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房門外,樑晨與張語佳面對面站着,兩人的目光閃閃,一種難言的尷尬氣氛在不經意中散發着。張語佳臉上仍餘留着雲雨過後的春意,一雙美眸彷彿能沁出水一般,雖然決定把這次歡好當作是一場夢,但樑晨和張語佳彼此心裡都清楚,在今晚之後兩人的關係必定會發生某種奇妙的變化!
“我,我先回去了!”張語佳的聲音低不可聞,雪白的手指不停地絞纏在一起,顯示出心內的緊張。
“這麼晚了,我送你!”樑晨摸了摸鼻子,訕訕地道。
“不,不用!”張語佳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這才發現已經快十一點了。不知不覺,她和這個男人在牀上竟然糾纏了一個多小時。想到這裡,她不禁慌亂地搖着頭道:“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樑晨還想堅持,然而卻見李衙內的身影從另一個包房門口出現,並且向他招了招手喊道:“樑子,過來一下!”
“那到家給我打個電話!”樑晨也不再堅持,只是用認真的語氣叮囑了一聲。
“好,那我先走了!”張語佳的心裡沒來由的一甜,對方的這種細心加關心明顯讓她心裡很是受用。女人就是這種奇怪的動物,她可以因爲男人小小的無心之過而生氣,傷心甚至是憤怒,卻也會因爲男人在細微之處透露出的着緊態度而感到甜蜜莫名。
望着張語佳離去的背影,樑晨怔怔出了會神,這才轉過身不情願地向李衙內走去。
“是不是感到有些意猶未盡!”李衙內搭着樑晨的肩膀,將對方拉進晚字號包房,然後賤笑兮兮地說道:“說來說去,樑子你真是豔福不淺,這樣的極品我和白羽都沒吃到嘴裡,結果卻先便宜了你,白羽還說呢,他也要找機會……!”
“這個女人,是我的!”樑晨微笑望着對方,然而話語中卻充滿不容置疑的意味。
“就知道你小子是個吃獨食的!太不夠哥們兒,不過算了,我和白羽懶得和你計較,女人嘛,有的是!”李衙內也不着惱,笑嘻嘻地說道。
“那我就謝謝斌少和羽少了!”樑晨倒是感到有些奇怪郎白羽怎麼不在。
“別謝了,等看完這個,你說不定得罵我甚至揍我!”李斌似笑非笑地看了樑晨一眼,然後把茶几上打開的筆記本電也罷轉了個方向,讓屏幕對着樑晨。
樑晨盯着屏幕看了一會,除了最開始臉上閃過一抹驚怒之上,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都保持着一種平靜。他心裡的懷疑終於得到了證實,今晚是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完全是衝着他一個人來的。伸手快進了一下屏幕,卻發現只有短短的十幾分鍾,鏡頭只是到他抱着張語佳進入套間後就沒了。
“沒有後邊了,應該是攝像頭壞了,哎,可惜了!”彷彿看出了對方的疑問,李衙內臉上不禁露出惋惜的神情,撇了撇嘴道:“給我和白羽鬱悶壞了,恨不得跑到昊字房聽牆角。這不?白羽憋的不行了,讓我給他隨便找個妞泄火去了!”
“說吧,都有什麼條件?”樑晨聽說沒有後面,心裡不禁暗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擔心他與張語佳的裸戲被別人看到,眼前這段視頻雖然同樣俱備威脅力,但卻遠不如被人看光拍光來的壞。
“坦白的說,我並不想這麼幹!”李衙內遞過去一支菸,又拿起火機啪的一聲給對方點上,這才用誠懇的語氣道:“不過,你手裡畢竟掌握着我的那些東西,所以就算是親兄弟,我對你也不能不防!”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重要的是,我以後確實有事兒要拜託你,希望到時你能幫兄弟一把,僅此而已!”
吸了一口煙,樑晨輕輕皺起眉頭,眼中閃過嘲諷之色道:“第一個理由倒可以理解,但第二個理由我卻搞不明白,以斌少的能量,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今晚這兒也沒別人,我就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李衙內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也點起一支菸,然後透過嫋嫋升起的煙霧很是感慨地道:“因爲我老子是縣委書記,所以縣裡上下凡是認得我的,無不稱上一聲斌少。這個稱謂聽起來似乎有那麼幾分威風,但實際上,P都不是!”
