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出來!”連雪霏看着一臉訕色的男人,半是無奈半是惱火地說了句。堂妹連夕若與樑晨也只見過兩面而已,根本談不上會有什麼‘姦情’,所以她相信男人關於‘弄錯了’的解釋,但不等於她不會生氣。
樑晨手腳麻利的穿好襯衫長褲,懷着一顆忐忑的心走進了客廳。他沒法不忐忑,剛被他毀去貞潔的,可是連家的閨秀,與連雪霏不同,人家纔跟他見過兩次面……。樑晨不禁想起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終究是鬧出亂子來了!
連夕若也穿好了睡袍,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機靈的連兮兮連忙走過去,扶着不良於行的堂姐坐在了沙發上。連雪霏看着臉色蒼白,淚痕未乾的堂妹,不由轉頭瞪了男人一眼,想起男人平時在牀上如狼一般的兇狠,她斷定,堂妹是被欺負慘了。
樑晨覺得自己有一點無辜,但事情發生了,他又不是受害者,那麼除了認罪認罰他別無選擇。真是,真是巧啊!在他回家的時候會停電,連夕若用的香水又和連雪霏一個牌子,更誇張的是,連雪霏與連兮兮在這個時候一起外出買蠟燭!當然,更讓他想不通的,是連雪霏爲什麼會帶着連夕若,連兮兮來江雲,還住進了他的房子?等等,這樣說來,豈不是證明他和連雪霏的情人關係已經曝光了!
不等連雪霏發問,樑晨便把自己‘弄錯人’的經過簡略說了,然後望着連雪霏,很是鬱悶地問了句:“你來之前,怎麼也不打個電話!”
“打了,你手機關機!”察覺到男人目光中的‘幽怨’,心思敏銳的連大記者立刻就明白情人內心的想法,不禁嘆了口氣回答道。她也覺得,今晚的發生的事,是幾件巧合加在一起的巧合。
樑晨怔了下,因爲工作上的關係,他手機等閒是不隨便關機的。下班的時候,他還接了紫菁一個電話。然後到了齊雨柔那兒吃飯……,是了,一定是齊雨柔爲了防止他在品嚐‘最愛吃的菜’時被打擾,偷偷地把他手機關機了。換句話,他手機不是因爲粗心落下了,而是被齊雨柔藏起來了!
“早上接了你的電話,你也沒說要過來啊!”樑晨臉上帶着疑惑,他忽然想起在今天早上接到過連雪霏的電話,那時對方根本沒提到要過來的事兒。頓了一下,又奇怪地道:“你的感冒咳嗽好了?”
“打電話的不是我!是兮兮那個死丫頭!”連雪霏白了一眼將小腦袋埋在連夕若肩上扮鴕鳥的連兮兮,恨恨地說了句。又轉頭,向一臉呆怔的男人嗔責道:“你也是,還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呢,兮兮假扮我套你的話,你就一點懷疑都沒有嗎?”
“我,我一聽你病了,根本就沒想別的……!”樑晨覺得自己很無力,這時他才知道當時‘連雪霏’聲音的古怪和異樣並不是因爲什麼感冒咳嗽影響了嗓子,而是連兮兮那小丫頭憋着喉嚨在作怪。想他聰明一世,卻是在關心則亂的情況下上了這種不入流的當……!怪不得他與連雪霏的事會曝光,原來是壞在連兮兮這小妮子手裡了!
聽着男人的解釋,連雪霏美眸中頓時閃過一抹歡喜,從字裡行間,她明顯感覺到了男人對她的着緊。上了當,不能說明男人愚蠢,而是證明男人對她十分在乎。於是,連大記者心裡的惱怒之意,瞬間淡到了極致,剩下的情緒有三分之一在泛酸,另三分之二卻是在發愁。
“我知道,今晚的事兒,完全是巧合!”沉吟了片刻,連雪霏嘆了口氣,望着男人和兩個堂妹說道:“但不管怎麼樣,錯誤已經造成了,大家就必須來承擔後果!”
