導班子就是常思輝的信號,一直以來作爲代省長他都沒有在人事方面出過手,沒有想到原來在打海州市委書記的主意。這次藉着莫家的力量讓自己吃了虧,估計以後還有更多的動作出現。
謝銘遠很羨慕金國林和陳錫坤搭班子的時期,那時候兩人之間配合非常默契,相互都能體諒對方的需求。金國林很少插手政府方面的工作,陳錫坤也不會隨便對組織工作指手畫腳。溝通做得很到位。最後的結果是領導班子穩定,都得到了想要的局面,成爲各省市黨政一把手相輔相成的典範。
作爲省委一把手謝銘遠,並不擔心常思輝這個省長插手人事,書記的話語權不是他能夠比擬的,有着先天的優勢。謝銘遠也沒有想要在南江省的官場搞的太過分,只要常思輝不出格,按照當初的設想。還會延續上屆班子的合作風格,不過今天看起來有點一廂情願的意思,常思輝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正在鬱悶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金國林打給他的。謝銘遠急忙接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說道:“金書記好,原本還想着會議結束後再和您聯繫的,沒有想到您居然先給我打了。”金國林笑着說道:“銘遠同志不用那麼客氣,趁着晚上還有點休息的時間,到我的房間坐下來聊一會吧。”謝銘遠連忙說道:“既然是金書記相邀,我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請您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到。”
金國林是在南江省任職期間,當選爲國家政治中心委員會的委員。進入了國家權力的中樞。謝銘遠既然接了南江省的班長位置,當然也渴望着能夠走到同樣的職務上,這可是他進入官場以來最大的追求目標,也是每個當幹部夢寐以求的理想。
可是這個級別真的太難達到了,不光是要看自己的工作能力,還有很多的因素綜合起來。如果謝銘遠想實現夢想。金國林的這一票至關重要,無論如何也要打好關係,這件事情必須是他自己處理才行,不能什麼都依賴派系給他出面解決,真是這樣的話,那他自己的價值又將會體現在哪裡呢?
會議期間安排的房間距離並不遠,謝銘遠雖然是南江省的書記,可是想要見政治中心委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按照保衛級別,他通過國家保衛局的嚴格檢查後,才被工作人員請進了房間,金國林很隨和的請謝銘遠坐下,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煙遞給他一支,笑着說道:“請你過來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突然間想起以往的日子來,畢竟我在南江省工作了十年,對於那裡就像是我的第二故鄉,回到京都這麼長的時間還多少的有些不適應。”
謝銘遠說道:“金書記在南江省的期間,爲省委的工作和經濟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目前的班子還是按照您走之前制定的規劃,以高科技作爲工業經濟高速發展的動力,繼而帶動全省農業改革戰略藍圖的實施,以海州市的流星橋鎮和東部新區爲典範,加快南江省城鎮化建設的步伐。”
金國林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以前的思路,銘遠同志可以作爲借鑑,但是,裡面肯定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南江省作爲經濟大省,在國家的經濟建設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你要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標。建彬同志最近一段時間,在海州的表現怎麼樣?”