“一個縣的縣委書記,看似不小了,但向上看挑大了說,有市長市委書記,再向上還有省長省委書記,我老子縱然在西風縣一手遮天,但對上面還不得戰戰兢兢老老實實的,而我這個藉着老子權勢才能擺起威風的所謂斌少就更不值一提,出去大省市,說不定得被人叫做土包子!”
樑晨臉上閃過驚訝的神色,他倒是沒想到對方能說出這麼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來。怔了一怔,不禁接口道:“沒必要這麼妄自菲薄吧,如果斌少覺得自己都不值一提,那我們這樣的,豈不是都得一頭撞牆掛掉算了。再者說,連斌少都解決不了的事,我又怎麼能幫得上忙!?”
李衙內擺了擺手道:“說實話樑子,你將來的發展空間絕對很大,二十四歲的副科級咱們西風根本挑不出幾個來,而像你這樣直接在要害部門任一把手說了算的,更是獨一份。年輕,有能力,再加上有關係,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幫忙的事兒以後再說,現在,我只是想提醒你,把我那東西保管好了,要是不小心泄露出去,哼哼,那我肯定也會不小心的!”
樑晨不耐煩地道:“好了,這話反過來我也得對你說,你要敢把這個外傳,那我敢保證,你斌少的玉照將會傳遍整個龍源市的大街小巷!”
李斌聽了哈哈一笑,湊了過來用力拍着對方肩頭道:“好好,這樣大家就都放心了。其實樑子,咱們完全可以做個交換嘛,我還你這個,你還我那個,豈不是更好!”
樑晨翻了個白眼,冷哼道:“少來,我知道你有沒有備份?同樣,我就算把U盤交給你,你就不懷疑我也留上一手!?”
李斌聳了聳肩,很是欠揍地說道:“我也只是隨便一說,你想換我還不幹呢?嘿嘿,你現在算是上了哥哥的賊船了!有句話說的好啊,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啊!”
“別怕我惹急了,否則大不了一起翻船!”樑晨冷冷回了他一句,說實話他並不害怕李斌會拿他怎麼樣,畢竟他手裡也握着對方的把柄呢。如果事情曝光了,他大不了是個人作風問題,而對於李斌來說受影響就不只是本人了,肯定會波及到當縣委書記的老子。
早就想通了這點的樑晨沒心思和這個傢伙繼續扯下去,打了個哈欠道:“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太晚了,明天還要陪妹妹上街買衣服呢!”
已經十一點了,他必須得往回趕了。否則第二早上起不來,被老媽嘮叨那是肯定的!
“對了,我記得你是犢(獨)子吧!哪又多個妹妹?”李衙內很是八卦地問道。
“要說犢子,你不也是一樣嗎?”樑晨的反應出奇的快,立刻反脣相譏,頓了一下又道:“是我在外面撿的,挺可憐的一小丫頭!”
“哦,就是你天天接送的那個小美女吧?”李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後一臉鄙視地道:“樑子,我沒看出你這麼狼啊,剛上了一個熟女人妻,這又把主意打到含苞待未放的青春少女身上了。我可聽刀疤說了,你那個蘭月妹妹是二中公認的校花,走到哪兒回頭率都是刷刷的,哼,你當初收留人家肯定是沒安什麼好心!”
“懶得和你廢話!”樑晨站了起來,隨手把桌上半條軟中華以及那個看起來價值不菲的zippo打火機揣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房門。
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李衙內頗爲肉痛的看着對方將茶几上的東西收刮一空後擡屁股走人。那款哈雷金色中側鷹打火機價值近五萬,當然,錢是小意思,關鍵是他用了三四年,已經相當有感情了。算了,這種限量版也不算太稀有,只要有錢,還是很容易淘弄到的。
樑晨出了金色年華,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坐在出租車裡,他的腦中不斷閃現着張語佳秀眉緊蹙,粉脣半張的銷魂神情。
這是一個完美的女人,當之無愧稱得起極品二字,此時此刻,他很能理解李斌與郎白羽對張語佳的覬覦。但同時他卻更加的鄙視那個潘秘書。能把這樣完美的妻子拱手讓別的男人享用,可見那個叫潘柏文的男人人品低劣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樑晨嘆了一口氣,也許,他得感謝那位潘秘書,如果不是因爲對方的卑劣,他恐怕永遠沒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回到了家裡,已經十一點半了,出乎樑晨的意料之外,穿着寬大T恤的蘭月正抱着雙腿看着電視。
看到樑晨回來,蘭月清純的小臉一沉,指着時鐘壓低了聲音斥責道:“你看看都幾點了,叔叔阿姨讓你早點回來,你卻鬼混到半夜,真是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