她口中這個大家,是包括樑晨,連兮兮和自己在內!如果不是她和樑晨有情人的關係,連夕若根本就沒有來這兒的可能!如果不是連兮兮好奇心氾濫,假扮她給樑晨打了電話,那麼她與樑晨的關係也不會曝光,她也不會帶着兮兮與夕若來江雲散心。總之,之所以造成這樣的錯誤,除了巧合之外,她,樑晨,連兮兮都有責任。
“雪霏姐,不公平嘛!”聽懂了堂姐話裡的意思,連兮兮壯着膽子發表了反對意見:“要這麼說的話,三叔和三嬸也有責任,他們要不是把夕若姐罵哭了,夕若也不會跟咱們到這兒來啊!”
“閉嘴!”連雪霏對這個伶牙利齒的堂妹也頭疼的緊,佯裝兇狠地罵了句,內心卻也頗爲無力。實際她也知道,這個責任由誰來扛都不合適,每個人都是無辜的,只是不同之處在於,有人在這次巧合中佔盡了便宜,有人卻吃了大虧!
“夕若,你說吧,怎麼處理他好!”連雪霏決定把事情的處置權交給受傷害的堂妹。是殺是剮什麼的,全看夕若的意思了!
“算了!”連夕若搖了搖頭,臉色蒼白的讓人憐惜,下面的痛處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的心裡受了嚴重的創傷。做爲一個沒有過感情經歷的女孩,她心裡也曾幻想着兩情相悅的真愛。家裡給她安排的對像她並不喜歡,而昨天在聽到父母開始商量訂婚時,從未違逆過父母意願的她生平第一次表現出強烈的反對,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一生與一個並不喜歡的對像生活在一起。雪霏姐如今名存實亡的婚姻,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鑑!
當兮兮利用小把戲,將雪霏姐的情人身份揭露時,她驚訝了。她沒想到,讓雪霏姐墜入愛河裡的男人竟是剛分開不久的樑晨。心裡談不上鄙視,但對於堂姐委身於一個有婦之夫,她覺得很不理解。
關係被揭穿,雪霏姐沒有責怪兮兮,而是很坦然地說了與樑晨交往的過程。從雪霏姐的話裡,她明白了兩點:愛情有時是情不自禁和不期而至的;兩個人相處在一起的快樂,大於一切!
兮兮吵着要來江雲,雪霏姐也沒反對,她反正是要散心,到哪都無謂,也跟着一起過來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初到江雲的夜晚,將會成爲她失去貞潔的‘紀念日’!
“算了,怎麼能算了?”連雪霏怔了一下,隨後脫口說道。
“不算了,那要怎麼樣?”連夕若悽然一笑反問道:“是讓他和新婚妻子離婚娶了我,還是我將錯就錯,做了他的情人?”
連雪霏頓時語塞,很明顯,堂妹說的這兩點都是不可能實現的。樑晨絕無可能與葉青瑩離婚,而夕若更不會像對婚姻已然絕望的她一樣,將後半生的幸福交給一個有婦之夫!
樑晨也無話可說,給不了人家一個滿意的交待,安慰什麼的只能顯得虛僞。他唯一的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連夕若的一句‘算了’,沒讓他感到半分的輕鬆,反而使他心裡的包袱更加的沉重。這,都是債,而且是沒法償還的債!
“雪霏姐,兮兮,咱們明天不是還要出去玩嗎?天很晚了,大家都睡吧!”連夕若秀婉的面容上現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然後站起身,邁着細碎的步子向臥室裡走去。
“好好反省,罰你晚上住沙發!”連雪霏對男人低聲說了句,卻發現男人兩腿間仍然鼓鼓的一團,不禁羞氣交加,用纖細的食指點着男人的腦門,罵了一聲‘大色狼’,然後和連兮兮一起走進了臥室。
唉!樑晨苦笑着看着自己下面,搖搖頭,站起身去了洗手間。沖涼還是必須的,該遭的罪還是要遭,他就算再難熬,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向雪霏求歡。
臥室裡,連兮兮似乎在爲堂妹的大度而不平,撅着小嘴道:“夕若姐,就這麼算啦,你就不怪他?”
