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終於迎來了破曉,在大公雞“喔喔喔”的叫聲聲,三個小夥伴從昏沉地睡眠中醒來。
“嘿。。。”
“哎。。。”
三井壽和木暮公延接連滿伸了一個懶腰,個人表情呈現那是相當的滿足。
沒有漫畫書、沒有遊戲手柄、沒有籃球的睡眠果然質量上乘,三個人一覺醒來都是神采奕奕。
“咚咚咚。。。”潘有福的愛人已經在給家禽剁爛葉子蔬菜給它們當飼料吃。
“起。。。起來了呀。。。”王大娘發現了走出房屋的三個人,她站起身,拎着菜刀的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比較合適。
赤木剛憲憨笑着解釋:“哎,大娘,你先忙。不用管我們,我們三個人去學校看看。”
“哎,好!”許是想起了三個人給娃娃們帶了那麼多的書包、書籍、衣服還有零食,王大娘灰暗皺褶的臉上有那麼肉眼可見的高興。
都是鄉里鄉親的,擡頭不見低頭見,這學校的大門壓根也就沒被當成阻擋大家進入的阻礙物。
三個人輕而易舉的進入到學校裡面,一真善存和王校長已然是在庭院中打掃衛生。
“來了!”
“吃了嗎?”
“哦,早上好呀!”
王校長看到赤木剛憲一行立馬眼睛亮了幾分,就連招呼人的話說得也不是很在路數。
一真善存迎着赤木剛憲的眼光攤了下手,不是他的鍋。
等到校長去忙別的走開,一真善存上前跟赤木剛憲把這兩天考察工作合計了一下。
“赤木公子,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已經編入參考條例。以後有關希望小學的建立、教師補助、學生餐補,我們會貫徹您的“透明公示、直達一線”方針策略。”
“昨天晚上,王校長提出一個請求:幫助一位家庭貧困的數學天才少年。具體事情比較複雜,我們目前還沒有類似的幫扶案例,我回復王校長說需要先實地考察一下。”
“好。”
一真善存的做法十分老道,赤木剛憲不能在滿意了。
教育醫療,關乎人類的現在。
航空航天,關乎人類的未來。
這些是赤木剛憲心甘情願投入人力、物力的事情。
之所以這麼執着認真的搞,着不是一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解釋了的。
這裡面既有赤木剛憲樸素愛國情懷在起作用,也跟“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知識分子追求有關。
在學生們晨練期間,赤木剛憲好玩心態作祟,他使出一套獨門絕技-第九套廣播體操,以此忽悠住操場裡大大小小的孩子們。
希望他們長大以後不記起這個不同尋常的日子,不然赤木剛憲非人類研究中心怕不是要走上一趟了。
三井壽端詳着孩子王-赤木剛憲進行了發散性思考:“赤木這傢伙真的是很喜歡小孩子呀,你說他會不會高中一畢業就跟端木小姐結婚呀?”
“啊!”木暮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三井壽這腦洞開的足夠的大。
“應該不會吧,赤木要去美國上大學呀!到了明年三月份他都可以進行SAT考試了。”
“畢業季就是分手季,可憐的端木小姐喏。。。”三井壽雙手抱頭感慨萬分,如果有可能,他寧願也經歷分手的季節。
木暮公延還能說什麼,他女朋友由美又不在這裡,海誓山盟表忠心完全沒有必要。
打發了晨起的時光,吃完早餐,王校長就領着赤木剛憲一行人前往一個名叫石頭的初三學生家中。
一真善存沒有暴露赤木剛憲的身份,但是王校長人情達練,他可不認爲這些公子哥是來這裡旅遊的。
所以,有關石頭的家庭情況,王校長在路上給赤木剛憲做了一個大致的介紹。
少年喪母,父親又在工廠受傷斷了一隻腿,姐姐出嫁之後,這爺倆的生活是王小二過日子、一年不如一年。
石頭爲了照顧父親,他只能每天揹着自己的父親來上學,遲到、缺課那是經常的事情。
即便如此,石頭依然在數學方面展示了自己優秀的天賦,他可是縣裡唯一一個在奧數比賽中拿過獎的學生!
王校長是一個惜才的老師,但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他死磨硬泡想要從一真善存那裡得到一些幫助,即便這些幫助是來自他頗爲不恥的日本人。
“到了,到了!”王校長停住了自己的風風火火的腳步。
眼前是一對縮水的木門,上面殘留的幾絲暗紅色漆,王校長雙手還沒搭上去它就不請自開。
“石頭!石頭!”
雙方的見面並不像王校長想象中有效果,問題倒不是出在赤木剛憲他們這邊,而是石頭這個孩子對日本人的身份十分抗拒。
廉者不食嗟來之食,有志氣的孩子不接受日本鬼子的幫助。石頭這孩子沒這麼說,但是他是這麼做的。
王校長訓斥他沒用,石頭他爸說他也沒用,這孩子執拗的就是一個軟硬不吃的石頭。
赤木剛憲勸了勸摘下眼鏡抹眼淚的王校長:“王校長,走吧,我們回去再說。”
父母之愛子,則爲之計深遠。
王校長雖然不是石頭的父母,但是他爲石頭操的心一點都不少,石頭這樣子可算是糟蹋了他的一片苦心。
“你啊,你啊,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也有過胯下之辱,你這又算得了什麼!人家是援助我們、幫助我們的朋友,大男人要睜開雙眼看世界!”
眼見赤木剛憲一行人已經跨出大門口的柵欄,王校長跺了跺腳重新跟了上去。
衆人各有心思的加緊趕路,一真善存猜測赤木剛憲的心情是不怎麼美妙的。
攜帶愛心而來,攜帶侮辱而走,對大男子來講這不好忍受,更何況是一個小夥子。
一真善存找了個機會跟赤木剛憲並排:“赤木公子,我看那個孩子對我們頗爲不喜,我們的資助還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赤木剛憲的本心從未改變過。
“啊?”一真善存臉上出現適當的驚訝。
赤木剛憲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他有心裡準備,“我們幫助他人是因爲對方需要,不是因爲對方感謝我們,不是嗎?”
“赤木公子,謝謝你。”一真善存停下腳步結結實實地給赤木剛憲鞠了一躬。
“why?”赤木剛側開身體,他是真受不了這種繁文縟節。
“我是在中國長大的,我愛這片土地。”
呵!
爲何我的眼中飽含淚水,因爲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