謝銘遠聽到金國林關心高建彬,心裡就有些感慨,難怪南江省的幹部隊伍流傳着一種說法,高建彬是金書記的第一嫡系愛將,取得的榮譽和諸多的成績,與他的扶持是密不可分,今天一聽果然是如此。
謝銘遠就說道:“建彬同志在海州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做的非常出色也非常優秀,省委對他的工作是充分肯定支持的。建彬同志正在努力的把海州市,打造爲國際領先的現代化城市,先是從幹部自身的素質和態度抓起,檢查工作中的失誤。彌補遺留問題和隱患,海州幹部隊伍的精神面貌爲之一新。後來又提出創建生態城市綠色經濟的發展目標,對污染企業進行了治理,搬遷到規劃好的偏遠地區。取締一批污染嚴重而沒有多少價值的小企業,淨化海州的空氣質量,爲人民的身體健康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金國林笑着說道:“怎麼聽起來全是他的優點,銘遠同志是礙於我的面子吧?我可是聽說有些同志對他頗有微詞,說他工作不懂得收斂之道,言辭上鋒芒畢露,做事情不計後果作風粗暴。而且還有小集體的思想,對領導同志缺少必要的尊重和禮貌,爲了他的政績和麪子,肆意的拿着海州市的經濟發展當兒戲,這和你說的可完全是兩碼事。”
謝銘遠聽到有人把小報告打給了金國林,不由得感覺到非常的憤怒,這是在給南江省委抹黑呢,於是嚴肅的說道:“金書記。我敢以黨性保證那些話絕對是誹謗,原因就在於建彬同志在海州市的改革,觸犯了某些小集團的利益。所以纔有這樣的污衊流傳出來。那些大污染企業您也知道,那個不是有着很強的關係才審批下來的,現在市政府要他們搬遷到新的地方建廠,還要求加大環保設備的投入,這些就給企業帶來了很大的資金壓力,還會暴露出平時看不到的問題!南江省委是堅定的支持建彬同志搞環境保護改革的,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第一個站出來吃螃蟹的人,往往就會遭到不公正的待遇。”
金國林說道:“你的這些看法還是符合實際的,環境保護已經刻不容緩。國家政務中心已經責令環保部門,對違規的企業加大整治力度,首先就是拿着那些大污染戶開刀!以前我們也在做這方面的工作,可是很多地方往往是雷聲大雨點小,虎頭蛇尾的應付一下就聽之任之了。什麼原因呢,就是企業和政府之間存在着很深的關係。污染企業都是納稅大戶,政府發展經濟要的就是財政增長,有些領導幹部們擔心動了這些大戶,會影響到政績和麪子!”
說到這裡的時候,金國林有些憤怒的說道:“但是這一小批人他們沒有想到這樣做的後果,爲了所謂的政績,把人民的生命健康置於不顧,環境的惡化會對生存造成多麼大的危害,他們沒有想過也不會去想!國內發生了多少起因爲環境污染而造成的損失,還不包括那些隱瞞數字的,所以南江省委一定要下定決心,但凡是執行不力的領導,要毫不留情的清除出幹部隊伍,把這項工作當成政治任務來做!”
謝銘遠面對着金國林感覺到的是浩然正氣迎面而來,難怪他能夠成爲政治中心委員,自己在這方面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他想起剛纔的事情,就對金國林說道:“金書記,海州市的領導班子等到過完年後,可能會有一次微調,國家組織部已經和我談過,海州市的現任市委書記郭永健,將調任盛州市的市長。而莫懷民書記就在我來您這裡之前剛打了招呼,他也很看好海州的這個位置。”
金國林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這兩句話雖然字數不多,已經透露出了足夠的信息,就微笑着說道:“海州市看起來的確是名聲在外啊,連莫懷民這樣的級別的幹部也要插手地級市的職務,這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可能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吧!”