“真要怪的話,就怪我自己,是我自己要來的!”連夕若靠在牀頭,神情悽然地說道。
“夕若,讓姐看看下邊怎樣了!”連雪霏是過來人,看着堂妹的臉上依舊沒有血色,心裡很是擔心因爲男人的粗魯兇狠,傷了堂妹的身體。
“不,不用!”連夕若怔了下,隨後蒼白的臉上現出了紅暈,下意識地夾緊了大腿,羞搖着頭說道。
“和姐還害什麼羞!姐告訴你,這個不好好處理的話,會感染的,乖啊,把腿分開!”連雪霏又哄又騙又嚇,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說服堂妹打開腿。
“這混蛋,還真狠!”看着堂妹落紅斑斑的秘處,連雪霏小心地用紙巾擦拭着,心裡嘀咕着堂妹入口的窄小,嘴上不由恨恨地罵了句。
一旁的連兮兮睜大了美眸,很是仔細地觀察着夕若姐的傷勢,不禁打了個冷戰,心說流那麼多的血,怪不得夕若姐疼的不行!書上都說女人第一次很疼,以後就舒服了,不知是不是騙人的……!
連夕若羞不可抑地讓堂姐擦拭完下面,飛快地鑽進毛巾被再也不肯露臉出來。連雪霏將紅豔豔的紙巾扔在了紙簍裡,然後對連兮兮道:“兮兮,你去睡另一間臥室,今晚我陪夕若一起!”
“我纔不去呢,萬一半夜他又弄錯了怎麼辦?”連兮兮知道那間臥室是樑晨的,心裡不禁砰砰亂跳,口中慌忙道:“雪菲姐,應該你過去纔對!”
“亂說什麼呢?晨又不是色狼!”連雪霏給自己的情人辯白了一句,但心裡卻恨恨地想着,那傢伙就是一個色狼。
“反正我害怕!”連兮兮撅着小嘴兒說道。
“快給我過去,就你那小身板,別人不會感興趣的!”連雪霏輕哼一聲,直擊堂妹最大的弱點。毫無疑問,效果很明是,被說到痛處的連兮兮垮着小臉,一邊嘀咕着‘牛氣什麼嘛,總有一天會超過你’,一邊不情願地下了牀,走出了臥室。她想起自己的行李袋裡,還有自制的木瓜蜂王漿沒喝呢!
客廳的燈還亮着,連兮兮清楚地看到男人躺在沙發上,嘴裡含着一支未點着的煙。雖然是蓋着毛巾被,但那塊高隆的凸起卻很是刺眼。‘還說不是色狼’!連兮兮美眸閃過一絲羞意,偷偷向男人吐了吐舌頭,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另一間臥室。
樑晨知道有人從臥室裡出來,但他沒有回頭。不管是連夕若還是連兮兮,都會讓他尷尬。伸手將落地燈關掉,讓整個客廳籠罩在昏暗之中。睡吧,睡吧,一睡解千憂,有什麼煩事,明天再說。
連兮兮進了臥室,關上門打開燈,好奇地觀看着男人的房間。沒有想像中的凌亂,被子什麼的擺放的很整齊,也看不見東扔西放的衣物。又仔細檢驗了鎖上的門,放心之餘,這才關了燈上了牀。
實際上,連兮兮是很愛乾淨的,在寢室裡她也不會去睡別人的牀用別人的枕被。然而此刻嗅着枕被上男人遺留的氣息,她卻沒有半點嫌髒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心慌緊張。雪霏姐是那個男人的情人,夕若姐也剛剛被那個男人欺負了,自己會不會也難逃魔掌……!要是男人半夜摸了進來,她反抗還是不反抗?呸呸,當然要反抗!但是,自己沒有男人力氣大怎麼辦?
小腦袋瓜裡胡思亂想着,連兮兮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朦朦朧朧之中,連兮兮感覺到牀邊多了一個人。定睛一看,她驚恐地發現,男人雙眼噴着yu火,正緩緩向她逼近。“不要啊,不要。我的胸不大,摸起不舒服的……!”連兮兮驚惶地胡亂大喊着,然而男人卻不管不顧地壓了下來,對着她就是一陣亂摸狂吻。
碰碰!男人的力氣很大,將牀都壓得碰碰作響。碰碰!碰碰……!
“兮兮快開門,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牀!”聽着堂姐熟悉的聲音,連兮兮驀地從牀上坐起,睜開眼看着瀉進房間裡的燦爛陽光,這才醒悟男人對她的侵犯云云只不過是一場夢。
呼!連兮兮長吁了口氣,小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口中應道:“來啦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