都說外國的女孩子對待愛情往往是熱情似火,高建彬真實感受到了其中的含義,露西和梵妮不同,在男女關係問題上梵妮非常的含蓄,而她相比來說要大膽奔放的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高建彬就想要去撞牆,如果時間倒退的話,他絕對去之前不喝那麼多的酒,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會亂猜,進房間以後先開燈,不是說美女越多越好,當到了一定程度瀕臨氾濫成災的時候,那就不是幸福而是累贅。
要說纏人的功夫露西也是佼佼者,每天都要和他通話不說,還要他晚上到經濟開發區陪着她和梵妮。礙於領導幹部的形象,高建彬還得像做賊一樣的,偷偷摸摸去和她們約會。沒有幾天就把他累的快崩潰了。好在得到了消息,兩個女孩要回國過聖誕節,過幾天就要走,這總算讓他長出了一口氣。
高建彬在辦公室裡看着身心疲憊的李旭中。說道:“殺人案目前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李旭中說道:“高市長,這些犯罪嫌疑人都是慣犯,面對着我們的審訊承認殺了人,可別的事情就死活不開口,給破案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高建彬今天的心情很不錯,笑着說道:“我也知道這兩起案件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新聞媒體都在衆口一詞的指責公安局的工作不力。難道你這樣已經摸爬滾打二三十年的老刑警,也會受到影響嗎?既然人家敢把這些人派出來,就不會是尋常的角色,着急起不到任何的幫助,你們越是想要撬開他們的口,人家越是顯得淡定,不妨換個別的方式來審訊,不管怎麼說。這裡面一定有意志薄弱的人,你們要找到這個人,離間他們的關係。不要讓人串了口供。”
李旭中苦笑着說道:“這兩起案件的影響力實在太壞,連省公安廳都多次詢問案情的進展,郭書記和範市長也督促我們儘快拿出結果,據說這是省委的指示。要說我們心裡不焦急那是假的,羣衆和媒體在質疑公安局的能力,面對這樣的壓力,專案組實在是有些承受不起了。而且每天都有記者到公安局採訪,嚴重的干擾了我們的工作秩序。”
高建彬說道:“那就這樣,把這些犯罪嫌疑人儘快的遷移到安全的地方,專案組也不要在局裡辦公。我給左巖同志打個電話,還是到軍分區這樣的軍事重地最安全,到時候要武警支隊派人二十四小時嚴加看守。至於上面的壓力你不要管,我自然會出面給你解決的,你把精力放在審訊和抓捕柳青原這兩個方面,我猜測這個傢伙手裡肯定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李旭中說道:“柳青原是我們這段時間最關注的在逃犯。只是目前沒有得到有關他的線索,通緝令發出去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也得不到任何的迴應。我們派人在他家附近蹲點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發現異狀,估計他還沒有與家人取得聯繫。”
高建彬點了點頭說道:“這也很正常,俗話說狡兔三窟,柳青原既然是海州市黑勢力的代表人,那他經營了這麼多年,不會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對他的家裡人實施二十四小時監控,包括所有的通訊,說不定他會向家裡人報平安的,做事情要有足夠的耐心。”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目前的煩惱,就說道:“調動所有的資源,查查這個柳青原有沒有暗藏的情人,循着這條線索追查下去,我就不相信這樣的黑勢力老大連個破綻都沒有。”李旭中聽得眼前一亮,說道:“雖然沒有這方面的資料,但是我也同意高市長的判斷,看起來您最適合的工作是刑偵,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高建彬笑道:“你就別在我面前拍馬屁了,你不是想不到,而是因爲各方面給你們的壓力太大,根本就沒有去想,好了,找我的目的也達到了,該幹嘛幹嘛去。”李旭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希望得到高建彬的支持,減少案情以外的干擾,有這樣的領導在上面頂着,他們的工作才能發揮出最大的能力。
張文華給他打來了電話,說道:“建彬,金書記告訴我,郭永健過完年以後要到省城當市長,國家組織部很快就要找他進行談話,新上任的書記是來自於京都部委的一個副司長,屬於莫家的陣營,你對此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這次的事情也預示着,省委新班子的蜜月期已經結束,隨後要對全省的佈局展開博弈,按照金書記的說法,海州市的班子大致上是不動的,保持原有的格局,可是我估計範晨蕾的市長也要當到頭了。”
高建彬心猛地一沉,說道:“張書記,這個事情應該還有迴旋的餘地吧?範晨蕾在當市長的期間,雖然沒有很矚目的政績,但工作也是可圈可點的,特別是對於扶持中小型企業發展方面很有建樹!再說,她也是我們一系的人,這個位置也很關鍵,總不能就這樣讓別人佔了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